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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尔眉头蹙的紧紧的,顾不上行礼拜别,飞奔上马车,她知道,只要她回头,就一定能看到他还站在原地,他定会痴痴的望着马车,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可她不要回头,刚刚临别时他那几句话,已经足够让她寸步难离。
湘尔坐在马车里,眼泪终于像压抑已久的乌云,一瞬间宣泄下来,为了这个男人,她真的想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的家乡,忘记之前的种种,若能就这样与他厮守到老,哪怕没有来世也是愿意的,可亲情将她死死的缠绕着,她没有选择。
马车颠簸了一阵,似乎没走多远就忽然停了下来,翰林掀开帘子,恭敬道,“娘娘若是舍不得殿下,臣一人去长安便是,殿下出来前吩咐了,若是娘娘改变了主意,立刻送娘娘回宫。”
湘尔心里有些诧异,掀开帘子回头望去,梁王果然还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这边,湘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嘱咐翰林,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会一去不回,难道,他一直在原地等着自己回到他身边?
湘尔回头看看翰林,翰林一副满心期待的眼神望着她,“娘娘,去长安路途遥远,一路颠簸岂是能预想的,不如”
“本宫作为家人子进宫时,走的也是这条路,这条路究竟有多颠簸,本宫心里有数,走吧,咱们走的越慢,梁王殿下就会晚回去一刻,满朝的大臣还等着呢。”湘尔果断的放下帘子,坐正了身子,定定的说。
马车又椅起来,不管梁王殿下是否已经洞察,她都对自己说,一定要试一试,这条路已经选择,总要走过了才知道结果,或许,父亲还活在世上,那么一切的一切都迎刃而解。
临近长安城,车马停了下来,翰林过来道,“娘娘,长安城快到了,前面的客栈要留下一些侍卫,藩国是不能带着过多的侍卫进城的。”
原来的三十多人减为了十人,全都留守在客栈,这一带湘尔再熟悉不过了,前面不远便是自己的家了,她犹豫了片刻,对着翰林道,“大人可否缓一缓在入宫,本宫忽然想起,有一个故人就住在前面,本宫难得回来一次,想去拜访一下。”
翰林朝着湘尔手指的方向望去,眉头微微一皱,避开众随从,小声道,“臣早在几年前奉命带着贺礼进宫,前面那一带臣也略有耳闻,那一带是长安城官宦之家比较聚集的地方,据臣所知,娘娘的花名册上写的可是效人家,怎会认识官宦人家的故人?”
湘尔略显惊慌,这个翰林平时即便再和自己有几分交情,到底还是和梁王一起长大的,所做所想无一不是向着梁王,向着梁国的,只是他也太谨慎了,难怪梁王重用他。
湘尔微微一笑,“大人误会了,本宫所说的故人,是在那些府邸当差的,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大人若是信不过,尽可跟着就是了。”
翰林瞥一眼身后的随从,小声道,“臣岂敢不信任娘娘,只是随从众多,闲话也就多,娘娘是主子,想去看多少故人都无妨,只是被人白白议论,回去传遍梁宫,对娘娘的名誉亦是有损,将来会有人说,娘娘和汉宫的某位官宦大臣有些关系。”
湘尔抬头静静的看着翰林,翰林眼里一副坚定的气色,似乎不容她反抗,她终于还是放弃了,也罢,父亲的安危与否,进了汉宫,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崛起 4()
宫儿从出来一个恭敬的鞠礼,道,“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湘尔微微点点头,盈盈笑道,“大娘从内殿出来,想必是皇太后的随身侍婢,怎劳大娘远迎,敢问皇太后现下可有功夫召见?”
宫儿伸臂引了引,道,“夫人和大人请进去,皇太后正等着呢。”
翰林跟在湘尔身后,脸上隐藏这笑意,暗想她们倒是会演戏,湘尔明明就是朝中大臣的千金,又是皇太后的细作,怎会不认得皇太后的随身侍婢,不过梁王要保她,谁还能说什么。
翰林紧跟其后,进了正殿,湘尔敛步走到正中,跪下一记工整的礼拜,温和道,“臣妾梁国夫人贾氏,携特使翰林拜见皇太后,恭祝皇太后长乐万安!”
翰林偷偷瞟一眼皇太后,果然凤仪万千,颇有皇家威仪,着了一身宝蓝色长袍,发髻纹丝不乱,脸上俨然一副平静之态。
“梁王调教出来的人也太有礼了,哀家只是过个寿,不是什么要紧事,还劳你们远道过来,回去替哀家好好谢谢梁王。”皇太后道。
湘尔颔首一笑,道,“皇太后万寿,乃是我大汉朝的福气,梁国上下也跟着饱受恩泽,怎么会不是要紧事呢,梁王殿下虽为一城之主,但在皇太后面前也是小辈,本该亲自来贺寿,只是梁国政务繁忙,梁王殿下分身乏术,故特派臣妾前来,还望皇太后恕罪。”
皇太后赞许的点点头,道,“嗯,你不光恪守礼仪尊卑,说话也伶俐,梁王真是有福气了,若我汉宫的女眷也都像你这样,哀家平时也省的操心了。”
湘尔心里一阵欢喜,真是个好时机,这会儿翰林也在,正好可以撇清自己和皇太后的关系,便道,“皇太后适才说到汉宫的女眷,其实臣妾的家乡也是长安城的,所以论起来,臣妾也不是外人。”
皇太后略显惊讶,道,“怎么,你是长安人?也就是说,你是哀家赐给梁王的家人子了?”
湘尔轻轻叩首道,“诺,臣妾正是,不怪皇太后没有认出来,臣妾当年被选入家人子时,离宫在即,只是远远在殿外听皇太后训教,未曾谋面。”
皇太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果然了,家人子们各个娇艳,哀家看起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差不多,也实在分辨不出来,既然做了夫人,以后便更要好好的辅佐梁王。”
翰林在后面看着,心里隐隐发笑,这两个人演戏的功夫也太好了,在他这个“外人”面前,三言两语就把关系撇清了,但他同时也有些隐隐的心疼湘尔,没有别的原因,梁王心疼的人,他也不会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她那样辛苦的演戏,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末了,皇太后微微动了动身子,大有送客之意,“好了,梁王的心意,哀家收下了,梁国路途遥远,你们也该回了。”
湘尔知道在翰林面前,是问不出什么的,即便旁敲侧击的问了,皇太后也不会说实话,便只好无奈的跪别了皇太后,宫门口的甬道上,一群大臣正要出宫,湘尔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痴痴的望着,翰林瞥了一眼身后的几个随从,近了几步小声提醒道,“这个时辰应该是大臣们下朝,娘娘虽然是梁国的夫人,身份也高于大臣们,是不必让路的。”
湘尔似乎没有听进去翰林的提点,仍然在人群里找寻着父亲的身影,翰林轻咳一声,高声道,“梁国夫人出宫,大臣们回避――”
前面立刻让出了一条小路,翰林伸手一引,“娘娘,请。”
湘尔心里恨极了翰林,她只想找寻父亲的身影,哪怕只远远的看一眼就好,知道他还在这世上,她便安心了,可这个翰林像故意跟她过不去似的,偏偏急着催她快点出宫,她又急又气,快要哭出声来。
翰林见她没有动弹,眼里却满是气愤,思量片刻,又道,“娘娘出宫的时候穿了一双新鞋,新鞋总是不太合脚的,这甬道看似平坦,却坚硬无比,娘娘一定要一边走,一边看‘仔细’了!”
湘尔微微一怔,翰林把“看仔细”三个字故意说的重了些,倒是提醒了她,眼下百官分站两排,中间已然让出一条小路,不正是个找寻父亲的好机会吗?
湘尔缓缓走在路上,两旁的文武百官上身微曲,以显恭敬,她便看仔细了,只是越走,她的心越凉,直到走完了这条甬道,都没有看见父亲的身影。
她彻底绝望了,父亲曾经得过一场重病,连走路都很吃力,即便那样他都没有断过朝,如此可见,父亲一定是遇到了比重补要糟糕的事,难道真像皇太后信中所说,父亲已经死了。
恍然之间,犹如天崩地裂,世上一切在她眼里渐渐变得模糊,渐渐的,她失去了只觉,身子一倾,倒在了马车旁。
再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便是泪眼朦胧,模糊间,翰林正守在一边定定的望着她,“娘娘可算醒了!”
“这是哪?”湘尔一开口,眼里一行热泪滑落了下来。
翰林道,“娘娘在宫外晕倒了,臣就暂时找了一家客栈先让娘娘住下,娘娘现在可觉得好些了吗?”
湘尔别过脸去,刚才的痛苦又袭上心头,眼泪打湿了被角,翰林见她别过脸去并不回答,便道,“娘娘只管好好休息就是,明天一早我们再启程,只是臣有一件事要交代给娘娘,前面一带是官宦人家的聚集之处,各处戒备森严,娘娘还请不要随意出去,免得人们不识得娘娘,冒犯了娘娘。”
湘尔忽然一怔,官宦聚集的地方,不正是自己家吗?先帝生前赐给五位三朝元老每人一处住宅,都在此处,父亲便是其中的一个,她不觉激动起来,这个翰林还真是歪打正着,挑来挑去居然挑了这里的客栈,正想着,她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翰林进城时百般的阻拦她来这里看望所谓的故人,现在为何又松懈下来?湘尔不禁联想起之前在甬道,翰林似乎是有意暗示并且协助她从大臣们面前经过,难道翰林已经洞悉的一切?
崛起 5()
门外华灯初上,依稀有两个人影驻守在外,湘尔轻轻推开一个门缝,不想声音还是有些大了,门外的侍卫机警的很,立时回过神来,俯首道,“娘娘有何吩咐?”
湘尔有些心虚,还是挺了挺腰板,道,“都入秋了,夜晚寒凉,翰林大人已经把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你们也好适时回去休息,不必一直守在门外。”
侍卫不敢有一丝马虎,恭敬道,“娘娘体恤下属,臣等感激不尽,可大人吩咐了,娘娘千金贵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