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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令本来就心虚,一听柳夫人怒喝吓得更是跪到了地上,连连道,“夫人息怒,老臣前两个月都是按照夫人的指示,在补药中放了推迟月事的汤药,可自从出了宫人中毒一事,梁王就下令宏坤殿的一饮一食都要层层查验,不光查验饮食的郎官就有二十个,所有饮食的用料,包括汤药的药渣都要查验,要做手脚实在不是件易事啊。”
柳夫人沉沉道,“如此说来,就只能看着谣言不攻自破了不行!本宫绝不能功亏一篑,她现在来了月事,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柳夫人思忖半晌,终于计上心头,笑道,“御医令大人可否再帮本宫办一件事,你去告诉梁王和太后,就说贾夫人她小产了。”
御医令一愣,“小产和月事,是任何一个御医都能验得出的,若万一败露了,夫人和老臣只怕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柳夫人似是早就有了思量,娓娓道,“这个本宫当然比你清楚,本宫的意思是,想办法让她看上去和小产一样本宫问你,月事期间,怎么才能腹痛不止?”
“这”御医令犹豫了一下,“宫中的女眷快到月事的时候,都是御药房提前备好汤药,以减缓不适,要是想让其腹痛,不给吃药就是了,可这腹痛也是因人而异,且就算是腹痛,也是和小产有异的,除非”
柳夫人目光一亮,“除非什么?”
御医令压低了声音道,“除非月事期间服食大量的寒凉之物,或者情绪上有巨大的波动,或许可以引起剧烈的腹痛。”
柳夫人转过身,眯着眼望着湖面,思量起来,“寒凉之物好像不太可能,照你所说,她的一饮一食都格外小心,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情绪上有大的波动”柳夫人看见呗自己摒开站在远处假山下的几个侍女,便扬声换来了带领御医令过来的侍女。
“你是御药房送药的侍女,常在各宫行走,今日可曾听说宫里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是和宏坤殿有关的?”
侍女思索了片刻,答道,“前些日子太后宫里的宫人在宏坤殿中毒一事,宫里人人皆知。”
柳夫人道,“这个本宫知道,还有没有别的?”
侍女又道,“有倒是有,只是不知算不算大事,昨日宏坤殿的长御,自尽了。”
柳夫人一怔,“长御?你是说兰褚?”
侍女道,“诺,就是兰长御,据说贾夫人特许出宫的旨意已经下达了,可不知为什么,不到傍晚人就死了,宏坤殿如今戒备森严,就没有惊动,说到底又是一个宫人自尽,所以也没有在宫里各处传扬,兰褚的家人又一时联络不上,所以就先草草的埋了。”
柳夫人想得着一个新奇的宝物一般,乐的不由自主,不禁拊掌道,“好c啊!这个消息真的是太好了!方才她还说兰褚出宫了,兰褚和她情同姐妹,要是她知道兰褚并没有出宫,而是死了,一定会哭的伤心欲绝吧?哈哈哈”
再说湘尔和小易拜别了柳夫人,一直顺着小路走,抬头一看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香居殿,湘尔驻足良久,小易道,“这里是顾美人的住处,听说顾美人进宫时和娘娘交好,娘娘是否要进去看看她?”
湘尔让小易上前叩门,自己喃喃道,“怎么连个守门的侍女都没有,澄碧姐姐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吧。”
许久,才有侍女从里面出来,见了湘尔行了大礼,湘尔道,“你家美人可在?”
侍女颔首道,“回夫人的话,太后赏了各宫丝缎,美人去太后宫中谢恩了,想来也快回来了。”
湘尔一手搭在小易手上,迈着步子走上冰冷的石阶,“本宫还是第一次来香居殿,不如就在此等候顾姐姐吧。”
香居殿远比湘尔意料中的落魄,陈设还是几年前的老花样,桌上摆着几件衣衫,也都洗的略有褪色,湘尔不禁想起澄碧进宫时,听了襄良人的唆使,用先王后的香料一朝得了恩宠,却再不见梁王涉足,十个家人子之中,澄碧是第一个受封,谁知竟好景不长,如今宫里的陈设竟不如小易和兰褚房中的摆设了。
“娘娘稍后,婢女这就去煮茶。”香居殿的侍女恭敬的说道。
湘尔见桌上尚有茶盏,便道,“不必了,这里有煮好的茶,你下去伺候吧,本宫在这等顾美人就好。”
侍女走后,小易给湘尔斟了一杯茶,湘尔一看,不觉哀声道,“真是虎落平台被犬欺,澄碧不得宠,宫里掌事的郎官自然给不齐东西,当日她意气风发,可曾想到会有今日备受冷落之时?”
崛起 1()
白茶无味,更惹的人伤心,湘尔幽幽叹了一声,腹中有隐隐的不适之感,小易眼尖,小心翼翼道,“娘娘去顾美人榻上躺一躺吧,这顾美人去了太后宫中,只怕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呢。”
湘尔犹豫了一下,也罢,澄碧姐姐的床榻她还是躺得的,便由小易扶着缓缓朝床榻走去,小易略有些不甘,喃喃道,“娘娘来了月事,正好可以洗清自己了,为何不趁此向太后说明?也省的咱们出来一次还要偷偷摸摸的。”
湘尔在榻上稳稳的坐定,淡淡一笑,薄唇略显的苍白,“再过两个月,肚腹没有变化,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若是本宫急于一时,现在就趁此机会洗清自己,只会让想害我的人更紧张,做出一些极端之事,倒不如本宫现在韬光养晦,避开这阵子风头,也好让她们对本宫放松一些警惕。”
小易一怔,“娘娘的意思是诬陷您的不是襄良人,而是另有其人?”
湘尔语重心长道,“襄良人虽然做事张扬,父亲被贬后虽降位一级,但也算可以在宫中保命,维持荣宠,定也不是一个蠢人,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失言暴露自己?”
小易若有所懂的“哦”了一声,又道,“兰长御的房中搜出了毒药,也知下毒之人并非襄良人,可襄良人之前毒害娘娘未果,死了,也不算冤屈了。”
湘尔道,“梁王殿下英明神武,在他手下从未出过冤狱,那日只听柳夫人的一句证词就下旨刺死了襄良人,必定心中有数,襄良人几次三番陷害,坏事做绝,梁王早已厌弃了。”
小易忽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娘娘以为,这次有孕之事究竟谁人所为?”
湘尔轻蔑一笑,“自然是谁先站出来指证别人,急着将众人的目光转移,就是谁了。”
“娘娘是说柳夫人?”小易有些吃惊,不觉睁大了眼睛,“婢女怎么把她给忘了。”
湘尔轻轻躺在榻上,床榻显得冰冷潮湿,和宏坤殿的软榻相比,活像一块石板,小易将被角轻轻的掩了掩,道,“娘娘先睡着,婢女去门外守着,顾美人回来了婢女再来叫醒娘娘。”
“小易!”湘尔轻声唤着,“殿外有香居殿的宫人守着,你就留在本宫身边吧,兰褚已经出宫,你平时做事沉稳,以后你就是宏坤殿的长御了。”
“诺。”小易微微一声,脸上仍是一如往昔的沉静,在湘尔看来,小易虽没有兰褚聪明,体贴,却和以前的邓氏相比,更显得难得,想当初小恩小易一同在建德殿服侍她,小易说话冷静,话语不多,倒是小恩爱说爱笑,可谁想到小恩却选择了接近梁王,与湘尔为敌,最后还是惨死在柳夫人手里,各人自有各人的路,路是上天注定了的,这一点小易倒像是认得很清,中规中矩走自己该走的路,才能获得长久。
软枕幽幽散发着一缕香气,澄碧姐姐自小就喜欢用桂花水梳头,小的时候湘尔也时常跑去澄碧姐姐家中一起睡,这个味道最熟悉不过了,纤手香凝,她的指尖在软枕上游走,若是还能回到最初该有多好,想到这,湘尔的眼眶不知不觉有些潮湿。
忽然枕下一个硬物,冰凉难耐,指尖一凉,轻轻的掏出来,是一个只有小拇指大小的信筒,湘尔心里一阵紧张,朝纱帐外望一望,只有小易背朝着自己,守在不远处,她渐渐安心,这种信筒上雕刻着梁国的花纹,但梁国人都察觉不出来,花纹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划痕,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个是汉宫的皇太后用来和湘尔,澄碧互通消息专用的信筒,以免被梁宫发现,便雕刻了梁国的花纹,但又为了让细作好区分,又在花纹一角刻了一道痕迹。
自从复又回宫,湘尔还是会经常收到汉宫的书信,只是再也没有在信中看到关于父亲的详细情况,只是“你父安好”几个字草草了事,湘尔的回信中除了说梁国上下相安无事,并无反心之外,也不敢多问家中的情形,以免让皇太后觉得她只顾思乡,更是无心于大计。
她灵机一动,对啊,皇太后和澄碧也有书信联络,思乡心切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想,或许皇太后为了安抚澄碧,会在信中说些关于她父亲的消息,两个人的父亲均在朝中做官,又都是皇太后手中的人质,只要澄碧的父亲安好,自己的父亲也就平安无事。
这样想着,湘尔就更加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筒,蜷缩在信筒里的信纸不过手掌大小,果不其然,皇太后在信中先是催促澄碧争得宠信,掌握梁国的命脉,又说了几句关于她父亲的近况,湘尔心里有了几分踏实,忽然!最后一行小字,竟字字刺眼,更像一把尖刀直穿进她的胸膛。
湘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拼了命的揉,直到把眼睛揉的红肿,字条上的字还是清晰可见,字字真切,“姜公犯乱,毙,勿知于湘尔。”
姜公毙?是什么意思?难道父亲已经死了?
殿外一阵脚步声,小易转身朝纱帐中轻呼道,“娘娘,顾美人回来了。”
湘尔脑中一片凌乱,直到澄碧掀开纱帐,叫了声,“妹妹来了多久了?”
湘尔这才清醒过来,澄碧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湘尔颤抖的手中握着自己的书信,脸色微微紧张,回头道,“你们都下去伺候吧,小易,你也先出去,我和你家娘娘有话要说。”
众人退去,澄碧才缓缓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