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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看湘尔走在两个宫婢前边,只穿了寝衣,头发斜阳般洒下,甚是动人,他挥了挥手,两名侍婢屈了膝便退下了,梁王将自己的狐皮大氅脱下来,轻轻披在湘尔的肩上,“没人非要拦着你,只是你出来至少要披件衣服啊。”
湘尔不禁低了头,盯着狐皮大氅,“这狐皮做的大氅甚是精美,毛色如皓雪,暖如温池,只是不知要猎杀多少只狐狸才能做得这一身呢。”
湘尔的神色稍稍失落,直盯着大氅出神,梁王心中稍许的震惊,道,“你若是不喜欢,日后宫中不在缝制狐皮大氅,现有的也一并烧了去。”
湘尔面色生涩,温婉道,“现有的,若是烧了更是凭白浪费。”
“是是,那本王下令以后制作冬衣不再猎杀狐狸就是了,哦对了,本王找人给你做了几身服侍,那日你落水,衣服都”
梁王说的正有兴致,谁知湘尔却突然跪下,严肃道,“殿下,请让湘尔迁出建德殿,住到该住的地方去。”
“你该住的地方?”梁王喃喃道,瞅着湘尔跪在地上,青丝斜着分开,丝丝缕缕倾洒在地上,有些心痛,有些不舍,“本王是该给你觅个新的住处,你看宏坤殿可好?”
湘尔抬起头,眼里尽是苍凉,“殿下知道湘尔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要说!”梁王一口回绝,“急急转了身,留给湘尔一个健硕的背影,“本王是梁宫的主人,梁宫一切都要本王说了算,你的去处,更是要本王来安排。”
湘尔心中一股懊恼油然而生,但他真的就是梁王,而自己,却真的只是梁宫之中一个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你和我初见你时一样,永远是那么不可一世,狂傲不羁。”
梁王怔了许久,殿外的侍卫蠢蠢欲动,这样的话是不应该出自湘尔之口,就连太后也从不在下人面前数落梁王的不是,但她真的说了,她也有点后悔。
梁王撤去了殿外的侍卫,纵然心中有气,也只是转瞬即逝,到底,面对湘尔他是无力反驳的,他转身倚坐在廊下,轻声道,“你先起来吧,本王答应你,以后在你面前,只会柔声细语,但你也要答应本王,以后不要为了任何事下跪相求,你说的,本王都会答应。”
湘尔慢慢起身,那一阵柔声细语,几近央求的话语,任凭谁听了也会动容,看着他沉静的脸,少了方才那一份孤傲,便也心下一软,“湘尔在外面透过气了,殿下将大氅给了我,衣衫单薄,还是进殿吧。”
梁王欣然起身,到了门口却又止了脚步,他道,“这殿现在是你住,本王还是不进去了,夜里凉,我让小恩小易再给你添两个暖炉来。”说话便转身走了,湘尔放记起身上还披着他的大氅,可他已经没了影子。
“小恩和小易?”湘尔轻轻叫道,两个宫婢轻了脚步过来,“姑娘有什么吩咐?”
湘尔正要开口,又觉得不好意思,“也真是的,你们两个伺候了我一天,我竟才知道你们的名字。”
小恩是最爱笑的,眼睛弯弯的如月牙般,道,“姑娘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说话做事不像我们,尽是幸子气。”
湘尔莞尔一笑,“哪的话,我家中也是做小生意的,只是从懈亲便让我念书,书读得多了,心思便重,说起话来便会多思量几分,我倒是羡慕你的,你活泼爱笑,必定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了。”
小恩乐的捂嘴直笑,小易像是那种稳妥的,轻轻碰了小恩道,“你别失了规矩。”
湘尔笑道,“这殿里你我三人都是宫婢,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笑便笑了,若细论起来,你们入宫比我早,我还得唤你们一声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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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敢!”小易急忙道,“姑娘是富贵之命,又这般随和,我们能伺候姑娘一场也是有幸了,要是姑娘日后迁了宫,还能带着我们便更好了。”
一听这话湘尔顿时愁上眉梢,不禁低了头,心事重重的轻缕着大氅上的狐狸毛,小恩是没有留意到湘尔的神色的,兴奋的忍不住伸手一摸,“姑娘这大氅可是殿下的,我还是第一次摸到狐皮的大氅,真是光滑柔软。”
湘尔不禁疑惑,“你们能在建德殿伺候,想来是见过大世面的,怎对一件狐皮大氅这样媳?”
小易轻轻挪开了小恩的手,颔首道,“姑娘有所不知,合宫里是没什么人用的上这狐皮的大氅的,也就襄美人”小易顿感不妥,稍稍顿了片刻,湘尔轻笑,“这殿里没有旁人,你我说话不用这样忌讳。”
小易这才释然道,“也就是襄美人曾经央求了梁王,梁王才给她也置办了那么一件,合宫就只有三件,太后还有一件,梁王殿下说,入冬天气寒凉,只做些厚实的棉衣御寒,缝制狐皮要猎杀狐狸,是断断不可的,梁王那件还是起初襄将军在林子里猎的,送给了梁王,梁王不好拒绝,这才穿了。”
小恩笑着撇撇嘴,“哼,你还说我呢,见着姑娘随和,你不也话匣子一股脑打开?”
湘尔心里暗自惊诧,想着刚才自己还对梁王说起狐皮,说要猎杀多少狐狸才能做得这一身,实在是冤枉了他,可他却不置一词,更没有任何怪罪。
小恩把暖炉端到塌边,一股温热气息顿时袭来,“姑娘养病要紧,赶紧好生歇着吧。”
湘尔昏昏沉沉睡了一天,现下倒没了困意,道,“梁王殿下平时为人和善吗?”
小易道,“梁王殿下怎是我们两个可以评说的?”
小恩反而不管不顾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况且姑娘日后是要嫁给梁王的,咱们和她说说有何不可?”
湘尔脸一红,并未说什么,小恩继续道,“梁王生性放荡不羁,这早就不是什么媳事,爱闹爱逗的,还把我逗哭过一回,但稍后又赏了我好多吃的,我这人一见着吃的就什么都忘了。”
湘尔忍不住笑了,“怪不得呢,下午兰褚姐姐送来的饼饵,我见你看了好多次,这些都给你,拿去吃吧!”
小恩连连点头,端起食盒就跑去了一边吃起来,那样子实在可爱,小易看看时辰道,“这么晚了,姑娘还是快点歇了吧,不然明日梁王知道了会怪罪的。”
“我只是戴罪之身,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湘尔道。
小恩道,“刚刚我在外面听说,今日梁王已经派人彻查了姑娘一事,好像说沁儿受不住苦刑,把诬陷姑娘的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了。”
“什么,你是说这个案子已经破了?”湘尔惊愕道。
小易忙拍了小恩,“吃便吃吧,嘴巴还不闲着。”
湘尔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既然小恩这样说,案子一定是破了,可案子已破,为何梁王不直接告诉自己,放自己去该去的去处,看来他还是惦记着给自己一个名分,湘尔想到这不禁担忧起来。
母亲临行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犹在耳边,湘尔还记得初入宫时如何的避宠,可还是机缘巧合的遇见了梁王,这个他唯恐避之不及的人,这个可以掌握后宫女子命运的人,湘尔思绪万千,炉火见暖,她渐渐有了困意。
而梁王这边,却因为翰林的一席话久久不能平静,“柳儿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本王这些年渐渐的冷落了她。”
翰林道,“在臣的印象里,夫人也是个和善之人,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出此下策,臣也希望是个误会才好。”
“宫中女子越是得宠,越是贪心不足,而有些则是越受冷落,越是想尽办法争宠,本王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对她们才是对的,柳儿宫中死了宫婢,有胆敢为证,已是不可抵赖,可谣言是否出自已死宫婢,已是死无对证,本王只当这是一次巧合,暂时不予追究,若是下次再有真凭实据,一并处罚吧。”梁王道。
翰林点点头,“夫人在宫中从无有过不妥,这次的事臣回禀给殿下,一是为了给殿下提个醒,二则,也是为了湘尔姑娘,湘尔姑娘还未走出建德殿,就被算计,只怕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翰林见时辰不早便道,“太后回宫,殿下操劳不少,赶紧歇着吧殿下,您的狐皮大氅怎么没见?”
梁王笑而不言,翰林便猜出了几分,道,“湘尔姑娘真是有福的。”
梁王低低自语,“在你看来有福,在她看来怕是多余了。”
翰林听出话中的深意,认真道,“殿下莫急,对待湘尔姑娘是不能一味直爽表达的,臣觉得她不喜荣宠实在难得,这样好的姑娘殿下确实应该争取,可湘尔姑娘不难看出是有主见的女子,臣暗自查了,当初家人子觐见之时,只有九位到场,少了一位,正是湘尔姑娘,臣问了当时的掌事大娘,她说湘尔当日受了伤,才未能觐见,现在想想,怕是有意避宠。”
梁王恍然大悟,“若是这样,她便是早就思量好的,怕是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了。”
翰林笑道,“这还不容易,殿下直接下了旨,还怕她会抗旨不成?”
梁王道,“你跟本王这么久了,总说你是老狐狸,怎么这会儿倒糊涂起来,本王对湘尔是一种怜爱,什么旨意,什么命令,本王都不舍得将这些强加给她。”
翰林闭口不笑,心中却暗自得意,道,“既是这样,那臣觉得应该用另一种方式,让湘尔姑娘继续以宫婢的身份在宫里做事,不要安排在建德殿,一面湘尔姑娘心中有疑虑,故意与殿下生疏,殿下平时多与她接触,嘘寒问暖一阵,怕是再冷的石头,也会被暖热的。”
梁王倾神打量着翰林,不住道,“本王像是那种低声下气的人么?”
翰林低头一阵轻咳,自语着,又亦像是说给梁王听,“大氅都给了人家,生生冻着回来,还说不会低声下气。”
梁王大惊,“你说什么?看来本王平时真是惯坏你了,赶明儿找个由头给你轰出去,回家种地便罢了,本王也落得个清净!”
假意()
翰林隐晦一笑,知道梁王也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