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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离家刚好二十年,她便死在后面那座桃山的尼姑庵里。她的棺椁是她兄长给抬回来的,就葬在他父母墓地的旁边。”
“听说还立了一块无字石碑……”
“这么些年,她的魂魄也不曾回来看过,我还以为她早入了轮回,不料还能再见。”
……
是了,这种事情,老树以前也曾说过的……只是小书生如何会料到,眼前那个爽朗活泼的云舒,很有可能只是一具有了灵识的木偶……
“观主说,如果可以的话,有一种法子可以让确定那云舒究竟是不是那邪帝做出来的木偶……只是,要先问问你的想法。”信亭道。
“我的想法?”
信亭点头道,“邪帝制傀儡的时候,喜欢在傀儡身上刻下一个下了禁制的‘玖’字来封印住草木原本的神识。这个字样可能存在于木偶身上的任何一处地方……”
“你总不会让我去搜她的身吧!”小书生大惊失色。
“那倒不必。”信亭道,“观主说,邪帝的傀儡术提炼人生魂,要在业火里焚烧整整一年,人的生魂受尽折磨,虽然那段记忆之后被全数洗去,可是潜意识里,经历过一整年业火焚烧的生魂对那种滋味还是无法忘怀的。”
信亭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摊开手绢,里面是一小块刻了一个“玖”字的木头碎片。信亭道,“这是太平观里保留下来的一小块傀儡碎片。这个‘玖’字上面的禁制未消,还封存了小段木灵的神识。你只需要当着云舒的面,将这碎片用三昧真火点了,封印里的木灵会发出悲号,若云舒真是邪帝做出来的木偶人,她体内的生魂听到这些声音便会联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这时候你只用看云舒的神色是否哀伤,就能判断她是不是那邪帝所制了。”
小书生怔怔的看着那“玖”字碎片……
生魂……业火焚烧……痛苦折磨……悲号……
这些字眼不停地从小书生的脑海里划过……提炼生魂做成傀儡竟然如此残忍!
“不!我不接受!”想到这里小书生立刻将信亭伸出来的手推了回去。
“我不想证明。”小书生觉得口舌发干,狠狠地吞了几口口水才道,“这也不需要证明,云舒就是云舒,无论她究竟是什么样子,什么来历,她是真心帮我的,这就够了。”
“可是如果真和邪帝有关,这事情远远不止你想象的这般简单。云舒留在这里,随时有可能发生异变,到时候你又怎么办?亲手杀了她,还是由了她取了你眉心的那颗乾元珠给那邪帝办事?”
“我……”小书生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书生不担心自己,自己孤身在萧家村安安稳稳的过了那么些年,就算是真有什么事,他也觉得只要尽力便足够了。
他只是放不下云舒……
这个女子的神识,兜兜转转在人世找寻了自己三百多年,那是怎样的执念不舍。
他负了云舒太多……
小书生虽然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但云舒难过的时候他会跟着难过,云舒快乐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快乐,这些情绪始终牵动着他,小书生便明白,自己以前,一定是爱极了她。这样一个人,他又怎么忍心用这块木头碎片,去唤醒她心底深处那些最不愿想起的记忆呢?
便是木偶,三魂七魄皆全,七情六欲仍在,有悲有喜,有哀有乐,是那般的惬意自由,又何必去纠结她的本体究竟是什么呢?
“不用了。”小书生拒绝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又何必强行求证?这些事情,我们心里知道就可以了。我只想问,她若真是邪帝一手创造出来的木偶,你们要怎么做?”
“让她回到她应该去的地方……”信亭道。
“那不就是将她的魂魄抽离,送入黄泉么?”
“是。”信亭点头,“每一个生灵都有她该有的归属,天道循环,强留的只是更多的悲痛。”
小书生不说话了,神情却猛然变得紧张严肃,两眼瞬也不瞬的看着信亭,好像要把他的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信亭也看了小书生一瞬,突然摇头笑开,“我知道你想些什么。罢了,不用求证了。你也放心,在没有焚烧这块木牌的时候,观主也会护着云舒姑娘,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只是,若真是邪帝有所动作,那便不可能只是取你眉心这颗朱砂痣这么简单,我们需要有所防备。”信亭正色的看着小书生道。
第四十四章 前因诸现()
云舒的事情暂时搁下,而此时,太平观道人着手去查的事情显然也有了新的方向。
小书生被人请到前殿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一名发须皆白却又精神矍铄的老者手里捏了一块碎木头片,木头碎片上一个“玖”字,在小书生眼里格外扎眼。
小书生霎时心下一凛,怔怔的盯着那碎片,两只眼皮直跳。
他是被太平观的道士单独请进来的,那道士只说是“有事相商”,又将云舒拒之在外,此刻看到那来历不明的碎片,虽然知道可能是自己多想,但小书生还是不可遏制的担心起云舒的情况来。
小书生的目光太过灼灼,拿着碎片的老者忍不住回头看他,又见他一言不发,未清道人忙对那老者介绍道,“必真师弟,这便是我同你讲的那位萧公子。”
“必真”这个称呼霎时间拉回了小书生的思绪。
必真?!
便是那个寻了蛇蜕,为蛇妖鸣不平的必真道人?
小书生下意识的打量起来眼前这人来。只是奇怪得很,从未清道人的口中可以知道,未清道人和必真道人应当年龄相差无几才对,未清道人修行有方,如今也只是神色里多了一些岁月的沉淀,怎么这必真道长已然发须皆白,眉头上的皱纹也重重的锁上了好几条?
若不是他的精神爽朗,小书生几乎都要以为眼前这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普通老人了。
小书生立刻恭恭敬敬的施礼见过诸人,必真道人同他见过,两眼便停留在小书生眉心的那一点朱砂痣上久久不能移开。
“是了……是了……”端详了一会儿,必真道人猛然欣喜若狂的不住喃喃道。
“师弟可是有了什么线索?”未清道人不解的问他。
必真道人乐的有些岔气,又闷闷的咳了几声这才舒了一口气道,“错不了了。镇魂碑上那和太平山相连的法阵封印是我亲手做的,要破这个封印,除了一道玄黄符,最为重要的还是那‘青莲印’。我就说我做的法阵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破了,没想到竟是青莲印再度现世。”
说到这里,必真道人却又猛地顿住,怔怔地看着小书生道,“这青莲印一直都在阿瑾那里保管着,怎么,她如今出了四空山?”
小书生摇头不知。青莲印什么的小书生不知道,可是阿瑾这个名字小书生可是再熟悉不过,祁连山的时候舒离就曾讲过这个名字,他们还计划着下了山就去打探阿瑾的消息,却不料此刻又从必真道人的口中听见,而且听他唤阿瑾这个名字,分明是很亲近的人才有的语气?
“你认识阿瑾?!”小书生心潮澎湃。
此刻倒也真应了那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谁曾料到,太平观里便有知道阿瑾熟悉的人呢?
“她是我的一位故交!”看见小书生摇头,必真有些疑惑,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小书生。
“是了,你也是四空山的人。”必真有些想要找小书生“叙旧”了,不过看看眼下的情形,必真道人还是作罢,这才又拿了那块带了“玖”字的木牌道,“这是我在太平山下的一座村庄里发现的,邪帝的木偶人。我查过了,这木偶人最近才出现,可以想见,几百年前那一战,邪帝根本没有死,现在他的木偶人重现人世,必然是谋划着一个很大的阴谋。”
“邪帝?师叔找我们过来不是要说太平观前段时间遭遇的那桩惨案么?”有些懵懵懂懂的信安小道长忍不住问了。
偌大的大殿里,此刻聚齐了太平官上下五十来人,这些人,不少都是从那次浩劫里侥幸逃生过来的,对于那一次浩劫,很多人都记忆犹新,而在那场浩劫里死去的道友们,也大多是这些人交好的朋友。
这次听闻一直云游在外的必真师叔竟然带了太平山之劫的消息回来,在场诸人哪一个不为之动容,到了堂前便叽叽喳喳议论个不休,此刻人都到齐了,没想到那小书生也被请了出来,再一看必真师叔的反映,倒好像他们还有些关联一般。而说完这些,必真竟又撇开事件本身,说起什么邪帝的事情来……
大大咧咧的信安从小长在山上,也没见过什么大的风雨,对于“邪帝”这个名字也是陌生的紧,所以一听必真又说起什么邪帝的事情,性子焦躁的信安便忍不住问开。
“你听我把我话说完。”必真道人轻咳一声道,“我怀疑,太平观此劫正和那邪帝有关。”
“不知未清师兄是否还记得,太平观初立的时候后山那只金光怪物?”必真道人问。
如何会不记得,就在前一日,未清道人还在同小书生云舒二人讲说呢。
“那金光怪物死去后,我们从那丛云涧底搜出了一个银匣子,那匣子触手温润,也不知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上面还刻着‘明明灭灭,不辨阿邪’的字样。后来我们找了天机老人来看这个匣子,才知道这是邪帝的东西。这么些年来,我们一直试图打开这个银匣子,但都没有结果。”必真道人讲到。
未清道人点头道,“因这匣子情况特殊,一直被我们存在密室里。这么些年来,你四方游走也正是想要探出开这银匣子的法门,你多年未回,这银匣子也就一直被封印在密室深处,没人动过……”
讲到这里未清道人霎时间豁然开朗起来,“是了,太平观不过一个寻常小观,虽然这么些年也练出了一些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