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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不信!。。
珞宇越想越不甘心,真的希望那些都是静儿一时悲愤说的气话,他终于振作起来,敲打着牢门呼唤狱卒。
可惜济川门的牢房不似凡间,每天还要有人送水送饭,更不怕他逃脱,珞宇喊得筋疲力尽也没能盼来半个人影,只能无力坐在门边,不断张望着通道,等着有人经过。虽然他很清楚,再有人来,只怕就是他的死刑执行之时了。
对于肖羽,珞宇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恨他。谁知道这是他临死之前的落井下石,还是也同样受到了原彧的蒙蔽?倘若就连肖羽也是原彧计划的受害者,那原彧也太神通广大了!或者肖羽就只是单纯地想要自己去死?
哎,即使如此,珞宇也不必去恨。因为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炼界,他是如此的卑微,人家明明可以一根指头碾死他,却还原意浪费力气给他找个去死的借口,难道不是对他的慈悲和施舍?他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珞宇猜的不错,没过多久便有人来提他行刑。
和一般的死刑犯不同,珞宇见到来人时的激动之情简直让两名执事怀疑他们是不是没把话说清楚,难道珞宇以为他们是来将他无罪释放的?而不是执行死刑的?
还好珞宇很快说明了他最后的要求,解答了他们的疑惑,那就是临死之前一定要见静儿一面。
他的恳切之情使得两名执事犹豫起来,他们就算心肠再硬也免不了对将死之人产生怜悯,何况行刑之前的遗言遗愿本来也是他们的例行公事。
虽说见人要比留遗言麻烦许多,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这时的珞宇已经不想博取她的信任或原谅,只是担心他这一走,家人该怎么办。静儿自幼丧母,父亲又常年在外奔波照顾生意,自己的母亲从小将她当做亲女儿抚养,就算她不再在乎自己这个兄长,总还能记得多年养育照顾她的亲人吧?好歹在自己走后,能稍微关照他们一下。
可惜跑去找人的执事无功而返,珞宇骤然激动起来,叫喊着他被冤死可以,但是不见到静儿本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赴死!
戒律殿众人对他的坚持和歇斯底里甚为震惊,都在窃窃私语,“这家伙怎么到了现在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喊着他是无辜的?难道他真的无辜?还是疯了?”
“嗯,还是疯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有的证据明明白白地摆在哪里,他怎么可能是无辜的?”
“对!他一定是畏罪,吓疯了!”
“岚静儿是谁?她可是和肖羽一样,济川门第二高手薛长老的关门弟子,地位比我们都高出不少,怎么会是这个罪大恶极废柴一般的外门弟子的妹妹?从来没听说过呀?”
因为珞宇近乎疯狂的坚持,可怜的执事来回跑了三趟也没把静儿找来,最后只带回来一句话,“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这还是他没有代传语气的结果。
珞宇闻言如遭雷劈,心如死灰,原来这一切竟都是真的,她真的恨我?
在这个时刻,珞宇才真正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那就是一个人一切的坚持、一切的付出都被血淋淋地无情定义为毫无意义的时刻。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哀,好孤独,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就有没有感受到过一丝温暖,更没有遇到任何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可笑的是,他还曾经妄想要去保护静儿?
好在这个内心煎熬的过程并不漫长,对他一个死刑犯来讲,一切很快就都结束了。
……
珞宇再次醒来的时候,其实内心是很不乐意的,他只觉得还是死了才最清净,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难道他们发现自己活着才更痛苦,所以残忍地取消了死刑?
幻境太过真实,珞宇头昏脑涨地想着,自己现在在哪?又能找个什么痛快的死法?
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片寂静无声、五彩斑斓的花园景象出现在眼前。
此景是那么的熟悉,珞宇又一次愣住了,脑子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来。他在身上胡乱摸了几把,自从魔头出世那夜便一直没好的伤势竟然毫不存在,唯有心中的痛苦并未因为场景的转换而减少半分。
忽然注意到地面上摆放端正的玉简,珞宇鬼使神差般地拿起来看了一遍,脸上浮现出纠结难明而又如释重负般的复杂情绪,然后他便再也忍不住心神上的苦涩和疲累,仰面倒下。
原来那只是个幻境?珞宇万分庆幸,静儿没有变成幻境中那样,至少他所见过的最后的她,还是记忆中那个天真快乐、总爱缠着他的妹妹。当然,前提是她还活着的话。
于是珞宇转眼就又不好了,进而陷入了究竟是静儿活着但是不认他了好,还是静儿不在了但是至死未曾改变更好的两难之中。
很快他便再也支持不住,连打坐冥想恢复体力都做不到,无力地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自从修炼开始,这是珞宇第一次回到那个没有头绪的怪梦之中。
但他实在太累,根本没有心思去探究这里的秘密,就那样半死不活地发着呆。直到自然恢复了一些精力,他才开始重新温习那个兄长临死前的场景。奇怪的是,这个场景过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丝毫淡化,反而还有着愈发清晰的倾向。
第一百五十章 不幸之幸()
在半醒半睡的状态中胡思乱想了半天,珞宇终于重新振作起来,睁开眼睛。
离开幻境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他仍然无法完全摆脱那段经历的阴影。脑海中的记忆时常不予配合,不时冒出那些让他避之不及的画面,吓得珞宇连连查看自己的实际状况和周围环境,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些事情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心中才能再次平静下来。
想当年,他为了拜进济川门,连小命都玩上了,可仍然事与愿违。
事与愿违,曾经让他感到非常不幸,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正是命运借着现实之手来告诉他,那里并非他的去处。
命运对于每个人的安排自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揭晓,至少当珞宇的谜底翻到这一页时,他可以万分确定,幸好当年事与愿违!与那些强求而来的恶果相比,他在拜师途中所经历的所有坎坷和凶险,全部都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再也不敢轻视师父的提醒,也无力继续下去,珞宇终于彻底打消了挑战极限证明自己的幼稚想法,老老实实在玉简中作了记录,调息休息,准备结束这次的闭关。
所谓有得必有失,珞宇在备受打击和煎熬之后,终于找回了一点心理平衡。这些痛苦总算没有白受,短短几天时间,神魂之力就明显壮大了许多,这样的增长速度比在承阳殿中做苦力时还要快上百倍!怪不得这种非常的修炼之法风险巨大,却仍然有人前仆后继,不懈尝试。
离开镜中花园,回到隐昱峰上,珞宇看着眼前安详熟悉的景象,感受着那温和的气息,竟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等待多时的夏佺殷听到珞宇的动静也从静室之中走出,但他仿佛对珞宇的出现方式很是意外,眼中露出奇怪之色。
珞宇终于在现实中见到了熟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浮上心头,其中滋味复杂难明,只有经历过生死离别之人才能体会。他兀自沉浸在旧友重逢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注意到夏佺殷那质疑审视的眼神,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究竟喜悦了多久。
夏佺殷不知道珞宇在想什么,却知道他会走神,不指望他能自己回过神来,便毫不留情地出言叫醒了他:“我前两天出关,听你师弟说你也闭关了,我以为你会在……”
夏佺殷欲言又止,却实在没能忍住,又看了一眼珞宇身后的房舍,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一个女子的闺房之中闭关?”
珞宇骤然惊醒,回头一看,顿时傻了眼。。。
实在是无言辩解,也是因为心神俱疲,珞宇直接无视了夏佺殷的问题,没好气道:“齐云翊呢?他走了吗?”
“据你师弟带回来的消息,还没有。”
珞宇见夏佺殷没有继续挖苦他,以为自己的话题转移得很是成功,心中大石落地,点了点头,准备就此揭过。
哪知夏佺殷却并不准备放过他,低声咕哝道:“这么奇怪的口味,我早该看出来的。”
不给珞宇反驳的机会,夏佺殷转身便走,留下珞宇一个人愁眉苦脸愣在原地。
等珞宇气急败坏追上去的时候,夏佺殷已经到了石洪练武的地方,正向师长问安呢。珞宇顿时气结,只好把这口恶气先憋在肚子里,他总不能在人家向自己师父请安的时候,冲上去揍人家一顿吧?
可是隐昱峰首座是何等的了解珞宇,一眼就看出来他正在夏佺殷的背后咬牙切齿,眼中闪过晦涩的笑意,便开口道:“你们两个时常切磋,最近进度如何?”
没想到师父这么快就给了他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珞宇恨不得笑出声来,心想师父还是向着自己的。殊不知夏佺殷比他还要激动得多,立刻拉开架势,恨不得立刻动手,倒是让珞宇百思不得其解。
夏佺殷身为珮峦殿的亲传弟子,都没见过自己的师父几面,更不要提贴身指点了。可是在这里,就连石洪这个记名弟子都有他所没有的待遇,夏佺殷对此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只是暂时还没有意识到,那其实就是羡慕。
虽然隐昱峰上的人数用一只手数都绰绰有余,但这里却有一份踏实的安全感,究其根源,正是来自于众人之间的信任和支持。夏佺殷从刚来时的提心吊胆,到后来发现隐昱峰首座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存在,就连指点石洪时也毫不避讳,这才放心地留了下来。与他前些日子躲着齐云翊,见缝插针地安排手下人相比,隐昱峰上安稳修炼的时光简直就如世外仙境一般。
许多年来,夏佺殷为了能抗住众位同门的压力逆流而上,孤身作战的境遇使他不得不更加严苛地要求自己,简直快要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