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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楚胀满了安雅的心房,既有对赫娜这个女人的同情,又吃着她的醋。
安克赫娜蒙,图坦卡蒙同父异母的姐姐,艾伊的外孙女,她的一生,也是可悲的。和图坦卡蒙相依为命,当图坦卡蒙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原本充满幸福的未来却在一夕之间破碎。图坦卡蒙的死给了她最沉重的打击,而之后,她卷入了法老王的争夺中,成了自己外祖父艾伊的妻子。
在埃及,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法老的,只有娶了公主的男子才能做法老,所以,艾伊娶了她,但很快,艾伊的政权又被荷伦布推翻,她又嫁给了荷伦布。可是,这是为什么?
如果嫁给艾伊,可以说是被胁迫,而且,艾伊本就是王室成员,但荷伦布不是,他是平民出身的将军,埃及的公主是从不嫁王室以外的人的,即使是死。
安雅不由得想到了图坦卡蒙的死,他的死因,一直有争议,而现在,她正在经历着这一段历史,赫娜,也是被怀疑的人之一,那么…
安雅在这一刻,犹豫了。她要保住她爱的人,她既然来到了这段历史,她就要去努力拯救她的爱人:图坦卡蒙。
而当侍女们将糖水和盐水送来的时候,安雅已经没有时间去犹豫。她拿起了糖水,放到了赫娜的唇边。
阿蒙神,你可要保佑我管用。安雅心中默默祈祷。
如果她判断得不错,赫娜应该是阑尾炎。因为她得过,有经验,但是她的世界有外科医生,这里没有,只有用糖水和盐水死马当活马医了。
〃扶她起来。〃她对图坦卡蒙说道,图坦卡蒙不敢怠慢,扶起了赫娜,然后,安雅掐住赫娜的嘴给她灌了一碗糖水,然后将空碗伸到侍女面前:〃盐水!〃
又是一碗盐水灌入赫娜的口中,紧接着就是糖水盐水轮流往下灌。静脉滴注是直接进入血液,所以见效快,糖水盐水这样灌,经过胃部,会失去大部分效用,所以,安雅的心也很悬,阑尾炎在三千年前可是可以要人命的疾病。
水是生命之源,被灌下糖水和盐水的赫娜精神竟然有所恢复,她的眼神不再涣散,神智也不再恍惚,而是看着安雅,她终于发觉了安雅的存在,她想起了这个奇特的红发少女,可是腹部的疼痛让她无暇多想,更让她开心的是图坦卡蒙此刻就在她的身边,而且,是用真正的面目面对她。
〃唔!〃赫娜喝不下了,她闭上了嘴,任安雅怎么翘也翘不开。安雅向图坦卡蒙求救,图坦卡蒙接过碗就放到赫娜的唇边:〃喝下去,你就会好起来。〃
赫娜看着图坦卡蒙,神情像个孩子一般哀求地看着他,虽然是糖水和盐水,但是忽甜忽咸,让她反胃。
〃听话。〃图坦卡蒙的声音就像咒语,下一刻,赫娜就皱着眉喝了下去。
〃要喝多久?〃图坦卡蒙问向忙着倒水的安雅,安雅几乎顾不上说话,匆匆回了一句:〃解手。〃
〃解手?〃
〃嗯,解手,再喝,再解,直到退烧。〃
侍婢们将信将疑地看着安雅,这么多水喝下去别说是人,大象都撑死了。
〃呕!〃赫娜干呕了一声,图坦卡蒙神色变得紧张:〃怎样?〃
〃我…我…我想解手…〃赫娜不好意思地垂着脸,小声地说着,不知为何,她现在不怎么觉得疼了。
图坦卡蒙看着涨红脸的赫娜,他微微抬眼看向安雅,安雅立刻转身吩咐着:〃水不够了,快去准备,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冷…〃
图坦卡蒙垂下脸,忽地,他抱起了赫娜,赫娜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我带你去,你是我的王后,又是我的姐姐,我应该照顾你。〃淡淡的话却让赫娜感动得落泪,这是她每晚都向阿蒙神祈求的事情,现在,实现了,可是,她却恍惚了,以为自己在做梦。
看着图坦卡蒙的背影,安雅恍然感觉他正在远离自己种失落感占据了安雅的心,她是不属于这里的,不属于这段历史,也不属于这个底比斯王城…
〃王后回来就继续这样灌。〃安雅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侍婢见安雅要离开,不免有点恐慌,她们想叫住安雅,却又不敢,她们抱着水罐,着急地看着安雅。
〃神女…〃终于,有一个侍婢大着胆子轻声唤了一声,安雅转身,露出个让她们放心的微笑。
侍婢们偷偷松了口气,安雅的背影在阳光下很是神圣。
安雅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了阿玛斯,他是一个沉静的男子,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大悲或是大喜,很淡,但很宁静,就像是个天生服侍神的仆人。
〃神女…〃阿玛斯恭敬地叫着,安雅想起了他的照片,取出了手机,见阿玛斯的眼中滑过一丝惊惧,她笑了笑,将手机在阿玛斯面前晃了晃:〃其实这只是一种画下你样子的机器,不是什么摄魂器,你不要再把我当做神女了。〃
安雅淡淡地抿了抿唇,将手机放回了腰包,转身的时候,红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又滑出了那与众不同的珠光。
呵,就是她。
阿玛斯的心里响起了这个声音,他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安雅的身后,不远不近,仅仅是一步之遥,就像是虔诚的仆人。
〃为什么跟着我?〃安雅没有回头,阿玛斯淡淡地回答:〃因为您是神女,阿玛斯是神的仆人。〃
安雅垂了垂眼睑,做出了一个决定:〃阿玛斯,你是祭司,一定知道很多事吧?〃
〃是的。〃
两人来到了后宫的一个花园内,亮丽的阳光撒满了庭院,浓郁的植物泛着油光。
安雅望着天空:〃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所以,我想回家……〃落寞滑过安雅的脸庞,失去图坦卡蒙,她只有回家。
〃回家?可是法老……〃
〃他有赫娜……〃
〃法老是伟大的阿蒙神的代表,阿玛斯从吉鲁那里得知,法老很爱神女,您不能就这样离开他,他会心碎……〃
安雅摇摇头,似是自嘲,又似是不甘:〃在我们的世界,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如果图坦卡蒙爱我,就要离开赫娜……〃
阿玛斯不解,娶很多妻子是法老王权威和地位的象征,但是,神女的世界,是应该高于埃及的,因为她来自于神的世界。
〃我想问你,阿玛斯,有什么方法能送我回去?〃安雅始终背对着阿玛斯,没有发觉阿玛斯脸上的不舍和迟疑,他是埃及的祭司,他效忠于伟大的法老,于情于理,职责所在,他也应该为法老留下安雅。
阿玛斯低垂着脸,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帅气的脸:〃抱歉,神女,那是神的领域,阿玛斯只是神的仆人……〃
安雅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王后这几天要吃点清淡的东西,少动,尤其是饭后,让她今后在吃完饭后都不要做剧烈运动。〃
〃阿玛斯知道了,神女,王后……到底受到了什么诅咒?〃
〃诅咒?〃安雅几乎笑了出来,〃不是诅咒,是一种病,总之今后注意就不会再犯了,但如果再发,我可就没把握能将她再次治好。〃
〃神女,您真是埃及的福星。〃阿玛斯崇敬的目光让安雅的脸开始发热,她不好意思地转身,重新背对着这个埃及大祭司,脸上烧成了红云。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帅哥当做了主人,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爽。
第16章 回家?还是留下?
赫娜在喝了一天一夜的糖盐水后,终于安然入睡。她的手依旧紧紧抓着图坦卡蒙的手。图坦卡蒙靠在赫娜的床边,柔软的床上是赫娜自己制作的靠垫,靠垫上绣着她和图坦卡蒙两小无猜的那段美好的日子。
回忆渐渐涌上图坦卡蒙的心头,让他酸楚不已。那段日子,只有他和赫娜,他们同吃同睡,有病痛时也是相互陪伴。
直到那一天……
图坦卡蒙还记得那是尼罗河刚刚过汛期的第一天,他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站在高高的王城的露台上,俯瞰整个底比斯,很兴奋。而他,却看见了赫娜站在纳克特门的战车上,纳克特门驾驶着战车,异常威风。
安克赫娜蒙,上下埃及最美的少女,站在战车上,风扬起了她的长发和白色的裙衫,她头上那个金色的头饰在阳光下闪耀,她是那样的美,就像一个神女。可是,她却坐在纳克特门的战车上,这让图坦卡蒙很伤心。
一直以来,赫娜与他都是形影不离,他们知道,纳克特门是敌人,可是,他们却是那么的弱小,无法反抗,只有装傻做他们的乖孩子,等待着图坦卡蒙长大。
那一晚,赫娜哭了,图坦卡蒙问她为什么要和纳克特门在一起玩,赫娜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图坦卡蒙大声痛哭。
然后,图坦卡蒙就看见赫娜经常随纳克特门出游,纳克特门那辆青光闪闪的战车和威武的战马都让图坦卡蒙生气不已,他也开始跟着荷伦布学习驾驶战车,在底比斯王城里,到处飞奔。
他学会了,他想带着赫娜一起,让她为自己骄傲。
那一天,如果他不是那么早回来,就好了。
他回来得太早了,因为他想带上心爱的姐姐一起飞奔在尼罗河边,就像纳克特门那样。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在纱帐间纠缠的两个人影,和那声声奇怪的喘息。
十四岁的图坦卡蒙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被人背叛了,这个背叛他的人还是他深爱的、依赖的姐姐,他的妻子。
万箭穿心的痛让他从此戴上了面具,他从此不再信任任何人,不再以真面目对人,将所有的表情都藏入那个面具之下。
一个面具,隐藏了他的心,也让他逃避了这个冷酷的现实,只有在那个面具下,他才能勇敢地面对任何人,面具已经成了他必不可少的伪装,成了他的脸。
图坦卡蒙的心情很复杂,赫娜一直为他牺牲着,而自己却一直误会着。
屋内渐渐上了油灯,昏黄的灯光给这间平时清冷的房间带上了暖意,图坦卡蒙环顾着赫娜的房间,他有多久没有留意这个房间了?他看见了赫娜梳妆台上的那个白色的台灯,那是他送给赫娜的礼物。
侍婢把台灯点上,原本普通的台灯映出了一男一女对坐的画面,他们彼此凝望,爱意在二人之间传递。
安雅从门外缓缓走入,图坦卡蒙正凝视着那个台灯,安雅看向台灯,心中一阵刺痛,她收回目光,走到赫娜的床边,手背贴上赫娜的额头,放心地露出了微笑。眼角的余光里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