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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窕故欠穑�
“陛下,药已经温好了。”一宫侍上前掀起帷帐,对侧躺在床上的人说道。
“拿……来……”嘶哑的声音响起,就像沙子入了人耳一般,宫侍却是不露异样,转身把药端了上来。秦立喝完药,又吃了一些果脯,面色却没什么改变,只低叹一声,重新躺下。宫侍退下,面色却变得苍白了些,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了秦立身上的瘤子又多了些,难道上苍真的如此残忍,要让鸣国绝于这一代吗?
秦立疲惫的闭上眼,脑子里闪过许多片段,终是只记得初见妞丫时的场景,谁能想到他会对这么个憨人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三见心相许?可枉他才华不凡容貌不俗,又是出身高贵的嫡出皇子,却比不过也先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小士兵。
他心里清楚的,便是那时他饮下了子泉水,也还是得不到妞丫的,因为那个憨人的心里早就有了也先的影子,只是还不自知。恨只恨他遇到妞丫的时间晚了,若早一步,未必不能让那个憨人只有他一人,但晚了终究是晚了,她也娶了也先,还有了一个女儿。想必,便是他死了,她也是不会在意的,毕竟对她来说,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不甘心啊,不甘心他死了,他的情敌却还能活得好好地。
更不甘心在他爱的人的心里,他就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果可以让她记住他,如果可以让她这一世都忘不了他,便是以恨的方式,他也甘愿。而他要做什么来让她恨他一世呢,杀了也先还是杀了她的女儿,又或者是全都一起杀了?
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秦立却悲哀的发现他竟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的他竟是虚弱到了这个份上不成?深吸一口气,秦立正想唤人过来,却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很陌生,不是伺候他的宫侍中的任何一人。没等秦立反应过来,来人就掀开了帷帐,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秦立的第一反应就是敌国斩草除根来了。但这人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隔空点了秦立的穴,让他口不能言,动不得。
“在想我是谁?”容貌妖冶的男子坐到床边,伸手轻抚秦立的脸,一点也不嫌弃他脸上红肿的疙瘩,似乎还很欣赏。秦立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得看着这陌生的男子,心中却隐隐有了猜测,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再难逃过了,但他仍是不想放弃。手指在秦立的嘴唇轻抚了一下,妖冶男子一笑,道:“我是成岭,或许你不认识我,但一定还记得我做过的事,比如熙国的那场瘟疫,青国的那些类兽人。”
秦立睁大了眼睛,虽是有了猜测,但真的猜对的时候,也还是忍不住吃惊。
成岭很满意秦立的反应,手指转了一圈,移到了他的咽喉部位,挑衅似的摩挲了一把,道:“再早一点,应该从凤国人口失踪案开始,虽然那事是叛徒擅自而为,但到底是和我有所牵连,所以也可以算在我的头上。现在,鸣国的瘟疫却是完全可以算在我身上,愤怒吗,恨不得杀了我,呵呵,别急着愤怒也别急着怨恨。鸣国之后,就是熙国青国凤国,四国一个都别想逃掉,这么说,可心宽了些?”
“有这么多人陪你一起走黄泉路,我想你也是瞑目了,而你们死后,天下大乱,如此,也不枉我来人世走一遭。”说着,成岭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说话太多,身体有些受不住了,嘴角也溢出了血迹。见成岭如此,秦立却是渐渐冷静下来,这就是个疯子,跟疯子没有什么好说的,但这疯子说熙国青国凤国一个都逃不掉的时候,却让他兴奋了。大家一起消亡,总好过只有鸣国消失,这倒是个好消息。
只是这病痨鬼有那个本事吗?别的不说,凤国现在有神兽火凤庇佑,岂是他这妖邪能够轻易动摇的,别一不小心把命交代在了凤国,将大话尽数吞了下去。
许是见秦立眼神太过不甘,又总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成岭好心的解了秦立的哑穴,道:“有什么要说的就说了吧,过了今天,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其他三国如何,我不关心也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做一笔交易。”秦立想起成岭来前自己就做好的决定,不由得面露痴狂,那样子就像是垂死之人回光返照了一般。成岭却被秦立这样的反应取悦了,就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表情最是美丽,没想到鸣国这代的皇帝会是同道中人,可惜他们相识得太晚了,不然定能引为知己。成岭的笑多了几分真心,道:“什么交易,若你付得出代价,我可一试。”
“我要一个人的性命,拿掉这人的性命,鸣国的传国玉玺便是你的了。”秦立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但脸色却诡异的红润起来,看着实在可怕。成岭轻挑眉头,倒是起了几分好奇心,道:“谁,是谁值得你付出这般代价?”
“凤国一个叫妞丫的将军的夫郎,也先,你只要杀了他,就可带走传国玉玺。”秦立说着,已经能想象出来妞丫痛失所爱时扭曲的面容,心竟感到了一丝愉悦。
成岭也听说过秦立和一个凤国士兵争一个无貌无才的女兵的事,却不想他竟记到了现在,便是死也要拖着情敌一起,真是为爱痴狂的疯子啊。秦立没等成岭做出反应,又道:“杀了也先的时候,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指使的你!”
“你想让那个妞丫恨你一世,一辈子都记得你?”成岭一听就明白秦立的打算了,不由得更喜欢了秦立几分,点点头,道:“虽然我不用做这笔交易都能带走传国玉玺,但看在你我投缘的份上,我就如了你的愿,拿掉也先的性命陪你。”
秦立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多看了成岭一眼,道:“你知道传国玉玺在哪?怎么可能,那个地方只有我知道啊,除我之外,凡是知晓此事的人都已经死了。”
成岭摸了摸秦立的脸,道:“有时候死人能说的话比活人多,不过我要那个传国玉玺也没什么用,不过是想用来陪葬罢了。既与你投缘,死前就多做一件事吧,我也很喜欢看人痛失所爱时的痛苦反应,那是比热天饮凉水还要痛快的事。”
“我现在有点可惜我们认识得晚了。”秦立轻笑一声,侧头闭上了眼睛,该说的都说了,一想到他死后能让妞丫记恨一辈子,他就忍不住兴奋,连死亡都不可怕了。成岭也不啰嗦,他潜进这里就是要夺走秦立的性命的,哪怕他忽然发现秦立很对他的胃口也不会改变。手腕翻转,成岭扭断了秦立的脖子,干净利落的送他到了黄泉路。见秦立死得瞑目,成岭整了整衣裳后,就大步走出了寝宫。
而他经过的地方躺满了死人,四周静悄悄的,说是名符其实的死城也不为过。
也不怪得成岭能走到秦立面前,肆意而为了,皇宫的人都死了,谁还能跳出来保护秦立?但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很快就会下黄泉,到时再与秦立叙旧畅谈。
第三百一十六章 艰难抉择()
鸣国灭亡,三国震动,青国是大喜过望,少了一国的威胁,收拢了此国的兵力,熙国又因地动一事濒临国灭,凤国刚刚结束内乱百事待兴,正是青国崛起的大好机会。原本熙国和凤国是联盟,可以共同抵御青国,但凤国易主,原先盟约自然不作数了,而熙国又因地动一事完全落在了下风,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鸣国。
眼下什么争霸天下什么一统江山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保住熙国的根基,如何给熙国子民一个更好的未来。熙帝面临着艰难抉择,这位年轻的帝王到底是缺了历练,在这样的问题上,不可避免的犹豫了,若是换做先皇,此刻怕是早就做好了决定,快刀斩乱麻。熙国和青国是断没可能修复过往关系了,且青国狼子野心,蛰伏多年,一朝翻身,定如饿狼一般,不将熙国吞吃干净就不罢休。
熙国便是要退,也不该是退向青国,但凤国也不是最佳选择,这火凤是正是邪尚且不知,若是比青国更凶狠的存在,熙国这一退,岂不是羊入虎口,尸骨无存?熙帝心知无论如何熙国都是不能保全的了,但作为一国帝王,皇权可以不要,皇位可以不顾,却不能不顾天下百姓,若这一退,可以使百姓早日过上安定的日子,他退也无妨。怕只怕他的决定是推百姓入火坑,从此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先皇改革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熙国子民过得更好更安定,不复从前的惶恐不安吗?如今时不我待,战是死,不战却还有转圜的余地,但与谁转圜却要仔细再仔细。熙帝不贪恋皇权,也不认为在这样的形势下放弃皇位有损什么尊严,若所谓的皇室尊严是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上,那他宁可不要,只愿一死换得安定。
“陛下,凤国有信。”熙帝撑着脑袋深思的时候,贴身内侍端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佝偻的身子,缓慢的脚步,都在诉说着他的衰老。熙帝回过神,看着贴身内侍的样子,却发现自己的心也老了,短短时日竟有了沧海桑田的感觉。贴身内侍经授意打开木盒子后,熙帝瞧了一眼,就让他把里面装着的信件拿出来了。
打开,是刚劲有力的字迹,看得出写信之人的性格,熙帝一目十行的看完,却是苦笑一声。贴身内侍垂首不语,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最是个通透的人。
烧掉信件,熙帝屏退了左右,走到了御书房的内室里,这里曾是先皇教导他的小书房,仍记得那时胖墩墩的他努力板着小脸和先皇憋笑的样子。但一切都已经变了,先皇已逝,他也长大成人,肩负起熙国的责任,再回不到幼年的时光。
“父皇,若是你,你会如何选择?”熙帝看着空空如也的前方,低声问道。
第二天傍晚,熙帝收到了青国来的信件,字迹完全不同凤国之主的风格,端的是嚣张肆意,吕彪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一目十行的看完,熙帝轻笑一声,却是难解其意。烧掉信件,熙帝当下唤丞相和朝中几位元老入宫,说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