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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傍晚的时候,跟着青离一起出去的马夫奴才面色惶恐一身狼狈的回来了,说是青离打晕了他们,跑了。燕语知道这事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青离纵然有些小心思,但他的心早已收了,更全盘放在了双莲身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了?当中应该是有误会,或许是有人要害青离,这才做出了假象,意图混淆视线。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听燕语这么说,骊唯摸着下巴,点点头,也觉得青离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或许另有原因。想着,骊唯当下调派人手,秘密寻找青离的下落,更下了封口令,若有人敢泄露哪怕一丝口风,就将人毒哑了发卖到暗寮去。众人自是不敢挑衅正夫的威严,一个个闭紧嘴巴退下了,悄悄去找青离。
但没等他们走出后门,青离的信就送到了门房手上,原来还真是他打晕了马夫和奴仆,因为他要去做一件事,是什么事,暂时不能说,只请骊唯和燕语相信他,待他办好了这件事就会回来。骊唯气得笑了,古往今来,还没有哪家的侍夫做得出这种事来,按着律法,他完全可以代替双莲将青离赶出双府,更到府衙备案,将青离定为逃奴。可这个时候青离要做的事,定然与双莲有关,他不能冲动。
“青离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想来这事事关重大,才让他使出了这样的手段,不然,没有哪家出嫁的男子会冒着沦为逃奴的风险犯下这事的。”燕语和青离素来交好,虽然这份交好不乏算计利用,但总也是付出了几分真心的,自然不忍青离落得“逃奴”之名,便出言劝说骊唯,希望他不要把这事闹大。骊唯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心头不快,青离这先斩后奏的手法,是没把他这个正夫放在眼里啊。
骊唯嗤笑道:“是我没有教好你们,才让你们一个个忘了自己的本分,忘了身为侧室身为奴妾,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才把你们的胆子养得这般大!”
燕语立刻跪下,将脸贴在冰凉的石砖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做足了姿态。
见燕语如此,骊唯也不说话,只默默地摩挲着手上的佛珠,这是双莲出发前给他的,说是要让佛光保护他,让他尽快怀上嫡子。双莲的心里是有他的,而他现在在做的事,又是身为正夫必须做好的事,便是折了燕语的面子,也没人能说什么。青离胆大妄为,回来后,他必然不能放过,而现在就先杀杀燕语的锐气。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燕语的人想要一起跪下求情的时候,骊唯才开了口,道:“起来吧,好歹是小乖的生父,弄得太狼狈了,也不是回事。回去后,禁足十天,日日抄写佛经,静心清思,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本分是什么,小乖就先放在我这。”
“奴奴谨遵正夫教诲。”燕语在贴身小厮的搀扶下站起身,颤着音说道,看来,他跪得有点伤了,只不知伤到了哪一步,但不管怎样,骊唯的气都消了。
燕语退下后,骊唯也在贴身小厮的搀扶下回了房,想了想,唤了骊清派给他的一个暗卫来,要这人去调查青离的下落,不得有误。暗卫领命退下后,骊唯忽然觉得小腹有些疼痛,虽然只是一下就恢复了正常,但他不敢大意,立刻叫人去请了骊清派来府中坐镇的老大夫过来。老大夫诊脉完毕,在骊唯紧张的目光下,劝慰道:“正夫此胎略有不稳,当放宽心思静养才是,琐屑小事就不要理会了。”
“胎儿如何?”骊唯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动了气的缘故,自然不会再计较青离的事,便是要计较也不是在现在,免得伤了腹中胎儿,凭白给人清除了一个障碍。
“此胎还算康健,细心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彻底坐稳了,一会老夫给正夫开几副养身汤药,还请正夫不要嫌药苦,不肯喝啊!”老大夫说着,摸摸胡子笑了。
骊唯脸一红,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嫌药苦不肯喝药而大哭大闹的事,那时也是这个大夫哄他喝药的。老大夫离开后,骊唯就在奴仆的伺候下躺下了,想着自己要静养,府中的事须得先交代清楚,就叫人唤了管家来,一条条说明白。
燕语得知骊唯被青离气得动了胎气后,心中一惊,又很快松了口气,还好骊唯没事,不然青离这次不死也要废了。这人也实在是大胆,便是有不得已的事要做,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离开,太不把正夫放在眼里了,换做别家杀了他都行。
“娘,娘……”小乖的声音唤回了燕语的思绪,见儿子对着双莲的画像流口水,燕语不由得笑了,这个小人精。双莲画技了得,乃是难得的灵气十足,但她却很少作画,也不喜欢别人画她,这幅画像还是他偷偷画的,在她离开的时候睹物思人。不想小乖也喜欢看这幅画像,还老想着要画中人抱他,实在是可爱。
燕语抱起小乖哄了哄,正好厨房送来新鲜的奶羹,便一口一口的喂小乖吃,小乖吃得倒是欢快,来者不拒,好几次吃到了燕语的手,叫燕语哭笑不得。
第二百六十八章 难平嫉妒()
但这父子温馨的画面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怕是很少得见了,因为骊唯禁了燕语的足,还要把小乖抱过去养。燕语心里虽然舍不得,但也知道骊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小乖动手,且小乖在骊唯手里会更加安全。骊唯可不会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胡来,何况骊唯现在身怀有孕,就是为了给孩子积德,他也不会碰小乖一下。
小乖叫骊唯派来的人接过去后,燕语就过起了禁足的日子,而他这算是失势的局面,并未影响到他在府中的地位,仆从们依旧不敢怠慢。一是骊唯敲打过了这些奴才,二是双莲很快就要回来了,还不知道这次回来,是正夫一举翻身独得宠爱,还是一向得宠的侧夫再度复宠,这起起伏伏的事,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得准。
而害得燕语被禁足的青离,却坐在一户民宅的偏院里,眉头微蹙,似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出现在了院门口,却是许久不见的念蔺。
“居然真的是你?”看见念蔺的那一刻,青离猛地站起身,意外又不意外的看着念蔺道。念蔺点点头,走到青离身边坐下,一举一动都透着稳重,再不见往昔的浮躁,身上散发的杀气若有似无的,压迫得青离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应。
“好久不见了,青离。”念蔺看了青离一眼,见他神色不振气力不济,就知他这段时间并未休息好,也是,双莲犯下了这样的杀戮之罪,回来后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作为她的侍夫,青离又怎么可能睡得着?青离也跟着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念蔺,若不是这人样貌变化不大,他都要以为这是另外一个人了,念蔺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变化如此之大,此番回来,又是想要做什么?
念蔺也不啰嗦,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青离,道:“看了这个,你就懂了。”
青离接过信,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已是苍白如纸,略微颤着音道:“此事事关重大,仅凭这一封信不足以定丞相的罪,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没有,就是这封信,也是我的人九死一生才弄到的拓版,真品已经叫那老狐狸毁了。”念蔺摇摇头,眼里并未露出一丝情绪,似乎没想着要凭此事拉下骊清。青离小心翼翼的收好信,珍而重之的放进怀里,道:“如此,却是遗憾难言。”
“何谓遗憾?那老狐狸不好对付,别说没有证据,就是证据确凿,他也有办法逃脱罪责,且肃元帝未必能弃了他,帝心护持,便是他丢了丞相之位,也很快就能在别的地方复起。”念蔺看得很透,别看肃元帝一直都不怎么待见骊清,但骊清要真的地位不保,肃元帝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谁让这对君臣共患难过呢?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唤我出来,将此事告之?”青离虽然远离皇宫很久了,但昔日肃元帝和骊清的几次交锋也有幸目睹过,知这对君臣的关系很复杂,骊清也不是他们能轻易扳倒的,念蔺也明白这个道理,又为何要把这封信交给他?
念蔺轻笑一声,低声道:“我只是要借你的口把这事告诉给双莲罢了。”
青离蹙起眉头,隐隐压抑着怒火,道:“把这事告诉给她?这怎么可以,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和朗大元帅的感情有多深,在她心里,朗大元帅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若让她知晓朗大元帅的死是骊清算计的,怕是她能立刻提刀杀了骊清!”
“你以为我不了解她吗?正因为了解,我才要你把这事告诉她,把这份算得上威胁但又伤不到骊清根基的证据交给她。因为骊清算计朗大元帅,为的不过是扶植她上位,顶替朗大元帅罢了。如今年轻将领中,够资格够实力问鼎大元帅之位的人就只有她一个,骊清的嫡子嫁给了她做正夫,又身怀有孕,为她扫清了障碍,就是为骊清的嫡子和外孙扫清了障碍,而朗大元帅的死,不过是个开端。”
见青离渐渐冷静下来,念蔺又道:“接下来,骊清必然会在朝堂上力保双莲,为保全她,定会先一步向肃元帝提议将双莲贬到任意一个边城,官降三级都还是保守估计。而后,骊清会慢慢为双莲造势,依着双莲的实力,便是再艰苦的地方,她也能立下不世之功,到那个时候,便是她踏上问鼎大元帅之位的时候了。”
“所以你要我把这事告诉她,让她手上握有骊清的把柄,在问鼎大元帅之位的时候,不至于被动,由着骊清牵着鼻子走?而双莲懂得顾全大局,知与骊清交恶,非明智之举,只有先顺着骊清的安排登上大元帅之位,待羽翼丰满之际,再将他连根拔起?”青离明白念蔺的意思了,反应过来后,却有些惊奇的看着念蔺,这还是当初那个大哭大闹的小夫郎吗,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令人佩服。
“的确如此,贼子的势当借则借,忍一时之气才能立不世之功,才能报这杀母之仇!”念蔺说道,即使分开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