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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看下来,好在他们刚刚没有同林部精锐一道,不然眼下死伤的,可不止地上这些。
王破突然觉得这些人都好些愚蠢,气得发抖:“富人家便不会出贼偷,贫家里就出不了君子吗?唐罗确实得天独厚,但他和血楼接触却也是事实,王巡想要找他问话,难道还错了吗?”
“唐某早说了,问话可以,但王天使想做的,恐怕不仅仅是问话吧。”
唐罗双手抱胸,朝着默然不语的王裳轻轻扬了扬下巴道:“说说吧王天使,为何我俩只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有如此恶意?”
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王裳脸上,这位曾经的王氏圣子面无表情望着唐罗,淡淡道:“唐天骄可否宽衣?”
这莫名的要求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只有唐罗心中咯噔一声。
紫霄神雷自后背罐体而入,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雷痕,对方此时要自己宽衣,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五百六十一章:硬气的莫离()
唐罗心中慌乱,应对却是没停,脸上摆出震怒,右臂弦满拳出如龙,大威天龙虚影裹着无尽愤怒的咆哮,直冲天穹。
面对体术宗师的全力一击王裳不敢怠慢,引落一道星神柱来震碎拳锋,洒下漫天星光碎雨,点亮夜空。
青衫白发的雨霖斋宗师长眉一挑,觉得如今的年轻人火气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将老前辈放在眼里的意思。
愠怒中立起两道湛蓝色华幕将唐罗与王裳同时罩住,寒声道:“朝昌武禁,两位若是想要动手,往南去到外海打生打死因为无妨。但在朝昌境内若是再动手,便休怪老夫言之不预了!”
代表雨霖斋做出最后的警告,莫离将两道幽冥水阵撤去,然后扭头朝王裳道:“唐罗乃是徐氏亲族,你曾是王氏圣子,该知道徐、王两氏素来交好,哪怕看在天凤剑圣的面上,王天使也不该咄咄逼人,出言相辱。”
“老宗师未免偏帮得太厉害了,父亲只是让他宽衣,还没等说清缘由唐罗便悍然动手,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么!?”
王破听着莫离的调停,不满道。
“你们两父子是把老子当成青楼妓子了么,让你娘在大庭广众下宽衣可好!?”
唐罗横眉冷对,直戳王破,辱及生母的王家道子眼睛当场就红了,神魂汹涌,灵力沸腾,将莫离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当场便要祭出阴阳阵图与星神柱诛杀唐罗。
但阴阳阵图还未出手便被寒气冻结,就连太阴星降下的神光都被一面冰镜弹开,幽冥大阵再现,直接将动手的王破禁锢起来。
仅是一瞬,天南道子便被拿下,除了自爆神魂再无反手之力,青衫白发的老宗师一出手,便将场中所有人都震慑住。
就连王裳都忍不住侧目,扪心自问就连他这样了解王破武道的,都没有把握瞬间将其制服,这其中固然有突然出手的优势,但也说明了莫离宗师高绝的实力。
而能看到灵力流动的唐罗自然感受更深些,也能明白刚刚的一幕还不是这位老宗师的极限,这感觉很像面对那位密宗胜尊的时候。
同样是能够瞬间施展数种秘术强攻,极难对付,看来这莫离宗师,战力很不一般啊。
“老夫说过,朝昌武禁,但王公子好像未将这番话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便请王巡众人离开朝昌吧。”
困住王破的莫离直视王裳,冷冷地发下最后通牒,表示刚刚的话并没有开玩笑:“王天使,请吧!”
在中州闯下赫赫威名横行无忌的王裳终是碰壁,在丢下一地尸体后,竟然还被别人下了逐客令。
这种体验让王裳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初入王巡的时候,这让他有些怀念。
“莫离宗师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王裳嘴角轻扬,带着三分邪笑,明明是白如珠玉的牙床,却让人闻到血腥的味道:“驱逐王巡离境,雨霖斋可能承受这后果么?”
“这儿是龙洲,不是中洲。”
不知经历多少风雨的莫离自然不会被几句威胁吓住:“督天王巡这些年来所行之事,已是大有逾越了。”
“呵,人总是渴望自由的,却不明白只有管束内的自由才是真的自由。”
王裳笑笑:“如武圣山这般关上门来自行我道的治法,只会滋生目空一切的狂妄之辈。”
“是目空一切还是逼人太甚,人心自有公断。”
莫离不咸不淡的答道:“天南王氏还是先管好自家之事再理其他吧。”
“老家伙欺人太甚!”
被空在幽冥阵法中无法动弹的王破怒声道:“十年之后,你我一战,今日所受,定当加倍奉还!还有唐罗,你辱我生母,他日定要割下你的舌头,雨霖斋,徐氏都护你不住!”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王家道子觉得自己会败,主要还是吃了没有准备的亏,他还有很多手段没施展,很多底牌没用,只是被莫离抢到先手才会受制于人。
若是拉开架势放对,他不认为自己会败,今日他们父子在朝昌受到的屈辱,他的怒只有天骄的骨和宗师的血能抚平!
“不如现在自爆神魂吧,看看能不能炸死我?”
唐罗朝着被困阵中还口出狂言的王破戏谑道:“总是来日方长以后以后的,哪有这么多以后?”
幽冥阵中的王破眼睛又红了,老宗师莫离扭过头来微怒道:“唐天骄请慎言,不然休怪老夫不讲情面了!”
没有激得王破自爆的唐罗略有遗憾的撇撇嘴闭口不言,那头的王裳倒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看了眼莫离,又看了眼地上的唐罗,朝着幸存的几名林部精英淡淡道:“带上同袍遗体,我们走!”
莫离放开禁止放王破自由,但红了眼的王氏道子刚出来就想找唐罗厮杀,却被几名王氏弟子抱住。
横行中洲无往不利的督天王巡终是在雨霖斋身上吃了瘪,就跟斋主陆沉一样,雨霖斋上下刚得厉害,武圣山的面子不给,天南王氏与中州王巡的也是同样。
荒原上的巡天神舟升起,王裳带着战损严重的林部离开了朝昌,向外海去了。
舟上,依旧愤愤不平的王破不甘道:“父亲,我们就这样走了?”
“你待如何?”
“我们死了这么多兄弟,难道就这么算了?”
“王氏弟子的血,永远不会白流。”
王裳淡淡道:“但何时出手能让敌人最痛,便是门重要的学问了。”
“父亲的意思是?”
“龙西联盟不过乌合之众,略施小计便能将其分崩离析。但雨霖斋的态度却让为父明白,为何大都督这些年要大力发展王巡自身的实力。”
站在巡天舟甲板上的王裳俯瞰龙州南境,感叹道:“各行其道的自由,又难能比得上合力一处的统筹,等着吧,雨霖斋蹦不了多久。”
“王巡要东征了?”
听出了王裳口中的波澜壮阔,王破兴奋问道。
“不是征服,而是重建秩序,让世家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什么叫做敬畏,什么叫礼数!”
五百六十二章:疫后()
龙州历1787年四月
朝昌那场波及全境的瘟疫,在一群有识之士与雨霖斋提供的海量物资下终于得到了镇压。
恢复平静的朝昌并没有多少欣喜,只有无数的眼泪,那城外的坟地早已没有立碑的土地,尸体只能堆放在街头,整个城市散发恶臭。
若是不处理,第二场瘟疫眼看便又会出现,雨霖斋几位宗师召集了朝昌的有识之士共商对策,除了中上城区的世家外,在这场瘟疫中功勋卓著的医师僧侣亦在邀请之列,其中下城区的天女和圣佛,更是被雨霖斋奉为上宾。
“这次请诸位来,就是想商议这朝昌街头尸体的问题,本宗的意义是,按区域划分由专人负责,在特定区域挖凿大墓。不安不论男女、贵贱和长幼统一掩埋,诸位意下如何?”
主持大会的是雨霖斋的陆少霖,看似商量实则已将方式都寻好,这样的情况下众人还哪敢有什么意见,纷纷拍手叫好。
并承诺少霖宗师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会议气氛无比祥和,朝昌世家众志成城,表示今后以雨霖斋马首是瞻。
“诸位不要误会,这次瘟疫事发突然,朝昌世家又群龙无首,雨霖斋乃是南境宗门,平日受朝昌惠及不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但雨霖斋毕竟是出世宗派,待此间事了便不会再过问朝昌之事,所以马首是瞻之说休要再提。”
陆少霖难能不知道眼前这些人话中的深意,立刻将雨霖斋的立场说得清清楚楚,让众世家高悬半空的心终于放下。
这些世家为什么会继续留在朝昌,不就是为了混乱后重建的好处的,每一次天灾都是洗牌,其中自然有从高处落下的,但也不乏有从低处跃起的。
就好像瘟疫之前,这群议事厅中的世家不过二流,但此时却成了朝昌栋梁,这其中有多少妙处,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在陆少霖表明态度后,议事厅的气氛又变了,桌上好些世家主以传音你来我往暗通款曲,坐在下首处的唐罗听着众人你来我往的许诺,只有不屑地笑笑。
与唐罗同样步氏的还有衍善,被请到厅中议事并邀上座的和尚以前哪里经历过这个,本以为是商量如何清理尸体还朝昌清明的,可在陆少霖发言后,却只有世家间的暗通款曲,明明危机都还没解决,却已经开始利益分配了。
场中已经没几个人还在关心瘟疫问题了,全都在思考朝昌重建秩序后,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统治那片区域。
族地在中城区的刘氏指着内城区的中心道:“白虎大街与朱雀大街相连,中心广场这片尸体最多,我族便负责这片吧!”
“青龙坊市这头儿连接着内城东门与青龙大街,正好在我族地附近,这块儿便由我族清理吧。”
天知道住在中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