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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这个忠心的下属,头顶312的数字预示着这位花掌柜并没有将自己的嘱咐当做耳旁风,这让唐罗十分满意:“星辰阁的进度如何了?”
“回禀少爷,最多再有两月兰山城的星辰阁便能投入使用,按照您给的图纸,兰山城新阁与西陵城旧阁几乎一模一样!”
“不错。”唐罗点点头,又对花吉道:“这次新阁开张,你的职务不变,桌上有新的星子,一会儿你带回去。”
“好的,少爷!”
“还有。”唐罗继续道:“除了那九家从西陵跟过来的星子持有者外,你再寻找另外十八户人家,不要让星子在开馆前闲置。”
“遵命,少爷。”花吉恭敬领命之后想了想问道:“那少爷,这开馆之后星子是继续让这些人家持有,还是按照以前那般每日筛选应工者?”
“等到新阁开张,一切按照以前西陵城的规矩来。”唐罗淡淡道:“那九家从西陵跟来的良善人家恢复自由身,另外每户奖励五千金。”
这些日子,花吉摘选出的那九户人家从未有一日断过灵力供给,虽然唐罗也相应的给予他们食物与庇护,算是一种等价交换,但唐罗对这些能够出色完成工作的普通人心中还是存着一份感谢,现在时光照旧,他也愿与提供给这些人家一点奖励,也算是对他们的认可。
“小的明白了。”花吉点点头,上前将十八枚星子恭敬地盛入盒中捧起,看了眼唐罗,似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一脸纠结。
“有话就说,作甚吞吞吐吐的?”
“少爷,小的不是多嘴之人,只是在来之前看见二少爷满面怒容的训斥常总管,好像很是迫切,您要不要去看看?”
虽说完成成人礼后的唐罗已经可以自己出户建府,但一来是母亲徐姝惠毕竟省亲未归,二来是无双城还在建造之中所以唐罗现在依旧是住在首座府邸,而在兰山城的这座临时府邸中,父亲唐森特别将常管事派到兰山城给自己当管家。
此时的唐星应该在北山武堂中修炼,为什么会出现在兰山城,又为什么会对临时府邸的管家怒斥?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唐罗双眉微皱,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花吉吞吞吐吐的,因为不管怎么看,小正太现在的举动都太奇怪了。
临时府邸的别院中,常乐诚惶诚恐地弓着身子,临时府邸的管事们更是跪了一地,暴躁的唐星犹如一头幼狮,在管事房里愤怒地来回踱步,不断咆哮着。
“怎么会不知道!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福伯也说没见过,你也说没见过!难道妙竹凭空消失了?”
“你老实告诉我,当时弥氏联军攻入北山,是不是把妙竹掳走了?”
跟着第二序列回到西陵的唐星终于想起了那个楚楚可怜的贴身婢女,只是不管他问府邸的任何一个人,对方都说没有见过。
作为没有序列的宗家仆役,唐氏府中的这群下人奴婢都是在管家常福的带领下逃避躲藏的,所以一旦分散了,很多人便等于是没了下落。
毕竟除了联军外,有太多的东西可以被这群没有修为的下人称作意外了,一个十来岁的幼女死在逃亡路上,根本不稀奇。
唐森在北山的府邸坐落在一座险峰之上,四周尽是悬崖峭壁,一个不通武道又没有护卫的贴身婢女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常乐判断妙竹很可能是在逃难时走散或是失足掉下悬崖了。
但面对暴怒的二公子,他可不敢直言不讳,只能说不知道,没见过,想给唐星保留一份希望。
当唐罗走入管事房的时候,正看到唐星红着眼将书架一掌劈断,散落的案卷砸在跪伏在地上的管事身上,却没有一人敢动弹。
看着一片狼藉的管事房,唐罗皱着眉头朝常乐道:“常管事,你先带管事们退下。”
听到大少爷声音的管事们还来不及行礼便被常乐带走,将管事房留给了唐罗兄弟二人。
红着眼的唐星看到哥哥来了,狠狠抹了一把眼睛,梗着脖子将头撇到一边,一副气坏了的可怜模样。
将管事们全部赶走,唐罗无奈摇着头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盖在了小正太脑袋上,又随手扶起了一把椅子坐下,无奈问道:“说说吧,不好好呆在武堂练功,大老远跑到兰山城来为难常管事,是要干什么?”
将盖在脑袋上的丝巾胡乱扯下,小正太所有的委屈都在看到哥哥后爆发了:“哥,妙竹不见了,我找不见她了。”
就算已经是个不错的武者了,但小正太依旧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骤然找不见有过肌肤之亲的贴身婢女,别提有多着急了,只是他这表现看在唐罗眼中,却只换来一声嗤笑。
“怎么找不见,她的消失不是正如你意么?”
“什什么?”小正太手中紧紧攥着丝巾,不敢置信地问道。
坐在椅上的唐罗面无表情:“你现在和唐贞那个小丫头如胶似漆,妙竹不会显得很碍眼么,也难为你还能想起那个可怜的丫头。”
六百九十一章 :只有失去才会痛()
“还记得山长让各个族人准备撤离之前你来通天台要给唐贞换序列的事么?”唐罗冷着一张脸淡淡道:“为了唐贞那个小丫头你连自己第一序列的身份都放弃了,却好像忘记要给那个被你糟蹋的小婢女谋一份平安,现在这个人没了,你这番后知后觉的悔恨愤怒不觉得多余么?”
“哥你在说什么啊!”小正太一张脸涨得通红:“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唐罗歪着脑袋:“只是太过在意唐贞所以忘记了妙竹,还是觉得妙竹留在府中不会有危险?就跟每次你从武堂中回来那样?”
“妙竹遇害了?不会的不会的!”唐星脸色惨白地呐呐道:“你一定是在骗我!”
“呵。”唐罗嘴角扯了扯,不屑问道:“你觉得弥竹如果死了,这个责任是谁的?”
管事房突然安静,听到这番话唐星的呼吸都已停止,抬起头满是惶恐。
而唐罗却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嘲弄道:“是谁大言不惭说要保护她,又是谁在最危险的时候把她忘记?小鬼的承诺真是张口就来,扭头就忘,也许小姑娘临死前都觉得你会突然出现救她一命呢,真是愚蠢!”
“不!”唐星突然咆哮,通红的双眼满是怀疑与自责:“不会的,妙竹不会死的,妙竹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死的。”
“天真!”声若洪钟异能只是开启了一丝,就将唐星所有的咆哮压制,震得小家伙耳朵嗡嗡的。
“只是一个婢女而已,你知道弥氏联军攻破北山防线登陆,家族有多少庶出的公子小姐都死在了这场大战中么?”
“你又知道为了护卫四大序列撤退,有多少宗族战士死在仙禽羽卫的箭下么?你不知道,因为你被牢牢的护卫在第二序列的最中央,每日与心爱的人腻在一起亲亲我我,这场逃难与你来说只是一场与心上人共度的郊游,所以你觉得北山上的众人也如你想的那般轻松写意?”
“别傻了!”唐罗面无表情:“一个无人保护的丫头而已,都不用仙禽羽卫的利箭,只需要在逃跑的过程中运气不好碰上一道灵技的余波,她便会被炸得尸骨无存,就像你打碎的书架那样。”
“不”唐星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双拳用力捶打着地面,随时与沙尘扬起将他整个人都埋起,咆哮变成了呜咽,而后变成嚎啕大哭。
想起了小丫头的贴心与温存,更想起了自己和唐贞在一起后的冷落与嫌弃,那个早已被抛在脑后的丫头再一次被想起,那身影是如此清晰。
犹记得曾经她抱在怀中,承诺要守护对方的誓言,现在想起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自己脸上。
“对不起呜呜!!妙竹,呜我对不起你啊呜!!!呜呜呜!!”
沙尘中,唐星泪流满面,很多东西,真的只有在失去以后才能意识到美好,那个不善言辞却温柔体贴的小婢女,此刻就像一只虚无的大手,死死攥在了他的心上。
如果我当时能够想起妙竹,哪怕是向哥哥提起一句,她也不会嗯?
红着眼的小正太站起身形,瞪着椅子上的唐罗,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愤怒:“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
犹记得他爬上通天台向兄长请求时,在临走之前对方数次询问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
本来以为这只是兄长对自己的爱护,但现在想起,显然是那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如果不安排妙竹,便会出现丫头身死的局面了。
“你早就知道了!!”愤怒让小正太的全身都在颤抖,他恨恨地上前,双手揪起了唐罗颈前的衣服,呜咽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提醒我。”
唐罗歪着脑袋,嘴角挂着轻笑,嘲讽道:“因为我是故意的啊。”
“嘭”
轻轻一个弹指,大威天龙虚影将小正太弹开,唐罗整了整衣领,对撞在墙上的小家伙淡淡道:“那是你的婢女,也是你的责任,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我要是你,现在就跑去唐贞面前,坦白自己是个废物!别哪天再把人家害死了。”
“哇!”怒气攻心的小正太一口血吐了出来,低着脑袋浑身都在颤抖。
就像唐罗说的那样,他其实无人可怪,是他自己将妙竹忘在了脑后,那时候一心只想着要和唐贞在一起,哪还记得那个乖巧的侍女。
颓然坐在地上,脑袋靠着墙壁,眼泪止不住的流,心中的愧疚和悔恨几乎将他吞噬。
看着靠坐在墙面一脸灰败的弟弟,唐罗心中叹了口气,轻声问道:“现在你知道,失去心爱之人有多绝望了吧。”
情最难久,故多情人必至寡情;性自有常,故任性人终不失性。
唐星是一个多情之人,这是他的本性,但若是放任自流,不消几年他便会成为一个喜新厌旧的薄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