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田安邦听得兴起,虽然方才被他臭不要脸的样子膈应到了,本打算尖酸刻薄的损他几句,但这时老头子想到自己的剧本,灵感乍现而又湮灭,似乎抓不住那根一闪而过的丝线,只好求助似的问道:“对,当时看完以后,我就发现用古诗歌编上曲子,特别苍凉雄劲,对历史剧的契合度非常高。”
他抓耳挠腮:“我也想过,但还是没有决定,用哪些诗词填充在剧本里,让人物形象更丰满起来。譬如,赤壁怀古可以用作配曲,当然,这个我只能提意见,我做不了主,至于剧中人自己来吟唱的诗词……曹操的龟虽寿可以用……其他的,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若是按照曹一方自身的实力,一时半会儿除了短歌行,还真想不到别的。
但老头子这话一提,他脑海中立刻浮现了军师联盟中一首印象特别深刻的歌谣。
这部剧总体功过不评,雷点和槽点不少,但其中的确有不少出彩的亮点,是众多编剧智慧的结晶。
曹一方咬住竹签上的鸡胗,用力一撸,把空签扔进桶里,他有一种明明嘴里在嚼东西,但还是能保证口齿清晰的能力,“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一首歌谣,个人觉得很悲凉的童谣,内容不长,是说一个老兵归乡的见闻,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叫十五从军征。”
田安邦皱眉凝思,感觉这名字有点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你念念看。”
曹一方现在自我感觉很良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连田安邦的剧本都能插得上手,能帮到老头子他自己也挺有成就感。
他清了清嗓子,不是念得,直接低声唱了一段。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曹一方这会儿才唱的并什么太多感情,只是把记忆力这首很熟悉的歌谣搬运出来而已,他唱得不轻,不过店内声音也吵闹,没什么人注意这个喝多了啤酒开开嗓的客人。
张扬他们坐的近,扭头瞥了他们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其实大多数演员文化水平真心不是太高,哪怕这种歌谣内容浅显,但毕竟是古代的歌谣,乍一听之下,根本不知道你在瞎嘀咕些什么晦涩难懂的句子。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尽管没带多少伤春悲秋的情绪,但曹一方本身是知道这首歌谣含义的。
其实歌谣的故事很简单,一个十五岁从军的少年人,经历了连绵战乱,成了一位八十岁的老兵,一生的尾声,他回到故乡,自己家的位置成了林中一块坟地,房子也破败凋零,没有活人,只有野兔和野鸡。
就地取材,烧饭煮汤,做好了却不知道应该送给谁吃。
老人不再是兵,他依依东望,泪落征衣。
这首歌的悲凉,年轻人很少能感同身受,但是田安邦今年七十有五……他听完后,目光还是显得呆滞,似乎沉浸在那画面里,始终没有抽离出来。
曹一方见他没反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喊了两声,过了片刻,田安邦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说道:“不会唱歌以后就别唱了,我是让你念,你这……”
曹一方二话没说,原地起身,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他就不应该担心这讨人厌的糟老头!
田安邦立刻嬉皮笑脸起来,拉着他重新落座,继续各种不耻下问,非要聊个通透……老编剧其实产生了一个误会,窥一斑而见全豹,他在和曹一方短暂的沟通中,发现这个年轻演员不但在编剧方面才气逼人,而且以为他对三国,或者说至少是三国演义,有很深刻的研究,可以帮助自己尽早完成这份沉甸甸的史诗级剧本。
所以说……
人要学会低调,财不外露,大智若愚。曹一方他今天显摆了一通是挺爽,但他没有想到,自此之后,他在剧组便被老鬼缠身,永无宁日。
……
翌日又是个爽朗的大晴天,终于轮到崔观海的戏份了。
崔观海毕竟是业内顶级大牌演员,有了她的戏份,一下子所有主要演员都到了剧组观摩,包括懒癌缠身一天能睡二十个小时的陈玄祎,今天也懒洋洋的到了拍摄点。
当化妆师终于帮崔娘娘打扮好了妆容,一行人不禁发出发自肺腑的惊叹。
曹一方也是一样,他双眸神飞,击节赞叹:“好骚的道姑!”
一帮人的同时扭头,眼神齐刷刷的朝他割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 黄药师()
……
曹一方名气增长的进程,也是他天性解封的进程,他的人生刚重启那会儿,算是他最谨言慎行的日子,也因此得了个马屁精曹公公的诨号,但随着名气渐大,底气越发充盈,这张嘴就越来越从心了。
换到当初,她也只是敢远远的倾慕崔观海的女皇风采,正面打趣是怎么都不敢的……开玩笑,万一一言不合把自己封杀了怎么办?国内的娱乐圈里,大牌明星要捏死一个没背景的萌新,跟捏蚂蚁也没什么两样。
如今就不同了。
他自身实力过硬,光环傍身,别说崔观海私底下脾气还不错,甚至很欣赏自己,就算是两人真在剧组闹出矛盾,要明刀明枪的硬肛一波……
那还是不要的好。
见众人目光复杂,曹一方打了一个哈哈,“骚在我这里是褒义的,是一种抒发内心敬佩的用字,比如好骚的操作,好骚的想法,骚的一匹等等……关键是我觉得观海姐这个造型太美了。”
崔观海振袖负手,神情冷艳:“真的美吗?”
她的造型确实不错,不对,作为一个女配角来说,算是非常惊艳了。李莫愁的造型每一版都不算太夺目,大体走的是黑暗系朴素女魔头风,但是她这一身模样,却让曹一方想起了一些玄幻描绘的剑仙造型。
明明是黑白二色的宽袍大袖,但是服饰设计感极强,宽腰带束身收紧,使得整个上身到腰肢的曲线都被勾勒鲜明,下摆分成四瓣儿,被风一吹,衣袂飘荡,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妆容发型也很美艳,虽然也有发髻,但却有刘海中分垂在脸畔,眼线和眉形略微上挑,使得崔观海本就略带侵略性的美丽,显得更为凛冽。
她手里像抱宠物狗一样搂着一柄拂尘,雍容而凌厉,是一种让人难起邪念的美丽,让人不敢上前去要崔观海这一故作姿态,越发高冷明丽,众人看呆,俞子晴那几个女演员双眼发光,点头点得跟拨浪鼓一样。
曹一方和杜若姮并肩而立,他发现崔观海虽然瘦,但绝对不是清瘦,而是有胸有屁股那种……不知道是练得还是垫的,对比之下,小龙女果然是小啊……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晃悠过去,杜若姮受到信号,这会儿也无力辩解,只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低头看了看,视线毫无阻挡的落到了自己的脚尖。
一声轻叹。
……
密林中光线昏暗。
两位年纪六七岁的小演员,在龙套大叔的带领下,一路小跑,直到跌倒在泥泞中。
前方是一片林中浓雾,树影憧憧,隐隐然像是有个人站在其中,但是看不分明。
“散!”邹润秋大喊。
为了控制力道,他们没有用鼓风机,几个场工拿着硬纸板生生的把烟雾机打出的烟气给扇开了些许,露出其中那个道姑的人影。
据说这场戏后期也会制作成夜景,尽管此刻现场看效果差了许多,但崔观海依旧凭借自身强大的气场,给人以极大的压力。
崔观海踏着烟雾而来,缓缓现出身形,一个镜头给得是远景,另外一个则由下而上,邹润秋十分认真,为了表现出李莫愁的功力和隐怒,她脚下铺设得枯枝败叶都是道具。
随着脚步走来,踩在上头,登时粉碎,然后一旁打开鼓风机,这些粉末状的物体立刻被吹散。
衣袂飘飘,拂尘纷散,女魔头踏雾而来,雾气骤开,脚下枯枝败叶尽成齑粉,随风逝去。
龙套大叔满脸惊恐,两个小女孩的表情略显呆滞,不过也可以让观众想成她们两是吓傻的。
崔观海摆动了一下拂尘,撩开额前一缕发丝,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小女孩。
她一言未发,但就是这一个放在其他环境下,普普通通的神情,在这里却顿时让人毛骨悚然。
龙套大叔喊:“你们快跑!我拖住这个女魔头!”
崔观海微笑,都不屑得再多看他一眼,侧身给镜头留了一个绝美的侧脸,“大言不惭。”
……
“所以说演员是要有想象力的。”看完这一幕,曹一方和张扬闲谈演技:“同样一个角色,同样的剧本,拿到不同的演员手上呈现,最后的成品天差地别。”
“是啊,这一场的李莫愁,在剧本上给人的印象就是凶狠毒辣。”张扬点头道:“但观海姐入境后的第一个表情,那个表情……怎么说呢……不是凶狠,但有些……”
曹一方提醒:“变态。”
“对对!是变态!”张扬说完后,小心的回身望了一眼,见崔观海正和黄药师对词,笑道:“应该说病态,反倒显得比凶神恶煞更可怕,尤其是对两个小孩子露出那种表情,旁观者心里会一下子揪起来。”
……
黄药师的扮演者是今天才到的。
王治坤,京城人民艺术剧院的老戏骨,如今五十多岁的年纪,大半的时间都在教话剧,演话剧,偶尔才会上影视剧里客串一个角色,算是圈子里真正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在曹一方等人还在对崔观海的演技称奇时,老人家直接闷声不响的就碾压了过去。
这一幕中,黄药师的从天而降的,王志坤没用替身,因为他觉得替身的身形和头型跟他差异很大,就算是从后面看,也觉得很穿帮,因此本来邹润秋是想拍背影的,今日王志坤都这么说了,那更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