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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前来贺寿的江湖人都已陆续离去,一会儿后,大厅中就只剩下姜希夷一行人,和几个被那少年点住穴道的表示。
那后来走出来的人,正准备转身回后殿,姜希夷开口拦道:“那位道长,请稍等。”
那人脚下一顿,看向姜希夷,确定她方才唤的是自己,也觉得奇怪,只因他宋远桥行走江湖,从未有人叫过他道长,宋远桥疑惑道:“不知这位姑娘有何事?”
姜希夷道:“我有疑惑。”
宋远桥道:“你有何疑惑?”
姜希夷道:“我想问,你们后殿之中是否有一个快死了的人,是今日被方才那少年抱上山的?”
宋远桥闻言手上一抖,道:“你是如何得知?”
姜希夷道:“今日上山之时,我曾与那抱着他的少年擦肩而过,方才我嗅到从后殿之中隐隐传来血腥气,遂有此一问。”
接着姜希夷不等宋远桥回话,便继续道:“请问道长,你与那快死透了的人,是否是张真人徒弟?“
宋远桥皱眉回道:“正是,不知姑娘意欲何为?”
姜希夷道:“我方才在紫霄宫前同灭绝师太大打出手,搅了张真人的大寿,此时心下过意不去,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一个方法能赔罪,既然那人是张真人徒弟,若我能令人治好那徒弟,不知张真人可否接了我这赔礼?”
姜希夷说话声音不低,紫霄宫内都清晰可闻,在后殿之中的人自然也是听到了。
张三丰几位徒弟此时手都不住颤抖,几个在江湖上极其聪明伶俐的人,居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连张三丰多年养气功夫十足,可此刻也是激动不已,他垂眸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后,道:“还请这位客人进后殿之中看看吧。”
这一句话内力充沛,语气缓和,姜希夷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宋远桥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姜希夷进了后殿,而后他上前解开了那两个被点了穴道的镖师的穴道。
姜希夷愈靠近后殿,血腥气就愈浓,此刻她腰间忽然一阵震颤,姜希夷手看似不经意的在腰间一抚后,那震颤着要出鞘饮血的软剑,便归于平静了。
紫霄宫大厅面积大,这后殿与之相比,实在是小而窄。
此时后殿之中一共八人,加上姜希夷一行十四人,足足有二十二人,这本就不算非常大的地方,稍显的拥挤了。
姜希夷眼光一扫,便见一老者怀抱那个她在山路上见过的那人坐于地上,周围围着一圈人,其中包括那个本想拉开她和灭绝师太一战的少年。
她进来后,后殿诸人皆是一惊,因为她没有脚步声,或者是她的脚步声让人听不到。
连张三丰都未听到她的脚步声,足以知道这人轻功之高。
先前她传音能响彻紫霄宫,便可知她内力之厚。
此刻武当诸人只想着,这人确实能救救他们的俞三侠。
张三丰转头刚好见姜希夷在打量着他,便道:“阁下方才说能救治我这徒弟,不知是真是假?”
姜希夷见这老者一件青布道袍披于身,脸上愁云遍布,加之这人所说之话,就晓得这人就是张三丰张真人,姜希夷对着他说:“能救你徒弟的人,不是我,是我的人。”
天璇在姜希夷身后笑道:“庄主,我还未细细瞧过那人,你就如此说,若是我不能救,岂不是麻烦了?”
第19章 捌()
姜希夷对于‘时间’并没有非常清晰的观念。
这是因为她一直以来的人生经历,时间对于她来说,并不能代表什么,她在暗室之中时,捕捉不到岁月流逝,她在昆仑山上无法离开太玄庄的时候,时间之于她不过是手中握不住的风。
十年的时间到底是对于旁人来说,到底是如何难捱,她心中也是完全不晓得。
一个月的时间,到底能做多少事情,她也是不甚清楚,因为她每天除开吃饭睡觉之外,几乎都只在做一件事情——练功。
这次她在武当山上停留了一个月,却连这山上到底是什么样子都不甚了解,她只知道自己房前的松柏愈显青翠,颜色愈浓,但在她刻意的注意之下,姜希夷总算是晓得了,一个时辰能做多少事情,一天能做多少事情。
当山间的松柏颜色从翠绿转向了墨绿色的时候,姜希夷一行人已经决定下山。
姜希夷知道江湖之中有许多人,有许多门派,她见过的一些人开口说话,都喜欢以‘近日江湖之中盛传……’来开头,但她却从未涉足过江湖,这次她倚天剑已在手,又给了自己十年的时间,她决定去看看江湖到底是什么样。
今日,姜希夷一行人行至紫霄宫中,准备拜别张三丰,可还未踏入紫霄宫中,姜希夷就听到殿内‘当’的一声巨响后,一人大声道:“你们武当简直欺人太甚!我亲眼目睹张翠山在临安西湖旁,用毒针射入慧风口中,要了他的性命,难道还会冤枉于他?我的眼睛也是被张翠山亲手用毒针射瞎的,难道这还能作假!就算你们武当没有包庇张翠山,可你们连个交代都不给,简直是不将少林放在眼中!”
这人说话嗓门极大,说的话又咄咄逼人,话中怒气满满,姜希夷走了两步后,便看清张三丰和武当五侠此刻都在紫霄宫中,殿内有几个手持禅杖,作和尚打扮的黄衣僧人,背朝着门口,殿内张松溪起身而立,面朝着他们,口中也在说话,与对方解释着关于张翠山的事情。
姜希夷在武当山上虽然不问事情,但是张翠山失踪,她也是晓得的。
先前天璇上前看清俞岱岩伤势有救之后,武当几人皆松了一口气,而后第二日时,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张翠山和殷梨亭一齐下山,姜希夷没开口询问,只因她细细想了想也知道,武当弟子下山恐怕为的还是俞岱岩之事。
她偶尔也能听到武当门下的小童们闲谈时提及少林派和大力金刚指两者,便猜测俞岱岩的伤同少林派和大力金刚指脱不开干系。
同为习武之人,姜希夷自暗室的书中也是知晓筋骨对习武之人的重要性,光是断去手脚筋就足以让人痛不欲生,更何况断手断腿之痛对于常人来说都是万分打击,俞岱岩遭此恶毒手段,若不是遇上他们一行人,恐怕心中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俞岱岩的伤势慢慢好转之时,山下消息又有消息传来,道是武当张五侠失踪。
张翠山便是那日姜希夷上山路上遇见的少年。
一开始消息传来时,武当山上众人只说江湖传言不可尽信,可后些时候,俞莲舟一人归山,众人方才明白,江湖传言非虚。
姜希夷一行人想着紫霄宫愈走愈近,殿内的说话声,她也听的愈来愈清楚,姜希夷皱了皱眉,那大和尚说话的声音太吵,她觉得有些不喜欢。
姜希夷低头对紫霄宫外一名小道童道:“烦请通报一声,我等特来拜别张真人和武当诸侠。”
小道童作了一个揖,道:“请姜庄主稍等片刻。”
小道童话罢直接进了紫霄宫,也不管那殿内还有几名大和尚在聒噪,南斗和北斗见小道童如此,轻笑出声,诸人皆知,这些大和尚怕是弄的小道童们心里也不舒服了。
“祖师爷说,姜庄主不介意的话,可入内稍等片刻。”不消片刻,小道童快步走了出来,道。
姜希夷点了点头,道:“多谢。”
姜希夷刚入紫霄宫时,那大和尚又怒道:“事到如今,你武当如此没担当,我少林岂是你等随意欺辱的!那日取了慧风性命的人,我和圆音师兄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那张翠山!而张翠山这时失踪,若说不是你武当包庇,还能是什么?”
张松溪接口道:“圆业师兄,你少林派那几位僧人究竟是伤在何人手下,一时间也不够清楚明白,可是敝师兄俞岱岩,可是伤于少林派的金刚指力,这一点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证据确凿,诸位既然如此,我们也有所疑问,用金刚指力伤我三师哥的人,不知是少林哪位高僧?”
那被张松溪称作圆业的大和尚,满脸通红,怒喝道:“一事归一事,何况张翠山行径如何不够清楚明白,我可是亲眼所见,我的眼睛也是被他所伤!再者说,俞岱岩手上和腿上的伤,你武当不是已寻人治了,我少林可是折了一人的命!”
姜希夷闻言冷哼道:“治了就不算伤过了吗?那你将死人埋了,也不算便好了。”
圆业闻声转头,双眼紧紧的瞪着姜希夷,脸上青筋暴起,手中紧紧握着禅杖,蓄势待发。
姜希夷却连看都没看圆业一眼,不紧不慢地走到殿内,对张三丰和武当诸侠行了一个江湖礼。
圆业道:“你是何人!”
姜希夷置若罔闻。
圆业怒道:“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
姜希夷对张三丰道:“张真人,我等自行特来辞行。”
圆业怒吼一声,将禅杖举起横挺,杖头越过众人,朝着姜希夷背后袭来。
姜希夷感到一阵风袭来,身形一边,而后站定,避过了这一击。
圆业未曾想这一击不成,一时间竟也未收招。
姜希夷足下一点,抬手在圆业肩上一按,而后轻身落地。
圆业只觉肩上一麻,而后半步都迈不出去,‘哐当’一声,手中禅杖落地,人也稳稳的被留住了脚步。
而后圆业听得身后人说:“若你是来寻张翠山的还是罢了,我可作证,自四月张翠山下山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在武当之上,反而你口口声声自称少林来人,倒是可以和武当好好理理清楚俞岱岩一事了。”
圆业张口便要反驳,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阿弥陀佛。”这声佛号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众人耳中。
张三丰笑道:“不知空闻禅师有何高见?”
那白眉下垂,覆上了眼睛,如同长眉罗汉一般的空闻禅师,双手合十道:“既然此事今日终是不能得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