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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伯言的眸子微闭，片刻，他睁开眼：“章华。”
章华过来：“章总？”
“让人不要再盯着了，让她……”后面的话，他说得哑得几不成声：“自由。”
小北，如果能回到过去，这样的自由我一定给你，可是现在这样的自由却让我觉得万箭穿心。
我不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于你来说是好，还是不好，但我只能这样。
我信你会回来，好好地回来。
第604章 章仲羽被扫地出门！收走章字！（）
山水居。
章老爷子和章夫人才下车，章夫人就叫住了管家：“仲羽在吗？”
管家回说：“小姐在楼上温书呢！”
“知道了。”章夫人淡声说，遣退了下人。
这时，章老爷子的声音有些淡：“素珍这事你看着办吧！只一样，这个孩子不能留在章家了。”
章夫人的表情也不大好看，恭顺地说：“爸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说着，她柱着拐杖缓缓上楼。
才走了几步，章老爷子叫住了自己的儿媳：“对了，还有件事。”
章夫人掉过头，有些惊讶：“爸？”
老爷子的老脸红了一下，终是没有好意思问出口。
他今天瞧着阿福那个老东西对素珍很是殷勤，但愿是他多想了，阿福这老小子应该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章夫人以为老爷子怕她心软，于是敛了颜色：“爸，我会处理好的。”
老爷子没再说什么了，只微微叹了口气：“应该给的，还是给点吧，总算是抚养了一场。”
章夫人的眼神一黯。
心里，不是不痛。
走上二楼，推开章仲羽房间的门。
在推开的那瞬间，章仲羽惊了一下，想藏起手里的东西。
章夫人站在门口，淡淡地笑：“手里放着什么？”
章仲羽有些语无伦次，“没，没什么，就是作业。”
“拿给我看看。”章夫人缓缓走了过去，一直走到章仲羽面前，伸出手。
章仲羽好半天没有动。
“拿来！”章夫人的声音变得严厉了。
章仲羽一直是怕极了章夫人的，不敢不从，小心地将手里的画册放在章夫人的手里。
章夫人翻看着——
每一页，都是章伯言。
但是章夫人假装看不出来，只淡声说：“画得很好。”
“谢谢妈。”章仲羽挤出一抹乖巧的微笑，随后就有些试探地问：“那天那个女人临死前，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她能说什么？”章夫人的面上出现一抹厌恶，“唐馨那种贱人死不足惜。”
章仲羽彻底地放下心来，又小声问：“妈，莫小北真的死了吗？那哥哥一定很伤心。”
章夫人垂眸，合上了画册重重地放在章仲羽的手上：“就算莫小北真的不在了，你哥也不可能娶你。”
章仲羽吓了一跳，不觉退后一步，结结巴巴地说：“妈，妈，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
章夫人冷笑，“没有那个意思你每天画着伯言，没有那个意思你会陷害是我要对付小北？你明明知道小北有危险，却不吭声，还将那把刀放在我的房间里，仲羽，就是养条狼也养熟了，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章仲羽的腿一软，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但是她还仍是哭诉着：“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因为你想取代小北成为章园的女主人，你想取代我成为山水居的女主人，仲羽我还真的没有想过你有这么一份心胸。但是你实在是不够聪明。”章夫人的声音痛心。
第605章 章仲羽被扫地出门！收走章字！（）
章仲羽还在抵赖，她心里知道只要她一松口她就完了。
她就什么也没有了。
对，她不承认，妈也拿她没有办法的。
妈没有证据，她只是要试探自己。
咬死了不承认，就不会有事，妈最多就是生生气后面哄哄就好了。
就和以前一样，只要她乖一点，听话一点，妈就会好了。
她痛哭流涕着求饶：“妈，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你不能听信莫小北的话，我是您亲手养大的啊！”
章夫人气笑了：“小北生死未卜，哪里来和我说这样的话？”
她冷冷地笑：“仲羽那天我让你帮我选衣服，你一直让我穿那件……因为那件衣服我衣柜里有两件，除了你知道别人便不知道了。”
章仲羽呆了呆。
“如果你不承认的话，我们可以验指纹，我衣柜上面应该还有你的指纹吧！”章夫人看着她的表情，声音慢慢地冰冷。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女儿有问题，但猜测和证实是两回事。。。
伯言说刀是仲羽放的，她是真的不能接受，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现在却是为了私欲而要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境地，章夫人怎么会不伤心？
她说完，章仲羽呆住了。
她的手指仍是揪着章夫人身上的衣料，泪眼婆婆，一时间竟忘了申诉。
章夫人合了合眼：“罢了，就当我没有养你这个女儿。”
“妈。”章仲羽呆了呆，声音有些恍惚：“妈，你不要我了？”
“是我不敢要你了。”章夫人痛心：“你走吧！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一套房子，另外存二百万在你的名下足以让你大学毕业，其他的……你自求多福吧！”
章仲羽的脸上挂着泪，一直呆着，一直在抽着。
她不愿意相信，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妈妈就不要自己了。
她其实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吧！
不管她多卑微低下地讨好她，在妈的心里她就是一条小猫小狗。
章仲羽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喃喃地说：“妈，你好狠的心。”
章夫人闭了闭眼：“我真不知道我怎么会将你教得这样不明是非的，如果我心狠，我已经将你交到局子里！仲羽，我会让人将你的姓改了，叫张仲羽吧，你不配姓章。”
收走了她的章字！
张仲羽笑了，然后就看着章夫人：“妈，你忘了这么多年是谁陪着你的吗？”
章夫人手里一拐杖就打了下去，一边打一边流着泪：“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你也忘了是谁将你捡回来，要不是我将你捡回来，你早就饿死不知道在哪了！”
章夫人悲痛欲绝。
自己养了头白眼狼，这会儿白眼狼还倒咬自己一口，怎不让人心寒？
到底，章仲羽还是被扫地出门了，提着小箱子，坐着车连夜离开了。
是管家安排的，送往了章夫人私人名下的一处房产，80来平的样子，在h市这样的地方，也价值千万了。
章夫人站在中庭，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黑夜，轻声说：“爸，我觉得我很失败，这十多年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第606章 章仲羽被扫地出门！收走章字！（）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肩，温言安慰：“你已经很好了。”
章夫人回头，看着老爷子，动容：“爸！”
此时，她一个妇道人家，一个女人，也是需要关爱的。
章老爷子又是那样地温和，她是觉得自己是老爷子的女儿，所以自然而然地靠着老爷子的肩头，小声地哭着。
章老爷子万分地为难啊！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万一阿福那小子真的看上了素珍，这会儿素珍又又又这样……。。
老爷子见惯了各种大阵仗，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伤心的儿媳。
权衡之下，他拍了拍儿媳的肩背，“好了别哭了，让下人见到了多不好。”
章夫人还在哭，她在这几天经历太多了——
小北不见了，和小丸子一起生死未卜，自己养大的女儿也被自己亲手赶走了。
她就依着老爷子哭，“爸，我不管别人，我就想哭一哭。”
她甚至还耍起了无赖：“你们一定要将小北和小丸子找到。没有小北和小丸子，这日子我不过了。”
章老爷子心里暗叹，过不下去就送给阿福吧！
但是老爷子想想自己的儿媳和阿福在一起，阿福要是真的舔着个脸叫自己‘粑粑’，就拒绝再去想。
于是又安慰：“你得相信伯言是不是？”
章夫人直起身体，柱着自己那根拐杖，呸了一声：“相信他的话，我什么时候有孙子抱？唐馨那样坏他都没有瞧出来，要不是小北自己跑了，你想想……”
章夫人又是伤心又是难过——
章老爷子的心里暗暗地想着：这女人是不能太宠太惯的，你看这徐娘半老的都蹬鼻子上脸的，以前见着他那叫一个恭敬！
章夫人闹了一气儿，心情也好多了，喝了茶后说了正事。
“爸，要不这样，我们将莫如海从里面弄出来，小北要是想他就会偷偷去看他。”章夫人献计。
章老爷子思索了一下：“是个理，不过和伯言商量一下吧！昨天我听章华说莫如海在里面身体不太好，估莫着也是为了小北的事情担心的。”
章夫人垂眸叹息：“现在我的那些恨啊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北能回来。”
章老爷子还是挺安慰的，“你能想得开最好。”
莫如海还是放出来了，用了一些手段保释出来治病。
不过，莫家大宅没有回去住，章伯言安排了一间小别墅让他静养。
但是所有人千算万算，漏算了一样。
小北她没有去租房子住，而是住在了莫家大宅的地下室，这里，曾经是她儿时经常呆的地方。
莫南笙一欺负她她就躲在这里，一躲就是一天，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还会来这里住。
幽暗的小屋子里，她穿着一套白色睡衣躺在小床上，笔直地躺着，在微弱的灯光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脸。
这道伤口，就算是好全了还会留下疤，就像唐馨说的那样再好的整形医生也不能完全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