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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杰瞥了一眼唐筱：“难道你忘了，你有次坐飞机，跑了很多次卫生间？”
唐筱一愣，恍然想起来了。
“你……”
“别指着我，我给你服药还不是为你好？不过……”吴杰指向屏幕画面中的白凤玲：“不过你当初是服用的一颗，而她们这一次……是三颗！！”
“我去！”
唐筱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画面中。
白凤玲被解绑，并解除所有与医疗仪器设备相连的管线后，表情是有些扭曲了。
渐渐地，身体弓缩起来，不由自主的往一旁侧身。
捂着肚子，表情越来越痛苦，仿佛是在强忍着什么。
“你这新药，到底什么鬼啊？”
老郑的疑问，还没得到答案。
直播监视画面中，白凤玲忍不住了，翻身下床，捂着腹部便去了卫生间。
而切换其他画面，其他试药志愿者也差不多。
一个个都开始忍不住，奔去了卫生间。
因为没有连接医疗仪器设备，所以不知道他们身体状况如何，注射药物后有没有好转。
但看这健步如飞，奔向卫生间的速度……似乎状况还不错啊！
吴杰暗暗送了一口气。
之前都忘了，是看到白凤玲皱眉强忍的难受样子后，吴杰才恍然想起。
这噬菌体做成的解毒丸，进入体内后会无差别的，吞噬消灭体内有害病菌。
杀敌一千，自损一千！
噬菌体一对一的消灭掉有害病菌之后，便进入肠胃之中，刺激人体排解。
直接结果就是……拉肚子。
之前吴杰只试过用噬菌体，消灭樱木花老病毒，还没有试过更凶残的新变异病毒。
既然那么凶残强大，那就一次三颗解毒丸吧！
结果现在来看……
其威力丝毫不亚于三颗泻药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二十名试药志愿者，一直呆在卫生间没出来。
好好的临床试药，怎么就都拉肚子了呢？
这新药‘解毒丸’难道不是治樱木花病毒，而是润肠通便的吗？
“我说老弟啊！你这新药……该不会人没被病毒害死，反而被你这泻药给拉死了吧！”
老郑忧心忡忡的在旁嘀咕道。
吴杰也有些尴尬。
“我觉得新变异病毒很凶残，可能体内病毒也已经疯狂增殖扩散，所以……真是是用药过多，效力过猛了！”
唐筱撇嘴道：“一颗解毒丸就堪比泻药了，这三颗……估计人都要拉虚脱吧！”
吴杰尴尬的笑了笑，立刻朝防化团的团长说道：
“通知疾控中心，立刻为试药志愿者准备营养餐，营养丰盛一些、分量大点儿！”
团长连连点头，这便通知下去。
心想，即便试药要失败，要不幸离世，也不能饿着肚子吧？
……
十分钟过去了。
终于有试药志愿者从卫生间出来，真的是快虚脱了。
医护人员赶忙上前搀扶住，几乎是抬回病床好好休息。
也不敢立刻连接管线，用医疗设备检查。
谁都知道……
有时候拉肚子，真的是一波接一波。
所以，眼下不是急着测试药效如何，而是立刻给他们补充营养和水分，防止脱水虚脱。
一瓶瓶含有葡萄糖、氯化钠、氯化钾的补液盐水，很快就被试药志愿者们一饮而尽。
而紧急送来的营养餐，更是吃得风卷残云，速度飞快。
明明参加试药之前，提前吃过晚餐的啊！
病房内，医护人员和防化兵看得有些傻眼。
而防疫指挥车里，老郑等人也有些纳闷了。
瞧这吃饭速度……
哪儿像是病情正逐渐恶化，感染新变异病毒的病人啊？
感觉他们更像是高负荷运动之后，饿坏了的吃货。
尤其是有几个年轻男子！
吃饭速度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吃完之后还让多给一份。
尼玛！
把这疾控中心当免费食堂了吗？
而即便很斯文的白凤玲，作为明星艺人必须要严格保持饮食摄入、注重身材保养的她。
现在也成了吃货，一份营养餐吃完后，还啃了个大苹果，补充一下维生素。
“就冲这精神劲儿，感觉他们应该没事了！”
老郑忍不住发出惊呼。
唐筱也当即笑道：“对啊！哪儿重病患者精神和胃口会这么好的？”
“这可难说，可能体内还有病毒残留呢！”
吴杰看了一下电子钟，“再密切观察两小时吧，到时候做血检筛查！”
团长立刻复述命令。
……
病房内。
白凤玲吃饱喝足之后，终于没有了那种空虚饥饿想抓狂的感觉。
记得读书时，参加学校里的长跑比赛，跑完之后也是这种感觉。
饿的心慌！
而听医生的话，躺下来闭眼休息。
自己明显感觉到，浑身似乎没那么烫了，身子有了一些力气。
但依然有些昏昏沉沉，浑身软绵绵的。
吃饱喝足，就想睡觉。
“也不知道这试药，到底要是试到什么时候！”
“这才刚开始，就狠狠拉了一次肚子，往后还有什么病症呢？”
白凤玲依然没有抱多大希望，干脆横下一条心，先睡一觉。
万一睡着之后，毫无痛觉就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也算是完美解脱了。
没有全身长脓包毒瘤，没有肌肉萎缩肚子鼓胀，没有血肉模糊……
如果就这么死去，也算是极大的体面了。
当然。
其他试药志愿者，当然也有类似的感觉。
但都没有兴高采烈，觉得自己彻底康复了。
拉拉肚子而已，这距离痊愈还遥远得很。
真要那么容易治愈，曰本那边何至于不断有病人死去吗？
睡觉！
这一下午的遭遇，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身心摧残。
哭过闹过崩溃过……身心俱疲。
趁着吃饱喝足，精神困乏，看淡一切好好睡觉。
希望睡梦中就安详死去的人，可不止白凤玲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担心试药志愿者会再次突然起身去卫生间，所以医护人员没有给连接管线。
医疗仪器设备就那么摆着没用。
上级命令是密切观察两小时，所以他们真是牢牢盯住了。
……
防疫指挥车里。
老郑和团长聚精会神，紧盯着监控画面，唐筱也是目不转睛。
吴杰根本没心思看，太饿了！
这一天到处东奔西跑，解决各种麻烦困难，都晚上七点过了，能不饿吗？
瞅了瞅窗外，外面天都黑了。
“我说咱们能不能别光瞪着屏幕啊？看电视就能填饱肚子吗？”
“难道你们肚子不饿吗？赶紧找点吃的啊！”
唐筱立刻将桌上的军用压缩饼干，丢给吴杰一块。
“拿去先垫垫肚子，既能解饿，还营养丰富！”
吴杰拿起压缩饼干，敲了敲桌子，竟然能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我去！这硬的跟板砖似的，一口咬下去，不把牙给崩碎吗？”
老郑瞥了一眼吴杰：
“条件有限，你就将就一下吧！”
“民以食为天！试药志愿者都吃饱喝足了，我们为什么不吃？”
说着，吴杰就起身便开门下车：“你们等着，我给你们觅食去！”
“哎哟我去！你……小筱，管管你家老公，愣着干哈？赶紧去啊！！”
老郑既担心吴杰，又关心试药，真是走不开。
“那你们盯着，我去去就回！”
唐筱不敢怠慢，赶忙跟着下车。
“你等等！”唐筱疾步追上吴杰，“你要去哪儿？”
“找吃的啊！”吴杰随口问道：“你开车了吗？咱们出去吃大餐！”
唐筱甩了个白眼。
“今天全城的餐厅餐馆都停业了，咱们还是去防化团的宿营地或者食堂看看吧！”
话锋一转，唐筱就问道：
“我看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啊！对你的新药，就真信心满满？”
“担心什么？”吴杰讪笑道：“有没有效果，两小时后就知道了，死盯着监控有啥用？”
唐筱叹息道：“但愿能成功吧！要不然，这世界可就全乱套了！”
吴杰一把将唐筱倩腰搂住，宽慰道：
“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咱这解毒丸肯定能治愈，但生产成本没法降低！”
“而且曰本那边疫情非常严重，成千上万的人陆续死去，让咱们给药，给吗？”
“甚至，以什么人道主义为理由，各国要求无条件提供配方工艺，能不给吗？”
“要是不答应，无数道德婊和键盘侠，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咱俩！”
“要是给了，收多少专利费呢？而且极高的生产成本，注定这药是天价，穷人吃不起！”
……
唐筱没有撇开吴杰的手，两口子搂搂腰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倒是吴杰的话，让她柳眉微蹙，陷入沉思。
到了食堂门口，吴杰忽然停下脚步。
“还有一点，这解毒丸是噬菌体构成，理论上可以吞噬消灭体内所有的有害病菌！”
“只要用药足够多，甚至能治愈癌症艾滋白血病，所以它必然会极大影响医疗行业！”
“往好处说，它不仅可以消除此次病毒危机，更能消灭很多顽疾重病，增长人类寿命！”
“但坏处是，很多医生可能会下岗、一大批医药企业将倒闭，利益矛盾会非常大！”
稍稍一顿，吴杰笑道：
“咱俩之前说好，生意上的事情你负责，那这棘手的生意，你看怎么办呢？”
唐筱眉头皱得更深了。
进食堂吃饭，都心不在焉，一直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