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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玉,父皇传召,本殿就此告辞”
“殿下好走。”
赵毅风撩袍阴沉着脸离去。
江玉树抬头望月,一声长叹。
会的,终有一天,我会竭力全力医好你右手……
会的……
《泓玉筝萧谱》载:
伶人奏曲,泓玉帝罢听,愤然拍案。
史官曰:为何?
帝答:清玉一曲,如闻天籁,世间余音,皆不堪入耳。《剑魂》一词,羞煞百曲。
史官钦羡,落笔瞬间,泪意潸然。
第二六章 破阵子·心机()
【卷二:琉璃劫——与君相逢】
第二六章:破阵子·心机(和谐修)
晨光微熹,赵毅风进宫面圣,还没进乾元殿,一道身影横过来,拦住了去路。
——原是赵二皇子。
赵清风笑意悠悠,面带讥讽:“大哥昨晚去哪了?父皇传召是不是扰兴了?”
赵二皇子的眼睛恨不得长在赵毅风和江玉树身上,江雨柔派人刺杀失败后,赵清风装都不想再装。
精明如赵毅风怎会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在捣/鬼?
赵毅风瞥了他一眼,懒的理他,伸手起开拦在自己面前的手。
“二弟是不是太闲?”莫贵妃病中,他竟然还有心情在这斗嘴。
赵清风就是看赵毅风不顺眼,如今自己母妃出了意外,他看了看眼前的人,心里狐疑,会不会是他?
赵毅风看到他那抹狐疑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在怀疑自己。
“二弟不要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本殿做事光明磊落,怎会像二弟一样,使尽小人手段。”赵毅风说完,近距离凑近赵清风,盯着他那张蛊…惑人心的脸,眸光直入凤眸,沉声道:“本殿乃堂堂男儿,最讨厌阴谋算计。好男儿当战场较量,而不是学后宫妇人,做尽阴私!”
赵清风只觉一股地狱死亡前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后退两步,脸上颜色由红到白,显然是心虚。
定神片刻,男子邪魅一笑,尽是风流,“大哥说什么?小弟不解?”
赵毅风扫了他一眼,冷笑,“二弟不需懂,只要二弟不触碰本殿底线,本殿可以顾念兄弟手足之情。但是!二弟要是不当心,那也休怪本殿不客气!”
赵清风收敛邪魅,眼光淬毒的看向赵毅风,不解道:“小弟不知大哥底线是什么,还请大哥示意。”
“你会不知?”赵毅风心里冷哼,“本殿只是奉劝二弟,物及必伤!”
“物及必伤”这四个字太熟悉了。
脑中忽然飘过那抹樱红,同样是在乾元殿门口,江玉树一身月白衣衫,淡然不惹尘,荏苒不胜衣的让人心疼。
赵清风竭力摇了摇头,可脑中尽是江玉树清俊白皙的面容,以及那抹让人过眼难忘的三瓣樱红。
这是怎么了?
他脑中竟出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
眼前的人不再说话,赵毅风给了他一冷眼,旋即准备撩袍离去。
一道质疑的声音传来
——“大哥喜欢清玉公子吧?”
赵毅风撩衣的手停下,脸色一寒,转头盯着赵清风。
那种阴冷的眸光让赵清风感觉自己像坠入了无底的寒冰洞中,身上的温暖一瞬间消失殆尽,尽是被冰水包围。
“赵清风!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赵清风听他咬牙切齿的话,思及“凤囚凰”媚毒时他的完好无损,杀手刺杀后他命不该绝,以及他次次受伤,江玉树都在。瞬间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怕“凤囚凰”媚毒江玉树已经献/身。
啧啧,真是情深,赵清风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算计,后宫阴私又如何?只要能走至高位,还用在乎什么手段?
自古成王败寇,王侯将相哪个不是一身污/浊?
赵毅风,你还是太天真呀!
“怎么?说中大哥心里所想了?大哥这么紧张在乎清玉公子,难道小弟说的是真的?还是说大哥身中‘凤囚凰’是自己忍的。啧啧,小弟还真不信大哥可以忍过‘凤囚凰’。”赵清风在赵毅风身边踱步来回,看着他冷峻的脸,心里窝火。
“清玉公子滋味不错吧?那样绝色的男子本殿也想尝尝,想想他在大哥身下的情境就很美妙。
呀,这真是个好主意!”男子为自己的想法称赞,不由的拍了拍手。
忽然,脖间衣领被扯,赵清风低头一看,赵毅风的手用力的,死死的抓住自己衣领。紧接着那双手迅速移到脖子上,用力深掐。
“大哥……真的紧张了?莫……不是小弟……说中了,还是……大哥……吃醋了?”赵清风喘气不停,话语破碎,脸色发红的看着他。
纵使这样,他还是笑的迷乱人心。
赵毅风眼神一冷,投向他,赵清风直接对视,迎进他寒气满溢的眼。
一瞬间,眸光闪,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
心中无数的辩解、维护之语就要破口而出。
可是不能,这一说,他期待的、在乎的都将不复存在。
赵毅风你要忍住,不能中了激将法。
只要透露一点心思,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高位者,尤为慎。
他说,做吧,我们……会赢的……
他说,江玉树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他说,愿为君故,高山流水,不负筝声萧曲。
期待的、执着的、在乎的……至少在这一刻,在还没有夺嫡走至高位时,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埋在心里。
赵毅风忽然松开手,爽朗一笑,“二弟说笑,本殿与清玉公子相见恨晚,再见投缘。高山流水,知音而已。”
话完,不管赵清风表情如何,利落的进了乾元殿,静候天帝临朝。
赵清风似是不可置信,紧眯双眼好奇的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仅仅是知音这么简单?
***
天帝临朝,朝臣行礼。
上了年纪的人,精力大不如前。自“美人煞”的命格荒唐错信后,天帝越来越多疑,被最信任的道长背叛,被自己倾心的女子掉面子。疑心病起,看谁都是一副谁要夺了他江山的模样。
天帝五十大寿才过,却给人一副垂暮之感,眼袋浮起,眼角褶皱更迭,困顿不歇。
赵毅风对自己的父皇是有怨的,自己的嫡亲二弟就为了换一个女子,甚至错信风轻道长,害他孤苦十几年,以至于江玉树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这位父皇的糊涂,风流。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得一人高山流水,避开皇权束缚,是一个多么奢侈的追求。
赵清风在对列眸光不移的盯着赵毅风,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来。
只要确定了赵毅风喜欢的是清玉公子,接下来的一切迎刃而解,一本奏折参上去,男子相恋有违礼法,天帝在万民监督下重新修缮的礼法被自己的儿子挑战,而且还是——嫡长子。不管是面子,里子,都不可能被人认可,更遑论帝王之位。
目前,让赵清风不解的赵毅风竟然说江玉树是他知音,这可就难办了……
“朕昨晚收到奏报,东境粮草枯竭,流民暴/乱,天倭弹丸之地趁火打劫。已连攻朕的三座城池。现在天倭盘旋在百邑城,势如破竹。你们都是我天倾好儿郎,不知谁愿意带兵出征?”天帝霸气威严的说完,眸光紧盯着下端,试图看出众人表情。
赵毅风面无表情,挺身而立,端的冷傲。
赵清风邪魅笑看众臣,又看向赵毅风方向,嘴角一抹讽刺弧度。
丞相莫枫眉头紧皱,眼神示意赵清风,意思不言而喻。
东境可是莫家的天下,赵清风的二母舅驻扎东境。只要赵清风带兵打了胜仗,击败天倭,大功一件,手握重兵,还怕夺嫡无望?
丞相心里想的很美妙,可赵清风不这样想。
只见他忽然收敛邪魅风流的笑,走至殿中,躬身道:“父皇,儿臣有一人举荐。”
“哦?二皇子举荐何人?”天帝玩味的看着下端人,慵懒的斜倚龙椅扶手,手里搓着东珠。
赵清风看了赵毅风一眼,沉声一句:“兵部尚书——顾文成!”
这就耐不住了,礼部不成,欲动兵部——赵毅风心里冷哼。把他赵毅风当傻子吗?
天倾人皆知,东境乃是边陲地带,紧挨天倭,黄沙千里,水源稀缺,是个鸟不安窝的荒芜之地。
最重要的是东境副帅是莫贵妃的哥哥,赵清风的二舅舅——莫云。
兵部尚书顾文成乃是皇后顾艳梅娘家哥哥,也就是赵毅风的二舅舅。
如今让兵部尚书去东境,这是把赵毅风二舅舅往赵清风舅舅的虎口里送,明摆着要端掉兵部。
打了胜仗,兵权收归。不打胜仗,兵权还是要收归。
以莫家对顾家的排挤,顾文成去了东境岂会安生?
如征战不利,死在战场也是常有。
赵清风一石三鸟,端的好计策!
“父皇,儿臣以为此法不可。”赵毅风沉寂良久,终于出来说话。
天帝忽然想起上次礼部尚书革职一事,也是这样朝堂大争。赵毅风句句犀利,不把礼部拖下水不罢休的模样,皇家狩猎时西境数百将士愿意追随的气势,让他感觉不安,他隐隐觉得这个孩子的野心越来越大,在他那颗孤僻冷傲的心下究竟埋的是什么?天帝很想知道。
“风儿以为谁人可推举?”天帝探究的打量着他。
赵毅风冷傲无波,干脆道:“儿臣以为二弟适合。儿臣西境带兵一年,已经历练,倒是二弟进修治国之道,从无时间去战场历练,儿臣作为长兄,应当顾全手足。”
赵清风脸一抽,拱手一礼,虔诚道:“父皇,母妃如今染病,儿臣带兵出征,实为不孝,想父皇以仁孝治国。若儿臣不孝,岂不是有失皇家威仪。还请父皇三思。”
拿亲情推拒——赵毅风心里不屑。
“父皇,二弟与儿臣不遑多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