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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都是一个局。
众人都是棋子。
赵毅风无奈苦笑。
自己对赵玉树的兄弟之情竟会被两个女子利用,一个要用江玉树毁了他,一个要用江玉树和他在一起,去争斗。
“父皇,淑妃已经承认勾结苗疆她是主使,那江家……”
天帝看他进来知晓他有话说,没想到他还是要求情。淑妃,冯美人,德妃,风轻这一团乱麻让他烦躁,江家的事罪证确凿,不可更改。
“风儿莫急,父皇自由思量。”
“请父皇开恩,放过玉树一家。”
天帝皱眉,格外烦心,听了这么久的后宫腌臜。只觉得疲累,更让他生气的是自己信任的道长和自己的妃……
他抑制不住了,“来人,将风轻抓起来。”
禁卫得令。
天帝叹了口气,耷拉眼皮。
这一切也和他有关,他信任风轻,甚至有一丝依赖。虚发,困顿,烦躁,愤怒,环绕着他,他觉得自己像在黑色牡丹绽放的妖冶地界,满目的美丽,却藏着刀刃。
“德妃打入冷宫,除位分。四皇子拨给秦昭仪抚养。”
命令一出。德妃失落,昭仪窃喜。
昭仪无子,位分低下。此番,已是恩宠。
顾艳梅不想搀和这一众纷乱,目前让她高兴的是“美人煞”,这是假的,就意味着赵毅风可以娶女子,可以世家联姻,甚至可以得到朝臣相助。
天帝此次没有让顾艳梅处理,而是自己下旨。他是怕淑妃的事再次出现,还是顾全皇后,不得而知?
天帝知道了一切,后妃也知道了一切,江玉树也知道了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是荒唐。
赵毅风得不到确切答案,静候一边,满脸落寞。
与此同时偏殿。
赵清风笑看一切,赵毅风此生怕是要毁在江玉树身上,让他们分开,赵毅风会不会再次忘不掉?
赵清风见一切都在按着自己的预想走,看了看江玉树,笑着道,“清玉公子可真有祸国的本事。”
江玉树听完一切,知道真相,一门心思只在江家的事上,何来心思搭理他?却依旧淡淡回道:“二殿下说笑,清玉不是女子,何来祸国一说?”
男子接着笑道,像只狐狸,“清玉公子这好名,这才华,当真让本殿佩服啊。‘来世与君重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哦!原来清玉公子从选秀那日就对大哥心生爱意了。那清玉公子真是有福了,本殿大哥虽是块冰,可是心疼人的本事不差。嘿嘿……”
江玉树刚来这世道本就迷糊不懂,小心翼翼,那时怎会知道皇家秘辛。这名字,这身份也不是他能更改的。现在又被人拿出来说,还是明里暗里讥讽。赵清风果真是个深沉的。
“二殿下常年在外进修,原来不是进修治国之道,江湖朝堂。竟学起市井妇人,清玉‘佩服’。”
赵清风再也笑不出来,这人是在讽刺他像长舌妇呢。
“本殿很期待大哥会怎么为清玉公子求情?”
“二殿下过虑,圣上有计较。”
“你别不知好歹。本殿可是关心你。”
“多谢!”
赵清风气,眼前的人看着文白秀气,身子不好,却没想到是个敢说话的。
“本殿很好奇清玉公子是怎么熬过凤和的?”
“二殿下!清玉与大殿下的事二殿下不觉得问的太多?”
江玉树越是回避这种事,他就越要问。堂堂男儿,雌伏一人,这是江玉树心里的刺,也是他的别扭。而他赵清风偏要挑刺,越疼越好,他要让江玉树痛,那样赵毅风才会无暇分心。
原来,要对付一个人,先对付他在乎的才是死穴。
赵清风心里算计了一番,笑的邪魅。
“本殿也是关心清玉公子,毕竟清玉公子在礼上还是本殿的“长嫂”。作为小弟,本殿应该关心。”
“长嫂”一词一出,江玉树一记冷光投向赵清风。赵清风只拉拉的迎上,笑的邪邪。
“二殿下是太悠闲了吗?清玉家事繁忙,恕不作陪。”
赵清风知他不愿在自己在此添堵,躬身道,“‘长嫂’吩咐,小弟告退。”他说完,嘴角一抹讽刺的弧度,利落离去。
江玉树忍着侮辱,竭力捏着手指,青筋凸显,面上无波。
天帝疲倦,从赵清风请他来皇后宫里纳凉,在偏殿听到淑妃亲口承认谋划,冯美人背叛,德妃算计。
他疲累。拖着步子,带着齐风回了乾元殿。
顾艳梅见一切真相出,赵毅风前途不可估量,打发一众妃嫔回去,重新整顿后宫一番,该杖杀的杖杀,送冷宫送冷宫,送寺庙的去寺庙。
一场荒唐,终得安生。
阴谋阳谋,皆自云烟。
《天倾皇室史册》卷八章记:
天倾天历四年六月,淑妃殁,一枕黄粱,一条白绫,成全双生。天帝感念,按妃制葬,姐妹同穴。
同年六月,冯美人出家,风轻流放,一人青灯,一人天涯,两相忘。
又是六月,德妃入冷宫,举国皆知,“美人煞”荒唐,唾弃大骂有之,可惜惋叹有之,欲避选秀女子有之,世家欣喜有之。皇嗣命格,荒谬算计,万千女子,芳心又许,侯门世家,静水深流。
还是六月,礼部上报,据德妃算计,感天家颜面有失,欲重振礼法。天帝拒之,礼部死谏。天帝顾念:然,信道迷糊,后妃崩乱,皇家威仪,有失民心,国本动摇。遂应,振礼法。整狎妓,断袖之风。民风约束,国泰民安,一片和乐。
最后六月,皇家二子赵清风,纳侧妃江雨柔,正妃空。
(大结局下)
七月。
风雨欲来,瓢泼之势。
天帝下旨:江家二房勾结,证据确凿,人命着一,定秋后处斩。其两子流放东境。江秋氏,江玉芝流放西境,江玉芝充军。三房流放岭南,其子永绝科举仕途。
众人再不甘,圣命难为。赵毅风,江玉树反复求情。天帝顾念,予以轻罚。江曲氏手上人命一条,杀人偿命。天帝判的合理。
江秋氏在流放前夕,回府取了玉箫,“天蓝珏”,书信。
流放当天。
凶神恶煞的士兵一列列,催促离去的人。江秋氏泪眼婆娑的看着江玉树,招了招手。
江玉树刚想出声劝慰,江秋氏抢先开口,“玉儿,唤我一声娘亲。”
男子犹豫,本是唤母亲,怎的要换,这情境像上次父亲去世一样。他忽然不安起来,“母亲……”
江秋氏笑看她神色变化,解释道:“玉儿莫怕,这次别离,再见怕是艰难。母亲是想留个念想。”
男子不定,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强压酸涩,轻轻唤了声,“娘……”
女子灿烂一笑。
官兵催促。
“玉儿,这是玉箫,你拿着。”
男子接过,触手温凉,玉质剔透,乃是佳品。
“这是天蓝珏。还有书信一封,三日后打开。”
江玉树好奇,“母亲,为何要三日后?”
女子笑笑,溺爱的看着他,“听母亲的。”
日头火辣辣,众人等候他们话别,心里早就不耐,开始催促,江玉树本想还多说些,没想到引起群愤。押送的士兵瞪了一眼又一眼,虽是不敢说话,可心里不满。
江秋氏忽然凑近江玉树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就快步随着士兵离去。
一行人,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不再。
只留下江玉树一人呆愣在原地,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待他反应过来,早已没了众人影子。只留下火辣辣的日头,还有阵阵烟尘。
他顺着原道返回皇子府,身上的感觉想当初选秀出宫一样。汗水湿透,冰凉无温。
那时他是害怕,可现在,是孤寂。
赵毅风在皇子府的门口静候,待见着江玉树脚步虚浮的回来,大步过去迎了人。
“清玉,你莫伤怀。是本殿无用,没能帮到江家。”
江玉树没有搭理他,身形落寞的向内室走去。
思绪还在江秋氏的话上。形如木偶般,他忽然觉得天地间就只有一个他。
疲倦如斯,艳阳高照。
江玉树睡了,睡得深沉,南柯一梦,让其沉醉。
赵毅风看他睡的深沉,只能静静守在榻边。
三日后
江玉树醒来,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江秋氏没了。
那一刻,他似高塔般,一瞬间失重坍塌。
忽然想起那日江秋氏的话。
书信。对,书信!
他打开书信,踉跄后退一步,不敢相信。
江玉树,天地之大,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来此异世,已是孤身。
上苍,你何其残忍?
知了声声,沉闷压抑。狂风大作,风雨欲来。
乾元殿。
赵毅风,天帝。
“父皇,儿臣已经没了二弟。父皇就成全儿臣和清玉。”
“荒谬,你‘美人煞’的命格全是荒唐,怎么可以和男子婚配?这是笑话。”
“笑话不也是父皇所赐吗?父皇信道,信赖风轻,如果不是父皇。儿臣怎么会有这荒唐的命格?”
“赵毅风,你反了吗?”
“儿臣不敢。儿臣不想和清玉分开。”
“赵毅风,朕已经重振礼法,你此番有悖伦理。”天帝沉声。
“儿臣不在乎什么伦理,儿臣只想和清玉一道。”他坚持。
“你要挑衅皇家权威吗?你这是大逆不道。”
“父皇!儿臣和清玉一起,就算放弃皇子身份,儿臣也愿意,求父皇收回圣旨。”
“朕是皇上,要堵住悠悠万民之口。你是皇子,一举一动昭示皇家威严。放弃身份岂是随口就说的?身为皇家人,你逃不脱。”
“父皇!”
“朕意已决。”
“父皇就不怕二弟寒心吗?这些年儿臣因为命格,孤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