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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
恶战一触即发!
赵清风心下大惊——这江玉树还真是个敢说敢做的,当年真是小瞧了。
太子殿下此生最爱风流,也会治国带兵,熟读治国纲要,只是他见过的御林军演习陈规老套,整齐划一,只注重好看,不深研讨精髓。
可看到江玉树手里的血卫,他不由的有点羡慕——那些对峙的血卫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凶悍、有力、忠诚、坚毅。
赵清风几乎可想象一旦开打,这御林军完全没有优势。
气势不减:“江玉树,你难不成想抗旨?本宫劝你为了北璃和天倾和睦是早些放下手中兵刃,以免伤了两国和气!”
笑话!放下兵刃一个都活不了,以你赵清风睚眦必报的性格,会留江玉树活路?!
斩离云在一侧心下冷哼,对赵清风的做法不屑一顾。
“清玉无意抗旨。”江玉树紧了紧披风领口,白裘流溢一片温暖。
温和平静:“只要殿下撤军,江某自会去向陛下请罪,绝不和殿下为难。还请殿下理解。”
看着平静温和的江玉树,赵清风怒火中烧,很想撕碎他温和的外在,看看他的内在到底是什么模样,想看清这个骄傲的人骨子里到底是什么?
要不是他,赵毅风何来野心,又如何雄霸六国,傲世天下?!
这样的男人有祸国潜质,不能留!
赵清风目恣欲裂:“江玉树包庇乱臣意欲谋反罔上!祸国乱臣,天倾容不下,来人给我拿下!”
江玉树早就知道赵清风不会放过他,看来兵刃相见逃不脱了。
不知谁的血会融化这山间的皑皑白雪?
又不知道谁的身会成为今年山间樱花的第一抔滋养?
正准备下令大开杀戒,一声轻唤从空中传来:“且慢!”
江玉树握剑的手一抖——那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寒风中隐隐带着一丝龙涎香。温暖轻柔的感觉。
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血卫迅速让道——向这条道走近的人赫然就是赵毅风。
此时他应该在屋里养伤休息,怎么出来了?他要做什么?
“本王来了,太子殿下要捉拿的是本王。清玉公子没有包庇叛臣,你们要的是我赵毅风,莫要伤及无辜!”赵毅风高热未褪,俊朗的容颜上铺上了病态的微红,整个人说话显的有虚弱无力。
饶是这样,那种隐藏的气势还是在眼眸流转间流露,不怒自威,震慑人心。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场,看眼睛第一眼就知道,不管他是否受伤或倒下,那种惊鸿一瞥留下的震撼足以在灵魂深处激荡多年。
有的威严不需要多说,现今赵毅风虽被病痛缠绕,然那种傲世天下应有的霸气和气度,是所有人心中仰望的高度。
不论身份和权势,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对这个冷傲端肃霸气的人存有一份敬意!
赵毅风从竹楼慢慢走到江玉树身边。
他走来的感觉像一个巨天神祇,眸光灼灼的扫向每一个人,那种气度不像是即将入狱的人,反而像是去领兵征战。
走到江玉树身边,伸手拿下他手里的渌水剑,他眼有温柔怜惜的看着清雅公子:“玉树,你可还好?”
江玉树轻叹一口气,眼有担忧的凝定他,竭力一笑:“安好。”
“你不该出来的。”明知这是死路一条,你还要出来,你会有危险。
“我应该出来的。”应该护全你。
玄衣翻飞,一声清音激荡,绿光在空中闪开一瞬,急速消殆。
利落将渌水剑收回剑鞘,赵毅风眼有心疼的看着他:“渌水剑太过寒凉,你身体不好,少碰为妙。”
伸手接过渌水剑,江玉树温声询问:“为何不多睡会?”
赵毅风仰天惨然一笑:“梦里血流满地,哀嚎声不绝于耳,如何安睡?”
绝望和痛苦只能用权势来填满,仇恨和残忍只能用鲜血偿还,再多的檀香催眠也无济于事。
只是这一去,怕是生死难料。
答应你,要给你一个家的誓言终究要负了……
凝视片刻。
江玉树被他眸中的绝望和无奈触的全身一震。
回首间,江玉树感觉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温暖而安心。
他紧紧的,牢牢的抱着清雅少年,袖中双手握上他的手,将那手上的寒凉融化。
喷薄在身上的温度,半是离殇,半是依恋。
玉树,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经此一别,相见怕是遥遥无期——
摇曳在躯体之间的温暖,流连不去的深情。
宿世的情缘,注定了此生缱绻。
炙热的感情,永难放下的执念。
纵使知道这段感情坎坷曲折,两个人依旧选择并肩而立,乘风破浪,只为天明时的云帆高挂……
本是要诅咒的,本是要唾骂的,本是要破坏的——
可真正看到两人深情相拥时,所有人静立默然。
风过天地寂静,只余些许风声在耳畔。
那是在诉别离的挽留。
真正的——只想求一个平凡而已。
渴望的——只是想在一起圆满。
片刻,赵毅风松开了怀抱,手上紧握着他的手。“玉树……答应我,你要安好。”
后退几步,在他面前站定。
凝望对面的清雅公子,温柔道:“此生执念为你,不负痴心。”
江玉树静静凝看他,轻咬水色薄唇,目光中是深深的眷念。
“太子殿下”赵毅风面无表情的向赵清风所在的圈子走去。
一种看透生死的淡漠:“清玉公子是北璃丞相,为了两国邦交和平,还请太子殿下慎重考虑要不要捉拿清玉公子?本王还真怕你开罪清玉公子,北璃举兵来犯。所以——还请三思。”
赵毅风,我不要你给我求情!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江玉树紧跟两步,白衣水袖轻翻,一把握住玄衣男子的手腕。
手上一道寒凉温度袭来,赵毅风诧异回首。
四目相对。
手肘上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衣袍。
赵毅风被他眸中倔强不屈所震。
别走……
你答应过我,陪我看尽樱花烂漫……
你承诺过我,你愿意做我的眼睛……
赵毅风朝他淡淡一笑。
玉树,你要安好……
伸手用力掰开江玉树的手指。
手上力量相互抗拒。
江玉树紧紧握住他的手腕,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深邃。
赵毅风振臂一力,将江玉树的手振抖开来。
“我们走吧。”
他头也不回的沉步向前走去,眼中对江玉树的温柔深情半分也无,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苍凉的绝望,还有对这群赶尽杀绝的人滔天恨意!
赵清风对视赵毅风双眸瞬间,只觉一股视死如归,生死置之度外的淡然和惨烈袭来,将他从头到脚惊的发怵。
刑具上身。
赵清风没有追究江玉树的罪责,他多少有所顾忌,毕竟他后方有一个国力不差于天倾的北璃。
这才是赵清风的阻碍,否则江玉树恐将危矣。
赵清风铁定不会让赵毅风活过这个雪夜。
当赵清风离去后,属于江玉树的繁烟阁血卫都收到一个极其隐蔽而又果敢的指令:救赵毅风!
江玉树的繁烟阁和繁烟阁的十八联盟与江湖联系异常密切,繁烟阁是他母族势力留下来的,也是为了创建繁烟阁这样集军/事/情/报死士于一身的秘密基地。
江玉树的母族势力因此消殆,他也因此被母族势力牵连,被北璃皇室抛弃,成为无家之人。
繁烟阁的人认紫玉萧,天蓝珏,烟花蹿。
不管他的主子下达什么样的命令,他们能做的要做的就是完成。
斩离云试探问:“不知阁中人何时出发?”
江玉树决绝道:“此刻!”
'五、攻君危机'
这个雪夜格外冷。
寒风夹杂着一丝一丝凉意从天牢的四方窗中挤进来。
空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道,窗外背风的怒号,宛如阴魂不散犹在空中飘荡的哭嚎。
皇城看似辉煌,实则阴私接踵。
进入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无疑半只脚已入黄泉。
赵毅风不想死,当然,他也不能死,他要将那半只踏入黄泉的脚抽回来,沉稳傲然的屹立泰山之巅,接受世人膜拜,让天下唯他独尊!
所以他不能死,母后还在后宫挣扎,顾氏一脉还等着他报仇洗冤!
赵毅风静静的坐在一处相对干净整洁的地方,闭目养息。
雪纷飞,烛光悠悠。
静谧安然。
一声响动,小寐的赵毅风忽的睁开双眼!
赵清风邪魅的脸出现在眼前:“皇兄,别来无恙,寒风雪夜的,小弟特意冒雪前来相看,皇兄不该感激涕零吗?”
赵毅风冷眼盯着他:“你来就是说这些废话?!”
“当然不是!”赵清风微微勾唇,笑里讥讽:“想不到傲世天下的定王现在会成为阶下之囚?当初皇兄可是雄霸一方,没想到也有沦为鱼肉的一天。真是快哉!”
赵毅风合眸,不想搭理他。
赵清风也不恼,竟自然自语的开始大吐心中愤懑:“赵毅风,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我都出身皇家,可我却要屈居你之下,只因为母妃位分不及你做皇后的娘。
在皇家,皇家二子与普通氏族的庶子有何区别?本宫是个庶子啊!本宫不甘心,当你不屑父皇宠爱和那些恩宠时,你知道本宫要做多少努力才能得来?
目恣欲裂:“你可以冷傲,不搭理朝中任何人,但你有做皇后的娘,有顾家母族势力护全,所以你知道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可以在吃人不让吐骨头的皇宫生存的这么安然了吧……”
愤声不甘:“但是!本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