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毅风很无奈的看着江玉树,“玉树,这样做是不是太严苛了些?”
江玉树一记玉箫横在赵毅风面前,冷声悠悠道:“殿下是怕了吗?还是殿下觉得自己不能顺利进修,也会去‘五体投地’。江某若是没有记错,这一惩罚好像还是殿下提议的。”
赵毅风脸部肌肉一阵抽,这敢情是自己埋下的先例。
其实与众将相比,赵毅风的日子也算充实,江玉树愿意指点一二。他自是求之不得,和江玉树在一起时不时谈谈风月,说说家国,高山流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对于自己是不是真的文不行,江玉树没有追问,自己也不会多说。
其实,江玉树对赵毅风的武艺持敬佩之情,对其文学也是持满意态度。
毕竟,物以类聚,话不投机何来知己一说?
让赵毅风不解的是江玉树似乎很爱和谢易牙黏在一起。有时赵毅风也会质问自己:他和自己在一起不开心?还是自己连个孩子都不如?
**
“醉鱼草、钻地风、走马胎、自消容、紫玉簪、紫雪花、紫苏叶、紫花地丁、紫……,啊!不……胆……不!凤……凤……”谢易牙结结巴巴的说着中药名字。
江玉树摇头叹了口气:“凤凰衣。”
“哦,对!凤凰衣。”谢易牙利落接过话来,笑的甜甜。
“手心!”
“啊?”怎么又是手心,上次的痛仿佛还在眼前。“公子,和上次相比我已经进步很大了,这次就饶了,好不好?”
“你觉得一个多月用来背药名,识字,只能达到这个效果?”
谢易牙摇头:“不是,是易牙不认真。可公子……疼……”孩子低着头,越到后面的话声音越小。
江玉树冷声:“你也知道痛,痛就对了。以后不可懈怠。手心!”
谢易牙缓缓伸出手掌,“啪!”的一声。
孩子抱着手掌,竭力隐忍。赵毅风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谢易牙抱着手,一脸委屈。江玉树一脸清寒,很是不悦。
看到赵毅风进来,谢易牙忘了痛,眼神中尽是不满,很明显是不欢迎赵毅风的到来,当然更多的是不想赵毅风看到自己难堪的一面。
“玉树在聊什么?本王可否听一听?”
江玉树抽回玉箫,负手而立,背影颀长:“易牙在背药名,卡在凤凰衣一处。”
手不自主的触向腰间,赵毅风紧紧握住腰间的香囊,那里面是凤凰衣,一株很普通的草。可却有不同的含义。
江玉树口中的凤凰衣是药名,而他腰间的凤凰衣是一株草,一株象征爱情的草。
此凤凰非彼凤凰。
他也曾想将这株草结成环,套与他心爱之人之手。
可他看不到,更遑论他会接受这株草。
意识到室内安静,江玉树开口一问:“殿下在想什么?”
赵毅风抬头,淡然无波:“无事。”
江玉树笑笑。
谢易牙看这架势是不愿意离开。这一刻赵毅风突然觉得谢易牙故意和自己作对,明知道两人互看不顺眼,还在这里添堵。
“玉树,那个……本王与你有话说,刁孩在此,怕是少儿不宜。”赵毅风委婉的要求江玉树把谢易牙支出去。
江玉树怎么会不知道赵毅风的想法,两人互看不顺眼,也不知为什么谢易牙就是看赵毅风不对头。
“易牙,我和殿下有话说。你先回避。”
谢易牙急了,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赵毅风一来,自己必定是出去的那一个。
“公子~~~,易牙想陪你。”谢易牙开始撒娇。
赵毅风不可置信的双眼大睁,这也可以?
江玉树转身,浅笑安抚:“易牙乖,来日方长。等你行了拜师礼,还怕见不到我?去吧。”
谢易牙被安抚后得意的朝赵毅风吐了吐舌头,一副满载而归的表情。
赵毅风咬牙,紧握双拳,气氛一时肃杀。
感受到阴沉的气息,江玉树微笑开口:“殿下有话可说。”
赵毅风走近江玉树身边,伸手捞过一旁的披风,将江玉树包了个结实。“外面下雪了。”
玉箫探索两步,寻了案几就坐,江玉树悠悠一叹:“是啊,都下雪了。我还不知道雪是何模样?”
自从双目失明后,江玉树就再也没见过雪是何模样?他那么纵情山水的一个人,如今什么都看不到,这是上天给的最大的惩罚吧?
赵毅风唇边凝着一抹暖暖的笑:“今日大雪速降,这样枯坐在帐中,韶华错废,岂不可惜?我带玉树去赏雪如何?”
江玉树手指来回摩挲玉箫,浅笑不语。无华的眸子看向赵毅风,试图感受他心下意图。“殿下所有政事都处理好了?”
赵毅风循着案几坐下,给江玉树添了杯茶:“玉树不都代劳了吗?剩下操练一事还有莫副帅打点。你我今日不问政事浮生,尽情逍遥。嗯?”
江玉树轻阖了眼眸,低了低头,轻咬嘴唇:“我……看不到……怕是辜负……”
“玉树过忧。我答应过你替你看遍嫣然美景。”赵毅风伸手握住他手上的玉箫,霸道说:“握紧了。”
江玉树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从玉箫那段透过来,直达手掌。这种感觉多久不曾有了。曾经他也是这般握着玉箫,那时自己是不适应。
如今,这灼热的气息依旧,可自己竟渐渐有些贪恋。
这温暖的感觉,包裹了自己落寞的心。
江玉树怔忡半刻,心下暗吐一口气。
终是由赵毅风牵着出了营帐。
*
百邑城街头。
银装素裹,炊烟袅袅,雪花纷扬。
纵使天寒地冻,依旧挡不住街头的热闹。
车如流水马如龙,叫卖声吆喝声摩肩接踵,一家家店铺鳞次栉比。
赵毅风转身看着江玉树,伸手将他披风的领口紧了紧,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眉头一皱,瞬时消散。“玉树,你听到了吗?街市很热闹。”
白色披风的狐狸毛随寒风意动,模糊了他清俊的脸,赵毅风有一瞬间的悸动,想伸手去触碰,手在空中,就那样定定,却终究不敢。
江玉树叩了叩手上的玉箫,笑道:“我听到了,很热闹。”
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花卉植株,酒馆勾栏,文物字画……各种店铺林立,赵毅风不由的朝江玉树会心一笑。
各种声音交织,听声,江玉树面露悦色:赌对了!
短短时间,百邑城已经萧瑟荒芜的鸟不安窝之地慢慢变的热闹,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只怕真会是贸易之都,走至海外。
感受人来人往,雪碎裂的声音,听着一声声吆喝叫卖声,闻着美食芳香,江玉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淡淡的喜悦,也有着一种归属。
伸手接过一片雪花,感受到那一瞬间消失的凉意,他温和一笑,眉间樱红在白雪的映衬下给人一种恍醉恍梦的错觉。
“赵毅风,雪花一定很漂亮。”他在他身后轻轻说道。
赵毅风环看热闹的街市,又回头深情的看着他,凝定他浅笑的侧脸,那笑似雪一般纯粹。
江玉树淡然静立,伸手感受雪落雪融。
他听见赵毅风在自己耳边柔声道:“玉树,你听到了吗?因为你,百邑城因为有你才能有今天的热闹……”
江玉树凝唇浅笑,收回手,转过头来,凝望他。
“玉树。”他话里感激:“谢谢你愿意陪着我,陪我走过最艰难岁月。谢谢你一直不离不弃,深情相助。”
江玉树静静听他说完,嘴角的笑容越发真实,而不是习惯性的温和浅笑。
“玉树,得君若你,是赵毅风此生的幸运。”赵毅风柔和冷硬轮廓,满是柔情。“你是百邑城的骄傲,也是天倾的英豪!”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扬名天下!
赵毅风慎重的牵着江玉树走过热闹的街,步步沉稳,城中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奇异的组合。
那一抹白与那一抹黑,强烈的视觉冲击,留下的是深深的难忘。
两人走过全城街市,直接来到百邑城郊外的‘飘渺山’。
山高势危,巍峨陡峭,山上树木早已落叶,只剩下枯凸凸的枝干,积聚着一沓沓白雪,素裹银装,美轮美奂。
赵毅风回身看着他,紧了紧手里的伞:“玉树小心,我们要上山了。”
江玉树微微一笑点头,任由赵毅风牵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巍峨高峰。
远远望去,千里冰封的雪山上只有两个移动的影。
他在他身后,重复着步子,万籁俱寂中只留下雪被踩碾过的声音。
抵达山顶,两人早已满头大汗,赵毅风满足欣喜的看着身边的人,笑的如孩子一般真实。
江玉树就在他身边,清俊的脸微微发红,一如那年盛开的樱花。
那眉间樱红娇艳,炸开了漫山的清幽。
远观河山万里,天地涛涛,山脉绵延起伏,雪花漫天,铺就一地圣洁无暇。
近处他翩然静立,淡然无波,玉箫在冰天雪地中格外夺目。
手握住他的手,感受到那一抹蚀骨的凉意。
想紧紧抓住不松开,永远不放手。
伸手触碰远方,细细感受雪花纷飞,在指尖跳跃,流泻。
他在自己耳边轻柔的问:“玉树,你感受到了吗?这巍峨河山很美。”
手,握紧,松开,又握紧,风从指间走过。
雪花落在手背,幻化成水。
纷扬不歇,又堆叠了一层冰凉。
他笑的真实如初,澄澈自然:“赵毅风,雪很冰,很凉,很痛……可是它也很美。我能感受到它的美丽,我感受到了……”
极目远眺——万里雪山银装裹,山河涛涛雪绵延。
纷扬的大雪掩埋了世间所有的血腥杀戮,荡涤尘世污浊,只留下一片纯洁,万里壮阔雄浑美。
感受寒风肆意,怒涛翻卷;
看远处蜿蜒起伏,河山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