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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听不出,除了云笺。
她自知理亏爹爹担心,默默下跪,只是告诉爹爹,归云以后再不敢偷溜出府。
“归云,你可知错?”崇溪不忍苛责她,可看到云笺毫无表情的双颊唯带了丝愧疚时,心中愤怒再难以自平。
不过三个多月,她再次见到崇溪只觉恍然隔世。
当初的悸动早已被一股无力承袭,她与他之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一张网网住。
昔日感情不再,唯有留下不愿失去的束缚。
云笺觉得她和崇溪之间就像系着一根线,而崇央则是牵着这根线的人,他不愿放手,那么她与崇溪之间永远都会绑在一起,除非两人同时解除这根线。
面对崇溪的质问,云笺只是浅浅看向叶鸯,缓缓磕下头:“爹爹,归云不该偷溜出府,又给爹爹带来麻烦了。”
复又看向崇溪:“试问皇上,归云何错之有!”
语气生硬,眼神清冷,这完全不像他认识的云笺。
崇溪冷不丁倒退一步,这这股眼神刺得心中微微泛疼,他努力地告诉自己,忘掉这样的归云,这个归云并不是他认识的。
“大胆,你身为叶府千金,先皇钦点皇贵妃,却名目张胆子勾引男人,还不知错!”伴随着声音,一股无形的力量朝云笺冲去。
第六十九章 侍卫责问作何答()
云笺身娇体弱,无形的内力冷冽飞来,化成无数飞针,钻入她的皮肤中。
“唔——”全身撕裂般地疼痛无声地席卷,她再也支撑不住。
归梧猛然惊觉,甚至比叶鸯的反应都迅速。
他从背后拖住云笺,反手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她体内。两股内力在云笺的体内交织、糅合,慢慢的,归梧之力带着治愈的柔和包裹住这股杀气。
云笺在疼痛中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暖流游走全身,渐渐地,成一个光球,仿佛要从她的指尖溢出。
终于,她不再束缚,弹指而去,对准的便是差点要了她半条命的秦翎。
“嗯哼——”秦翎没料到归梧会通过云笺转化内力,并将它化成杀气袭击他,更没有想到云笺能在转瞬间领悟移形转力的方法。
归梧的力道看似很轻,可打在身上不比秦翎的弱,只是云笺并不会武功,所以才削弱了原来的力量。
“大胆秦翎!”看到云笺差点命丧其手,崇溪怒不可遏,声色俱厉,“若她有事,朕定饶你不得。”
崇溪的反应在叶家人的预料之中,也在秦家人的所料之内,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到了心中嫉恨更是上窜不止。
此番秦寒欲来,却被秦旭尧拦住。
秦旭尧觉得自己的姐姐已经贵为一国之后,所差的不过是一个的封后之礼,而这个礼也将会在不久选秀之后便会来临。
所以他要确保这段期间不会出现意外,哪怕是一个苗头都要掐死。
云笺显然是这些变数中最大的,也最有可能将他大姐比下去的人。
至少现在看来皇帝最为上心的还是叶云笺。
秦旭尧思索着,若是从皇帝和叶云笺之间的感情入手,或许对付这两人都很容易。
人一旦产生嫌隙,就是再好的糊料也糊不满缝隙。
他,就是要挑起崇溪的怀疑。
秦旭尧以眼神示意秦翎,切不可冲动,而他却前一步跪在崇溪面前,神色诚恳:“皇上,先皇圣明,您与叶小姐两情相悦,即便荣登极乐也忘不了牵手鸳鸯,微臣深知皇上对叶小姐情深不渝,可叶小姐呢?她对皇上不渝的感情回馈的是什么!”
他的话就像平底起的一阵风波,他们不知道叶家小姐为何会失踪三个月,可他们都想知道这三个月中叶家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女孩突然离家出走,且一走就是三个月,在她回来的时候身边还有男性的陪伴。这个女孩本就会让人心起怀疑,何况还是未来的皇贵妃。
或许现在有人在想叶家小姐与皇帝的爱情,可更多的人在怀疑叶家小姐是否还是清白之身。
崇溪听着秦旭尧的指责,字字句句都在说云笺的不贞,可他本不敢往此处想,然而心里种下了怀疑的芽,就连看向她满是心疼的双眼也渗入了一丝疑虑。
云笺本是云淡风轻的心湖也为他这一丝的怀疑而乱了涟漪。
宁静的双瞳被带出一丝不安,进而变成了慌乱燎原。
“是不是真的?”崇溪极力隐下心底坠坠不安,紧盯着云笺,连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话音提升,“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云笺很想否认,可想到她与崇溪之间青梅默契竹马情深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只是崇家的利益与这个国家的权衡,心寒之处便再也无法开口,于是只能任凭他不断摇晃自己,因为她的确无法说不。
崇溪盼望的否认并未出现,云笺的沉默反而激发了他的怒气,此时的他就像失去了庇佑的兽,疯狂地对这个背叛他感情的女孩嘶吼,手也如兽爪般狠狠捏住本就如骨般清瘦的双臂:“我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云笺知道,如她再不开口,崇溪一定会做什么令她后悔一辈子的事,所以她要否认,她要告诉他,其实归云从未将我们十几年的感情遗忘殆尽,只是归云已无力再承受,所以选择了封存。
可她只是刚开口却被一股力往后扯去。
云笺一个踉跄,幸而归梧相扶,待她站定,却是见爹爹叶鸯站在她与崇溪之间。
“陛下,微臣虽已老迈,可女儿却是一直在微臣悉心教导之下长大,微臣的归云可不会像某些人这般处心积虑。”铿锵有力,叶鸯压住心头怒火,并没有看向秦旭尧,反而直直盯着崇溪。
崇溪被叶鸯看得有些发毛,这个元老级人物是他的太傅,从小尊敬的鸿儒,可他也是个父亲,一个会女儿放弃一身伪装的父亲。
叶鸯这一说,崇溪反而冷静下来。
方才因为心急紧抓着云笺不放手,现在手上传来的痛感告诉他,他有多痛,云笺就比他更痛。
叶鸯这一举就连秦旭尧都暗自吃惊,他看着因为叶鸯一句话而令崇溪动摇,不由暗自向秦翎使了眼色。
秦翎得到示意,立刻朝崇溪跟前叩头:“陛下,卑职带人前往未忘酒楼时看到叶姑娘与一男子相互饮茶,试问一个姑娘家,谁会与非亲非故的男子单独相处。”
秦翎的话是早就编好的,本来对付云笺或许有用,只可惜韩初月找来了归梧,留在那件雅房的并不是叶鸯曾要指婚的忡子漓,而是他们都不曾见过的归梧。
本来只想着看好戏的秦翎却不知引来了归梧的一声冷笑。
崇溪这才注意到归梧,只因他站在离人群较远的地方,若不是接了要倒下的云笺,也不会离他们如此近。
在云笺认识的几人中,归梧的容貌颇为出色,而崇溪对他的第一眼感觉便是危险。
这个人给了他十分危险的气息。
“你是何人?”崇溪习惯了自我防备,一旦遇到危险,他都会将自己埋葬在厚厚的盾牌之中。
归梧却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旭尧等人,而后者也十分在意地打量起他。
“听闻秦家家主秦枫乃振国大将军,大小姐秦寒乃当今皇后,嫡子秦旭尧为威武将军,官居从二品,就连不是亲生的秦翎都能成为御前侍卫,那么秦家儿子呢?秦洛又是什么?”
第七十章 捉奸在场谁可证()
秦旭尧最讨厌的人不是叶家人,也不是崇家人,而是他所谓的弟弟秦洛。
说来也可笑,秦洛的出生似乎并不得秦枫的喜欢,再加上娘亲歌姬的身份呢,一时间秦府成了画临城的笑料。
那时候的秦枫对此事亦是讳莫如深,所以秦洛母子俩在秦府的日子并不好过,而秦夫人掌权的秦枫后院亦是成了他们的地狱。
秦夫人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秦旭尧常伴父亲身侧,女儿秦寒从小被赐封太子妃,再加上秦枫的刻意纵容,秦夫人在秦府已是横着走。
之所以说秦洛时秦旭尧最大的幻想敌人,就是在秦府中处处不为人喜,就是小厮丫鬟也能欺负的秦家二少爷却比他这堂堂的大少爷聪慧,秦洛懂得深藏不露,懂得韬光养晦,更懂得如何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被众星拱月长大的秦家大少爷却喜欢极了这出风头的事,所以很多时候出了不少丑。
乾军来袭,秦旭尧是第一时间就接到父亲秦枫的密令,不允许他参与此事。
当时他恨,父亲不找他上阵杀敌立功,反而让一个庶子去。然而秦夫人一番边境瘟疫肆虐,你父亲是担心你过到病气将他稳稳地安抚下。可他们却不知秦洛安全地返回不说,竟还立了功勋,甚至将此事还查到是多年不曾见过的叔叔秦阳所为。
本想看笑话的他不但没等到秦洛的死讯,反而等来了他受封的消息。
这让心高气傲的秦家大少爷怎么忍受得了。
归梧正是拿捏了他这种心态,开口便是往秦洛处暗示。
秦旭尧当然不知归梧只是激他,理所当然的被激怒,只是被激怒的秦家大少爷也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时刻懂得找替罪羊。
秦翎接受他的指示,越加正色地批评云笺。
“身为太傅千金,罔顾皇上厚爱,宫中嬷嬷的悉心教导,竟敢私自与野男人苟合,”秦翎接到秦旭尧的示意,便放开了说,丝毫没有发现崇溪越来越难看的脸,“请问叶姑娘,你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听到这些话,就是性子再好,再无关己事也无法容忍,叶家人无一不是愤恨着似要上前撕咬他。然而云笺身为当事人却一直坦然自若,她似乎对这些中伤自己的话毫不关心,也毫意自己的名誉,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就像看着小丑在自导自演。
“说完了?”
最后,云笺很轻地回了一句。
秦翎却不知该答什么,反而是愣愣地盯着云笺。
秦旭尧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