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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却见着云笺委屈越发的开心:“姑娘,你若是伺候好了爷,爷定然不会亏待你,啊——”
话未及说完,男子感觉虎口一阵生疼,却见自己手腕已被拗断。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厅中顿时安静地可怕。
“乾国大军压境,你们却还有心思在这里风流快活,秦家军真不愧是北卫第一军。”他看向围着云笺的一群男人,眼里除了嘲讽、轻视还有更多的不屑。
原来这群人便是长住在一水天的秦家军,他们因不满被发配与二公子刺探敌情,来到此镇后便脱离了秦洛,占据此处,美其名曰守镇。
云笺错愕地看着子漓,想到刚才种种,委屈涌上心头,手却不由控制地拉住他。
靠得这般近,子漓才放下了悬着的心,只是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初月说她是与归梧一起过来,可为何出了这事都不见归梧?
若非握着她的手,子漓都不敢相信一个小姑娘竟然对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交涉还能镇静自若。
男人见有人维护云笺,看出这就是她要找的人,又加上他这句话,悻悻然地离去。
“跟我上来。”子漓拉过云笺,好像在宣誓他的权,转身上楼,眼角却看到归梧正朝刚才调戏云笺的男子走去。
第五十章 归梧之怒雷霆威()
子漓甚为用力,所以云笺来不及转身就被拖到楼上雅房,可这些秦家军却并不为意,对他们来说云笺的离去只是少了一份乐子而已。
然而几人正要离开时却见一白衣男子孑然而立,怒目相对,虽已克制,可周身的戾气却由心底而生,直刺他们脑海。
几人顿觉一阵冷意,却是那男子缓步而行,朝他们走来。
“你又是何人?”秦家军虽为军人,可习惯了画临的安逸,对厮杀对阵早已起了怯意,论武力,或许强于一般百姓,可绝不是江湖中有头脸的人可比。
而归梧正好属于这种江湖中人尽皆知,武力虽不是鼎盛却也深不可测,当然不可能任几人偷溜走。
此时,归梧并未动用腰间,只是手中一根银丝旋转于几人周身,常人根本未及看清,可这几人却哀叫着倒地不起。
“大侠,我们无冤无仇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习惯了安逸就吃不起苦,一点小小的痛在他们身上也是放大了数倍。
归梧冷笑:“可是刚才你们何曾想过要放了那位姑娘。”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原来他是方才的姑娘出气。
“大侠,我们方才只是误会这位姑娘了,以为是一水天的姑娘所以才。。。。。。”有一个想解释,可只招来归梧银针穿骨。
只听“啊——”一声惨叫,那人当场昏迷。
大厅顾客的尖叫伴随着惊慌,顿时乱作一团。
可一水天的姑娘们却有默契似的,对此事一概不闻,**也只是吩咐护卫将受了伤的秦家军抬到屋外。
初月莫测一笑,或许那些人都不曾注意,那个手骨断裂倒下之人便是调戏云笺的男子。
相比于大厅中一时的混乱,雅房内却是被一股低迷之气环绕。
“还不说实话!”子漓因看到方才一幕而心中怒气顿生,偏偏面对的又是云笺无辜的眼神。
他不舍得对云笺发脾气,可不代表他不会迁怒,于是初月和一旁无所知的临孝靖便成了无辜羔羊。
不过林孝靖却并意子漓突然而现的怒气,完全被一股惊讶替代:“云姑娘——”
本以为再也无法遇到,却在此处碰到她,不过他又有些不解:“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们认识?”转移子漓的怒气,初月只好将话题引开。
不过林孝靖却并不知道初月的用意,笨拙地又将话题牵扯到了更严重的地方:“云姑娘,你不是在整治瘟疫吗,怎么会来一水天?”
“你在救治瘟疫?”本来气她不听话一个人乱跑,可现在听到她竟然与疫病患者为伍,还要救治他们,子漓心中顿生惧意。
云笺知晓子漓只是为她好,可她再不济也学了六七成的医术,且归梧在医理上的造诣令她钦羡,若是能傍得一技在身,也好过在原地坐以待毙。
“子漓哥哥,归云并非不知轻重的人,只是此事非我能解决,况且。。。。。。”想到远在画临的爹爹,云笺眼中一片黯然,“看着这么多无辜百姓受苦,归云想着若是能救了他们,也好为自己积德。”
“难道你不知道瘟疫有多危险?”子漓狠狠抱住她,他几乎不敢想象这一路上她吃了多少苦,“你从小在画临城锦衣玉食,这般流离的痛苦并未尝过,怎可一人独自出来。”
一路走来,云笺承受的远比他们多,她只是一个姑娘家,何时经受过如此风霜雨水,长途跋涉,就是归梧也从未问她一句是否累了,想要休息吗。
此刻,她在子漓怀中时,心中许许多多的委屈油然而生,从未在人前发泄的情绪顿时决堤,泪水却只是无声而下。
子漓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不知道云笺为何会突然离开画临,只是收到消息时她却已经遇刺,不过他笃定的是,云笺所发生的这一切定是与那位息息相关。
云笺的坚强却让他更加不安,他多么希望怀中的姑娘能多依靠他一分,就像平常的女儿家,撒娇耍赖甚至对他颐指气使,他也是欣喜的,可偏偏云笺安静、沉着,对世事淡然超脱,令他不得不更加努力的靠近才能走进她的心里。
临孝靖茫然得看着两人从冰冷到火热,分不清子漓究竟是生气还是担心,看看初月,初月却当无事人坐在一边喝茶,于是便与他道明原因:“韩老板,在下寻到的血灵芝就是这位云姑娘所采。”
血灵芝的字眼让云笺回神,她忙推开子漓并为他把脉,委屈顿散,可眉头却渐渐聚拢。
对子漓不爱护的身体有些嗔怒:“忡子漓,你若再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我也不会理你了。”
韩初月诧异地看着乖乖女发怒,而平时不怒而威的琳琅阁四长老之首的忡子漓却乖乖听话。
“简直是奇迹呀——”
只是并未待他说完,却被子漓狠狠一个眼刀给勒住。
云笺解开不离身的包袱,打开,血灵芝便静静地躺在此处。
“小哥哥,这个血灵芝可是归云好不容易从这位林公子那里得来的,”说完,云笺才意识到,“公子说的韩老板是初月?”
见佳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初月连忙优雅起身:“幸好佳人还记得在下,是在下的荣幸。”
临孝靖却颇为讶异,神医的徒弟已经是让他心惊,可就连琳琅阁韩老板也颇为尊敬,这云姑娘究竟是何人?
“这林孝靖的确是与我做了笔生意,我却不知血灵芝原来在你这里。”只是一想到林孝靖之前的话,不但韩初月,就连子漓都忍不住会怀疑他是否对云笺起了心思。
“原来韩老板就是你?”云笺这才明白,为何归梧一直说琳琅阁不与朝廷为伍,可为何这次却愿意帮助临孝靖,原来子漓的确需要这味药调养。
韩初月但笑不语。
“那么归云恳请初月帮助林公子。”
这次,轮到林孝靖惊讶,云姑娘竟然会帮助他,感激地看向云笺,却发现云笺却并未回看他,而是抬头凝视子漓:“这一次,我一定会医好你。”
话音落,却听得屋外传来一声:“乾军来袭啦,大家快跑啊——”
第五十一章 先治瘟疫再救国()
纸醉金迷的一水天顿时混乱重重,厅内众人乱作一团,拥堵在门口冲出去逃命,然而大门怎能容下这许多人,一时间竟被挤在出口不得进退。
剩下的人群发出阵阵尖叫声,胆小之辈瑟缩在桌底或墙角,干等着乾军的。
云笺从窗口向外忘去,大街上不少百姓都纷纷向东北处走去,那里正是通往岑州中心的地方,而一路上并没有出现秦家军的影子。
低迷的气氛一时间散播整个枞林,漫绕在人群周身。
道路上纷乱的脚步,妇人老人的哀求声,婴孩的哭声,家禽的啼叫声。。。。。。一切的一切,就像末日降临这些无辜百姓面临着绝望。
云笺从未见过战争,只是一场瘟疫便让她震颤许久,何况两国交战的争乱,百姓的流离,正是她无法所想的噩梦。
这一切的发生就在刹那间,然而却恍如万年,她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却没有能力去阻止,喃喃着:“乾国的军队真得要攻进来么?”
枞林虽小,可也是岑州的一块地,是北卫不可或缺的阵地,无论是军事还是商贸,然而这片地方先是瘟疫,再是乾**队,这一切就好像。。。。。。
云笺猛然抬头,眼神带着不可置信:“小哥哥,莫非这一切就是一场阴谋?”
毕竟混乱中,他们可没有见到一个乾国的士兵。
不过子漓也不能有回答,现在一切的猜测都过早。
“无论如何,我们先把瘟疫治好才是首要吧?”林孝靖喏喏开口,追寻三人的步伐。
韩月初一思索,也甚为赞同。
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只是被发配枞林镇的秦家军似乎并没有这种觉悟,纸醉金迷的生活让他们从思想上开始糜烂,所以当谣言出现时,最先弃甲而逃的也是他们。
“百姓受瘟疫之苦时这群人在享乐,国家受敌时这群人逃得最快,这样的士兵怎么保护我国的安危!”林孝靖虽有些怯懦,可并不是懦夫,相反,他有很多思想,心中也装着北卫,只是在官路上不愿借着他人荫蔽的人实在难以生存。
云笺本来对他心存愧意,此时又见他愤愤不平,不由宽慰:“林公子,你心中有天下百姓,为何不参加仕途,考取科举,为百姓请命呢?”
林孝靖不由一怔,眼光黯淡:“能为民请命的都是朝中要员,在下只是一介布衣书生,何来请命之说。”
父亲时常教导他,不得倚借他人之力登上不属于你的高位,所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