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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笺第一次离开爹爹,若非身边有男孩相伴,或许她也会像那些孩童般大哭吧。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可还记得家在哪里,有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让大人注意的东西?”男孩似乎没有期望有人会发现自己不见,只是祈祷云笺这些孩子的家人尽快找来。
毕竟三辆马车拖了不下四十个孩子,带着这么大一个目标,这些人定然不会走大路。
云笺勉强扯出一丝笑,可一说话却完全露了馅:“我叫叶云笺,小字归云,我和爹爹来岑州见外公的,不过今天才到,本来和姐姐玩的,谁知道会碰到这些坏人。”
叶云笺,男孩心里一咯噔,忙问:“你爹爹是不是叶太傅?”
当今太子太傅叶鸯奉旨入岑州调查案件,当太守府放出消息时,大街小巷的百姓都知此事,他们虽然不认识太傅大人,可皇上钦点太傅并曾言:太子有叶卿指点可守天下矣。叶太傅也因此事扬名天下。
他虽没有见过太傅千金,可天下有多少个叶云笺字归云的,此女看似四五岁,想必就是叶太傅的千金。
“小哥哥,你叫什么呢?”云笺拉住男孩的袖子,就像拉着溪哥哥的袖子,好像的恐惧都能被袖子下的手赶走。
名字?
男孩神色黯然,他的名字就像梦魔一般,自有记忆以来捆绑着他,他很想摆脱它,可是温爷爷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不许忘,不能忘!
“我叫忡子漓。”
云笺能感觉到他十分不愿提及自己的名字,琢磨着是不是这个名字不好听,虫子离,是虫子都要离开的意思吗,的确是挺奇怪的,莫非就是因为奇怪才不愿提的?
“虫子哥哥,我想找爹爹。”第一次离开爹爹的云笺害怕了,迫切地想要找到爹爹。
可马车似乎并没有听到云笺内心的呼叫,即使在崎岖的小路上也是越跑越快。车上都是孩子,所以车窗也被钉死,只一边留下一个方形孔洞保证呼吸。
他们只是在一个狭小的牢笼里。
逃避他们的视线,悄无声息地离开,只凭借他们的力量完全做不到,即使忡子漓一人也难以做到,更何况还要带个云笺。
“归云,你曾经留下过什么东西吗?”在云笺来之前,这里的孩子不是哭闹就是被吓住了般默不作声,所以他很希望能找个人商量,即便他们只是孩童。
云笺想了很久,因脚上的疼痛才意识到:“我掉了一只鞋子,不知道爹爹能不能找到,还有楚岚姐姐,她被坏人打晕了。”
子漓思索片刻,忽然心下一喜:“这好办,你把另一只鞋子给我。”
云笺脱下鞋子,只见子漓将一团像是方帕的布塞到鞋中。
“归云,你听着,等会儿他们一定会经过住人的地方,趁着那个机会你一定要跑出去,我会在一旁掩护你,只要你找到人家就说你和家人失散又被坏人追,他们一定会相信你,等你躲过他们的追踪,就到有衙门的地方,将鞋子中的东西交给大人,懂吗?”
只要这里还是北卫,他的计划应该没问题。
虽然他没有很大的把握,可他不会放弃哪怕一丁点儿的希望。
云笺愣愣地听完子漓的计划,忽然发现这个小哥哥似乎很勇敢,他也。。。。。。不比溪哥哥差啊。
果然,一段崎岖山路走完后,马车变得平稳,脚下的路也越来越宽阔。
当马车停下时,他们已经在一个小镇上,这个叫枞林镇的地方是岑州最南方的小镇,再往南就是乾国了。
“坏人也是要吃饭的,我们就等这个机会。”因为车内又有孩子开始哭泣,子漓趁此靠近云笺,小声说道。
云笺正要说,车门被打开,正是迷晕云笺的那人粗鲁地在侧壁上一拍,吼道:“哭什么哭,再哭老子剁了你们。”
虽然小孩子单纯,可男子话里话外的威胁与粗鲁的举止让这些不知世事的孩子看出了什么意思,顿时哭声变得更大。
男人凶狠地眼神扫过车厢,云笺下意识地瑟缩在子漓身后。
“都到我们的地盘了,你就别去吓唬这些小东西,”身后的男人拍了拍他,“才这么大点的东西,就是把他们放在车上也不怕他们跑。”
“是啊是啊,我们去下馆子,哥四个留一人看管,我们轮流吧。”
几人商定,最终留下一人看管三辆马车,其余三人客栈,每过一段时间会来换人。
“就是这个时候,快走——”子漓算好时间,一个人进去,一个人还没出来的时候。
两人冲出马车,云笺飞快地朝一个方向跑去,而子漓则稍显慢些,他并不打算与她一道走,因为看守的男人已经出来。
“臭小子,你竟敢逃——”男人终于发现一个小姑娘逃了,心下大怒,但此时更的是将这个男孩逮回去,要知道男孩的价码可比女孩高的多。
云笺不知方向的跑,等她回过神,已经冲进了一家装饰华贵富丽的店中,里面的人好像才刚起床,而且各个都是打扮暴露且妖娆的女人。
她呆呆地盯着满屋子睡眼惺忪的女人,傻了:“这是哪儿?”
第五章 一水天内聚散离()
第五章一水天内聚散离
店中一位红衣女子扭着娉婷之躯,迈着袅袅之步走向云笺,纤细的食指挑起她的下颚,眼里带着满满的调笑:“哟,这是谁家姑娘,怎么跑到我们这儿了?”
云笺懵了,总觉得这儿的女人比皇宫的还恐怖。
“我说今儿个怎么有只喜鹊在枝头吱吱叫呢,姐姐,这小姑娘可是喜鹊带来的?”蓝衣绫罗的女子手执一把白色鹅毛扇,轻点了点云笺额头,“我们可又要曾一位姐妹了。”
女子话一出,堂里姑娘开始议论起来。
“大早上的,都窝在这里做什么!”二楼传来一声喝,堂里瞬间安静了。
人看向走来的人,云笺也好奇地望去,这是个年纪比她爹爹还大的女人,橘红色绸衣包裹着硕大的身躯,扭捏着步伐,每走一步,身上仿佛要掉一块肉,可即便如此,云笺却并不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她有种憨态的可亲。
那女人皱眉看了眼云笺,打量着她脏兮兮地小脸,还有只穿了一只鞋的脚。
“小姑娘,你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家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乱跑?”她掏出绢帕给云笺擦去脸上脏污。
云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她一直记着子漓的话,于是脱下鞋子,将方帕取出:“阿姨,这是小哥哥给我的,我要找衙门。”
女子拿过帕子一看,顿时一惊,看着小女孩的脸色也变得复杂。
“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时,红衣女子也发现了不对劲。
“是啊,妈妈,”其她的姑娘也好奇,“难道这小姑娘是被拐卖了不成?”
这位妈妈神色复杂地将帕子藏好,吩咐红衣女子:“静兰,你去给小姑娘洗个澡吃点东西,红菱,陪我去趟衙门。”
“是,妈妈。”
一路上,她心思反转,几许纠结,看得身边的人也不由心沉。
“妈妈,究竟出了什么事?”红菱被她的心神不宁感染,不由担心。
她拿出方帕,看了又看,于是下了决心:“红菱,你可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到这个枞林镇的?”
此话一出,红菱温润如水的眸中带上了满腔恨意:“怎么能忘,我怎么会忘!”
她们恩人一家被害,全家死的死伤的伤,她们的主子好不容易挨到小主子出生,可也时日无多,最后她们几个姐妹就商量着蛰伏在这小小的枞林镇,一来这里靠乾国,天高皇帝远;二来离小主子也不算远。
“你再看看这个标记。”她将帕子递给红菱。
红菱浑身一颤,哆嗦着结果帕子,仔细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摸着熟悉的丝线,眼里忽然润湿地打转:“是这个,就是这个。。。。。。大姐,就是这个。。。。。。”
此刻,她没有喊伪装的妈妈,而是叫了曾经的称呼。
“所以我们一定要去衙门,将此事通知大人。”枞林镇的治安一直混乱,若是其他人她也管不了,可事关小主子的安危,她必须要介入。
云笺吃了饭,终于在疲惫中睡着了。
她做了很多梦,梦见去世的娘亲笑着安抚她,梦见爹爹急匆匆地赶来救她,梦见溪哥哥偷偷藏了西凉的糕点等着她,还有被囚禁的小哥哥。。。。。。
梦中带着梦,很多人走过,又有很多人过来,她不安地呆在原地,想跑向爹爹,可爹爹忽然变成了抓她的坏人,嗜血的笑容挂在嘴角,嘲笑着在她面前宰杀动物,鲜血溅了一地。
她想喊,可没有人听见,进不得,退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凉的声音传来,柔柔的,就像三月的暖阳,过滤了寒风,直直照进心底。
“归云醒醒,归云,快醒醒。”
她睁开眼,却是子漓在床侧,茫然地问:“虫子哥哥,我到家了吗?”
子漓抿唇,眼中担忧渐深:“归云,我们在一水天,是一家。。。。。。呃,客栈。”他本能的将妓院二字舍去,归云只是单纯天真的归云,不应该知道这一切世间丑陋。
云笺此时才想起,她好像是跑到了全是女人的屋子里,现下见到平安的子漓,忙问:“我们是不是得救了,爹爹呢,爹爹来了吗?”
“归云,我的归云,爹爹来晚了,对不起。”门砰然打开,叶鸯是跑着进去的,见到归云安然无恙,遂放下心中磐石。
消失了一天再见到爹爹,归云终于后知后觉,害怕再次涌上心头,抱着叶鸯大哭。
叶鸯安抚过云笺后,目光深邃地望向身旁一侧安静的男孩。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他必须要感谢这位冷静沉着的孩子,虽然他也不比他的归云大多少。
男孩愣愣地望着这个伯伯,许久才说:“忡子漓。”
此时归云才缓过气来,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