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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泪烛已经熄灭,满目红色却像极了沉寂的坟墓,安静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新婚的气息,就像和全城百姓的祝福唱反调,众人眼里看好的金童玉女终究抵不过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崇溪与秦寒,就在这道错误的圣旨下终究是牵错了缘的两只纸鸢。
“你可恨我?”两人在新婚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崇溪问秦寒。
秦寒呆了一会儿,一夜未睡,却依旧不困,见到崇溪早已换下太子婚服,再看看自己身上还未来得及褪下的鸳鸯对锦织服,忽而放声大笑。
“太子殿下,您觉得臣妾美吗?”
崇溪一愣,下意识道:“美。”
“可是再美,在你眼中也抵不过一个叶云笺,是么?”眼神一凛,秦寒的眸光渐寒。
提到云笺,崇溪脑海中却早已将身边喜服下的人换成那张脸,恍惚间不知说了什么,却惹得秦寒脸色煞白。
待醒悟,才记起自己说得话:“若你是她,夫复何求。”
若我是她?
哈哈哈——
秦寒大笑,自她有记忆开始从未有过如此酣畅的笑声,眼角却挂上了泪珠。
“崇溪,莫要以为我唤你一声太子便是对你惧怕,若非我嫁给你,怎又会对你如此上心。”
女孩所求不多,惟愿所嫁之人能护佑倾心于己,一辈子不离不弃。
可是崇溪呵,终究是自己的期望太高了。
秦寒微抬纤纤玉手,手腕处一道明黄的符,她看向崇溪:“这是大婚前娘亲为臣妾求来的,大明殿的佛签很灵,你可知我求的是什么?”
崇溪不语。
秦寒自顾自言:“娘亲本来只为臣妾求个平安符,可是臣妾却求到了帝凰签,怎么办?”
她很想知道崇溪什么反应,可看到他露出预料中的惊讶,心里却没有出现那一抹满足,这可怎么办呢?
帝凰,乃帝王身旁之凤凰,签的解为皇后。
秦寒所求之签为皇后签,而如今看秦家的势力,以及太子妃之位,若崇溪继承王位,那秦寒必然为后。
只是秦寒求得了此签,那云笺的位置要放置于何处?
崇溪并不知道云笺也曾得久夜妃后之说,只是心中唯一认可的皇后换成了她人,一时间他无法接受,即便早已知道此事,可结果一旦定下,他只想逃避现实。
崇央对崇溪是溺爱的,哪怕知道这样并不是培养一个帝王该有的教育,只是在久夜召唤神龙的那夜听到这孩子的哭声时,他几乎以为这是身赐给北卫的孩子,所以与其说他喜欢崇溪,莫不说这是他对神的敬畏。
可是叶太傅的努力并没有实现,而是一切的教育都败在了崇央的爱护之中,将崇溪培养得温懦胆小,虽然性情的稳重是一个帝王之物,可太过温和就无法掌握朝臣。
崇央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就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而崇溪既已大婚,他也开始代替崇央亲政。
朝堂之上一片祥和,百姓口中口碑渐盛。
不过几日功夫,云笺走在小城中也能听到百姓赞美太子殿下的话语。
三日已过,她并没有选择大路,而是穿梭在乡间小道,挑着安静地路随意驱赶马车,几日可到的岑州三日过后也才走了小半。
茶馆是个消息流散中心,她静静地坐在角落中,手中一杯上好雨前毛尖正散发着清香,而她的心情也正如这杯毛尖,渐渐舒心中升腾着一丝雾气。
终究还是对自己期望太高了,就算隔着几十里路,她依旧会不由自主地崇溪。
“你听说了吗,太子大婚却并没有进婚房。”她身边的一桌人小声讨论,在这鼎沸的茶馆中显得那般无可紧要。
另一个人一拍桌子:“这事大伙儿都知道了,这几天不都在说。”
“你们说这是不是那些人故意传出来消遣大家的,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就他刚上朝摄政就为百姓办了不少事,怎么能这么污蔑他呢。”
要知道太子殿下的名声也代表着一个国家,这种床笫之事怎能随便乱说。
可云笺却心下甚忧,这个笨蛋,不知道这样会激怒她吗?
秦家的人岂是随便受人这般侮辱的!
不知觉中,别致地茶杯被她狠狠放下,引来店小二的不解,以为是茶水不好,忙上前询问,却挡住了几道不明意味的眼神。
第三十章 故人远去杀意生()
瓦碎琉璃坠,玉碎人心堕。
东宫寝屋内满地碎屑,秦寒独坐窗前阴沉双脸,双手因气愤而颤抖不已,镶金的梳妆台铜镜中倒映的是一张已经扭曲了的脸。
她的身侧放着一封信笺,是不久前秦枫差人送来的。
“叶云笺,你不是很喜欢你的溪哥哥吗,我就让你永生见不到他;崇溪,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贱人,我便让你们阴阳相隔!”
一计上心,乱了人心。
“你们是何人?”云笺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人盯上,只是她走走停停,虽然朝着岑州的方向,却并未走官道,所以那波人也巡视了许久才出现。
这些人打扮与江湖人如出一辙,只是云笺从小生活在官家,并没有机会接触江湖中人,所以对他们身上隐藏的煞气有些畏惧。
“小姑娘,有人出了十万两来买你的命,你说我们能放过这单生意吗?”为首的是一个已过中年的男子,大叔的身躯并没有人口相传的恶霸那般威武如熊,反而极为瘦削,他手中提着一把看似笨重却被他挥得极为轻盈的刀生凛地昭示着杀戮。
若是以往,女子看到这样的他定是吓破了胆,要不呆若木鸡,要不胆颤痛哭,而依旧镇定自若,就连脸色都未变分毫的云笺着实让大汉吃惊。
云笺站在马车边直视着一众人,镇定自若的就如见到的只是多年未联系的朋友,然而心里却万分的紧张与害怕,只是她习惯了隐藏,万般的事都被她藏的极好,不是心中所挂之人不会显露。
双手紧紧握拳,就怕被对方看出她不可抑制的颤抖,云笺再坚强也只是温室里的花,何况她本就是一弱女子,堪堪对付同样是女子的秦寒就稍显吃力,现在的对手是一群人,还是一群杀手。
“我可以问是谁么?”不能硬拼就只能智取,云笺从来对自己的体力不抱希望,唯独希冀于智力。
这群大汉也不只是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他们是隐匿在江湖中的杀手,谁手中每个几条人命的,他们是活在刀尖上过着的是舔血的生活,没有出色的胆量和智谋怎能生存下去。
为首之人已经看出云笺的紧张和不安,眼中略去惊疑,唯剩嘲讽与不屑。他差点就以为这是个坚强独立的姑娘,还以为这次的猎物味道会不一样,看来他是高估了这些权贵小姐。
“小姐,既然你能这么问,想必你也该清楚,干我们这行的最重保密性,我们绝不会透露客人的一丝线索。”
虽然如此,云笺却也能想象得到,要致她于死地,除了那人再无其他。
可她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是竟然惹得他们起了杀心!
“你们要对付的是我,可否放过我的马儿?”
即便这个时候,云笺仍旧不忘她的马,因为那不只是她的代步工具,更是她这么多天来的朋友。
大汉却饶有兴趣地看了眼马,在江湖上混迹久了,自然有眼力,深知此马难得,便点头:“放心,我们是杀手却也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更何况是一匹马。”
听到保证,云笺动手解开马鞍,骏马似乎知晓了云笺的意图,担忧地朝她拱了拱,却被云笺一拍飞腾而去。
“大哥,我们动手吧,省的她来催。”大汉身后一男子等不及了,明知道这次任务简单,可上头依旧派了他们六兄弟前来,照他说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官宦小姐,那需要他们六人合力才解决。
“是呀,大哥,”另一男子也面露焦急,“和她废话什么,一刀解决了,翠儿还等着兄弟我呢。”
众人哄堂,笑声中几乎没有把云笺放在心上。
就是这个机会,云笺眼见大汉转身与弟兄们说话便撒开了脚丫向后退去。
“别跑——”发现云笺逃跑的一瞬间就有人追了上来。
云笺逃跑与被抓住就在同一时刻,不过堪堪跨出几步就被人提了起来,就像拎小鸡般被大汉拎在手中。
这些都是一直与粗鲁为伍之人,他们不懂怜香惜玉,只是大汉拎着云笺时心里顿生一种怪味。
十万两白银对这群人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诱惑,况且客人已经预付了一半定金,作为杀手的他们信用当然排第一,所以大汉略带遗憾地看了眼云笺:“姑娘,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来世投个好人家吧。”
当刀锋将至,云笺终于不再沉静,到达眼底的除却惊慌外唯剩不甘与死灰,眼前浮过一张张熟悉的脸,最后定格在一刹那,却是一张从未见过的俊脸。
血腥气弥漫在旷野,刀刃饮血,滴下的仿佛在嘲笑生命的脆弱。
“大哥,这不好吧?”大汉身后一人弱弱地问了一句。
另一个男子也紧接着:“若是被发现。。。。。。”
“没有被发现的可能。”等到事情败露,他们也不会再出现于此地了。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大概已经金盆洗手了吧。
他看了眼身边的人,语气悠长:“还剩下多少?”
“老大,我们至今接了三百九十九单,还剩最后一单。”他是这个团伙的记账员,每单生意都经他之手,所以最为清楚的也是他。
大汉思考了一会儿,便说:“先带弟兄们休息,傅卓和我一起去见主顾。”
当一缕青丝送入画临,轩然大波从此升起。
他们的行程停留在一个看似荒废的园子,这里便是他们接生意的地方,外面破落里面却装饰一新,显然是有人时常出入这里。
“娘娘,事情已经解决你遵守承诺付清另一半银两。”暗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