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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许岩的问话,朱佑香微蹙秀眉,她的目光有点茫然。却是默然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地摇头。却是说:“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感觉……吾却是忘记是什么时候了。”
朱佑香目光深沉,神情凝重。许岩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般的严肃表情,于是,他隐隐也猜到了,朱佑香说“忘记了”,倒未必是真的忘记了,只是她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罢了。
在俩人的默然间,飞机开始了下降,空气的呼啸声开始变得刺耳起来。客舱里,众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安心地等候着飞机降落,约莫十分钟后,随着剧烈的一震,飞机在锦城机场安全降落了。
飞机降落了,众位乘客纷纷起身,想拿自己的行李。但这时,客舱里的广播再次响起,却是一个男声在讲话,许岩听得出来,正是机长本人:“各位旅客,下午好,感谢诸位乘坐东航的本次航班。虽然途中发生了一点意外,但本次航班还是顺利完成了,感谢各位旅客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在此代表机组全体人员对你们的支持表示感谢。
但飞机降落了,还请诸位旅客暂时留在座位上不要走动,因为地面上的救护人员要上来搬运受伤的乘客,为了让受伤旅客能尽快得到救助,也为了避免发生拥挤,请其他的乘客朋友暂时配合一下,留在座位上不要走动。”
飞机既然降落了,大部分的旅客也都放下心来了,心情都好起来了。大部分乘客都是通情达理的,大家都觉得,既然是为了抢救伤员,自己就算暂时等上一会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还是有个别素质不高旅客不愿意了,有两个带着浓重口音的汉子站起身来,骂骂咧咧地嚷道:“干哈呢?干哈呢?飞机都落地了,咱还不让人走呢?咱这是有急事咧,咋能等咧?”
一边嚷着,他们一边扛着自己的行李顺着过道要出去,有个空姐闻声赶来,好声劝说道:“先生,现在还不能走,要等伤员先撤下去,旅客才能走……”
两个汉子却是很粗鲁地把那空姐推到了一边,大声嚷嚷着,很粗鲁地从空姐的身边挤了过去。
这时候,许岩认识的那位空姐徐彤也从前舱赶了过来,她拦住了俩人:“对不起,两位先生,按照应急指挥部的统一指挥,本航班的乘客还不能下机。请二位回到座位上坐好,等候我们的通知好吗?可以下去的时候,我们会尽快通知你们的。”
两个汉子嚷道:“干啥呢?飞机都落地了,你们凭啥不让俺走呢?俺有急事咧,俺朋友给俺接风咧,俺不能让他们久等咧~喂,俺说你给让开哦,不然俺真的对你不客气的咧!”
面对两个很凶的乘客,徐彤却显得很镇定,她沉声说:“很抱歉,先生,就算我让您们二位过去了,你们也是照样下不了飞机的,不信的话麻烦这边靠近窗户的乘客,把窗户打开看下吧。”
这边靠近窗户的是位带着金丝眼镜气质很儒雅的中年男子,听到空姐的招呼,他点点头,伸手就打开了窗户上遮阳板,看到了机舱外的情形。
一瞬间,机舱里响起了一阵起伏不定的惊叹声:透过那机舱的窗户,乘客们看得十分清楚:就在夕阳的斜照下,就在飞机机舱下面的跑道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军人和警察。站在最前面的,是两排手持防爆盾牌的武警,全副武装的武警们排开了一字队列,把盾牌并着竖起,成了一面盾墙,而在这盾墙的上方和空隙间,可以见到一个又一个黑森森的枪口;有的武警,甚至手里还拿着着火焰发射器在那边严阵以待了。
乘客们在飞机机舱里居高临下,可以看得很清楚,由武警组成的盾墙并非只有一层,而是密密麻麻的三层。而在三层武警盾墙的后面,则是穿着黑色警服的特警,他们同样举着标有“防爆”、“p”等字样的大盾牌,手持冲锋枪,同样组成了一个盾牌阵。一眼望下去,下面穿绿色制服的军人和黑色制服的警察,足有两三百人之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而在这些荷枪实弹军警的后面,还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而在人群的背后,则是长长的一队停在道边的警车和军车,警灯还在不停地闪烁着。(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节善后:
第九十九节 迎接()
看到这样严阵以待的庞大军警阵势,机舱里爆发出一阵惊叹声,乘客们纷纷议论道:“怎么回事?来了这么多警察和武警?”
“这么厉害的阵势,难道我们飞机上有恐怖分子不成?”
“你看看,那些当兵的,好像连机枪和火焰枪都拿出来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啊?不就是机舱里疯子发疯吗?虽然是出了命案子,但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太吓人了!”
看到在飞机下恭候自己的是由数百军警组成的杀气腾腾的队列,那两个嚷着要先走的汉子吓得腿都软了。空姐徐彤也不拦他们了,而是侧身让开了一条道,微笑地望着他们。不待空姐出声,两人已乖乖地走了回去,坐到了原来的座位上,一声不敢吭。
看着下面密集的军警队伍,机舱里充满了紧张又兴奋的气氛。乘客们议论纷纷,都不知道政府为什么会出动这么多的军警过来包围飞机。
不时有乘客向许岩望过来,在他们想来,这位神秘莫测的“首长”应该是清楚事情端倪的,只是畏于许岩刚刚的威势,没有人敢向他询问。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连许岩都是一头雾水来着:自己不是明明跟地面报告,疯子杀人的事件已被安全解决了,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兴师动众呢?
就这样,在紧张又惶惶不安的气氛中。旅客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着。
过了几分钟,一个许岩不认识的空姐快步走到许岩跟前,她小心翼翼地跟许岩说:“首长。地面控制台告诉我们转告您,请您打开手机,他们要跟您通话。”
“打开手机?”
许岩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把手机从飞行模式调回了正常模式。他拿着手机看了一阵,望着空姐问:“然后呢?”
那位空姐也是个妙人,她跟许岩四目相对。双方傻傻地地看了好一阵,然后。她说:“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许岩手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许岩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按下了接听键:“喂。我是许岩,你好,请问是哪位啊?”
话筒里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你好,请问是情报部总调办组的许岩上尉吗?”
许岩皱眉,他也不知道所谓“情报部总调办专案组”到底是个什么部门不过想来就该是文修之他们的那个调查组,他很谨慎地答道:“我是许岩,请问你是哪位啊?”
“你好,许上尉,我是锦城市公安局的邓伯南哦。我们以前没见过,不过我跟你们领导文修之同志打过不少交道的,是他让我联系你的。”
“邓伯南?”许岩蹙起眉头。疑惑地把这名字重复了一遍,他感觉这个名字很耳熟,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这时候,朱佑香转过头,轻启丹唇,对许岩轻声说:“邓伯南是锦城的总巡检呃。按公子你这边的说法,他是锦城公安局的局长。”
“啊。你怎么知道的?”
“吾在电视新闻里常看到他的新闻……经常听到这个名字,于是记住了。”
许岩大为惭愧,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蜀都人,却还记不得自己本地治安首脑的名字,反倒要来自异世界的朱佑香来提点自己。他客气地说:“您好,邓局长,没想到是您亲自来了请问您有些什么指示?”
“呵呵,指示不敢当了,”邓局长的语气很客气,浑然不像一名正厅级的实权公安局长对上一个小小的上尉,倒像是对平起平坐的同僚:“我听报告说,从襄城飞过来的这个航班上,出现了一个病毒感染者?”
许岩看了一眼周围的顾客,他用手掩住了手机的听筒,把声音压得很低:“是的。现在,航班上有死者八人,轻重伤者四人……”
“哦,等下,许上尉!”看起来,邓伯南对死伤数字并不感兴趣,他径直打断了许岩的报告:“麻烦你先跟我说说,那个感染者,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啊?机组航班没有跟你报告吗?这个感染者已经被我除掉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除掉了?安全了?”邓伯南的语气很惊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他反复问了两次,然后,电话里停顿了好一阵,像是邓伯南在沉吟思考,但很快,声音又传了过来:“许上尉,你现在在飞机上吧?”
“对的。”
“你能下来吗?有些事,我希望能当面跟你谈,这样能说得清楚一些。”
“啊,没问题,邓局长您稍等,我这就下来了。”
许岩站起身,对朱佑香说声:“跟我下去吧!”朱佑香起身,跟着许岩一起拿了行李,顺着机舱道向外走去。沿途两边的乘客都向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被这些目光注视着,许岩觉得浑身不自在,连走路都觉得别扭了,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倒是朱佑香显得泰然自若,恍若无事人一般,仪态端庄。
要下机,必须要经过头等舱的。好在这时候,伤员和死者都是已经被医护人员抬下去了。许岩路过时,只见到头等舱里到处都是溅上去的鲜血,到处都一片血红的血泊,触目惊心,令人可以想象事发之初的惨烈情形。
机组的全体空勤人员都到舱门口恭送“首长”许岩离机。这些空勤人员都知道,那疯子发起疯来那么癫狂,这一趟,若是没有许岩这位年青的“大首长”恰逢其时地出现,只怕真没人能制得下那个疯子。搞不好最后机毁人亡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对于这位等于救了整架飞机性命的许岩,包括机长在内的全体空勤人员都表现出真诚的感谢。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