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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张富贵把一张照片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我滴个妈呀,这不是现下正当红的影视歌三栖明星,被称为高冷男神的彭奈吗?
彭奈这人何其高贵冷艳,别说是我们这种不入流的网络节目了,就是大电视台想采访他都常常吃闭门羹,要邀请他来做节目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不可置信的望向喝咖啡的张富贵,“您老没中邪吧?他这种大牌怎么可能愿意上我们节目?”
张富贵把身体靠在椅背里,笑的一脸志在必得,“事在人为嘛,你是新闻专业科班出身,我相信你能办到的。小陆啊,你最近不是挺缺钱吗?你要是这次邀约取得成功,我立马给你涨两千块钱工资。当然,你不愿意的话……”
他冷下脸,继续说:“你和我们地瓜网的聘用合同可能就只能签到今年了,你知道的,我们资金短缺,不养闲人。”
我在张富贵手底下工作了将近五年,他这人有多阴险多狡诈多没人性我太了解了,威逼利诱的手段他用起来简直驾轻就熟!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照片上剑眉星目的英俊男人,又抬头迟疑的看了看高高兴兴喝着口水咖啡的张富贵,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两千软妹币的巨大诱惑,牙一咬,心一横,脚一跺,向恶势力低了头。
第4章 大鱼上钩()
彭奈所属的经济公司“盛腾娱乐”所在的大楼门口每天都挤满了前来挖新闻的记者和守候偶像的粉丝。
在联系了数十次彭奈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得到一个“抱歉,我们艺人不接受任何专访或者节目采访”的答案之后,我决定也到盛腾娱乐门口去蹲守,亲自和这位大明星谈一谈人生。
为了得到每个月多增加的两千软妹币,这次邀请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定要将这个传言中高贵冷艳的大明星一举拿下。
在行业内摸爬滚打多年,深知狗仔圈潜规则的我准备很是充分,毛毯、报纸、干粮、热水、雨衣通通带了个齐全。
但是当我惬意的席地而坐啃着面包时,却被不远处一个哥们深深折服了,他竟然直接在公司侧门旁边搭起了一个帐篷,并且还带来了一个简易酒精炉开始煮起了面条,看来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此时我已经在盛腾门口蛰伏了三天三夜,在过去的整整七十二个小时里,我连彭奈的一根人毛都没看见。
小明星倒是见了几个,他们大多遮遮掩掩,行色匆匆,视我们为洪水猛兽,好像我们身上有什么不得了的传染病似的。
我看了下手表,晚上十点四十。
夜凉如水,三月的H城的夜乍暖还寒,我裹紧了身上的毛毯有些失落,看来今天又要在这里凑合一晚上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这位大明星正面交锋。
就在我沮丧的打了个哈欠时,小广场那边发生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不少同僚都扛着单反相机和摄像机冲了过去。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远远瞧到一辆黑色的奔驰保姆车开了过来。
直觉告诉我大鱼将在今晚上钩,我扔掉手里的毛毯飞速跑了过去,用手分开挡在前面的人想要靠近那辆保姆车。
奈何大楼里跑出来一溜穿黑西装的彪形大汉,自动分成两列做成了人墙,把众多疯狂叫着彭奈名字的粉丝和准备好机器蓄势待发的记者们通通堵在了人墙之外。
奔驰保姆车的车门被人拉开,先是从上面下来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然后是一双长腿,一个翘/臀,一个小细腰,一个宽阔的肩膀。
最后,彭奈的那张巴掌小脸出现了。
目标人物出现,耳边顿时人声鼎沸,然后是不绝于耳的快门声和足以照瞎人双眼的闪光灯光亮。
我看见戴着超大墨镜的彭奈我就跟苍蝇见了有缝的臭鸡蛋似的凑了上去,使出吃奶的劲儿挤到人群的最前排。
那一刻,我感觉他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但是,当我正准备说出在心里排练过千万遍的自我介绍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手,那只大手拎住了我的后衣领跟扔快递包裹似的毫不客气的把我往后一扔。
我脚下一个踉跄头撞到一个小妹妹高高举起的灯牌角上,一阵钝痛。
揉着脑袋抬头看了眼小妹妹灯牌上闪着紫色光芒的“彭奈”两个大字,又看了看刚才对我下黑手的彪形大汉,想了想正朝我招手的两千大洋和自己跟乞丐似的在这里守候多时的目的,卯足了劲又一次向前冲去。
可惜的是等我冲到保姆车跟前时,彭奈已经走进了公司大堂,留给众人的只有一个高瘦挺拔的背影。
我气馁的掩面叹息,走路速度那么快,那双大长腿可真不是白长的。
第5章 深夜回家()
星光闪耀的彭奈消失在大楼里那几根通天柱子后面,人群逐渐散开去。
等我回到我的“领地”时,悲伤的发现我的黄色大嘴猴毛毯上面满是黑漆漆的脚印,而且那猴子的眼睛上还粘了一块黑黄的口香糖,看上去很是不堪入目。
原来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面临失败,而是成功唾手可得时我却在终点线上华丽丽摔了个狗吃屎。
我没有时间抬头看着星辰月亮伤春悲秋,因为我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张富贵。
我知道他打电话来是要说什么,但我现下心情差得很,没兴趣同他周旋,于是果断挂掉了电话。
然后,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来电人竟然是我妈。
我妈者,张女士也。
没错,我妈她老人家也姓张,和我那个恐怖的上司一个姓,这让我得出了姓张的都是恐怖的定时炸弹的伟大结论。
当然,不得不承认我的这个认知很有些武断,但没办法,身边最亲近的两位张姓朋友都让我痛不欲生。
盛腾大楼门口疯狂的粉丝们还在一遍又一遍整齐的喊着彭奈的名字,那叫一个虔诚。记者们因为没能拍到有价值的新闻素材烦躁的骂着娘,场面一片混乱。
我看到手机屏幕上闪闪发光的“张女士”三个字如临大敌,走到一个僻静处战战兢兢接起了我妈的电话。
本以为我妈又是给我介绍相亲对象的,谁知电话一接通她竟然在那边嘤嘤哭了起来。
我妈这人活的异常坚强,连切洋葱、吃芥末都从不落泪,今天却哭得这么凄惨。
我立刻慌了神,忙问:“妈,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妈说:“晨晨,你爸他出事了,你快点回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我爸他出什么事了?”
谁知我妈一听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只一个劲让我快些回去,就是不肯说我爸怎么了。
这让我心里更是没底,只能说:“好好好,您先别着急,我马上就回去。”
我老家在距离H城三百多公里的X城,现在这个时间大巴车都收班了,查了火车时刻表,夜间也没有开往老家的火车。
虽然我平时为人比较抠门,但现在情况紧急,我只能选择多花些钱坐出租回去。可是现在这时间哪里会有司机愿意跑那么远去呢?
我在路边不停的招手拦着出租,他们一个一个在我面前停下来,然后一个一个明目张胆的拒载我,我急得直跳脚,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手也酸的快要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旁边一条小路上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开了过来,我忙跑上前招手拦车。
出租车在我面前缓缓停下,我一咬牙,还不等司机询问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拉开门坐进了副驾。
“师傅,我要去X城,真的有很急的事,麻烦您帮帮忙,我多算钱你。”我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搓着手乞求道。
司机点了点头,笑着说:“小姐,请你把安全带系上。”
我闻言一愣,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出租车平稳的穿梭在城市宽宽窄窄的街道上,我不停的把手机屏幕点亮看着时间,手指忍不住的微微发颤。
我爸这人平时没别的兴趣爱好,也就是下棋、遛鸟、喝酒三样,前两项倒是挺好,喝酒这一项实在是对身体不好。
我和我妈都劝过他很多次了,但他每次都说:“如果让我戒掉酒,我活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干脆死掉算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我妈也不敢再多劝。
今天早上我刚在晨报上才看到一则新闻说有个中年男人因为醉酒站立不稳摔下楼梯丧命的,现在想来实在胆战心惊。
第6章 歪瓜裂枣()
出租车司机从反光镜里看了坐立不安的我一眼说:“小姐你别着急,我尽量开快一点。”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不着急,但是我知道我在这里干着急也没什么用,于是点点头感激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出租车司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他戴着一顶黑色皮质棒球帽,鼻梁上架着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身上穿着简单的红色棒球服,皮肤白白的,看起来像个还未出校园的大学生。
司机小哥大概发现我在打量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嗯……你要不要收音机?”
我点头说好,他便打开了收音机。
午夜的电台正在播放一首曲调悠扬的钢琴曲,舒缓的调子让我烦躁的内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此时车已经开上了高速公路,路的两旁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水稻田,灰色的公路似乎没有尽头。
一路上我和年轻的出租车司机都未说一句话,直到他稳稳当当的把车在我家楼下停下来。
我掏出钱包拿出里面所有的现金递给他,“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家了。”
“不客气。”他灿烂一笑,只将计表器上的数额放进口袋里,把剩下那部分还给了我。
我望着他递回来的红票子,心想这果然是个刚出社会的单纯小孩,别人给钱你不收,这不是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