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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楚轩还想再说,被楚辞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现在完全不想看见这小白眼狼在他跟前晃个不停,烦!
“寡人说自己无碍便是无碍,皇上不必为寡人操那一份多余的心。”楚辞其实也发现了,刚刚那么咳嗽了一通,只觉得肺腑之中的淤积之气通通被排了出来,一时间只觉得神清气爽,简直想要仰天长啸。
不过,他却是不会在这里显露分毫的,不动声色往国师那边又瞄了瞄,可惜那风华绝代的人已经没了身影,只余下一个空落落的座位。
楚辞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遗憾,总之,心中疑惑更是加深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入了国师的眼,要知道,上辈子,他可是当了十几年的皇帝,和国师也不止打过一次照面。他也没见国师对他有什么特殊青睐,要是国师对他真有什么心思,上辈子也不至于什么也没发生了。莫非这辈子的国师转性了?楚辞一时间有些想入非非。
“太上皇陛下,回神啦!”福喜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楚辞耳边响起,楚辞一个激灵,瞬间回了神。
然后楚辞就看见了福喜抽搐不停的脸,还有被他捏小鸡似的,掐得直翻白眼,眼见着就要一命呜呼的送酒小童子。
“福喜,你这是做什么?”楚辞挑眉。
福喜的圆脸抽得更厉害了,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恨不得冲上去咬一口楚辞似的。
“太上皇陛下,您还没说这刺客怎么处理?”福喜语气阴阳怪气的,听得楚辞大皱眉头。
“这小童是国师身边的人,哪里是什么刺客?还不赶紧把人放了。”楚辞还在疑惑那小白眼狼什么时候走的,他居然都不知道。
福喜大翻白眼,他都觉得丢人,刚刚太上皇那恍恍惚惚的思春模样,简直蠢透了。真不知道是哪个狐媚子,居然勾得太上皇当着皇上的面儿也能走神儿。
不过,看见楚辞没事儿人的样子,福喜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捏着送酒童子,他还累了嘞。索性楚辞坐的位置比较偏僻,皇上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带走了,福喜把小童随手一扔,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楚辞身边。
小童这才有机会大口喘气儿,简直委屈死了。他帮他们主子送酒,偏偏人家还不领情,还要打他。可惜小童也不敢嘀咕,眼前这人要他的小命儿不过一句话的事,他哪里敢抱怨?
不过好歹楚辞也不会白白让国师的人受委屈,万一惹得国师大人不高兴了怎么办?朝百合递了一个眼色,百合立即就心领神会,摸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把小童拖到后面好生安慰去了。
楚辞这边就继续喝酒。想了想,楚辞把目光放在了国师的那一壶酒上,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福喜倒了一杯。
这酒的味道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不过貌似效果还不错,他现在就觉得身子爽利了不少,应该是好东西。
端起酒杯慢吞吞的送入了口中楚辞的表情正经的很。
福喜见了,暗暗嘀咕一句,就端起杯子也往自己嘴里倒。
“噗!福喜把一口酒水转身喷在了地上。
“太上皇!”福喜悲愤的小声怒吼。
楚辞继续慢理斯条品着酒,就当没看见福喜怒气冲冲的眼神。
一顿饭吃了好长时间,楚辞无聊的很,偏偏他又不能提前下场,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等。
不过不需要再周璇于一大堆人之中,楚辞居然觉得貌似还很不错的样子,想到这里也不难受了。
用完了饭,园子里的戏台子也搭好了。
楚辞还真没想到,这回御宴居然请了戏班子。
正好袁令仪用完膳,来到楚辞身后伺候着了,楚辞就随口问了一句。
袁令仪显然也有点惊讶,“陛下,这戏班子不是臣妾安排的。”她倒是也安排了一些即兴节目,不过也是宫女一起跳个舞什么的,袁令仪还没有胆子胡乱请外面的人进宫唱戏,出了什么事儿她担待不起。
第十六章 (补字数)()
群臣很快也发现了今年的御宴不同往年。
袁太妃执掌凤印这许多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御宴办了许多回,回回都是一个调调,无聊的很。当然,也没人有胆子在袁太妃面前说道这个,不怕掉脑袋么?
袁太妃为人低调,连举行一个宴会,都绝对不会有什么出格,或者有新意的举动。几乎次次都是让礼乐司的人去表演歌舞,再好看的歌舞,看了许多年,那也是看腻了,偏偏袁太妃还不肯换一个新的。
今年新帝上位,就来了新花样,已经准备硬着头皮硬撑到结束的人都有了点意外的期待。
连楚辞都伸长了脖子。
袁令仪看见楚辞这模样,有些幽怨。
“怎么,陛下不喜欢歌舞,喜欢这新的把戏吗?若是早和令仪说,令仪就不会再让她们来碍您的眼了。”
楚辞大惊,知道坏事了,赶紧低声下气的讨好,“好姐姐,寡人不是那个意思,姐姐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若是姐姐不喜欢这戏曲儿,寡人立刻叫他们撤了。”
袁令仪也只是打趣一下而已,这种时候真让楚辞那么干了,那她那么多年的低调也就白干了。
“胡说什么呢?”袁令仪嗔了楚辞一眼,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既然已经换了节目,那就先将就着吧。”袍袖一甩,果真是有天之骄女的风范。
楚辞就嘿嘿一笑,“那成,先将就着,来,好姐姐,吃点心。”楚辞就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用帕子包了的点心。
嘴里没个闲的福喜整日里在他面前晃悠,搞得楚辞都多了个爱藏食儿的毛病。
袁令仪翻了个白眼,也不伸手去接,嘟了嘟红唇,这动作做起来当真是人比花娇。
楚辞立刻会意,不但将点心送到了美人檀口边上,还赶紧让福喜倒上茶水,免得美人姐姐吃了点心渴着了。
这边当真是伉俪情深,你侬我侬,那边咧着一口小白牙的楚轩差点把手中的茶杯给捏碎了。
他就算没正眼瞧着,那也是余光时时刻刻关注着楚辞那边的。看见楚辞和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打情骂俏,楚轩差点气得掀了桌子。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一点都不能,他还是只能坐在最高最好的主位上,眼睁睁的看着那边,只能看着。
芍药现在是楚轩身边的大宫女了,主子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里瞧着。她完全不能理解主子对太上皇的占有欲,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主子明明已经忍耐到极点了,偏偏还要继续忍耐下去。她把主子和太上皇这许多年都看在眼中,她一直觉得她看不透她小小年纪的主子,也看不透那貌似很好说话,有时候却偏偏心肝冷硬得厉害的太上皇。
也许,她只能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大宫女吧。芍药偷偷往太上皇那边望了一眼,就低下了脑袋,仿若一座雕塑。
随着一声清脆的锣鼓声,楚辞抬起头,就看见一个武生翻着跟头从后台出来了。
楚辞来了点兴趣,随手拿起手边鎏金的红帖子,这帖子上面写了许多曲目,他可以选点。
忍不住“啧啧”几声,楚辞还有点讶异,他居然没注意到,这里的戏曲儿花样还蛮多的,而现在正在唱的曲目叫《飞将军记事》。
说的是一个穷小子和一个官家小姐的风花雪月,爱恨情仇,中间还夹杂着许多阴谋诡计,想要拆散他们的各路人马。不过穷小子和官家小姐经历了误会重重,冲破了层层阻碍,最后还是如愿以偿在一起了。这期间穷小子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大将军,可谓是衣锦还乡,少年得志,最后还和爱人得偿所愿,可谓是皆大欢喜,善哉善哉。
这种在民间还算流行的励志故事,对上层人士来说还是蛮新鲜的。他们不可能自降身段混入市井去看这种不入流的戏曲儿,除非是纨绔浪荡子,那戏班子就好比藏在明面下的窑子之流,清贵人士是不屑去捧场的,除非你闯出了名气,洗掉了那污浊之气。
不过今儿这戏班子也不是那种能被贵人召唤到府中表演的,就是不知道皇上是从哪里寻来的。
楚辞也纳闷的很,因为他注意到这个戏班子的名字叫做“梅香”。这个名字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他纳闷儿的只是曾经,他还没回来之前。有段时间他实在是气儿不顺,楚辞天天和他对着干,他以为儿子到了叛逆期,就特意从外面请了个还算出名的戏班子唱戏给楚轩听,来哄哄他。
而那个戏班子,名字就叫做“梅香”,结果没过几天那白眼狼就让他灰溜溜下台了,所以他对那戏班子才留了点印象。
今儿怎么请了这个戏班子来皇宫?
不只是楚辞纳闷,群臣也奇怪。不过没关系,上面人给他们看,他们就老老实实看吧。只是这戏班子大概以后就发达了,能进得了皇宫,那是多大的面子?以后,说不得哪家的夫人想听曲儿了,就得请这一家。
楚辞有些心不在焉了,倒是袁令仪看得认真。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袁令仪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不但要分开一对眷侣,居然还想偷偷害死那男子,小姐该多伤心啊!还有,为了让小姐死心,他们居然骗她,骗小姐那男人已经变心了,太过分了!最该死的还是那男子,明明小姐是被陷害的,他居然不相信对他那么好的小姐,居然那么眼瞎,还差点害死了小姐,实在是可恶!”
楚辞听得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坏?”袁令仪瞪了一眼楚辞。
楚辞嘴角一抽,“好姐姐,那戏里都是假的!”
“哼!”袁令仪冷哼一声,撇开了头去。
楚辞一看不妙,赶紧道,“好姐姐,你看也是那小姐也是傻嘛,明明是对那男子好,却偏偏只换来了怀疑,这样的人,不是良人,不要也罢。”
“您说什么?”袁令仪柳眉倒竖。
楚辞见势不对,赶紧又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