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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太妃边哭边道:“在我身边伺候的,多是老人。她们对我都是极忠心的。皇后将她们通通都关进了大牢,未免有些严苛……”
话还没说完,便被盛鸿打断:“周姑娘中毒之事,还没查出是谁动的手脚。万一这些宫女里有人心生歹意,对母妃不利,母妃亦是防不胜防。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查清楚才好。忠心可靠的,方能继续留在母妃身边。宫里不缺伶俐聪慧的宫女,母妃身边不会缺人伺候,只管放心。”
梅太妃:“……”
她不缺人伺候,缺的是亲信心腹啊!
被谢明曦“梳理”过一遍,她身边还有何可用之人?
只是,当着盛鸿的面,这等话根本说不出口。梅太妃有苦难言,只得点点头应下。
站在一旁的琴瑟,似要说什么,盛鸿抬头看了过来。
那一眼,透着冷冷的警告。
琴瑟面色微微泛白,垂下头,不敢再吭声。
此事从一开始,就透着蹊跷。这两日里,琴瑟反复琢磨,越想越是心惊。只是,给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盛鸿的面猜疑谢皇后……
盛鸿警告过琴瑟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温柔安抚了梅太妃一通,才离开。
……
然后,周夫人便红肿着眼睛来了,张口便要辞别梅太妃出宫回府:“……灵儿今日总算醒了,给太妃娘娘惹了这么多麻烦,臣妇心中惶恐难安。今日便领着灵儿回去。”
梅太妃最是心软,被周夫人哭的心软,张口便应了。
琴瑟没吭声,心里却暗暗想着。周夫人领着女儿进宫不难,想出宫怕是不容易。
琴瑟所料半点不错。
梅太妃打发宫女去椒房殿送个口信,湘蕙很快便来传凤谕:“皇后娘娘有旨,事情尚未查明,周夫人母女亦有嫌疑,暂时不能出宫。”
梅太妃:“……”
周夫人:“……”
周夫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也来个当场昏厥。
梅太妃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瞪了湘蕙一眼:“哀家已经应了周夫人母女出宫之事,皇后为何阻挠?”
湘蕙好脾气地解释:“太妃娘娘请勿误会。皇后娘娘是为了寒香宫的清誉和太妃娘娘的声名着想。事情还没查出个子午寅卯来,周夫人便急着要领周姑娘出宫,着实不妥。”
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面色难看的周夫人一眼:“皇后娘娘说了,这世间,有些心思不正之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阴险卑劣的法子都用得出来。太妃娘娘无疑人之心,皇后娘娘可得为太妃娘娘多操心才是。”
周夫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跪下哭着分辨自己绝无异心。
湘蕙淡淡说道:“周夫人自认清白,为何急着出宫回府?只管安心在寒香宫里住下。待事情查明,皇后娘娘自会令周夫人母女出宫。”
梅太妃从来不是什么心志坚定之人,被湘蕙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张口说道:“既是如此,你和灵儿就留在宫里住一段时日。”
周夫人:“……”
周夫人真是欲哭无泪啊!
她确实动了贪念,想令女儿进宫为妃,仗着昔年闺阁时的堂姐妹情分进宫来“请安”。没曾想,羊肉没吃着,倒惹了一身的腥。
……
周夫人和周姑娘在寒香宫里住了一个月,每日提心吊胆惶恐难安。
谢皇后行事仔细,命人反复询问那些宫女。终于找到可疑之人,那个宫女还是当年俞太后赏赐给梅太妃的人,在寒香宫里伺候也有十余年了。此次被人暗中收买,暗中在周姑娘的茶水里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药。
万幸周姑娘喝的少,不然对身体亦有损伤。
暗中收买宫女之人,自然也是宫里之人。谢明曦亲自审问过后,将宫女赐死,其余十余个宫女,也有失察之责,便尽数打发去了粗活。
谢明曦挑了几个年轻的女官及十余个聪慧细心的宫女进了寒香宫。
自此事后,梅太妃元气大伤,也没了颜面,再次“闭宫养病”。
周夫人和周姑娘终于得以离宫。出了宫门的那一刻,母女两个俱都恸哭不已,犹如逃过一劫重见天日。
那些蠢蠢欲动想送自家女儿进宫的女眷们,哪里还敢再动这份心思。
后宫里的几个太妃都坐不住了,便连萧语晗尹潇潇赵长卿几人,也有些忐忑不宁。
谢明曦亲自审问后才赐死宫女。也就是说,谢明曦已经知晓了这个幕后主使之人是谁……
这个人是谁?
谢明曦为何隐忍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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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收拾(二)()
“周姑娘中了迷药之事,母妃当真半点不知情?”
贤太妃的寝宫里,传来赵长卿略显焦灼的低语声。
头发白了大半的贤太妃,无奈地苦笑:“这里又无外人,只我们婆媳两个。我还能骗你不成。”
“这件事,和我确实没半分关联。”
“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我有那个算计梅太妃的心,也没那份能耐。”
自鲁王死后,贤太妃心如枯井,这些年在宫中度日,十分低调。平日里大多在寝宫里养病,连出门走动都极少。
只是,后宫是个是非窝。贤太妃不敢惹是生非,是非也找上了门。
周姑娘在寒香宫里被下了迷药,当场晕厥。梅太妃被吓得病了一场,寒香宫里所有宫女皆被严密审问。最终审问出了什么结果,唯有谢明曦知晓。
到底是谁?
谢明曦按兵未动,后宫诸位太妃和几位藩王妃却都坐不住了。如此一来,她们人人都有嫌疑。
尤其是赵长卿,因谢赵两家联姻之事,赵长卿对储位有所图谋,平日和椒房殿来往也愈发密切。此事一出,赵长卿的嫌疑颇大。
饶是赵长卿冷静沉稳,也有些坐不住了,到了贤太妃的寝宫来商议对策。
“我也从未做过这等事。”赵长卿蹙着眉头低声说道:“我虽不愿眼见着天子选纳宫妃,也不会用这等卑劣手段。”
贤太妃看着心思缜密精明的儿媳,忍不住追问了一句:“真不是你做的?”
婆媳两个,竟是互相疑心起对方来。
赵长卿无奈地笑了笑:“母妃,我行事素来谨慎,岂敢轻举妄动。”
贤太妃和赵长卿沉默对视片刻。
此事她们没沾手,那么到底是何人所为?
是静太妃?还是端太妃?是尹潇潇,还是宫外的安王夫妇?抑或是昌平公主?
萧语晗膝下只有一女,行此事没半分好处。显然不是萧语晗所为。
半晌,贤太妃才低声道:“我观皇后行事,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不留情。你我既然都没沾手此事,倒也无需惊惧。”
“接下来这段时日,你说话行事也多加几分小心。”
赵长卿呼出一口气:“母妃说的是。”
婆媳两个商议片刻,又说起了梅太妃:“……梅太妃这回可是被折腾得不轻。我前几日去寒香宫探病,梅太妃一脸病容,不知要养多久才能痊愈。”
“寒香宫里的宫人都被换了,只剩下一个老宫女琴瑟。梅太妃便是痊愈了,也没了耳目手脚,想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可不是么?
梅太妃从来都不是谢明曦的对手。这两年来,婆媳关系不和睦,时有隔阂。谢明曦看在天子的颜面上,对梅太妃多有容让。此次趁着这个机会,正大光明地一举斩断了梅太妃的人手。可谓高明之极。
赵长卿心里隐约掠过一个猜想,暗暗心惊不已。
不过,她并未将这个猜想说出口。
贤太妃唏嘘片刻,叮嘱赵长卿:“储位之事,不必心急。谢明曦生不出皇子来,天子总要立储。霁哥儿年龄最长,行事也最沉稳,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们耐心等上几年,便是十年八年也等得起。”
赵长卿低声应下。
……
尹潇潇也去了静太妃的寝宫,见了静太妃张口便问:“寒香宫之事,是不是母妃所为?”
静太妃没什么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既无争夺诸位之心,我费那个劲做什么。”
婆媳两个原本相处还算和睦,不过,自去年因过继之事生出分歧闹腾了一回,便冷淡了不少。
静太妃说话夹枪带棒,尹潇潇只当没听见:“母妃和此事无关便好。皇后的手段,母妃也是清楚的,还是别去招惹为好。”
静太妃:“……”
其中的道理,静太妃焉能不知?
可看着尹潇潇平静坦然的脸孔,静太妃便气不打一处来。少不得又旧话重提:“皇上不纳宫妃,皇后一直无孕无子。待到了立储之时,便只有过继。霖哥儿……”
尹潇潇忍着心头火气,皱眉打断了静太妃:“这些话,母妃不必再说了。我的丈夫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母妃该不会忘了吧!”
“那张龙椅,谁爱坐谁做,总之,我绝不容霖哥儿去争抢。我只要我的霖哥儿安然长大,平安一世。”
说完,板着脸孔行了一礼,就这么走了。
静太妃:“……”
这个不识好歹的犟头!
她满心盘算,也是为了霖哥儿好!瞧瞧尹潇潇那副样子,倒像是她要害她们母子一般!
静太妃气得脸都黑了,砸了一整套茶壶茶碗。
……
尹潇潇的心情也没好哪儿去,索性去寻萧语晗说话解闷。
萧语晗颇为善解人意,眼见着尹潇潇一脸气闷,心知她在静太妃那里受了气,也不多问,只说些孩子的闲话。
“……孩子们一日日长大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一转眼的功夫,我们都快老了。”
尹潇潇定定神,随口笑道:“我们都风华正茂,哪里称得上一个老字?”
萧语晗笑道:“再过几年,霖哥儿便能娶了媳妇回来孝敬你了。到时候,孙子孙女齐整整地喊祖母,想不服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