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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上收回旨意!”
盛鸿半点不恼,和颜悦色地解释:“顾大人刘御史,诸位爱卿,都请起身。”
“朕这么做,也是为了母后着想。母后在这座宫殿里住了几十年,早已习惯了。朕岂忍心让母后搬出宫殿?”
“换个匾额,换个寝宫的名字而已,对母后无丝毫妨碍。你们何必这般情急!”
呸!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怎么会没有妨碍?
这等事一传出去,俞太后可就彻底成了笑话!
顾大人和刘御史正待继续张口恳求,盛鸿已沉声吩咐:“中书令拟旨,魏公公现在便去椒房殿和福临殿宣旨!顺便领人去换匾额。朕散朝后,便去福临宫给母后请安。”
……
宫中消息,比风传得还快。
魏公公捧着圣旨,领着一众内侍去椒房殿宣旨。
卢公公比魏公公还快了一步,先一步至椒房殿送信:“芷兰何在?快些让她出来见我!”
此时的卢公公,亦是心急如焚。
他甘愿为俞太后收集消息,私下传信。以他的身份之便,在魏公公身边安一两个眼线不是难事。所以,金銮殿里发生的事,他立刻便知晓。情急之下,他亲自跑来送信。
此事俞太后要如何应对?
卢公公等了片刻,芷兰便出来了。
见卢公公神色晦暗,芷兰心里一个咯噔,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卢公公苦笑一声,低声叹道:“出大事了!今儿个大朝会,众臣闹腾着皇后娘娘应入住椒房殿,执掌六宫。皇上已下了圣旨……”
芷兰面色陡然泛白,身子颤了一颤。
更令她震惊错愕的,还在后面。
“魏公公待会儿就要来宣旨,还要领人换匾额。”
芷兰身子一晃,面色愈发白了:“你、你说什么?什么换匾额?”
卢公公苦笑不已,迅速低语道:“皇上说了,要换了福临宫和椒房殿的匾额。”
芷兰:“……”
卢公公紧紧攥住芷兰的胳膊,急急道:“芷兰,你要撑住。现在便去给太后娘娘送信。请太后娘娘想出对策,或是想办法拖延。总之,换匾额之事绝不能发生。不然,以后太后娘娘还有何颜面见人……”
芷兰惨然一笑:“今日,皇后娘娘和萧皇后娘娘一直陪在太后娘娘身侧。我悄悄退出来不惹眼,想进去通禀,却无可能。”
卢公公心中也是一凉。
他在宫中混了数十年,伺候过三位天子。经历过诸多凶险和困境。如何能窥不出今日这一出背后的真意?
分明是帝后联手合谋,给俞太后一记重击!
谢明曦曾当着众人的面承诺,这座宫殿永远属于俞太后。
可不是么?人家可没说这座宫殿永远叫椒房殿!现在只是换匾额,并未逼着俞太后搬出宫殿。皇后在孝道二字上,做得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啊!
“现在该怎么办?”芷兰声音轻飘飘的,透着绝望悲凉。
卢公公握紧芷兰的手,低声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地自背后响起:“卢公公今日不在移清殿当差,怎么跑到椒房殿来了?”
……
竟是魏公公来了。
卢公公呼吸一窒,松开芷兰的手,迅速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魏公公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孔。这张脸,常年浮着亲切随和的笑意,对着他时更是热络殷勤。
此时,魏公公依然嘴角含笑,目中却泛着一丝凉意。
义父,你果然没“辜负”皇上的信任。
卢公公心里一紧,在魏公公失望的目光下,竟生出一丝羞惭。
盛鸿待他这个三朝老人,算是厚待了。可他没念着帝恩圣眷,私下做了俞太后的眼线……这等叛主的行径,着实为人唾弃。
“我趁着闲空,来看看芷兰。”卢公公不得不厚着脸皮,说着彼此心知肚明的谎话:“当差时擅离职守,是我的不是。改日我一定向皇上请罪!”
魏公公忍着怒意,扯了扯嘴角笑道:“皇上最是宽宏大度,想来不会为了些许小事生气。不过,我们做奴才的,不能仗着主子宽厚便肆意妄为。卢公公说是也不是?”
卢公公脸上火辣辣的,老着脸皮应了声是。
魏公公抬眼,瞟了面色难看的芷兰一眼:“请芷兰姑娘进去通传一声,就说咱家奉皇上之命前来宣读圣旨,请太后娘娘听一听圣旨。”
芷兰心跳快如擂鼓,一张俏脸几乎没了血色。却不能不应。
……
椒房殿内,俞太后端坐在凤椅上,尚不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萧语晗谢明曦分做在俞太后下首,年幼的芙姐儿则待在俞太后身侧。
俞太后对芙姐儿的“喜爱”,人尽皆知。每日天一亮,芙姐儿就被召至椒房殿,一日三顿皆陪着俞太后用膳。每日到了晚上,才命人将芙姐儿送回去。
身为祖母,这般亲近自己的孙女,尽显慈爱。
萧语晗有苦难言,不得不竭力低调隐忍。
谢明曦“病愈”后,对俞太后的态度也柔顺恭敬了不少。此时婆媳坐在一处闲话,祖孙三代同在一起,竟是十分和睦。
直至面色苍白的芷兰进了椒房殿。
俞太后目光一扫,顿知不对劲。
芷兰素来冷静自持,今日为何这般惊惶?
谢明曦目中闪过一丝讥讽的冷意,和满脸疑惑的萧语晗对视一眼。
“启禀太后娘娘,”芷兰垂着头,声音发颤:“魏公公奉皇上之令前来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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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0章 重击(二)()
宣旨?
宣什么旨?
盛鸿要做什么?
俞太后心里骤然涌起寒意。笑容全无,目光冷厉,扫到了谢明曦的脸上。
谢明曦微笑盈盈,十分体贴地说道:“儿媳代母后迎皇上圣旨。”
俞太后心中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不过,她自持身份,此时此刻断然不肯失了仪态和从容,淡淡道:“也好。”
萧语晗也一并起身,随谢明曦一起迎到了殿门外。
魏公公手捧圣旨,不便行礼,略略弯腰躬身:“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宣旨。不能行全礼,请皇后娘娘勿怪。”
谢明曦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魏公公不必多礼,快些进殿吧!别让母后久等心急。”
魏公公和谢明曦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装模作样地进了椒房殿。
俞太后是天子嫡母,亦是一朝太后,位高人尊。不过,位分再高也高不过天子。只要盛鸿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绕开“孝道”这个大坑,便可从容出手对付俞太后。
先是削弱俞家势力,然后谋夺宗人府的宗正之位。
今日,盛鸿又打算做什么?
俞太后端坐在凤椅上,深沉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刮过魏公公的脸:“还没散朝,魏公公就忙着来宣旨?莫非朝中出了什么大事?”
魏公公身为天子近侍,胆气壮底气足,岂会轻易被俞太后吓住。满面笑容地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今日朝中,林御史上了一道奏折,奏请皇后娘娘执掌凤印打理宫务,也免得太后娘娘操劳烦心。皇上已经准奏了!奴才便是前来宣读圣旨的。”
俞太后:“……”
俞太后双目倏忽睁大,猛地站起身,脸孔铁青,目中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你说什么?”
盛鸿竟敢直接下旨!
他怎么敢这么做!
不敬嫡母,忤逆不孝。盛鸿怎么敢担下这样的名声!
魏公公面不改色,展开圣旨,朗声宣旨。
圣旨只有寥寥数语,简洁明了。从即日起,谢皇后接掌凤印执掌宫务,俞太后“颐养天年”“安享清福”。
俞太后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凤椅把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芷兰和玉乔各自惊呼一声,快步上前扶住俞太后的胳膊:“太后娘娘!”
萧语晗早已瞠目结舌,愣愣地看着谢明曦。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明曦依旧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色安然如常,对着圣旨行了一礼:“臣妾接旨。”
魏公公笑着将圣旨送入谢明曦手中,然后,又殷勤地对俞太后说道:“太后娘娘,今日朝上,有臣子上奏折,请太后娘娘移出椒房殿。皇上却道,太后娘娘在这座宫殿里住了数十载,委实不忍令太后娘娘搬离寝宫。”
“皇上吩咐奴才,将椒房殿和福临宫的匾额换上一换便可。”
谢明曦微笑着接过话茬:“是啊!当日我曾当众说过,这座宫殿永远属于母后。皇上如此安排,既全了我的心意,对母后而言,也是最大的安慰了。”
俞太后:“……”
俞太后脸孔忽红忽白,伸手指着魏公公,似要破口怒骂。喉头一阵腥甜燥热,一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
谢明曦比众人反应都快了一步,立刻上前,秀美的脸庞上满是忧色:“好端端的,母后怎么吐血了?来人,立刻宣赵院使前来!”
那张熟悉又令人憎恶的脸庞在眼前不停晃动。
俞太后喉头又是一阵腥甜,再吐一口心头血。
之后,天旋地转,晕厥过去。
……
俞太后这一晕厥,椒房殿内顿时乱做了一团。
不对,现在已经该叫福临宫了。
萧语晗也是心神巨震心思紊乱。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唯一冷静镇定的,便是谢明曦了。
谢明曦有条不紊地下令:“芷兰,玉乔,你们两人立刻将母后扶回寝宫。让赵院使和一众太医为母后看诊。”
“此事不得随意宣扬,免得有人借此事离间皇上和母后的母子亲情!”
“传本宫口谕,若有人胡乱嚼舌,严惩不贷!”
话语轻飘飘的,却又透着无形的威压和凛冽。
满心悲愤的芷兰玉乔,也被这股威压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