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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闻人语不为所动,竟伸手将她扳了过来,一指点在她的脑门上,“还有你,玩了一身汗,跟个孩子似的,赶紧洗手才对。”于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就任闻人语牵走了,郝欢乐揉着鼻子,感觉意外的温馨甜蜜怎么破?又一人抱着小公主,一人在旁洗小手,郝欢乐心里美得冒泡,闻人语却突然道,“你很喜欢小孩子呢。”“也不算,关键看是谁的孩子。自己的娃是块宝,吃喝拉撒都得管。别人的小鬼满地跑,不冷不饿就算好。”
“好了,别贫。”闻人语的笑在脸上只停留了一秒不到,“如果是你自己的孩子呢?我是说,你有没有期待自己的孩子?”她的目光依然停在糖宝宝的小肉/掌上,手上的动作也未停,语气却带着一丝为不可察的迟疑。
“生孩子?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郝欢乐花容失色,“你知道吗?我有两次在医院等小孩出生的经历,第一次看见我表姐从产房出来时,那嘴唇咬得像紫红的香肠,随时要爆掉。我妹那时更惨,推出来好几个小时都在无意识的抽搐。吓死本宝宝了,所以珍爱生命,谨慎生娃。”
虽然郝欢乐的粗神经不足以让她察觉闻人语的异常,但她如过来人般的劝导倒让闻人语十分满意。柔柔的笑意从眼底漫开,渐渐舒展在那本就倾城绝世的容颜上,唇角似带起一丝调皮的微风,“知道了,吓你就够了,别来吓唬我。”
这一笑太过突然,太过温柔,太过美好,直接在郝欢乐的脑中不停回放着gif,直到怀中的小心肝宝贝努力挣扎,才不得不从花痴中回到现实,这才想起正事,“闻人,刚才母上大人在厨房里和你说了什么没有?租房的事谈妥了?”
“只是问了些家长里短,还没谈到房子的事。”闻人语牵着小公主的手微微一顿,步子快了些许。
那么久都没提到正事,老妈子在想什么啊?郝欢乐赶紧跟上,“估计是太八卦了聊兴奋,忘记正事了。只是……”她的音调降了下来,低得就像蚊子在说悄悄话,“你都还没跟我说过呢。”
闻人语回眸一笑,眼里星光流动,轻声问,“哦,你想知道什么?”
蓦然对上那双漂亮得不像话又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郝欢乐不由呼吸一窒,嚅了嚅唇,终是言不由衷,“我才不上当,无论我问你什么,你只要回答金句‘别问了,蓝翔,爱过,不约,明天有事,没多少钱了,保大人,救我妈,不知道安利,不知道鸽子为什么这么大,我这么炫酷我家人都知道,此刻我对你的伤害造成你的心理阴影部分的面积约9平方米。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就可以吐血三升了。”她咧嘴呲起一个惨笑,故作轻松,指甲却抠紧了掌心。对不起,我怕答案会让我害怕,所以不敢问,也不能问。
闻人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仿佛蕴含了所有的情绪,又似乎古井幽深平静无波。郝欢乐只好把头埋得一低再低,以鸵鸟的姿态逃避。郝欢颜没有说错,闻人语太优秀,优秀得就像从小说中走出来的人物。此时的亲近也许不过一丝好奇,亦或是寻找那人途中的一段小插曲,可自己总忍不住一次次靠近,唯独不刚捅破那张纸。
忽闻一声轻叹,又近乎呢喃。“呵,知道么?你的冷幽默有时候并不好笑。”视线所及是闻人语离去的长腿,她这才卸下虚弱的笑容,任由自己笼上一层失落。
忽的,腿的主人又折了回来,那只熟悉的素手坚定而温柔地拨开她那只因用力握紧而骨节发白的手,“走吧,都等着你吃饭呢。或许,比起冷笑话,你下次可以从我做了什么菜问起。”我们还有很长的时光相处,别急,别怕。
“嗯。”郝欢乐重重点头,回握住了那只与自己无比契的手。我们还有很长的时光相处,不急,不怕,即便哪一天就要分离。
第33章 情况不妙郝欢乐()
三十
陶沐雪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牵手走来的两人。板着脸吩咐自家闺女,“阿乐,和你妹一起,一人一边把糖糖看好了”,反手把刚要一屁/股坐下的郝欢颜拍起,“你坐那边,你姐坐这里。”“可我平时……”郝欢颜正自纳闷,被母上大人饱含威压的狠狠一瞪只好自动消音,老老实实做了只沉默的小羔羊。看着两闺女落座了,陶沐雪这才扬起笑脸,拍了怕边上的座位,“来,闻人坐我边上来,小孩子吃饭特折腾,离远些好。”
“好的,阿姨。”闻人语含笑点头,乖巧的挨着陶沐雪坐下了,离郝欢乐隔了好几个座位。(熊孩子吃饭要在椅子间来回走动,占地极广。)
这下即便粗神经如郝欢乐,也觉出不对劲了。听听,半小时前还小语小语的不嫌肉麻,这会儿就半客气半冷淡的叫闻人了。不就煮了个菜么,能发生什么事?是闻人手笨把陶女士的招牌菜弄砸了?不对,郝欢乐即使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走路的,就闻人语那娴熟的架势,那对火候的把握,做几个菜简直是小菜两三碟,就算闭着眼睛用左手煮准头也估计差不到哪去。难道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室不藏二美么?郝欢乐鬼鬼祟祟的偷瞄着对面二人。只见一个风韵犹存,端庄雅致,当然是不说话的时候。另一位风姿绰约,高贵出尘。完全不同款类,不具可比性嘛,再说年龄层在那,市场也不同啊。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人吗?”陶女士夹了块鸭肉过来,“贼溜溜的打量半天做什么?巴巴的求我做了九菜一汤,上桌了你却杵在那装烛台。”说完冲闻人语扭头一笑,挑了块硕大的猪蹄就给人搁碗里,面容慈祥,目光殷切,“闻人啊,别嫌这猪蹄油多肉厚,吃了能补那什么胶原蛋白呢。女人啊再怎么怎么天生丽质,也要注意保养,听郝欢乐说你也快三十了吧。”
“嘶……”郝欢乐一口咬到了舌头,疼得龇牙咧嘴,这顿饭好像不那么容易吃啊。
“阿姨,比起我,您既要照顾糖糖和欢乐,把家事处理得妥妥帖帖,还要经常组织老年人活动,连电视都上了好几回,应该更需要补充补充才行。”说话间,闻人语已经把那肥得流油的猪蹄推了回去。
眼看这是要世界大战的节奏啊,郝欢乐该出手时就出手,一筷子截过那块异常丰腴的酸甜猪蹄,忍着腻味狠狠的咬下一块,不料却意外的味美,连忙点赞,“这块大的我觊觎好久了,你们不如吃些小块的,既入味吃起来也方便些。”说完,眼疾手快地为二位美人夹上一小块,完美解决了谁更需要补胶原蛋白的世界性难题。
只可惜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陶女士淡淡觑了一眼自己满嘴油光的大女儿,不可忍的转了头,盯着闻人语无可挑剔的花容月貌洗了洗眼,看舒服了才不紧不慢的笑道:“我说闻人呐,既然你快30了,有些事也应该准备准备了吧。这女人啊,本事再强,活得再多姿多彩,也比不得嫁个好男人来得踏实。你瞧欢颜这样,当初贪玩得不行,现在有了糖糖,还不是一样的贤妻良母?”
什么叫做贪玩得不行,我既不泡吧又不喝酒,不就结婚了也约个小会看个电影吗?这叫生活情/趣有木有?——这是无辜躺枪的郝欢颜默默吐槽。
这叫哪门子的贤妻良母?天天满眼绿光的看bl小说,我带孩子的时间比她这亲妈还多好吗?懒母还差不多。——这是郝欢乐的os。
“阿姨,感情的事是要看缘分的。相夫教子固然很温馨,而别的生活方式也未必不精彩。”闻人语不卑不亢的回应,脸上的笑容却是十足十的真诚,令人即便被反驳了也生不起怒意来。
“这样吧,阿姨手头上还有好几个条件不错的小伙子,你要不要见见面?相处相处,说不定就遇到那缘分了。”陶沐雪仍不死心,强挂着笑容安利。
郝欢乐登时紧张得屏住呼吸,直勾勾的望向闻人语,满脸的不安与忐忑,拒绝呀,拒绝呀。
“妈,你就歇着吧。你给介绍的那几个,连我姐都瞧不上眼,你让闻人怎么挑得下手呀。”郝欢颜欢乐的吐槽,没注意到她母上大人瞬间黑下去的面皮,“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干脆像封『建时期那样父母包办就好了。”
陶沐雪的脸被最后那话一炸,直接又变绿了,“我封/建?我一妇女工作者我封/建?你姐那不是看不上,是压根没想看!什么叫年龄小的不安全,年龄大的有代沟,同年龄的都是别人的备胎之类的,我就是凑够了18岁到80岁的美男子,她估计一样看不上。倒是你,有胆子在学校就勾搭上了,一毕业就给我往家里带,我拦都拦不住。”
“什么叫拦都拦不住。人家千里迢迢山高路远背井离乡的赶来陪你女儿一生一世,简直是天大的缘分。所以要我说,这大学时代的爱情才是最美好的。”郝欢颜不自觉的加入诡异的战场,甚至毫不费力的成了主力。
“是啊。大学时代的感情的确最真最纯,能从大学同窗走进婚姻殿堂,欢颜真是幸运的女子呢。”闻人语极为自然的辅攻,侧面堵住了相亲的言辞。只是她语气里的缅怀与依恋,令对面一言不发的郝欢乐心凉了。
大学时代的感情么?你心心念念不忘的,果然还是大学时期遇到的那个人。即便她一直为察觉你的感情,即便空负年华蹉跎岁月,你也会一直追寻着那场至真至纯的缘分么?那么我呢?郝欢乐在心里轻轻的问,终是无解。此刻也真正理解了为何《枯木之蝶》中,枯叶会从那句“那么我呢?”突兀的转接成下一句,“你为什么从不喝腰间那壶酒?”因为无解,因为解下去自己会沦为多余。她机械的扒着饭,把脸埋进碗中,不再去看闻人眼里不经意流露的深情。
“尝尝这个吧?”伴着闻人语温和的声音,一块晶莹剔透的虾仁落入碗里,“我刚学的水晶虾仁,不知味道如何?”
“我……”郝欢乐望着声音的主人,一时五味杂陈,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