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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三贫:可是我们根本不了解啊。
空手套白狼:别再可是了。连进一步都不敢谈什么了解。这次出了个马都灵,你就醉得没节操下跪了,下次再来个什么李菊福、叶良辰的,你就算醉到穿越了也阻止不了。连群里的人都知道催你了,你自己长点心吧。
一整天欣喜雀跃的兴奋终于被沉重的话题打消了,郝欢乐转过身,看着另一张床上的背影。似近犹远,似易实难,患得患失的期期艾艾终化成一句:“晚安。”
有夜风吹过,带走了谁的微微叹息。
第二天回程时,为了犒赏我方出色拿下合同,淮经理一拍胸脯特豪气的订下了卧铺票。只是队友们却明显没有他想象中的兴奋惊喜。郝欢乐顶着一双超大熊猫眼恹恹的爬上中铺挺尸去了。闻人大律师也随手挑了本书,独坐窗前把自己摆成了美丽的雕像。只剩他一个光杆司令,一心喜悦豪迈无处抒发,只得插上耳麦,从最炫民族风到小苹果,怎么劲爆怎么来。享受是顶顶享受了,就是还得分出一份心来控制自己乐感极强的虎躯,千万不要禁不住的切克闹起来。
同样分出一份心神的还有在中铺发呆的郝欢乐,空手套白狼昨晚的话仍在脑里刷屏:“别再可是了。连进一步都不敢谈什么了解。这次出了个马都灵,你就醉得没节操下跪了,下次再来个什么李菊福、叶良辰的,你就算醉到穿越了也阻止不了。”醉酒的滋味有多难受她早领悟到了,然而更让她难受的则是醉酒的理由。她又记起了那个寒意彻骨的冬天,她一个人,毫无期待遥遥无期地等待着那个人,陪伴她的,只有杯中冰冷的酒。冷酒入喉,寒气一丝丝地将心也冻住,似乎冻住了就感觉不到疼了。想不到,十年后的今天,她竟然又需要这样蹩脚拙劣的方式来逃避。可这次,能逃到哪里呢?
当年,那人挽着另一个人的臂弯,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她的视线。而现在的闻人语呢?她也要巴巴地等另一个人来欢天喜地的领走?就因为不是同个世界的?闻人语啊,她喜欢女生啊。她没有把那朵被迫接受的玫瑰随手丢弃。她细心照顾醉酒的自己;她温柔的替自己按摩。她和自己把臂同游,她可以和自己一起穿上扎脚的草鞋握着铁索爬瀑布,一起缩在街边的矮凳上吃三块五一碗的米粉,一起喝同一瓶矿泉水,一起吹着两元钱一只的小竹哨,一起一起……明明只有一天,她却过得前所未有的充实,就好像在拼命享受着属于她们的每一分每一秒一般。又似乎理应如此,本该如此。
郝欢乐看着静坐窗前的闻人语,她是那么美,美得淡然从容,让她禁不住的心旷神怡。她可以疏离有礼,亦会语笑嫣然,无论哪一面,她还是那个她,冥冥之中引着她小心翼翼的步步轻移,似乎只要再勇敢一点,再坚定一点,便触手可及。可是,她真的可以么?那么美好的一个人,被人爱上再自然不过,何况区区一个她?可便是区区一个她,就该坦然放下心中所有的情愫,看着她继续路过自己的生命?她握紧了拳头,终是走向了那个完美的侧影。请让我再靠近一步,再靠近一步,可好?
“起来了?休息好了?”她平静的眸子透着淡淡的关切。似乎一直未察觉她今早莫名的别扭逃避。郝欢乐甚至有种错觉:她是故意不动声色的如自己所愿般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让她在所谓的安全中,自顾自的挣扎沉沦,再一步步靠近她。
怎么会?她苦笑着挥去不切实际的幻想。搓着鼻子呐呐,“反正也睡不着,就起来走走。”
“你前晚喝多了,昨天我确实不该拉你出去的。”闻人语的声音多了愧疚。
“不不不,是我非要出去玩的。不然不白瞎了一次出差了么?”郝欢乐连连摆手。
“咳,你还记得在出差啊。”淮经理坐在床上闷声道,去玩不叫上他,差评。
“我不是给你带特产了么?”郝欢乐赶紧笑着提醒,开玩笑,带你去还怎么二人世界?
淮经理的脸色这才好看不少,傲娇一句,“反正也就你没来过g市,玩一趟也不算什么。别给人家闻人律师添麻烦就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
“淮经理多虑了,是小欢她照顾了我不少。”
“……”淮经理的眼神有点无辜,最终还是一摇一晃的走远了。边走还边纳闷,“奇了怪了,今早还两人互相不吭气的,还以为闹了多大的矛盾呢,现在又好得一鼻孔出气了。女人心,海底针,还是我家老婆亲。”
第24章 送你回家郝欢乐()
淮经理一走,似乎也带走了先前的尴尬别扭。
郝欢乐连忙凑上去,“又在玩十冷啊?砸到什么新的英雄没?”却不小心看到了闻人语的相册。
闻人语有一瞬似乎想要捂上手机屏幕,但仅仅迟疑了一下,就大大方方的把手机亮出来了。“正在看你呢。想着什么时候给你发过去,好尽快删了减少内存。”
又这嫌弃的调调,郝欢乐心里轻松了不少,笑着回敬,“你偷拍我我还没找你讨肖像权呢。”
闻人语竟没有反驳,微微一愣,才继续嫌弃,“谁让你对着镜头都一个表情,什么背景遇上你都像是p上去的一样。”
好啊,又有人拿她一上镜就自带面瘫效果说事。郝欢乐高冷一笑,“愚蠢的人类,那是因为镜头产生的磁场会短暂冻住吾的灵体,导致吾的义骸瞬间失控的现象。”
闻人语居然没笑,微一敛眉,从万能包包里掏出一颗费列罗一本正经丢过来,神情肃穆,“去吧,比卡丘。”
“噗。”倒是郝欢乐忍不住先笑出声来。闻人语也勾了唇角,剥开一颗就往郝欢乐嘴里塞。
郝欢乐边美滋滋地吃着据说能让人产生恋爱感觉的巧克力,边喜滋滋的看着闻人语抓拍自己的照片。看着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住了。
她原以为不过几张随意的抓拍,但一张张相片上那神采飞扬,或笑容明媚,或天真烂漫,或浅笑温和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吗?她从不知道,自已也能在镜头下那么洒脱恣意,那么鲜活灵动。若只是不经意的随意抓拍,又如何将这样转瞬即逝的浮生掠影留下?真是,有心了。每张相片都被精心处理过,一一添上了注释。就连她弯腰拾花的那一幕,也被文雅的称作“朝花夕拾”,更勿论那竹筏渡江的“猴王学艺”,竹楼抢绣球时的“压根没戏”了。每个瞬间都被简短的文字精巧的定格了,走马灯似地在脑海中重现。郝欢乐只觉得胸腔被股热流填满,并且澎湃升腾,重重冲击拍打着本就岌岌可危的心墙,就连眼眶也积蓄着不断升温的热意。她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喉咙动了几番,竟是张口结舌,无措地望着那个笑意盈盈的人。
闻人语并未嘲笑她的无措失态,反而抬起纤纤素手,柔柔的摸了摸郝欢乐头上的软发,似抚慰,似宠溺,又或藏了那么一丝丝的眷恋?没待郝欢乐细品出来,她又笑咪咪道,“傻瓜,这就感动流涕了?你是第一次来g市,所以给你留点纪念而已。”
满溢的感动,呼之/欲/出的情愫就被这句毫无杀伤力的话轻轻松松地泄去了。郝欢乐只能傲娇一句,“那么多相片,我现在可没有流量收,还是回去再发我吧。”转身离去的时候,偷偷把自己手机里两人唯一的合影加上注释:我们。
对于给相片加注释,她并不陌生。原来的自己曾对着那人的一套古装写真集,为每一张相片一一注释。对扶门相望的,注有:抬腕抚门,谁家女子翘首盼。青衫幔幔,徐风不催人自扰。相思盈盈,秋水难断目朦胧。巧笑嫣然,霞落红颜醉芳心。对莲池赏雨的,注有:凌波仙子醉瑶池,千里芙蕖竞妖娆。绢扇虚掩粉黛羞,倾国一笑乱红尘。对拢伞小栖的,注有:油伞轻拢,小憩雅阁间。罗裙盈露,翠衣更妖娆。闲听雨奏风吟,笑看花红柳绿。朝云暮雨来去匆,何妨偷享浮生乐?……那十六份注释,赢得了她毫不吝啬的称赞,包括那句“深得我心,深明吾意。”她不觉可笑,我深知你心你意,可你又知我几何?你可知我看着那些照片时是有多小心,深怕多看一眼又会沉沦入梦,又怕少看一眼会亏了这几年的相思,于是纠结反复,柔肠百结,才堪堪将一切能想到的美好凝为文字,借注释之意偷偷倾诉那不为人知的钟情。而不久之后,她等来的确是她的婚礼。她在把婚纱照发到空间的第一时间,兴奋的通知她:“我婚纱照发空间了,第一时间通知的你哦。你再给我写些注释,我相信你。”最后,她终是辜负了她的信任,她没有留下半句只言片语,没有祝福,没有点赞。而她,也默默的将对戒头像改回了之前的狗狗头像,从此,形同陌路,再无音信。
长吁了一口气,现在终于,终于也有人为自己注释了。尽管其间的情谊不同,心境不同,却也终有人愿意看到我,愿意为我记录光阴了。那一天在火车上,郝欢乐一直在偷偷的看手机上的合照,尽管里面的自己仍然绷着脸僵笑,但身边的那位,一笑倾城。
因着那笑,暖得郝欢乐心里通通透透,舒舒服服,甚至半夜里起来给因轻微洁癖不愿意盖车上配的被子的人又添了件自己的外套。“请叫我雷/锋/侠。”她轻轻的对着那人的背影说,黑暗中只依稀透着模糊的轮廓,所以她看不到那人微微发红的耳根。
一想到四天的行程就要这么结束了。郝欢乐有些憎恨回程的卧铺票。如果坐硬座,也许她就可以离闻人语更近一天,或者多看几眼也是好的。硬实的床板隔绝了她望到下铺的视线,哐兹哐兹的噪声掩盖了闻人语清浅的呼吸,使得她再一次的失眠了。不过,卧铺至少能让闻人语睡得舒服啊。
郝欢乐顶着双熊猫眼,脑中喜忧参半地纠结着。直到闻人语笑着冲她挥手告别,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加思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