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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重意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密室,而安嬷嬷也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
“小姐,就这么放她在那里,万一她耍花样怎么办?”锦宜有点不明白自家小姐这回这么这么好说话了。
重意欢冷笑一声,“你去给她准备点礼物,我倒想要看看她收了礼物之后还有没有胆子耍花样。”
结果事实证明,安嬷嬷的胆子的确不大,刚把礼物送进去的功夫,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听着都凄厉无比。
锦宜把密室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重意欢,重意欢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遂道,“差不多就行了,免得
再把人吓傻,接下来就没得玩了。”
锦宜腹诽道,如今已经就快吓傻了,什么时候自家小姐变得这么可怕,竟想到要用蛇来吓人。
这只是最初级的伎俩,重意欢还有很多招数没有使出来,希望安嬷嬷能够受得住才行。
只可惜安嬷嬷没有给她继续施展‘才能’的机会,只是被蛇吓了吓就松了口,着实忠心不到哪里去。
“安嬷嬷可是想好了?”重意欢再看到安嬷嬷,只见她整个人萎靡不振,看来一场蛇灾确实是把她吓得不轻。
安嬷嬷看到重意欢就像是看到了恶魔一样,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重意欢无奈,只好让人把一早准备好的安神药灌进她的嘴里,总算是让她恢复了一点神智,结果安嬷嬷一开口,就是质问重意欢给她吃了什么。
“自然是好东西,不会暂时要了你的命,但若是你不听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就说不好了。”重意欢的回答完全符合安嬷嬷的设想,于是便看到安嬷嬷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你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你所知道的全部事情,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安嬷嬷早就没有了选择的权利,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若不是有绳子绑住她,恐怕她早就摔在了地上。
重意欢慢悠悠地喝着茶,听着安嬷嬷把大夫人做的坏事一件又一件地抖露出来,尤其在她说道有关三房事情的时候,重意欢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一般,吓得她根本不敢继续说下去。
“这就说完了?”重意欢意味深长地问道,然后换了个更舒服一点的坐姿。
安嬷嬷不知道重意欢到底想要听什么,但她清楚祸从口出的道理,万一自己哪句话不小心惹到了她,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看样子你确实想不到什么了,那不如就让我来提醒你一下,我母亲的身体究竟为何会这样虚弱。”重意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房间里便随即多了几分寒意。
安嬷嬷自然是知道的,大夫人嫁进重府以来所做的每件事,她都清清楚楚,可眼下的问题是,三夫人身子弱和她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叫她怎么敢开口说这件事?
“你不想说也不要紧,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大概也有所了解,本以为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可谁知你竟不懂得珍惜,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吧。”
安嬷嬷不想要再承受一次蛇灾的恐吓,眼看着重意欢就要离开,她一咬牙,终是下定了决心道,“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只求你不要杀了我。”
“我从未想过要杀人,这点你大可放心。”免得会脏了自己的手。
安嬷嬷许是得到了重意欢的保证,又说了很多之前不曾提起的事情,连重意欢都没想到大夫人嫁进重府这二十年,竟然没有一天歇着,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怎么算计别人,以及谋夺三房的宝藏。
重意欢从密室里出来,还是外面的空气更加新鲜一点,眼前一片豁然开朗的感觉也比那狭窄的小房间让人心情舒畅。
“小姐,安嬷嬷已经把事情都招了,我们这回算是有充分的证据扳倒大夫人了吧?”锦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大夫人三番两次害夫人和小姐,这次也该轮到她尝尝吃苦受罪的滋味了。
“不急,我们先去看看她再说。”重意欢面无表情地说道,丝毫看不出来她的心中所想。
大夫人被关在祠堂的一个小房间里,房间周围都有护院守卫,老夫人下令不许任何人探望大夫人,不过有些事只要想做,终究还是会有办法的。
所以重意欢并没有费多少工夫,整个人就出现在了大夫人的面前。
大夫人看到重意欢出现,眼中并没有多少惊讶,但是难以掩盖她对重意欢的怨恨,若不是这房间里面什么利器都没有,或许大夫人早就冲上来把她大卸八块了。
“哼!你这是来看我的笑话?”大夫人冷笑一声,那神态分明是还当她自己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一副瞧不起重意欢的样子。
重意欢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已经见惯了大夫人这副嘴脸。
重意欢轻笑一声,“大伯母哪里有什么笑话可看?意欢此番前来不过是想要弄清楚,二伯母腹中的孩子真得如大伯母所说并非二伯父亲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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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为何要告诉你?”
“这么说来应是真的了?那就难怪大伯父会做出那样的事来。”重意欢煞有其事地说道,顺利地勾起了大夫人的好奇心。
“老爷做什么了?”大夫人自被关在这房间里,就彻底和外面失去了联系,若不是重意欢提起,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重午已经回府的事情。
“大伯母真地想要知道?这事说出来可不怎么光彩。”
大伯母斜了重意欢一眼,“你这样说不就是为了让我问出口吗?又何必神神秘秘地不让我知道?”
重意欢确实是有心吊大夫人的胃口,不过即便是被人拆穿了也不见她脸上有什么窘迫,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大伯父刚回府,便去了二伯母的房间,还和二伯父打了一架,两个人都受了伤。”
大夫人闻言,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重意欢,随即冷笑出声,“蒋茹雪果然是个狐狸精!把重华迷得团团转不说,现在竟然还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
重意欢很想要提醒她是重午自己找上门去的,不过想想这话说与没说完全是一个效果,大夫人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蒋茹雪是狐狸精,这看法是不会改变的。
“你告诉我这事是想要我帮你对付蒋茹雪?别做梦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你的!”
闻言,重意欢挑了挑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大夫人,貌似如今需要帮忙的好像并不是她,即便深陷困顿,大夫人的自以为是还是没有改变。
“不劳大伯母费心,若是大伯母能够顺利离开这里的话。”重意欢勾了勾嘴角,除了那对狗男女,前世陷害三房的人如今只剩下眼前这一位了,重意欢当真有些舍不得看到她的陨落。
大夫人脸色一暗,轻蔑地看了重意欢一眼,“你以为你能够扳倒我吗?我告诉你,你还不够格。”
“是吗?”重意欢看着大夫人,“丈夫心系别的女人,儿子女儿又靠不住,大伯母,你这一生恐怕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重意欢每多说一句,大夫人的脸就惨白一分,因为就连她自己也知道,若是她的丈夫儿女争气一点,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是这重府的大夫人!”大夫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几分底气。
“是啊,那也要是在大伯母活着的时候,若是大伯母不幸身陨了呢?”重意欢将那四个字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末了还听到了大伯母因为她的话而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第八十四章 休妻()
安玉音一看到重午,眼中立马升起一股希冀,她的丈夫没有撇下她,终究还是来救她了。
可是重午开口讲的第一句话就仿佛是把安玉音打落了深不见底的十八层地狱。
“母亲,儿子要休妻!”重午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安玉音,开口便是这样绝情的话。
安玉音嫁进重府这么多年,对旁人许是算计满满,可对她这个丈夫却是真心实意得过分。重意欢从安嬷嬷的口中了解到,其实安玉音做的一些事中,有很多都是为了重午,可谁知一脚踹开她最快的人也是重午。
重意欢对于大房的内部矛盾没有多少的兴趣,只不过她没办法转身离开,所以只好暂且站在角落里,准备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安玉音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重午会在她穷途末路的时候,不遗余力地把她往死路上逼,而且这一切是做得那么坦然。
老夫人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丈夫休妻可以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比她这个做婆婆的有任何举动都合理得多,外面那些嚼舌根的人也会安静一些。
所以重午一说说起,老夫人几乎是瞬间就点头答允了,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嫁进重府的安家人。
“重午!你竟然敢这样对我?”在这之前,安玉音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的丈夫会是巴不得自己去死的那个人,可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她不信。
安玉音冷笑了两声,眼中尽是悲恸,想当年她被迎娶进重府时是何等的风光,可那份专**没能够维持多久,重午脸上的面具就被他自己忍不住地摘下来了,变得**贪色,却随着年纪的增大,他越发地变本加厉。
仅仅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算,还把各种出身的女人都往重府领,做妾做姨娘做丫鬟,就差没找个可心的人顶替了她这正室之位,结果如今他还是这样做了。
“安玉音,你妇德不修,整日里在府中横行霸道,我从前不愿约束于你,是想着你总有想明白的一天,可你除了变本加厉,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
这些话从老夫人的口中,从重意欢的口中听来都不算什么,可是自己的丈夫这样说,还真是字字诛心,让她的眼泪都控制不住地滴落在衣服上。
安玉音总算是看清楚重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