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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郑扬,怀章、刘铭,甚至于是周吉那样的人……
她做过的事儿,郑扬没拆穿,大家心照不宣,她不承认,搪塞过去就过去了。
反正她没打算凭这个在郑扬面前博个好感,也委实没有这个必要。
但是郑扬现在直白的揭穿了,她还藏着掖着,反倒像是她有别的心思一样。
于是谢池春咧嘴笑了,看起来倒是个真心实意的笑:“郑公很聪明,也很会猜测人心。不过下官有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
她说着往外抽了把胳膊,反手指了指自己,目不转睛的看着郑扬:“郑公与下官不过几面之缘,又是如何说出,下官是个难得耿直的人这样的话呢?难道郑公这一辈子,就没有看走了眼的时候吗?”
郑扬的笑声是爽朗的,他笑了好一阵子,直笑的谢池春心里发虚。
她说错了什么话?还是问了什么傻子一样的问题?郑扬目下这算什么……
“小旗是女儿家,当年救了陛下和娘娘,就算你不敢贪天之功,可陛下与娘娘感念小旗这份儿功劳——”他把音拖了又拖,从头到脚的打量谢池春,“本公若是小旗,便张口讨得万两黄金,百亩良田,若是再有心眼儿些,皇商的差事上分一杯羹,一辈子吃喝也就不愁了。本公听说过,小旗无父无母,是个孤苦的人,小旗也不要嫌本公说话不好听——”
他还是拖长音,但是后话不说了。
谢池春听他提起无父无母,大概也猜到他想说什么,可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倒十分坦然的自己接过了这话:“无父无母无所依,想找个好人家实在不容易,我又进了锦衣卫,以后就更难找个好夫家,郑公是想说这个吧?”
她自己说的云淡风轻的,倒叫郑扬大感意外。
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啊……
他眼中的深思就又多了三分:“小旗若有万贯家财,也就不愁这个了。所以本公说,小旗你啊,是个难得耿直的人。现在回头想一想,小旗当年求着进了锦衣卫,总该有所图才对。话说到这份儿上,本公不遮遮掩掩,小旗也不用再顾左右而言他?”
他扬声问一句,可没等到谢池春回话呢,就已经又说下去:“小旗当年进锦衣卫,就是为了卫箴吧。”
第五十九章:心下计较()
第五十九章:心下计较
谢池春有一瞬间是慌了神的,可她很快平静下来。
凭什么郑扬可以三番五次的叫她乱了心神,又是凭什么诸多试探的想要拿捏她?
不过是郑扬这人眼睛毒,只怕早看出来她对卫箴有些别的心思。
北镇抚司中,似厉霄、乔严他们这几个,虽说不能按五大三粗的来论,但谈及女儿家的小心思,情爱一事,他们几个,可就差的远了去。
近来卫箴对她态度大改,他们几个心里存了疑,可不也没太当回事儿吗?
郑扬显然与他们都不同。
谢池春有些不服气,还带着些许不甘心。
等那股子慌乱过去了,定下心来,觉得她不能叫郑扬这么牵着鼻子走。
今日露了马脚,来日郑扬一定拿着这个不放。
她和卫箴之间……
低下头去的谢池春,眼神黯淡了些,可她再抬起头看郑扬的时候,已经一切如常:“郑公几次三番试探下官,又是什么用心呢?下官入锦衣卫,是陛下旨意钦点的,是为大人又如何?不是为大人又如何?”
她一面说,一面扬了嘴角,弧度正正好,不卑不亢。
谢池春的双手背在身后,打定了主意是要同郑扬周旋了:“郑公近来这样闲暇有空吗?倒操心起这些事情。若有这个时间——”她尾音拖了又拖,“不如多走几趟昭德宫,好好在贵妃娘娘面前表表你的忠心。”
郑扬眉心一跳。
他当初觉得,谢池春有胆识,果然又没有觉得错。
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的,谢池春算不上第一个,但这种出身,这样的官阶上的,她就是头一份了。
娘娘有意疏远他,甚至想舍弃他,他心里有数,卫箴和谢池春估计也清清楚楚,如今好了,连郑阶可能都猜出了三分,所以今天不为难他,之后也不会来为难他。
郑阶看出来了,但他没说穿,只是懒得理他。
谢池春也看出来了,然而她……
郑扬嗤了一嗓子,说不好是什么意思:“小旗的胆子,一向都这么大的吗?本公什么也不图,什么也不为,至于要不要多去昭德宫表忠心嘛——”
他学着谢池春的样子拖音调,人又往前近了三两步,显然是逼近谢池春而去的。
人就站在他面前,小姑娘家端着底气足的很,也不退让,简直是同他僵持的姿态。
他略弯腰下去:“小旗这么关切本公?”
谢池春便立时蹙眉,旋即舒展开。
这个人真是……真让人无言以对。
跟他说再多,不过是浪费自己的口舌,这事儿有什么好跟他掰扯的,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横竖她又不松口,他还能怎么样?
不过郑扬就这么站在这里,她倒是想起来卫箴之前担心的那些话。
郑扬和刘铭之间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她是不关心的,卫箴显然也不。
可是他二人同属徐贵妃麾下,徐贵妃在将要舍弃郑扬这颗棋子的同时,却势必会拉上皇后,就如同今次武安伯府之事是一样的道理。
郑扬的地位不是一日促成,要狠下心舍掉这心腹,徐贵妃自损八百,若然不能伤敌一千,那就不是徐贵妃了。
“郑公,坦白来讲,今次的事情,我都觉得寒心。”她不再称下官,透着些许亲切,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她真心的为他感到不值似的。
郑扬啧的叹着气就退开了:“怎么?在卫箴那里听了些什么话,想来煽动本公?小丫头,你还嫩着点儿呢。”
煽动其实谈不上,但离间嘛,确实是存了这份心。
郑扬不再死心塌地的为徐贵妃做事,徐贵妃想利用他,盘算大抵会落空。
于是谢池春干巴巴的笑,又吞下两口口水:“什么叫煽动呢?我又怎么煽动郑公你呢?我与郑公面没见几次,可郑公像把我看穿了,我在郑公面前,还要卖弄什么?”
“你这话说的像真的,但都没用。”郑扬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扬着,手臂挥动,冲她摆了摆,“是娘娘提拔本公到今天这地步,娘娘可以不仁,本公却不能够不义。小旗啊,你是什么意思,你清楚,本公也知道。人家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保这种事肯定是要盘算起来,但你要是想……”
难听的话他也没打算说,谢池春未必是有那份儿坏心思,她到底也不是徐皇后的人,跟武安伯府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跟她说的太难听,没这个必要。
郑扬是难得的明眼人,谢池春对卫箴不一般,卫箴对这个下属能不寻常,这些他可都看在眼里头。
他刚回京,跟徐天章之间的账还没清算完,昭德宫对他又是这样的态度,真吓唬着谢池春,卫箴是铁定要找他麻烦的。
故而他把后话略收了收,又换了副调侃神色:“小旗要真心替本公忧虑,不如考虑一下,从北镇抚司,挪到我西厂来供职?”
他一面说,一面反手摩挲着下巴,极认真的模样,像在思考着,将来得给谢池春安排个什么位置才好。
谢池春连连摆手:“下官无福消受郑公好意,告辞了。”
她说罢头也不回,逃似的就跑了。
郑扬没再挽留她。
他和谢池春,压根儿也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至少目前还是这样。
坦白来说,他倒是挺欣赏谢池春,无论是头脑、身手、还是为人处世。
她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能在京城立足这么久,单是这份本事,就足以叫人高看两眼,可偏偏她这么些年,不显山不露水的,很懂得恪守本分,谦逊有礼,这才最最难得。。。
郑扬望着谢池春跑远的方向,那背影渐次淡出他的视线,他嘴角的弧度,却再也收不回来了。
谢池春所指昭德宫,有她的用心,但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那些,甚至没说完的那些后话——这些事儿啊,他早在心里头过了好几过了。
武安伯府的案子是完了,徐广明的腿伤还没完,前朝只怕还有的闹,刘铭这个兔崽子,近几年得了脸,陛下面前都说得上话。
他的处境,用腹背受敌来形容都不为过。
看样子,现在还不是料理徐天章的时候,真动了徐天章,倒成全了昭德宫了。
郑扬回了头,把肃国公府几个大字看在眼里,定了回心神,负手离去,后话一概不提。
第六十章:变故突发()
第六十章:变故突发
距离武安伯府案子了结过去了大约有不到十日,从地方进贡上来一匹体型健硕的大宛马,一直养在马场里头,这马名贵又难得,刘铭安排了人专门盯着照顾、驯养。
郑扬打从案子结束那日起,就动了心思,要阴刘铭一把,是以刘铭对这马这样上心,他就也安排了人多留了心。
后来的事情便更有趣,又三五日,七皇子整日哭闹着要拉了这马来跑,皇帝一日不依,他就一日闹个不听,谁也劝不下,连太后都惊动了,可这位祖宗打小也是叫宠坏了——皇帝陛下膝下子嗣稀薄,这里头的缘故,郑扬再清楚没有,是以到了七皇子好不容易养成了,陛下宠的什么似的,连太后都十分的宝贝。
他生母完全是母凭子贵,得了个妃位,母家地位平平,不过难得的是有清名,也算是过得去。
郑扬的坏心思,便完全从这里生起了。
却说那一日,皇帝陛下到底是受不住七皇子的缠闹,答应了叫他去跑马,只是又很不放心,毕竟他年岁还小,于是便要一同前往。
这世上偏偏就有这样巧合的事,他原本带了孩子出门的,那头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