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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声说,“困的话,再睡会儿,我吩咐佣人晚点叫你。”
她抱着被子,看他动手换衣服的动作,问,“你呢,你不休息么?”
他脱掉开了整整一夜车的衣服,扔进竹篓子里,说,“昨天有个会还没开完,待会还要继续,晚上我会回来用晚餐。”
然后就进了洗手间,关上房门,很快听到里面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她看着那一篓子的脏衣服,立马愧疚起来。
噢!
她真不是个好老婆!
竟然让老公为了她,扔掉半天的工作到娘家接她回家,开了整整一夜的汽车,前后加起来都有十几个小时!
这会儿连休息一下都没空,就得马不停蹄地去弥补昨天拉下的工作!
轩辕轻悠,你真是太失败了!
她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什么困顿啊,浑身酸痛啊,通通没有了。
迅速挑了件简单的衣服穿上,从挂满了一式黑色军装的衣柜里,拿出男人惯穿的一套,在衣架上挂好,拿毛刷子别去上面的浮毛和尘屑。
接着就跑出门去,叫来管家,吩咐做上男人喜欢的早点。
“那个,他可能没时间用餐,你最好准备个食盒给他装上。从这里去他办公点,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是,夫人您放心。”
回头她又往外跑,便在厅廊里看到了十一郎,“十一郎,你会开车送亚夫去上班吧?那你一定帮我督促他把早点吃了。”
十一郎躬身,“是,夫人。”
咚咚咚地又急着跑回房间,男人刚好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她衣冠整齐,头发松松挽在脑后,目光微微闪了一下。
“口渴了?床头上不是有摇铃,叫佣人送过来就好,不用出去叫。”
她立即上前,拿过他手上的大毛巾,将他推坐在床边上。
才说,“我不渴。我只是在尽一个妻子的义务。”
“义务?”
他解放的双手立即揽上了她的腰身,大掌就从宽松的衣摆下,往上挪去。
她拍掉他的手,用力给他擦头,“照顾好丈夫的吃穿住用行,就是妻子的义务。”
他哑哑地笑出声,凝着她的眼眸亮得邪气,“我以为,做我老婆的义务就只有一个。”
腰间突然一紧,她就被他压在大床上了。
气息紧逼而来,帖着她激动突跳的脖颈大动脉,说,“在床上满足我。”
“讨厌,你怎么一天到晚都想这个。”
“正常男人,都想这个。”
他俯在柔润的颈弯里,舍不得起身。
她攘了他一下,说,“我记得小时候,常见娘伺候爹起床,更衣,洗脸,饰面。有时候,爹要是不忙着去坊子里,还会给娘修眉,画唇。就像书里说的,举案齐眉,相敬宾。”
她说着说着,感觉胸口的气息慢慢变得平缓起来。
再一低头,发现男人似乎已经闭目睡着了。
心里划过一抹浅浅的疼,唉,十几个小时都好好瞌眼休息过了,一定累坏了。算了,就让他睡,反正晚这一时,这个天也不会因为他缺席两个小时,就塌掉吧!
然而,就在她悄悄拉过被子,要为男人盖上时,男人突然睁眼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用力扒了扒脑袋,嘀咕了一声东晁语,她没听清,就翻身下了床。
“亚夫,你不能睡一会儿再去么?”
“不行,军令山!”
迅速穿好衣服,连武装带都不及穿上,拉开门大步往外走。
轻悠急忙追上,从佣人手里接过了黑色军靴,蹲下身子,要给男人穿上。
“轻悠,这种事”
她很认真地仰头看他,“亚夫,这是老婆该为老公做的。快,别耽搁时间。”
他宛尔,抚了抚她的头,将自己交给了她。
果然,男人根本没时间坐餐厅里用餐。
她将食盒送到他手里,再三叮嘱一定在路上吃掉。
“亚夫,你的药带上了么?”听他突然咳嗽一声,她紧张地急问。
“带上了。”
十一郎立即从驾驶座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棕色小瓶子摇了遥。
她才放心地吻了吻他的脸,退到一边。
他在车窗里朝她摇了摇手,叫她快回去补眠。
她站在原地,看着汽车行出长长的海岸大道,已经再看不到踪影,才转身进了屋。
而坐在车里的男人,手里捧着热呼呼的盒子,从后视镜里看着屋门前的女子身影,心已经柔软一片,就像窗外掬满了金色光芒的大海,荡漾着暖暖温情。
他想,再辛苦也没关系,他要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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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奢爱 54。做个好老绝婆5-绝不放手()
车子消失,淡淡的失落感盈上心头。
管家上前轻声问轻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休息,轻悠深深吸了口气,说不用了。
回到屋里,轻悠换了身正式的衣饰,到楼下用早餐。
恰时,送报的人刚到。
佣人将报纸拿进门时,一看到轻悠在,似乎被吓了一跳,急忙加快脚步要走。
就被轻悠唤住,“我问你,报纸里的时政版,是不是先生让拿掉的?”
佣人吓了一跳,吱唔难言。
轻悠又问,“你不用怕,我不会告诉先生。这些报纸,也是先生让你们放到过期,再拿给我看的,对不对?”
佣人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惊讶。
轻悠了然,便说,“好。以后,你们继续按先生吩咐的做。”
佣人更奇怪了,但也不敢多问,便退下了。
吃完了早餐,轻悠像往常一样,抱着画版,到海边作油画。
到了十点半时,佣人就来唤。
她进屋便给织田亚夫打了个电话,“老公,该吃药了。”
那时,织田亚夫的会议正在激烈进行,但他吩咐过家里打来的电话,一律直接报上。放下一屋子的将领,与轻悠通了一分钟的电话。
“已经吃了。你干了什么?”
“我画了一半大海。”
“好,你继续。”
“嗯,你也继续。”
“中午要多吃点,不能饿着我家小小宝。”
“遵命,长官!”
挂上电话后,织田亚夫回到会议室,一屋子的将领看到元帅大人笑得温柔许,心里都小小咯噔了一下。
一位胆大的参谋员问,“元帅,您想出办法突破应天府了?”
织田亚夫又是一笑,刹时让所有人都觉得,春天果然来了。
他摇了摇手指,“不用我们去破,他自会由内瓦解!”
众将霍然一惊。
这几日,轻悠没有看报纸,但外面的世界已经风云突变。
林家打输了专利权官司,还暴露出一堆家族丑闻,几乎各大报纸上都有刊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林家的声望已一落千丈,更别提店里的生意冷寒冬,门可罗雀。
当林少穆从华中死里逃生回来时,来不及向姜啸霖当面诉职,就被满大街帖起的林家丑闻给震得当场失了神。
他气急败坏地从洋包车上跳下来,冲到巷弄口正在卖报的摊贩上,拿起一份报纸,瞬间瞠大眼眸,草草包扎的伤口都渗出血来,吓得报童连钱也不敢要,扛起报纸就跑掉了。
“该死的轩辕瑞德,该死的轩辕轻悠,竟然此赶尽杀绝!”
他扔了报纸,就招车,可刚才的洋包车师傅却拉着他要钱,他一摸兜里就只掏出两个铜板,立马被狠骂了两句“没钱还他妈充什么大爷,租车,你他妈租屎去吧!”,把他摔在地上就走掉了。
他瞬间失力,颓废地坐在地上,用已经受伤的手狠狠捶了地面数下。
街边的人来人往,没有任何人对他施以同情的目光,或者伸出援手。
突然,一个破衣小孩子跑来,手上拿着一个棕皮钱包,问,“先生,这是你掉的钱包吗?”
他想也没想抢过钱包打开一看,只有二十块国民新币,和几个铜板儿。也没回那孩子的话,爬起身又招手叫车,直往火车站冲去。
二十块钱,够他买回家的票了。
然而,对名为外交部助理,实为国家保密处干员的林少穆来说,一惯的谨慎小心在此时都因家中传来的噩耗而消散一空,根本没注意那钱包的意外来历。
就在他匆匆离开时,那个破衣小孩冲着他离去的方向哼了一声,跑回一个小巷弄里,冲着正焦急等在里面的女人说,“小静阿姨,东西我送到了。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啊?真没礼貌,连声谢谢也不说。还真以为那钱就是他的呀!你怎么”
“小浩子,谢谢你,这两个铜板给你,快去买糖吃吧!”
小浩子高兴地接过铜板,随即又有了犹豫。
“小静阿姨,你把钱都给了那个男人,那你以后和宝宝吃什么呀?”
小浩子的目光凝在女人微微突起的小腹上,女人轻轻一笑,揉了揉男孩的头,说,“没关系,阿姨在厨房里帮佣,吃的东西多的是。快去买糖吧,你妹妹还等着呢!”
小浩子还想说什么,但一听女人提到妹妹,立马道了声谢,高兴地跑掉了。
女人看着男孩快乐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温柔,就像头顶渐渐绽露的春阳,她抚抚微突的小腹,眼底悄悄褪去了一抹痛色,慢慢转过身,消失在巷弄中。
为了逃避应天府的舆论风波,林家人全逃回了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