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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听得轻悠笑倒在沙发上。
两个女人呛来呛去,打闹成一团。
被骂的男人则泰然自若地跟自己的将官们对饮谈笑,完全无视那所谓的指责。心下却很庆幸,幸好当时瑟琳娜没有跟去,不然他的婚礼铁定混乱难堪,就不是哄哄哭鼻子的小九儿那么简单了。
那天的派对,开得很成功,可谓宾至归。
但瑟琳娜离开前,对轻悠吐露了一些真相,“其实不是我不想参加你们的婚礼,只是最近英国方面对亚夫在亚国大陆上的战略和行动,非常不满。我对不起,亲爱的。”
轻悠表示理解,心却不自觉地沉了下去。
瑟琳娜见轻悠欲言双止的模样,又笑说那都是男人的事,和他们女人没大关系,并不会影响她们之间的友谊,才离开了。
轻悠看着一辆辆驶离的汽车,久久失神。
直到男人拿着一张热毛毯来裹住她已经泛凉的身子,她才回了神。
“跟瑟琳娜说了什么,这么凉了还不进屋?”
“没什么。”她歪进他怀里,贪婪地嗅吸着男人身上令她安心的气息,“亚夫,我们会一直幸福在一起的,对不对?”
“当然。”
他的回答,一既往的温柔笃定,仿佛真的没有力量可以将他们分开。
转眼,三天的回门日就到了。
这天一大早,轻悠突然忆起头天打电话时,弟弟小八说想吃全聚德的烤鸭,急忙派人去买。稍后和家人联系,锦纭又提到一款刚刚从美国传来的新绒线。
轻悠怕仆人没眼力买错东西,便让人开车,要亲自到洋人租界去买绒线。
织田亚夫看着忙碌不停,却兴奋雀跃的小女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要一起同行,说买好了东西就直接到火车站。
轻悠很高兴,窝在男人怀里,叽叽喳喳地说起自己在男人忙工作时,学会画油画了,还照了多少漂亮的海景。
事实上,亚夫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并不多,只在早晚一起用餐,其他时间,轻悠都必需自己安排打发时间。
且由于她的身份变化,亚夫要求她出门时,必须有一定的安全配置。为了家人的安全,也没有公开他们的关系,只在那次派对时,对几个亲信将领公开了他的婚讯。
对此,虽然开始心里有些不接受,可时间久了,她也慢慢能体谅男人的用意。
以他的心性,当年都敢跟皇帝对着干,拒绝皇家联姻,还会怕公开自己的婚讯而影响了他的仕途么。
当然不是。
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保护她们轩辕家的人,他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直忍受这样的委屈。
为此,她更心疼他,对于派多少保镖警卫或忍者保护,她都没有异议。
而他为了让她不觉得无聊孤单,不但经常给她打电话,还常常出其意料地送许多新奇可爱的小礼物,讨好她。
甚至为了她,不惜重金驾设了一条她和家人通话的专线电话。
汽车行到洋人租界时,这里一既往,可见衣着体面的绅士执华丽手杖走过,穿着古典蓬蓬裙的金发妇人挽着绅士优雅而行,街边小店里不时传出小提琴,或手风琴的声音,和谐悠扬的气氛散布在四周。
只除了沿街叫卖报纸的报童嘴里,不时传出这片土地的灾难深重。
汽车里的轻悠,大半心思都在丈夫身上,并没特别关注。
进了百货商店,轻悠和普通女人一样,购物的热情便空前高涨,又有爱人相陪,逛得格外开心,不一会儿,男人手上都提上了大小包。
十一郎累得喘气儿,直说这陪女人逛街不是男人该干的活,比打仗还累。
织田亚夫表示同意,说,“我一直觉得开百货商店是一种劳神累力的事儿,远不直接生产汽车和飞机来得赚钱。看来,现在我得考虑一下了。”
轻悠一听,双眼大亮,“亚夫,我们也要开百货商店么?呀,我想开个集咱们亚国所有特色织造品于一身的百货店,开到世界各地去!”
“贪心。买完了么?再不走,连你家的晚饭都赶不上了。”
轻悠低叫一声,连忙拉着男人往外跑。
然而,回程时,汽车从洋租界驶入东晁租界的路口处,就被堵住了。
整条街都是游行示威的人,有老人孩子,更多的是学生。
远远地,轻悠就看到最前方的标语牌子上写着:
――打倒东洋鬼子,还我亚国河山!
――把东洋鬼子赶出我们的土地。
――还我开封府!
――东洋战机暴行无忌,轰炸黄浦码头,辱我亚国子民,誓将达弩赶出亚国!
车窗帘幕立即被放下,掩去了那群情激愤的画面。
织田亚夫一声令下,汽车立即改了道。
可是轻悠还是听到了那一声声愤怒的吼叫声,伴着零星几点枪声响起,窗外涌动的黑影让她心里糁得慌。
她想要看情况,就被男人一把抱进怀里,脑袋摁进了他的胸膛。
“宝宝,我们改坐飞机过去,不会耽搁午餐的时间。”
“亚夫,那些”
“嘘,这些游行示威天天都有,以前你不也看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亚国政府跟我们和谈后,这些事都会消失。”
“就像,港城那里一样?”
“当然。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交流和经商,不是为了杀人。”
她没有再挣扎,乖乖俯在他怀里,没有继续话题,也没有了刚出门时的交流兴致,直到回到应天府的轩辕大宅,看到从门内涌出热情的亲人们,她才终于又扬起了笑容。
“娘,今晚我想跟你睡。”
“傻丫头,你都成亲了,不怕被人笑话。”
“娘,人家就想跟你睡。爹,哥,姐,你们随便笑,反正娘今晚是我的。”
众人笑过后,也随了轻悠的意。
锦业立马就拉住亚夫,说要一起睡,惹得众人又是一片笑闹。
轻悠看着家人们开怀的模样,心里的不安也消失了不少。
晚上和母亲待在自己的小院里,一起看了彼此新绘的花样,交流天锦坊近况,和空军飞行服的生产情况。
母亲问到夫妻生活是否和谐时,轻悠就红了小脸。
大概是受了当初在美国时乌拉的豪放派影响,母女两也敢聊聊这种私密话题了。
“这么久了,一点儿音讯都没有?”
两人直接就聊到了孩子的问题上,这也是轻悠结婚后,心里最大的转变,特别渴望拥有一个集两人优点于一身的孩子。
“没有。之前我也问过乌拉,以我们的水准,应该很容易得子啊!亚夫他呃,那方面应该是很强的咯。”
当然,这是跟乌拉咨询过,从具体数据的比较上,获得的结果。
“之前你小叔帮你号过脉,不也说你身子骨已经调养得很好,生孩子都没问题了?”
轻悠更忧愁了,“是呀!我本来以为自己身子还同好尽,才不容易怀上的。小叔看过前,我也找过几个老中医,都说没问题。只要找准了时间可是那几个重要的日子,我们都有同房。可一到了日子,那个就来了”
越说,越是垂头丧气,心里的某些隐忧也悄悄浮上心头。
三娘见女儿此,急忙宽慰说明日再带女儿给族里的老中医瞧瞧,另外按规矩,新婚夫妇还得去拜祖宗,上香,上名薄。说只要心诚,好事就成。
轻悠微微放松了一下,不由道,“娘,亚夫他虽然看着很好,可是当年为了我,他中过毒,一直有在吃药,也不能喝酒。你说会不会是他”
三娘心下一个咯噔,却没有表露出来,笑道,“那正好。我让老中医给你们两都配个药,一起调理。你就好好督促他按时喝药,总之别太担忧,这种事也要看看缘份。娘相信,你们一定会一举得子。”
轻悠不好意思地嚷嚷,“谁要一举得子。我要一举得女,要是再生个和他一样的腹黑儿子,动不动就糗人家,多划不来。还是女儿帖心!”
“你哟!还没长大,说的什么话,孩子气!这第一胎,一定是儿子。咱们轩辕家的,第一胎一定是带把儿的小家伙。”
母女两说说笑笑,将熄灯时,十郎突然说锦业竟然抱了几坛子女儿红,要跟亚夫拼酒时,轻悠就吓着了,急忙跑去阻止。
刚进二娘一房的院落时,意外听到锦绣和锦纭的谈话。
“小六,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瞒着小七,要是哪天被她发现了,比现在更严重,这根本是冶标不冶本的事儿。我真无法理解,爹和三娘在想什么。你们去了一趟美国,一个个的心思都歪了邪了嘛!”
“姐,我知道你一直因为东晁人杀了姐夫,没法真心接受七妹夫。可他现在到底是咱们的家人了,他为咱家做了多少事,咱们自己摸着良心,也不能说出那么无情无义的话,会遭天打雷劈的。”
“小六,我不是不知道这些。可是,可是现在亚国跟东晁已经正式开战了,你不是没见过外面那些游行示威,要是让那些人知道咱们家竟然出了个东晁亲王妹夫,咱们一族就真的会出大事,恐怕这一次谁也救不了我们,我们是在跟所有老百姓做对啊!”
“姐,我知道,可是我看小七那么幸福,我实在不想打破她的幸福。咱们能瞒一日就一日吧?好不好,求求你了。咱们是家人啊,不是外人,更不是敌人。果咱们自己家人都不顾着自己人,谁还来同情帮助我们。”
锦绣的声音明显黯了下去,“小六,咱家受了他太多恩惠,你们都为他说话无可厚非。可是,你知不知道,当初在芙蓉城时,他在那里其实有设下军事联络点,我猜测就在那家洋人开的诊所里。我在他们办公室门外,亲耳听到他发布军令,要吃下咱们西南三省。这事估计三姐也知道,当初她在那医院里也待过。我怀疑他跟小妹回芙蓉城,其实是有军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