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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瑞德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眼壁钟,“快七点了,往常这时候清华已经晨练一个小时,估计他心里也掂得慌,我现在就过去稳住他。有什么事儿,你们就让亲信的人过来报备,我们就做你们的后盾。你们只管放开手脚去做!”
三人目光一凝,重重地应下一声好,相携离开。
就在屋里人商量大计时,轩辕宝月就跟着母亲离开了。
大娘还在为女儿鸣不平,“都是家里的女儿。你那天也去看了坊子,提的意见也不错啊!你爹就是偏心,远香近臭。这天天巴眼儿地伺候在身边的女儿,就不外面野混了一圈儿送个小小玉烟斗就帖上了心窝子的残花败柳。”
宝月听得心不在焉,“娘,这才开始呢!不到最后,还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你记着待会儿要是那游行队伍到咱家门口时,就拉着二娘出来。”
大娘忙问,“小三,就凭咱娘俩儿,你真有把握?你大哥现在都站在那边,唉,我怎么也生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宝月有些不奈烦母亲的唠叨,又重申了一次重要性,“娘,今儿你一定要听我的。无论何,我也不会让小七那贱货夺了咱们轩辕家的大权。”
大娘看着女儿强硬的态度,心下也有了几分底气。
那个时候,游行队伍已经走到了城中繁华地段,由于人数众多,旗帜鲜明,围观的人相当多,很快就引起了道路的堵塞,造成出行困难。
很不巧,一行三辆汽车被堵在了街道口,车里的人见前后闹哄哄的样子,十分不满,询问缘由。
随行的侍卫很快回来禀报,说,“夫人,听说是一个织造坊的员工在闹罢工,这会儿正是往那坊子的老板家里去。”
女人轻轻拨开窗帘一角,朝外望去,美眸微眯,“叫人来驱了,罢工就罢工,这绕到街上像什么话儿。今日要不能订好衣饰,后日的宴会让我怎么见人,到时候丢的还是张大帅的脸面。让陈副官赶紧处理处理!”
也就这一道命令下去,很快来了一队执枪士兵,凶狠强霸地驱赶游行队伍,让本来行进得有条不紊的绣工们一下乱成一团,标语牌、横幅,都被士兵给砸了扯了,全驱到了小巷弄里。
刚刚为人关注的自信一下被折,为首的黄叔和洪叔都变了脸色,众人纷纷询问当下该怎么个去法。
洪叔瞧着那些清理了街道,守在巷口还不让他们走的士兵,低声问,“黄哥,你瞧这阵仗,该不是轩辕家的人故意弄来的什么大人物,给咱们使绊儿的吧?”
黄叔眉间川字深刻,脸色凝重,“不一定。等等,看情况。”
说着,就去安抚骚动的绣工们,给众人打气。
这时,那奉命清路的副官又过来,问主事者,洪叔心下慌乱,忙上前接话,对方问他是哪家织造坊,姓什么,他一一据实以答,唯恐得罪了带枪的大人物。
那副官立即去回话,洪叔也紧紧地跟着,就听车里女人低低的声音,传出些支言片语,“轩辕?他家中,可有个叫轩辕轻悠的女子?”
洪叔一听,心头就是咯噔一下,忙打马唬眼儿地说自己只是一介小工头,并不清楚大老板家中的事,这事要直问另一位大管事黄叔才成。这方顺利将棒子扔出去后,便趁着无人注意,帖着墙角,一溜烟儿地跑了。
等到黄叔应付了那副官和车中的女人回来队伍,便不再见洪叔的人。连问同行的洪大娘,也说不知。但这罢工游行已经开始,断没有还未走到目的地就停止的话,遂又指出一个管事来,重振旗鼓,拉起横幅,往轩辕家去。
话说洪叔临阵脱逃后,就沿原路返回,直奔天锦坊去了。
他进了坊子,守门的人问他缘何又回来,他随口唬弄说是要拿些生产数据,好做谈判的砝码,一头就冲回自己华丽的办公室。
这时候,办公室里那华丽的珊瑚盆景早不见踪影,神翕上的帖金箔财神爷,也换成普通彩塑的陶人,显得黯淡无光。
他手忙脚乱地打开了保险柜,将一堆票据、钱银和一个大牛皮纸袋子装进个不起眼的麻布口袋里,就顺着墙根儿,从坊子后门离开,几乎无人得知。
一口气冲了三条街,抚抚怀里的东西,洪叔才抚胸喘了口大气。
这麻布口袋装的是他可以支使的流动资金,数目并不大,但那牛皮纸袋子里却有足十万的国民新纸币,等他离开川省到华南去,摇身一变就是个不大不小的款爷了。
当然,些钱并非他卖掉珊瑚树和金财神换来的,而是三小姐轩辕宝月给他的挑唆绣工举行罢工的辛苦费。目的只有一个,让他牛着劝儿地跟轩辕老爷斗到底,直到她这做女儿的出来当救命天使。
说白了,他就是帮着轩辕宝月去诈她自个儿老爹轩辕瑞德。
本来拿钱办事儿,这事儿也不难,完全就是做个顺水人情。可刚才突然冒出来的那队士兵和车列,他直觉不简单。对方居然也认识那七小姐,他后来听老婆打探消息回来说,那漂亮得不似人的新姑父来头不简单。要是刚才那车里的女人,跟七姑娘真是个交好,恐怕麻烦就大了。
俗话说的好,这民不与官斗。他就一个织坊的看场小工,两头都得罪不起。但要他就此把钱都吐出来,他又实在舍不得。这可是他在坊子里辛苦了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呐!
实在怕事后万一事情败露,三小姐那个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连自己爹都敢算计,真要被揭穿时,他逮不定就是那第一个被打的出头鸟。
他可没那么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顺好了气儿,洪叔朝巷外左看右望,瞅到一辆洋包车,就要冲过去。
他跑的这方向正是往火车站去的,哪知刚跨出一脚,就被人拉住,一个大力将他连人带包掼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还没爬起身,胸口就被人狠狠踩住,疼得他想也没想就直求饶,显也是心头有鬼胆虚的得。
屋檐的阴影下,一个身形高大、衣料精贵的男人眯着眼看来,那眼光宛两把刀,直直插进洪叔心脏。
“想携款私逃?”
那冷冰冰的声音扬起时,洪叔直觉大难降临,心凉了一半。
与此同时,罢工游行的队伍已经走进了轩辕家所在的巷弄,在黄叔的带领和鼓动下,声势一下大增。
“轩辕瑞德不仁,置老绣工生死于不顾!”
“绣工们联合起来,破除不公平改革制度!”
“我们要工作,我们不要革命!”
“绣坊是我们大家的成果,不是轩辕瑞德一个人的私有物。”
那新上任的小工头似乎是终于逮到了出头机会,吼声又大又有节奏,让一群刚才在街上因士兵干扰而折损了气士的绣工娘子们又信心大振。
左右街坊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眼看着轩辕家的大门就在十米之外时,众人气势又涨,一群小孩子围着队伍叫闹着,指指点点的人颇多,还有人好奇地凑上前打探消息。
“话说这坊子改造该是个大趋势啊,你们这样闹了,东家真就能不改了?”
“他要改也不是不行,可怎么也不能随便就革了我们的职啊!”
“我瞧着轩辕老爷向来仁厚,应该不会吧?”
“切,你们哪知道我们坊子里的事儿。我们早有内部消息,说这新生产线两周后就上来了,连招工条都写好了,全招些年轻姑娘,哪还有我们这些老婆子的位置啊!”
“说的也是。不过,听你们说这到底还是传说,东家一日不出白纸黑字儿,没公开说。你们这样闹着,不是提前就把脸面撕破了,到时候要没什么大事也给你们这样闹出事儿来了。要再想谈什么条件,也没啥脸面哪!”
那街坊说完就被老婆叫走了,听话的这片人儿一个个面面相窥,叫声迅速弱了下去。有个胆大的实在膈应不下,便冲到队伍前去找黄叔。
没人注意刚才说话的那人转了几圈儿,就在后巷子里找到了等在那的十一郎,拿了一包钱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黄叔正拿着刚递上来的标语旗帜,大声叫着“绣工们联合起来,破除不公平改革制度!”,那胆大的上来就说起刚才的想法。
黄叔一听,脸色大变,一把将人推开,吼道,“胡说八道什么!少在这儿扯大家后腿,你要不愿意了随时走人就好,到时候我们争来的利益,你也别想坐享其成!”
黄叔向来为人极正直,行事严谨,在坊子里的看场师傅里,最是受绣工们支持信任,相当有权威。他这一喝,立即就镇住了那一片不安的人。
可到底人心隔肚皮,不是所有人都他们坚定不移。
那被推开的人差点跌倒地上,就被一人从身后扶住了,待那人才刚站稳要感谢,旁边就有人叫了出来,“七小姐。”
轻悠朝众人淡淡一笑,道,“各位阿姨伯伯,你们辛苦了。爹爹他年纪大了,前不久才割了个胆囊,这一大早地还歇着。只有我和大哥先招待各位,希望大家别生气,稍后我爹就出来给大家一个交待。”
这番话说得温厚亲和,先示弱,再求情,这绣工里的女人又颇多,先听到割了个脏器就吓到了,叫喝声弱下来。
轻悠这一边说着,就有仆人小厮们提着热茶热豆浆,烤得鲜香酥脆的大烧饼送上手,一行人走了大半个城,又被士兵唬了一跳,早就身心俱疲、饥肠漉漉,当即不少人下意识地就接住了吃食。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织田亚夫这看似不经意的几招,却是正正打准了这些人的弱点,黄叔这想要吼叫,他的儿子已经喝下了一大杯鲜豆浆,气得他一脚过去将儿子踢了个倒仰。
不管怎么样,先是洪叔中途溜号,后是内部人员毅志不齐临阵动摇,接着自家儿子又泄了底气,这罢工的队伍士气已经被耗去了一半。
轻悠方罢,轩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