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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锦”的牌扁,更是西南地区的第一蜀绣龙头。可现在,到底岁月不饶人
“娘,现在这事儿你千万别给外人知道了。明日我也跟着小七他们一起去坊子里走走,我倒要看看这个小七在外面混了这四年,肚子里到底埋了些什么药回来给家人使。回头,我再把支票交给爹,让爹先织两块麒麟锦做回礼。”
大娘听着女儿有理有据地安排事件,渐渐安了心。
隔日,轩辕家各房齐聚大堂一起用早餐,这亦是打轻悠回来的头一遭。
轻悠在去大堂的路上,边走边给织田亚夫解释家中的习俗,听得后者眉头直皱。
“以后,我们家的人必须一日三餐都在一起用。”
轻悠笑,“我们家哦?这个们里,有哪些我呢?”
丢来一个瞪眼,“自然是你和我,还有孩子。若是爹娘、小叔要跟我们一起住,更得每餐共食。”
“为什么?”
“一家人,当然要一起用餐。否则,还叫什么一家人。”
走在后方的三娘和轩辕清华听闻,对视一笑。
轩辕清华说,“轻悠,看来以后你们肯定是亚夫当家了。”
轻悠叫,“哪会?”
三娘笑,“就你这个马大哈的样儿,要没人看管着,怕是早上一泛懒就躲着不吃早餐,饿坏自个儿身子的。”
织田亚夫斜目睨来,点头,“伯母说得很对,她平日起床气大得很。要强拉她起来,稍后非咬还着报复你。”
轻悠挣了大手,跑远了嚷嚷,“你胡说,我才没有。”
岂料亚夫把手腕一亮,“此有实证,都是被你咬下的印儿,今日便让伯母和小叔做个见证。”
分明是开玩笑的调侃,轻悠还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心想这才回家几天哪,她就从最初的宝贝,现在落水成了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哈巴狗了。这男人真是狼子野心昭昭,偏偏长辈们就吃他这一套。
她真怀疑,是不是人长得漂亮,嘴巴甜一点,就能鱼得水了。
“呵,三娘,清华,你们起得可早啊!”
恰时行到至大堂的月洞门廊前,就碰上了大房的人,俩俩相对,眉眼间的笑意以及嘴边的问候忽便有了别样的含意。
大娘嘴上问着好,却一眼就盯住了三娘身上的那件同自己身上一样的毛线织衫,心下便不舒服起来。女儿昨晚明明说是刚流行起来的,家中定然独她一人可着。哪知道这才穿上不过一刻钟,就跟人撞了衫。
要说大户人家好面子,在衣着方面最忌讳的自然就是与人撞衫了。
眼下光撞了不说,相较之下,自己年长发福的气态,自比不得仍然保养得宜的三娘窈窕动人,且自己身上是保守的黑色平针织衫,三娘身上的淡黄色织衬看起来亮眼不少,衬得肌肤雪盈,毫不亚夫身边的女儿不说,那针织的图案也十分新巧,一下就把她比了下去,反倒显得她在东施效颦。
“小七,昨晚三姐真是抱歉,瞧你从屋下突然冲出来还以为又是个趁乱碰瓷的瘪三儿。”轩辕宝月立即上前拉住了轻悠的手,将一瓶药油塞了过来,笑得温和亲切,宛真是多年好姐妹。
轻悠心下别扭了一下,面上也陪着笑应下了。
然而,轩辕宝月在抚上轻悠的手时,被硌到了手,低头一看,那颗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晶光烁烁,繁复的切割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美得梦似幻,戒身由花纹古朴的白金打造,与时下最流行的黄金截然不同,即稀罕又别致,一看便知身份菲然。
轻悠一看姐姐的目光,立即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事实上这戒指是早上出门时,织田亚夫突然问她,她怕他心里不高兴她藏掖着,便又悄悄戴上了,哪知这时候又被人撺掇出来。
后面就杀来一道惊人的叫声,接着一人冲到了她们面前,执起她的手,高高地举在众人眼中。
“哎呀,轻悠,这红钻戒指,可是真的么?好大一颗啊!二娘见过的宝物也不少,但这样大的钻石,还是头一次见到呢!真漂亮。”
二娘紧攥着轻悠的手,故意在大房面前晃来晃去,直晃得轩辕宝月脸色越来越沉。话说她嫁了银号的太子爷,实是家中身价最高的女儿,衣着饰物等用度,每次回家都炫耀得众人一片眼红。当下,自己手上那颗黄金镶嵌的翡翠戒指,一下就变得俗不可耐,被生生比了下去,怎会不气。
“这钻石用白银做托,倒是很少见呢!”轩辕宝月忍不住就泼了句脏话出来。
织田亚夫将轻悠的手拿了回来,把人护在身边,道,“钻石极硬,白银太软,自不相配。这是法国的珠宝大师专门用白金雕塑的戒托,听说这花纹是月桂树的叶,代表永生不渝的爱。”
两人十指相扣,相视一笑。
在晨曦淡淡斜映的雕花走廊里,此俪影成双,男的俊美,女的娇俏,甜蜜的爱恋气息,当看得众人眼睛直发热,各种滋味自不用说。
一直站在人后观察一切的轩辕锦业突然上前说,“这是亚夫给小七的求婚戒指么?那亚夫你那支拿出来亮亮,给咱们穷山沟的土老帽子开开眼界。”
两个男人四只眼一对上,气氛便似一下紧张起来。
见亚夫半晌没动,轩辕锦业立即笑接道,“该不是,钱全花在小七的大钻戒上,就把自个儿这姑爷的戒指给漏了吧?”
说着哈哈笑了起来,二房的人也都跟着陪笑,大房当然不会错失这趁机取笑嘲讽的好机会。
“当然不是。这种东西,我家少爷多得都不屑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还需得”
“十一郎,退下!主人家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自己掌嘴三十!”
这些日子十一郎是看多了轩辕家几个狗眼看人低的主子脸色,平日都没人敢在他们面前说三道四碎嘴就算了,眼下当着这么多人,这个轩辕锦业竟然此不给面子,真是气煞人也。
织田亚夫这一喝,十一郎只能握拳退到一边,啪啪啪地打起自己的脸来。
轻悠一见就急了,上前抓住十一郎的手,“亚夫,别这样,这一大早的,许是十一郎还没睡醒才说了糊涂话,算了啦!”
遂又向母亲和小叔打眼神,这方说时候不早该进大堂,邀了众人离去。
轻悠求得织田亚夫松了口,十一郎才放下了手。
轩辕锦业错过他们时,翘着唇角,嚯嚯两声,迈着吊尔啷当的步子进了月洞房,那表情眼神全是嘲讽看好戏。
织田亚夫下颌紧了紧,面上始终无一丝喜恶透出,这过于平静的表相倒让人看不透,更觉得深不可测,不敢小窥了去。
用餐时,轩辕瑞德见着难得齐聚的家人,个个精神面貌都相当不错,心情大好,便拿出几根老山参,给二房三房和四房,一再强调要家和万事兴。
接礼物的人自然高兴应承下了,出礼物的宝月见着自己孝敬的好物什竟然落进最不屑人的手里,心下更不是滋味儿。
饭后,轩辕瑞德送儿女出门,不禁再三叮嘱兄弟姐妹们要互帮互助,并叫轻悠不要藏私,发现了什么问题都得回来报了。
正说着时,轩辕宝月的雪佛莱先开了过来,她笑着说,“小七,我车上只有三个位置,坐了大哥和四哥,就剩一个位置了。要拆了你和亚夫也不好。不你们就坐家里的马车吧!”
这话说得暧昧通情理,实则不乏嘲笑贫贱之意。
织田亚夫连个正眼也没给,轻悠想扯个笑脸应承也觉得实在扯不出来,心里直在画大叉叉,心想都过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三姐的路数还是这么无聊呢?
自然没人知道他们两人的想法,倒是二房的人个个投来嘲讽至极的眼神,让轩辕宝月头皮一麻,直觉有什么不对劲儿。
轩辕瑞德哼一声,“你个当姐姐的怎么说出这么没脸没皮的话,你当自家妹妹是什么人?需要你在这里炫耀显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爹,我哪有,我只是好心”
哼,就许你显摆钻戒,本小姐有汽车还不让了说了。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玻璃珠子诓骗人,一群没见识的东西,爹真是太偏心了。
这时,啪啪一声喇叭响起,车房里就又开出一辆车来,她这一看,认出车头上的白金立体标志,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她自是识得的,因为前不久就跟丈夫出席张大帅的宴会时,张大帅洋洋得意地给他们展示了一架从英国人手里抢来的战利品,说这个标志的汽车,连英国皇室和大使都非常喜欢。
轻悠跟父母和小叔道了别,和亚夫走向汽车,亚夫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两人眉眼一碰,便是说不出的浓情蜜意,轻悠曲身要坐进车里时,不由又直起身朝轩辕宝月看过去,说了句,“三姐,我和亚夫坐这辆车,跟在你们车后面就好。”
车门关上了,一前一后两辆车徐徐开走。
但明眼人一瞧,就把前面那辆烤漆都微有剖落的当成了开路车,后面这辆豪华漆亮的劳斯莱斯当成了主人家的专用车。
车上,轩辕宝月恼火地问两个哥哥那车子的来历。
轩辕宝仁拧眉不语。
轩辕锦业嘲讽地扫了眼这个动不动就喜欢夸耀自己嫁了个好男人的三姐,语气极尽讽刺,“说是小七在港城当电器行的总经理时,赚来的。保守估计,这辆车能当咱们织造坊一个月的总收入了。”
“什么?怎么可能?那臭丫头蠢得要死,能赚到这么多钱。”
轩辕宝仁瞥了眼小妹,“小七从十岁就跟着小叔出门,走南闯北,在经商和交际方面,早有经验。这四年她在港城洋人开的学校里学习,外语也非常棒,不比小叔差。”
“大哥,你怎么现在就只为外人说话啊!”
“小七她也是爹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哪里是外人了!就是小四,也是我们的弟弟。爹都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家和万事兴。你这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