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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毛满腔怒火,可是他根本起不来,一动伤口处就钻心地疼痛。
王海亮当然知道张大毛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权力就是他的命,他怎么可能轻易丢掉命呢。
但是王海亮一点也不着急,漫不经心问:“当真?”
张大毛说:“当真!”
“果然?”
“果然。”
海亮低下头,伸出两根手指,在张大毛伤口的箭杆上弹了弹,说:“呀,这箭射的真深啊,一时半会好不了,大毛叔,不如咱们别取了,带到过年吧……”
王海亮这么一弹,张大毛伤口处的箭杆来回直晃荡,把张大毛疼的呲牙咧嘴,一个劲的抽冷气,想死的心都有。
他的身体跟安装了振动棒似得,一个劲的乱颤。
他知道海亮在折磨他,目的就是疙瘩坡的村长大权。
想让老子下台?做梦去吧,就是死,村长的权利我也不放!所以张大毛他咬着牙用力忍,绝不屈服……在心里,他将王海亮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
王海亮发现张大毛没有屈服,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伸手抓在了箭杆上。
普通的箭杆不是那么容易拔出来的,因为大多数的箭杆上都安装了倒钩。
只要一拉,带出来的是伤口深处的一块皮肉,会将伤口严重扩大。
好在海亮的心没有那么歹毒,万事留一线,将箭头上的倒钩拆除了,大夯射中张大牛的时候,才不至于那么严重。
本来海亮稍微用点力,就可以将箭杆抽出来的,可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一点一点地向外抽,让张大毛多受点苦。
向上拔一寸,他立刻停止了,问道:“大毛叔,你答应我,下台吧,我真的很想做村长,我要带领全村人致富,保证比你干得好。”
张大毛咬牙切齿道:“坚决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发现张大毛没有屈服,海亮将箭杆又向上拔了一寸,继续问道:“大毛叔,下台吧,把权利让给我们年轻人,我一定会让村民生活得更好。”
张大毛怒道:“去你麻的!你一刀杀了我,村长的位置就你的,杀了我啊!!”
海亮发现张大毛软硬不吃,他也有点生气,心里一怒:“那好啊,随便你,你不给,这破村长我还不稀罕呢!”
噗嗤,海亮又把箭杆给他刺进了伤口里,而且比原来还深了半寸。
这一下张大毛再也受不了拉,浑身跟被高压电击中似得,颤抖地更厉害了。
“王海亮!!你……你小子真狠!王八蛋!兔崽子!痛死我也……。”
海亮说:“大毛叔,你真行,简直是第二个关云长,当年的关二爷刮骨疗毒也不过如此,我真佩服你。”
张大毛说:“佩服你老娘!哎呀,我输了,认输了,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大毛叔再也受不了拉!我下台,村长让你做,你做还不行吗?”
张大毛终于屈服了,王海亮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眼冒金星。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知道今天是栽在了这年轻后生的手里,如果不答应他,这小子不知道还会耍出什么手段出来。
忒他娘的不是东西。
王海亮发现张大毛屈服了,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他赶紧帮张大毛擦了擦汗,佯装关切说道:“大毛叔,你真是条汉子,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早这么答应我,咱爷俩何必脱了裤子放屁?”
张大毛大拇指一伸,怒道:“海亮,你行!你才是条汉子,今天我服了,彻底的服了,从今天起,你就是疙瘩坡的村长了,我啥也不管了,行不?”
王海亮无法忍耐心中的欣喜,继续乘胜追击,说道:“还不行,空口无凭。万一哪天你反口怎么办?”
张大毛说:“我靠!那你想咋着?”
海亮说:“很简单,你给我立个字据,也就是退位诏书,公告天下,说你是将村长的位置心甘情愿给我,然后将大队部的公章让我拿走,我才信。”
“你……?好小子!你的心思还挺缜密的,从前我真是小瞧了你!”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张大毛真的是无计可施了。谁让自己栽在了王海亮的手里?
这小子一定是垂涎村长的位置很久了,并且早就布下了这个局。
现在张大毛甚至怀疑,自己的后面被射伤,就是王海亮跟大夯一起设下的圈套。
这两个小子不简单啊,有头脑,有魄力,张大毛佩服得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局老子早晚扳回来。
他咬咬牙说:“好,我立字据,按手印行了吧,大队的公章在抽屉里,你现在就可以拿走?字据呢?拿来吧,我早知道你准备好了。”
张大毛说对了,王海亮在来的时候已经将字据写好,只等着张大毛按手印。
海亮兴致勃勃,颠颠拿出了口袋里的字据,让张大毛按了手印。
然后他拉开张大毛家的抽屉,将公章拿出来,同样揣在了怀里,如获至宝。
王海亮终于成功了,当上疙瘩坡的村长,只是他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而这一步,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以后,至少他可以在疙瘩坡发号施令,所有的村民莫敢不从。
不敢说纵横四方,至少也会跺一跺脚四方掉土。
有了这个权利,他就可以将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实施下去,从而让大梁山走向一个崭新的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是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丫,为了玉珠,为了大梁山的父老乡亲。
他要把大梁山领向新的辉煌……。
张大毛看着屁颠屁颠的王海亮,怒道:“愣着干嘛?现在你满意了,可以为我治伤了吧?”
海亮说:“当然,当然……”
他伸手一拉,快速将张大毛背后的那根利箭一拔而出,然后利用刀子削去了伤口上的腐肉,立刻消毒,并且给他上了最好的金疮药。
所有的一切收拾停当,海亮背起药箱子,神气活现走出了张大毛的家门……后面传来了张大毛剧烈的嚎哭声……。
他悲痛不已,二十多年的村长就这么拱手送人了,心里刀绞一样疼痛。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干了很多坏事,利用职务之便,睡了村子里很多女人。
在位的时候人们畏惧他的权利,敢怒不敢言。一旦下台,那些人不撕了他才怪。
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好像走到了尽头,再也找不到任何生存的意义,以后在村里只能忍气吞声了。
王海亮赢了,兴冲冲回到了家,进门以后把手里的字据晃了晃,第一件事是抱住了玉珠,激动地说:“玉珠,我王海亮要翻身了,我做了村长,我当官了!媳妇,为我欢呼吧!”
玉珠迷惑不解,说道:“海亮,你咋跟吃了蜜蜂屎一样高兴?一个村长至于把你高兴成这样吗?”
海亮说:“你不懂啊,做了村长,就可以干很多事,距离实现我的梦想又近了一步。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让咱爹娘过上好日子,让大梁山的村民都过上好日子……玉珠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穿金戴银,过上跟城里人一样的生活。”
玉珠一边捏饺子一边说:“俺不稀罕,海亮哥,只要你对俺好,你讨饭俺也跟着。”
第64章 针锋相对()
第64章针锋相对
1982年的年终,在除夕那天,王海亮顺理成章成为了疙瘩坡的村长,迈开了人生起点的第一步。
除夕这天,村子里的人是要改善伙食的,早上起来是肉卤子面条,中午是大米捞饭。午饭一过,家家户户都要准备除夕夜包饺子了。这也是庄户人家一年中最惬意最欢乐的时光。
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忙碌一年,也就是除夕这天大家才觉得一年的勤劳没有白费,包饺子吃年夜饭,是他们得到的应有报偿。
大梁山过年有很多禁忌,特别是要忌嘴,就是过年时不能乱说话。像完了,死了,倒霉,这些词都不能说。
饺子包完以后,人们总是舒展一下身腰,说声,哎呀,终于包起了。从没人说,哎呀,我这边终于完了。
一旦脏话出口,旁边的大人就会用擀面杖敲你的脑袋,骂你口无遮拦,还要呸呸在地上啐几口,把说出去的脏话收回去。
第二天是年初一,初一早上起来,要在院子里烧上一堆柴火,火堆烧得越旺越好,因为柴旺,就是象征着财旺。
而且还要在门口的位置横一根木杠子,那木杠子也是有说法的,叫做懒汉棍。
大梁山的人总是天不亮就换上新衣服走街串巷给长辈们拜年,走进长辈的家门,第一个提放的就是懒汉棍。
一不小心被懒汉棍绊倒,旁边的人就会笑话他是大懒汉。
年初一天不亮拜年,是大梁山千百年来传下的规矩,拜年是小辈为长辈们送祝福,祝他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一个头磕下去,小辈们往往都会得到一个红包,长辈会笑津津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塞进晚辈的手里,那红包里装的都是压岁钱。
所以过年往往是孩子们最期盼的时刻,因为他们不但可以吃好东西,穿新衣服,还可以得到压岁钱。压岁钱可以换来好多零食。
王海亮跟玉珠是新婚的小夫妻,作为长辈,王庆祥跟海亮娘已经为他们准备了大大的红包。
公鸡叫第三遍的时候,王海亮跟玉珠穿起了衣服,他们俩又折腾了一晚,但依然精神抖擞。
两个人手牵手走进了二老的房间,进门就磕头。
玉珠说:“爹,娘,儿媳妇给您拜年了,祝您二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看到儿媳妇这么懂事儿,海亮娘赶紧过来搀扶。王庆祥却老脸一红说:“起来吧,一家人客气啥?地上脏。”
海亮娘将红包塞进了玉珠的手里,玉珠躲躲闪闪不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