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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的大树被掰断了,有的山峰被削去了一大截,有的山峰从中间裂开一条口子,有的山峰凭空高出很多。有的山峰矮下去一大块,有的山峰开始扭曲。
本来深深的幽谷,被滚下来的山石填的满满的。本来笔直的山路,生生被大地震给拉直了。
不知道是谁拉直了山路,掰断了大树,拗断了烟囱,捣毁了房屋,削平了山尖,填平了沟壑,将他们两年来修的大路几乎毁于一旦,这座坚固的学校也毁于一旦。
大山上惨,村子里更惨,大梁山数以百计的人被砖头瓦块压在了下面,被倒塌的房梁跟墙壁砸的遍体鳞伤。
王海亮走进村子以后,发现八成的房屋全部倒塌,整个疙瘩坡成为了一堆废墟,大街上净是哭喊嚎叫的人群。
他们一个个拼了命地翻着砖头瓦块,哭喊着,翻腾着,手上都挖出了鲜血,打算将亲人从废墟下刨出来。
存活下来的有老人,有孩子,有妇女,被砸在废墟下的也有老人,有孩子,有妇女。哀痛的哭声十里可闻。
几家没有倒塌的门楼也歪歪扭扭,摇摇欲坠,村头的空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大洞,那个大洞不知道多深,黝黑黝黑的,有一阵冷风从洞口处呼呼冒出,好像直通阴曹地府。
不单单是疙瘩坡,其他的四个村子也几乎成为了一堆废墟,很多逃出来的人没有穿衣服,聚集在一起,整个大梁山耷拉着他沉重的头颅。变成了一片悲惨的世界……。
王海亮惊呆了,他亲眼见证了这一次磨难,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额头上的虚汗冒出,两只铁拳也攥的死死的,嘴唇哆嗦着道:“救人!快救人!大家愣着干什么?把你们的亲人挖出来啊!他们还有希望!大家跟我来啊!”
王海亮一声断喝扑向了废墟,奋力开始搬动石块。
土坡上的人被海亮这么一带动,立刻卷起袖子一扑而上。
就在大地震过去不到十分钟,真正的大救援迅速展开……。
第152章 灭顶之灾()
第152章灭顶之灾
王海亮卷袖子扑向了废墟,其他的人同样风风火火一扑而上。
整个村庄几乎被夷为一片平地,乱七八糟到处是房梁,到处是木头,到处是砖头瓦块。
嚎哭声跟惨嚎声惊天动地,碎石跟瓦块下压的是村民原有的粮仓,厨房,院子跟火炕。
很多人没从火炕上爬出来就被倾倒的墙壁砸中,很多人刚刚逃出屋子,同样被墙壁砸中。
有的被砸断了手臂,两腿,正在废墟里嗷嗷大叫,有的人被山石跟黄土闷在地下,无论怎么叫上面的人也听不到。
村民们一个个疯了一样,拿起所有可以拿起的武器,包括扁担,粪叉,攫头,撬棍一起扑向了废墟,用力翻起一块块石头,用力刨开一堆堆的黄土。
村民的身体被显露出来,有的人被砸爆了脑袋,脑浆子白乎乎流了一地,有的人砸中了后背,当场被拍成了煎饼,全身的骨骼同时断裂,有的人被山石打中了肚子,尖利的石块从肚子上及穿而过……
有的人还没死,被砸晕了过去,有的人身受重伤,被慌乱的人群刨出的时候,就像刨出一个山药蛋……。
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人影,漫山遍野都是啼哭声,漫山遍野净是受伤的人群。
一具具尸体被拖了出来,一个个头破血流的人被拖了出来,有儿童,有妇女,有老人,有青壮男……
但凡有口气可以存活下来的,立刻被人拉上村口的土台,王海亮的爹老子王庆祥已经在哪儿严阵以待了,准备为他们包扎伤口。
他拿出了药铺里所有的跌打药,也将祖传的宝贝准备好了,就是那副陈旧的皮囊,皮囊打开,里面是一串串钢针跟一把把刀子。
那钢针有长有短银光闪闪,那刀子也有大有小,所有的针线也准备停当,为伤者缝补伤口。
顿时,那个光洁的石台变成了红糊糊的案板,伤者被抬上去以后,哗哗的鲜血将石台染成了一片殷红,滴滴答答向下淌,殷湿了脚下的泥土,汇集成一条条小河。
有的人可以救,只要缝补一下伤口,上点药就可以了,而有的人已经不能救了,五脏受到了伤害,只能看着尸体从挣扎一点点静止不动,最后彻底冰凉。
有的人被砸断了腿骨,整条腿彻底废掉,王庆祥就拿出锯子,点着一把柴火,将锯子烧红,咯吱咯吱将伤者的两腿锯了下来。那伤者就打着滚嚎叫,凄厉的惨叫声在大梁山的上空久久回荡。
钢针止痛不管用了,因为钢针的数量太少,麻药的数量也少之又少,医生也只有王庆祥一个,大批的伤者等不到前一个伤者被抬下石台,在地上就断了气。
活着的人疯狂地呐喊,拖拽,奋力掀开一块块山石,死去的人只能暂时被拖进村东的打麦场……半天的时间,那个不大的打麦场上到处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整个打麦场也被染成了一片红色。
看着这血粼粼的场面,王海亮惶恐了,惊呆了,震撼了……
如果说一年前的大暗病只是给了他沉重的一击,那么这一次的大地震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死人,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堆积如山的尸体。
每一具尸体都是一个血粼粼的故事,都在诉说着人们临死前的恐惧,惊慌跟绝望。
王海亮的嗓子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发不出声,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只能把所有的悲愤全都化作力量,在地上翻刨起来,抓挠起来。
他渴望更多的人获救,也渴望更多的人留住生命……大梁山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山上的修路队跟运输队是一个小时以后返回来的,二百多个青壮年看到如此震惊的画面同样一起呆住了。
但他们只是楞了一下,嗡地一声,好比一群马蜂,一下子扑上了废墟,哭喊着奔向了各自的家门,翻刨着各自的亲人。
建国的身体首先颤抖了一下,第一个想起的是自己的哥哥张拐子。
张拐子可是建国唯一的亲人了,哥哥一把屎一把尿从小将他拉扯大,真的不容易。他对待哥哥就像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
村子可以从这头一眼看到那头,到处是倒塌的房梁跟石块,到处是翻到了的墙头,一时间,他竟然没有看到自己的家在哪儿。
“哥——!你在哪儿?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建国终于看到了哥哥的小卖部位置,小卖部里还有很多货物,那些货物同样没遭幸免,很多纸箱子都被压扁了。
建国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过去,赶紧扑向哥哥睡过的土炕。他觉得张拐子一定是被压死在了里面。
“哥,你别走,别丢下弟弟不管……哥,你等着,建国来救你了……”张建国疯了一样,双手一个劲的拨拉那些砖块,他掀开了石块,撬起了房梁,将那条土炕刨了出来。
一直从外面刨到里面,将整个院子的废墟翻腾一遍,建国也没有发现哥哥的尸体。
他的手指甲被挖断了,指头上流着血,嘴唇也哆嗦着,最后竟然惊呆了……俺哥呢?
没有找到哥哥的尸体,建国就认为大地震的时候哥哥没在,不会是被砸死了吧?
他赶紧爬起来冲向了打麦场,将一个个尸体翻起来查看,所有的尸体翻了一遍,同样没有找到张拐子。
建国坐在地上傻了。
看着傻呆呆的张建国,王海亮的眼睛冒出一股怒火:“建国,你还愣着干嘛?救人!快!救人!!”
王海亮嚎叫起来,张建国如梦方醒,这才知道自己是队长,不能光顾自己家,救人要紧。
张建国同样抄起一根撬杠,再次冲进了人群,嚎叫着翻刨起来。
疙瘩坡所有的房屋都不是混凝土,大部分的人家是草房,墙壁也是土打墙,
极个别的房屋是里生外熟,墙里是土坯,外面是青砖,这样的房子倒塌以后,砸伤人的可能最大。
还有几户人家,完全用的是石块垒砌,石块垒砌的房屋重量大,晃倒以后将人砸中,绝无生还的可能。
因为人在下面成为了肉饼。
王海亮疯了,张建国疯了,从山上冲下来的二百多青壮年也疯了,大家一起参加了大救援,一场轰轰烈烈的喧闹在山村里迅速展开。
从早上开始,一直到日过中午,王海亮都没有顾得上喝口水,没有顾得上喘口气,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大人哭小孩叫,到处是失魂落魄的人群。
王海亮也没有顾得上看一眼自己的家,他知道爹娘跟玉珠没事,因为远远的,他已经看到了他们。
玉珠终于抱着孩子过来了,说道:“海亮,你去看看吧,爹……爹吃不住了。”
“啊?”王海亮吃了一惊,赶紧停住了手里的撬棍,跟着玉珠扑向了老槐树的低下。
老槐树低下的石台旁边,王庆祥真的吃不住了,整整八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一直在为村民们手术,疗伤,缝补伤口,老人家累得都要晕倒了。
王庆祥的眼睛红红的,昨天一晚都没睡,早饭也没有吃。
“爹,你咋了?”海亮上去扶起了摇摇欲坠的父亲。
王庆祥说“海亮,我还挺得住,这样不行啊,群众无组织无纪律,怎么办啊?都乱成一锅粥了。”
的确,目前是爹死娘家人,个人顾个人,活着的人都在拼了命地抢救各自的亲人。整个大梁山乱糟糟的。
没有领导不行,没有带头雁也不行,于是海亮大喝一声:“建国,建国!带娣,带娣。”
“海亮哥,我们在这儿呢?”建国跟带娣赶紧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王海亮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说道:“建国,你这样,把村子里的人分成三队,第一队把所有的健壮村民召集在一起,赶紧救人,第二队有带娣带领,把所有的妇女集合起来,抢救伤员。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