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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横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是么?这大白天的,谁没个眼睛看着呢。你现下否认,又有什么意思。”说罢忽又软语劝道:“你放心,这事我不告诉老太太,等过些日子你手里松乏了,补上那帐子就是。咱们这辈子有缘分做这妯娌,这点忙还是要帮的,左右也不收你的息子。”
李氏急得差点落泪,“大嫂,我真的……真的没有拿。我是出去卖了缎子,可,可那是我的嫁妆。”
“你的嫁妆?”姜氏狐疑,她也想起李氏的来历,也说不准李氏嫁妆里有没有缎子。便道:“我是知道你的,左右不过那么个箱子剩下了。那年三叔伤重,你哭得无力,还是我扶着你去开箱子的,哪儿还有什么缎子?”
“我也就只余下那么两匹了。大嫂若不信,我与你一同去,那缎子上还有我家的记号呢。”李氏抹了眼泪,但这话还是说得清楚的。
姜氏这下也不由不信了几成,在她想来,李氏是个不会撒谎的。她想了想,便又问道:“你典卖嫁妆做什么?”
李氏没得旁的法子,便把与李二合伙开铺子的事说开了。
姜氏一听就愣了,“那铺子还有你们一份?”
李氏点头,“是李二哥说缺了些银子,所以……”
姜氏脸色变换了好几样,忽就骂道:“那怎么成!安娘,你怎么那么糊涂!那铺子是好开的么?你的银子给出去了么?”
“已然是应下了。”李氏脸色难看了,只这般应答。
“安娘,这开铺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不要面子薄耳朵软被人骗了!”
姜氏劝了一通,而李氏虽呐呐不语,但也不答应。姜氏便也恼了,气哼哼搁下一句:“好啊,我这个大嫂没那资格管你,只好将这事告知老太太了。”说着一转身就走了。
李氏不敢拦,见她这么去了,自个立在屋中,心里也忐忑起来。方才一时情急说了出去,是顾不上许多,但如今一想朱老太太,心里又怯了,只怕一会儿这事不好过。
正好这时红珠跟程文涵都回了屋,李氏眼神一亮,一把就抓了红珠的手,急道:“铺子的事你大伯娘知道了,她正要告诉老太太。”说完这句,又将方才两人对话大略告诉了她。
红珠听得那头一句,本以为李氏是有了开铺子的钱银,因此有了底气跟姜氏说了铺子的事,只当她这回终于硬气了,正要开口赞她这回能干。谁知听到那实情,竟是李氏被人污蔑偷盗急急辩驳起来,才被人逼出了真相。
一听如此,红珠真真险些气晕过去。程文涵不太晓得内情,但听了几句也是变了脸。
“娘,大伯娘说你是个偷儿,你解释过后,她就没别个表示?”红珠忍着气道。
“什么?”李氏疑惑,很快脸上又急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是老太太那儿……”
“眼下就是说这个的时候!”红珠气得大喊,也不理她,回身就往院里去,差点撞着了立在外头的朱紫兰。
“啊,跑什么跑,你赶着投胎啊!”朱紫兰身子歪了一下,立时就骂。
“自个找死伫在这儿,怪得了谁?”红珠狠狠瞪了她一眼。
朱紫兰被她这不留情面的话吓住了,竟是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咒我死?”
“不是你赶着投胎吗?”红珠怒视。
姜氏从正房里出来,正要喊人,红珠就抢身上去,一张嘴就抢白:“哪个黑心烂肠的乱嚼舌根,什么好话没有,就尽是这些乌七八糟的贼啊偷啊的!这分明是不安好心挑拨我们两家的情分。若说谁偷谁抢了,先拿出个证据来,若没有,只会暗暗编排递私话污蔑人的,咱们上衙门里分说!省的多早晚丢尽了脸面!”
“红珠!”后头李氏屋里没拉住人,一听红珠这般骂,吓了好一大跳,差点就摔了。她追出来要拦着,谁知程文涵也是恼得很,使劲拉住了李氏,“娘,这事你别管,听我姐的。”
“唉,唉……这怎么……”李氏大急,眼睛都红了。
那头姜氏一听红珠的话就气住了,站在了原地,脸色忽青忽白。朱紫兰又气又恼,愣愣地喊了一声:“娘——”
红珠见姜氏母女如此,心里大为解气,又道:“大伯娘,你来得正好,依我看,这污蔑人的话断没有从你口中出来的,我只问一句,到底那话是哪个嘴碎的说的?这般疯言疯语欺辱人。古话都说了,只有心里眼里装满了这偷啊盗啊的,自个想了,这才见谁都说是贼!”
“你,你说谁嘴碎,谁发疯?”朱紫兰尖叫一声。
红珠肃然冷声道:“我不知道是谁,可这事儿必须去理论理论的!”方才她一听李氏言语,便猜到这屋里也就朱紫兰那个闲人干出这破事来,一出来又撞见紫兰在她屋前偷听,自然是抓着机会狠狠骂一顿。只是她言语虽骂得恶毒,眼神也不时瞥一眼朱紫兰,却偏不点她的名,好叫她气急!
姜氏就是菩萨人也气愤极了,本心当然是想要骂回去的,但一想,若是她反驳了,就扯上了朱紫兰,认了红珠骂人的话,这如何能够?一想就迟疑片刻。
而朱紫兰却没那副细密心思,她只听出红珠话里话外都在骂她,立时就气狠了上前两步教训红珠,“我打死你!”
第10章 争执()
“——我打死你!”朱紫兰大喊一声,冲上前一手大力推红珠肩膀,一手去挠她的脸。
红珠猛地一惊,连连退了两步,避过了脸上,但肩膀还是被她推着了,到底踉跄了一下。她先前那怒骂到底有几分故意,但眼下一看朱紫兰这般动手,真真是恼恨了。
红珠一停住脚步就回手反推一下,恶狠狠剜着她,“发什么疯?”她忍着气,大声道:“朱紫兰你做什么?无端端的做甚打人,你还把我当姐姐吗?我可没点你的名,这是你自个跳出来认下了?”
“你才发疯!谁认下了,我不认!”朱紫兰尖声大叫,稳住身子又继续往前冲。
姜氏一看事情闹大了,赶紧上前制止。她是绝不愿朱紫兰担那恶名的,先不说那口舌生非的事,就说一言不合就追打姐姐,传出去朱紫兰得不了半点好。姜氏急急拉住了紫兰,“你住手!姐妹玩闹也该有个度,追追打打的算什么?”
朱紫兰还不愿停下,正挣扎着脱开,姜氏厉声喝道:“朱紫兰!”
朱紫兰这才一愣僵住了身子,回头盯着姜氏。她向来受宠,又得朱老太太欢喜,便是亲娘姜氏也少有这般喝骂过,立时便吓住了。
姜氏也没得空与她细细分说,也顾不上如何安抚她,只自个暗暗硬生生忍住了了那股气,用力揪住了朱紫兰的手臂压着她,一转头又僵着脸对红珠说:“先前那些话只是旁人胡说,也不知是外头哪个提的。既是误会一场,如今说开了也就是了。红珠啊,你心里也明白那不是什么好话,姑娘家家的,也不能去跟人理论去,要是真去恼它反倒气坏了自个身子,不如莫提了。”顿了顿,又轻描淡写地说:“你妹妹是性子急,撞上了你,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跟她闹起来?”
红珠见她根本不认朱紫兰污蔑生事的话,回过头还一句轻飘飘的姐妹打闹就想把紫兰扯过去,她心里到底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便说:“既是旁人的胡话,怎地大伯娘不分事实就来责骂我娘?大伯娘,你也是做人长辈的,这无端端的污了我娘名声,叫我娘生好大一场委屈!还不叫我生气不成?”
姜氏一愣,看了看红珠立时便明白过来,她这回要护着朱紫兰就得给个说法。一想便上去两步去抓了李氏的手,温言安抚她道:“安娘,是我嘴笨,说话鲁莽了。实则我方才也是那么一问,并没有疑心你的意思,你莫见怪。”
李氏见她如此,只是尴尬着不语,脸上红了。姜氏见她这般,转过头看了眼红珠。一旁的红珠却只是冷着脸看着,不说话。
姜氏眼中怒气一闪而过,忽而就滚滚落下泪来,对着李氏哭道:“安娘是怪我了么?都是大嫂想差了,我……对不住你……我以为你是一时不趁手,还想着补贴你了,哪儿,哪儿就疑心你什么了呢。”
李氏到底心软,想起先前姜氏的话,实则也没真真骂她是偷儿……又见亲大嫂给她这么软语赔情,李氏想了想便应一声,“我没……我也没怎么,没怪你。”
红珠心里还是有些不满,但她也知道,李氏是小的,得嫂子赔一句软话已然很好了,到底不能将姜氏如何。
“还是安娘明白事理。”姜氏见李氏应了,抹了抹泪,又好生亲热地笑了笑。
红珠一挑眉,手心却被程文涵牵着了,她一顿,便没开口。
姜氏拉了朱紫兰要走,回头似乎猛然想起什么,只忧心地说起红珠来:“红珠,你一个姑娘家,也别开口闭口就骂人,那什么黑心烂肠的话,不是你该说的。在这家中还好,回头要是外人晓得了,你的名声可就坏了。”
红珠没答,程文涵却仰头一派正经地道:“大伯娘,你也很该教教紫兰姐姐,这一句不合就动手推人挠脸的姐姐,我可没听说过。”
姜氏一顿,暗地里狠狠抓了一记女儿。朱紫兰吃痛,自然又生气又委屈,冷哼一声,摔开姜氏的手就跑开了。
姜氏暗恼,面上却道:“这丫头,回头定要教训她。”
李氏此时缓了脸色,却觉得姜氏的话不错,也说起红珠来:“你大伯娘说得很是,那些话以后绝不能说了。”
红珠心里不乐意,面上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姜氏,才道:“娘,我这不是急了么,旁人那胡话都说我们是贼了,这做贼的名声好听么?娘你是心底好才忍得,我却是半点受不住气的,谁欺负到我头上来,我就得争个道理!这一闹起来,可就顾不得什么姑娘家了。”
程文涵也正色道:“娘,我可不愿做贼!”
李氏被儿女这么一说,脸色也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