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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人家又过年又办喜事,像是浑忘了似的,我这是替我那老亲心里不值。”顿了顿又道:“人家让我不在这处说,也很该给我个地方去说。”
古大娘好歹将她压住了,一听这话头便赶紧应答下来,只笑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个人么……等人走了,再细说吧。”
罗大娘得了她这么一句,脸色稍缓,这才转过头去看姜氏,笑道:“姜姐姐,我这儿喝多了些,一会儿怕是要多耽搁你,我可要好生歇一歇来能走。行不行啊?”
她这话说,姜氏当着人哪儿能不应的,忍了满心的不耐抑郁,只回一句:“那当然行。”
有古大娘这么帮忙着,到底没在酒席上就闹出什么不好看来。旁的人不清楚底细,只觉罗大娘是喝多了几杯胡乱揪着什么挤兑了姜氏几句,最后两人也讲和,于是人人也没故意追究下去。
这酒席热闹了一个多时辰,女席上的大多都散了,只余下男席上头朱桂达还跟两个人喝着,只是舌头都大了,一边喝着一边笑着说话。
朱老太太酒席上十分精神,但一撤了席面,她那酒意就开始上头了,不得不回房歇下了。古大娘作为主宾,席上人人都敬了她一杯,她心里又顾着那罗氏和张氏,好说歹说劝了好几回酒,眼瞅着整个人都是晕的。
古大娘那样倒还是好的,红珠和李氏出来收拾席面时一看,那罗大娘都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红珠想要去喊她,却被一旁的姜氏拉住了,“……怎么了?”
姜氏摇了摇头,扶着头很是疲惫地说:“红珠,你往前头那车马行去喊他们家的人来,我瞧这两人都醉得差不多了,得让人来接去吧。”
红珠一听就恍然了,方才她虽不在酒席上,但来来往往的送东西她也听了几句,旁的客人不明白,可她住在朱家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先前朱伯修伤了腿回来,就故意瞒着他们程家人,偷偷躲在房间里养伤。若真是遇着什么意外不小心伤着了,又有什么不可说的呢,这故意瞒着人,想来就是里头有点事故呢。
以红珠想来,就连朱老太太也掺和在里头,朱伯修这事定然不小。这整个朱家的人都在乎朱伯修的,而朱伯修平日在西山书院读书,又能有什么大事呢。红珠猜想,一是念书上头的,怕是得罪了什么人物被人打伤了,不好找人说事追究,也不好让外头得知传到书院里去。这二嘛,就是朱伯修那亲事了。先前朱家就想攀着朱伯修那书院里的师傅,让人给朱伯修说门好亲,听着那话头也有个三四分的,可到底没定亲。若这期间出个什么事,朱伯修跟旁的人家牵扯上,这婚事定然就不成了。
听今儿那罗大娘的话,约莫就是这第二样了。
红珠看了姜氏好几眼,实没能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来,暗道她这大伯娘当真也有几分端庄气度,方才那罗大娘险些都坏了朱家的大事了,她还这么沉得住气。红珠看了看,不由心里又叹了口气,近来朱家这儿还真是不消停。只红珠也不想去看朱伯修这笑话,她还想着程文涵去西山书院上学的事得托给他了,想来这时候朱伯修的事还真不该闹出来。
左右一想,红珠就依着姜氏的话出去找那车马行的家人了。等红珠将人带来了,男席那头的还被朱桂达给拉住了,最后便只送了那罗大娘回去。
红珠一看还余下古大娘,却是觉得正是巧合,便自个扶着人送回去。
古大娘也算海量,在朱家歇了一会儿,待红珠送回家去时那精神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她还瞅着红珠笑:“红珠啊,今儿是你姐姐,等明儿啊,就到你了……你那时还让我做全福人么?”
红珠自然回答道:“那当然,大娘最合适了。”说着递给她一杯解酒茶。
古大娘喝下暖了暖胃,闭着眼睛养了养神,才道:“今儿是真喝高兴了,都醉了呢。”
红珠只是笑,“大娘,这醉了的人都不说自个醉了,我看大娘还能再喝几坛子酒呢。”说完又想起什么,只是打趣道:“亏得我大伯家没那家底,不然若是学别家自从女儿生下来就埋下女儿红的,今儿可就真的把大娘抬回来了……”
古大娘道:“你这丫头,还取笑我呢。”
红珠见她神色还算清醒,看着又是高兴模样,想了想便道:“大娘,实则我这儿还有一事想要你帮忙一二呢。”
第60章()
“什么事儿那么客气?”古大娘一看红珠那模样就忍不住笑;又稀奇地问起来;“要我帮什么径直开口便是。”
红珠便把他们家想要租她妹妹那院子的事说了,又道:“这是二舅娘那儿说起的,说是先前听大娘提起过;如今也不晓得我那古婶子家的院子还租不租?若是还租呢,大娘瞧瞧我家合不合适?大娘是知道的,我们没别的,就是母子三人简简单单的。我家从朱家出来后;我跟我娘是要每日早晚来往食铺做活谋生,而我弟弟要读书;若能够,我是想着让他也到西山书院;只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古大娘听完自个想了想;道:“你家我是清楚的,我妹妹也知道。也没什么合适不合适。我看我妹妹那院子,租不租她自个也没拿定主意,不过若换了你们家去住,她定然是肯的。不说挣不挣那个钱啊,她家男人一年有□□个月跑在外头,那院子可清净得很,她又没什么地方跑动,时而也想着有个亲近人家说说话啊。”
红珠晓得古大娘这儿是应下了,顿时便笑道:“我就知道大娘是疼我的。这事还得劳烦大娘领我去见了见婶子,一是好歹问问清楚,二也是让大娘给我说说好话呢。”
“不错,你们也得先去看看那院子呢,若是两家都合意,我就当个中人跑一趟吧。”古大娘笑说。
“哎呀,不会缺了大娘这份中人红包的。”红珠顺着她的话打趣,跟古大娘定下了明日去看院子的时间,又闲话两句,红珠一看时辰,又问起来:“大娘,怎么回来这么久还未见着大妞姐姐啊,她不在家么?”
古大娘端着热茶喝着,答道:“她啊,去绣坊了呢。”说起来自家女儿,古大娘脸上都笑开了,“大妞和碧云两人最好的,这回碧云出嫁,我看她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忧……今儿我还问她要不要一道往朱家去呢,只她说,若是去了怕是会哭,这才没去。你不晓得,那绣坊里的大师傅看上了她,说要让她学若神针呢!”
“若神针?”
“可不是!”古大娘一脸的自豪,仗着那点酒意更是显得神色飞扬,“红珠你是向来不喜欢这些,怕是不知道吧?从古到今,这绣活上只出过慧绣,苏绣几样,咱们朝啊,就只有这若神针了,如今都传了两代了……你大妞姐姐喜欢琢磨这个,先前没少自个学,可到底比不得这回大师傅认了她,那才是能看个门道呢。”
说起这绣活上的事,红珠还真的是一窍不通,这事李氏说过她不少回了。在女红针线上头,李氏虽不是精通,但也较旁人出色许多,她幼时家中是请过师傅来教过的,而她到底识字,也念过几本诗书,也算熏陶了些闲情出来。红珠时而看她的绣活,比及那些寻常的用色和布局都鲜活几分。李氏画的花样子,城南附近的姑娘媳妇子也有过来求的。李氏身子不好,做不了什么粗活,先前就靠着卖些绣活挣些零用。
李氏有这么个底子,养了女儿又怎么会不教导呢。只当年她先是只生了红珠一个,被程桂棠又当女儿娇惯又当儿子教养,李氏那儿也少了跟女儿相处的时间,因而这女红也不过寻着空教了一点罢了。后来程桂棠意外去了,自家女儿却是换了个魂。
那时程家的情形,红珠再不撑起来这一家子日子都过不下去,李氏哪儿有心思去教女儿刺绣。且红珠自个对这针线的事更是一点都不上心的,便是后来李氏想起来让她跟着学两针,红珠不是说累就是说困,一直往后拖。李氏想着红珠那时还到早餐摊子上帮工挣钱,听她说累也不忍心真为难她,就这么着,让红珠把这学女红的事给糊弄了去。
到如今开了食铺,就是李氏也不太追着她学刺绣了。红珠见她如此,心里庆幸,更是不会自个说要起要学。
所以古大娘说起这若神针,红珠也只是隐隐约约听过觉得耳熟,到底如何了不得她是半点不晓得的。
古大娘见她懵懵懂懂的,笑骂了她一句:“你这算什么姑娘家啊,不说你绣得好不好,可你连什么针法都半点不懂,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么?”她又是说得兴起,立时就从房里找出个绣活篓子来,找了个手帕让她看,“你看看,这就是若神针了,你大妞姐姐琢磨了两年,也只能绣这些手帕啊荷包啊这些小玩意,到底还没得个神韵呢。不过就她这样的,拿去绣坊里也能唬下人。她这算没出师的,可她若是绣好了,又过了师傅的眼,一件活计她能得个几千,若真有那极好的,说不得还能得个一两银子呢!”
一两银子!红珠不晓得绣件的行情如何,可她娘李氏时常绣个荷包,普通的得个几十钱,那好的最多也就一两百钱,跟大妞这个是不能比了。
红珠心里惊讶,不由问:“那绣坊里大师傅绣的,能卖多少?”
古大娘却摇了摇头道:“咱们这通安也就这样吧,听话若神针的亲传弟子在京城的尚品绣坊呢,若是她绣的荷包,怕是得卖一二百两吧。”
红珠不得不叹服了,这就是古代的顶级奢侈品啊。她心里就有了兴趣,当下就将那帕子接了来看,只见那淡淡湖绿色的手帕上绣了一副碗莲图,不大不小占了一角,红珠细看那针法,只觉细密连绵、栩栩如生,小小一朵莲花的花色怕是用了七八个,绣线也细,拿在手上触之若云,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若不是晓得那碗莲都是绣上去的,她还当是原是这帕子布料上印着的呢,真真是神技。
“原来这就是若神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