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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回没成,只好笑呵呵坐下了。陆续齐了人,李氏和红珠就上菜开席了。
古大娘是个爱说话的,一坐下开口就是一通喜庆的恭贺言语,“别怪我多话,我看啊,碧云就是个有福气的,瞧瞧今儿这排场,比旁人来又差什么?”
姜氏靠着她坐下,闻言只是笑了笑,“多承你吉言了。”
古大娘见左右还有几位乡邻,一想又说:“要我说,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这住城南的,不亲亲热热处着还依着那胡搅蛮缠地闹这个兴那个的不成?来来来,莫说我喧宾夺主,今儿就好生喝一喝朱家的喜酒,乐呵乐呵。张嫂子,李妹妹,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开布庄的张家婶子看古大娘说开了头,便也顺着说一句:“可不是。”
古大娘又说:“先前我是有听说几句话,不过那都是些不开眼的浑说。这喜事就是喜事,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真要注定了的,隔了天南地北月老也给把红线给牵上!前头有什么都是好事多磨罢了,瞧瞧碧云这回,这就是福气!”
这能被朱家请来坐席的,均是亲近的,便是心里再如何想,面上也不会去论这亲事的不妥当,有古大娘这么一开口,席上客人全都顺着说了好些喜庆的,一时席上就热闹起来了。
朱桂达开了这么多年的铺子,那应答交际自是不错,此时也没了方才送嫁时的伤心抑郁之态,在男席那儿端着酒杯一一敬了客人。
就连姜氏脸上也是一脸的欢欣神态,一叠声地感谢邻里乡亲们的帮忙。
这么个时刻,小孩子是不上桌的。红珠和朱紫兰帮忙上菜端碟子,也没空去凑那个趣。程文涵带着朱三宝出来露个脸,很快就抱着他到厨房里用饭去了。李氏却是一开席就避开了去。
朱老太太向来就是好酒的,不必旁人来敬她,她自个高兴了就多饮了几杯,这一饮上了不多时就有了几分醉意。她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的,笑道:“我这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今儿终于见着了孙辈的喜事,心里头真是高兴极了。我们朱家在通安也住了七八十年了,偏只是没几个本家人。亏得我们是个做生意的人家,城南这一片不说个个识得,但也认得个七七八八,这认得的差不离都打过交道……平日里都多承各位帮忙了……”
古大娘几杯酒下肚,脸上也有几分酒意,便笑着应道:“老太太啊,谁家不是一根支上慢慢儿长的,老太太没个兄弟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如今老太太是个有儿孙福的,你看看眼前,这不是儿孙满堂么?老太太就安坐家中就等着他们孝顺得了……不是我敢打趣老太太,实在是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这才什么啊……”
朱老太太一听就笑开了,“看这嘴巴,可真会说话呢!”
那开布庄的张氏便凑趣说:“老太太不必心急,今儿是第一个孙女的喜事,往后还接连有来呢。这不,您家大孙子有十六七了吧?这学业好,长得又俊,我可是听说了,多有那人家打听呢。是碧云的哥哥没错儿吧?”
朱老太太又抿了口酒,“他啊,是大的,老朱家的长孙。”
张氏一笑,又往姜氏那儿问:“这妹妹都出嫁了,不知这大哥定了什么时候?又定了哪家啊?”
姜氏神色一怔,没有立时应答,而朱老太太已然开了口:“他还早呢,没定亲,不急,不急。”
张氏这下惊奇了,她往另一席上作陪的朱伯修那儿眨一眨眼睛,笑道:“哎呀,莫非真没定亲?这可不成啊,这么个好孩子,那有姑娘的人家还不上赶着来抢……”又打趣道:“莫非是姜姐姐这眼光高了,看不上我们城南的姑娘?”
姜氏只好道:“哪能呢,他是男丁,就是想着他年纪小,又在书院里念书,还等着下场试一试呢,便想着过两年再说亲不迟。”
张氏道:“姜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知道的,说你这是想儿子好,让他有了个功名好说亲呢。不知道的,就说你不怜惜儿子了,这男儿没个家里人体贴着,就还是个孩子呢,哪儿有心思安定,有那能耐去考科举……”
姜氏不好硬着反驳,可这话她却是不认同的,便只是随意附和道:“你说得也是。”一顿又皱上了眉,淡笑道:“这孩子还在屋里呢,这事不好说……”
若换了往日,张氏一听姜氏这话头怕是就讪讪道歉,不说了。可张氏到底喝了几杯酒,略有些迷糊了,因而说话也直白了,只笑着说:“姜姐姐,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况终身大事是正经事,给他听两句也让孩子心里有些打算……我家是没个姑娘,又不爱好打听这么些事,这才不晓得你家哥儿的事。今儿既提起来了,咱们邻里间也不怕生分……”她顿了顿,笑嘻嘻道:“我想着你们没透过话出来,怕是心里早有打算的,哪里晓得这一问,却是没有。真若有什么要帮的,不怕开口,也让我做个大媒,你不着急我都替大侄子心疼呢……”
这话可越说越过了,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姜氏也不好去拦她。
还是一旁的古大娘看了看情形,帮腔劝了句:“张嫂子,你这可是真喝高兴了,你喊人家姐姐,她儿子怎么又成你大侄子了?都闹笑话了。行了行了,晓得你的心热,若真要那要你帮忙的,咱们都不会吝惜去开那个口,你这儿啊就趁着好日子多喝两杯吧……”这一说,古大娘就倒了酒去敬她,到底把张氏给堵了下。
谁知这儿张氏不说话,旁边那罗大娘却笑说:“我看啊姜妹妹是真的不着急。张妹妹你是不知道,我有个侄子也在那西山书院里头呢,跟朱家大哥儿向来也是一道来往的。年前他来我家还给我说了个新鲜事,说是朱家大哥儿才人好,被西山那一片的老财主惦记上了,要把他家闺女嫁给他呢……”
这罗大娘是跟着她家男人章大力过来的,他们家开了家小车马行,平日也有一匹马两三匹骡子走动。朱家杂货铺这收货送货的事没少跟他们打交道,一来二去的,朱桂达就跟那章大力熟悉了。而姜氏平日却没怎么跟这罗大娘打过交道,真没想到比及张氏,这罗大娘才真是个口无遮拦的。
姜氏一听就生气了,忍了好一会儿才道:“罗姐姐说的是什么话,可不当这么胡乱玩笑的。我那儿子是不如何,可若给旁人听说了,岂不是念叨别人闺女来了。”
罗大娘却半点听不出姜氏意思似的,跟姜氏挤了挤眼睛,笑道:“唉,我们这又不是往外传瞎话,自家邻居说几句亲热些罢了。姜妹妹啊,事情没定下你不张嘴没人怪你,可若说你儿子的事没影,这不是让张妹妹穷热心白张罗么,她家是没个闺女,可这侄女外甥女也有吧。这媒人也不能跑空趟呢……”
古大娘一看不是个事,赶紧又来拦着,“哎呀,姜妹妹自家儿子,她心里有数了。我看罗大姐你是不厚道,嘴里老揪着人家年轻后生说事做什么呢?是不是想要人过来敬你一杯啊?”
这话一说瞒桌都笑上了,有跟着起哄取笑罗大娘的,也有帮着罗大娘去凑趣排揎古大娘的,一时也把事糊弄过去。
罗大娘瞅着姜氏脸色,又看看古大娘面容,扯了个笑,忽然又开口说:“你们可别当我胡说!那老财主家跟我还有点亲,这事我还真知道。姜妹妹,你家大儿子的腿伤都养了一个多月了吧?”
这话一出,个个都晓得罗大娘这回怕是有备而来了。
第59章()
姜氏听了罗大娘的话立时就脸色大变,迟疑了一会儿才对着左右客人笑道:“这事我也是心烦;我那孩子都几岁了;还不懂事呢。年前下雪那几天跟旁人玩闹着摔了下;就伤了腿,也没什么大事。”笑了笑又道:“罗姐姐这话说来都是取笑我;可别提了。”
她这话虽是笑着说的,可那语气到后来却添了几分郑重;有心人一听便能明白过来。
罗大娘只道:“哪儿是取笑呢,我啊;那就是心里好奇。”她迎着姜氏眼睛看过来,“说起来我那亲戚也是有心人了,托了我来一问……”
姜氏木着脸,避开了话头;只回道:“也没什么……可问的,就是养着呢。”
朱老太太这时也觉出来一些意味了,放了酒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罗大娘瞧,大有一言不合就生气的模样。
罗大娘被朱老太太这眼神这么一盯,心里也不是半点不怂的,一挑眉头,就要开口说些什么。
而古大娘瞅着不对,皱着眉头,不及多想就站起来走到罗大娘旁边坐下,亲亲热热地靠过去跟她说话:“罗姐姐!咱们来说几句亲密私话……”
罗大娘哪儿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只斜着眼睛瞥着人,“我跟你又有什么私话好说呢?”
“怎么没有?我可是多仰慕姐姐这人呢。”古大娘笑着打趣。
就是罗大娘不怀好意,一听她这话也不由得笑了。
古大娘趁机就悄声劝道:“罗姐姐,罗姐姐啊,你可看看这是个什么时机,便是旁人托了你,眼下也不是说那些个的时候啊!你是晓得我的,我这做全福人也不是第一回了,这两家做亲的事见了不少,哪儿不清楚里头的底细?那真真做成的亲家里头也有三四成是不情不愿的呢。可真遇着那样的,谁又能真正高兴?回头还不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姐姐来看看,今儿可是朱家嫁女的喜日子,你说起那些旁的来,不是来故意结仇么……”
说到结仇这句,古大娘故意加重了点语气。
那罗大娘实也不傻,她不过是见方才张氏提起朱伯修的事那姜氏一脸得色,这才没忍住说了几句。此时被古大娘这么拉着一说,她也回了回神,迟疑之下便没再往深处说。可胸口那口气到底是没能憋住,便也轻声对着古大娘道:“这事可真不是我生起来的,只人家又过年又办喜事,像是浑忘了似的,我这是替我那老亲心里不值。”顿了顿又道:“人家让我不在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