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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什么样的利益交换是你有季勤章没有的啊!”杜子骁都快哭了,“凭良心讲,你除了长得比季勤章好看,论财力论权势,可都不如他啊!”
“去死!”白哲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杜子骁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其实一点都不疼——追上去:“白哲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混血长得帅我知道,可是你不是说过只爱我一个吗!咱们去复婚吧好不好!现在就去复婚吧不然我不放心啊!”
白哲理都不理他,由着他在后面哭天抢地,忽然,他伸出一只手,叫杜子骁不要再讲话。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号码是来自家里的。
他点下接听。
“少爷,你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58|8。19()
“四堂叔去我家了。”
短暂的通话后,白哲转过头,神色严肃。
“他闹着要妈妈立刻搬出白家大宅,还要她卖了白家大宅和白氏的股份填补白氏的资金漏洞。”白哲说。
杜子骁抱起胳膊,思索片刻:“他们知道john被劫走,所以狗急跳墙了?”
“说不好。”白哲转身拉开车门,“我现在要立刻赶回去。他们想闹,我奉陪。”
他一边往车里坐,一边嘱咐:“杜子骁,你帮我去……”
“我知道。”杜子骁扶着车门对他挤了挤眼睛,“放心吧。”
白哲搭住了他的手背。
“待会儿见。”他说。
“待会儿见。”杜子骁笑着帮他关上车门。
车子以飞速在道路上奔驰,用了比来时节省一半的时间,白哲回到了白家大宅。司机照常将车停在主宅门口,白哲一脚迈下车,却意外看到了站在自家门口的季勤章。
季勤章眉头紧皱,他的助理落后半步,紧紧跟随在他身后。他看上去也刚到,转头望见白哲,他的神色有片刻凝滞。白哲迎上去,没有寒暄没有招呼,压低声音,直截了当道:“john在我那里。”
季勤章的鼻翼微微紧了一下,但是马上,泄露的情绪被他很好地伪装起来,他笑了笑:“那很好。”
再没有别的评价。
白哲并不期待他会再说出什么,他让出半步,让季勤章先进门,自己身为主人走在后面。
屋里正闹得不可开交,白立平时最喜欢摆谱,家里成年养着些护院,今天他把护院都叫来了,这些人高马大的黑人白人呼啦啦在白家大宅门口站了一堆,反衬着另一边,白夫人被一个女佣人搀着,身边只有自家的管家、财务顾问和律师,除了女佣人外,无不是垂垂老矣的面孔,看着就势单力薄。
然而就是这么明摆着欺负人欺负到门上的阵仗,白立这会儿也没讨到便宜。说是要请白夫人搬家,让出白家大宅,实际上这会儿连客厅以外的地方都没去过。白立正吹胡子瞪眼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好,瞥见季勤章来了,真想见了救星一样。可还没等他摆出一个完整的高兴的表情,他看到了季勤章身后的白哲。
季勤章?白哲?他们怎么一起来的?
得知john被劫走的消息后,他一直坐立不安,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擅作主张带人杀到了白夫人宅上。等到他快进门,才知会了季勤章。
他笃定季勤章要是提前知道,一定不叫他来,可既然他都闹上门了,季勤章也绝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白立一颗心七上八下,本以为来了帮手,见这情形,心里也有点摸不准了。更加上季勤章从进门就没看他一眼,只跟白夫人问了声好,接着就站在一边仿佛壁上观,这叫白立心里更加忐忑。
白哲进了门,越过堵满门口的人,径直走到母亲身边。白夫人又气又担心,捂着心口有些喘不上气。好在佣人及时拿了药过来,这才缓解许多。她看到儿子来了,一颗心顿时放下,抓着儿子的手,忽然就生了无穷的底气。
白哲对妈妈笑了笑,示意妈妈别害怕,转过头,对白立冷冷地笑了一声:“三天之期还没到呢,四堂叔就等不及了?”
“就算再给你三天,你也筹不到那么多钱救白氏!我等个屁,难道给你时间让你们娘俩拍拍屁股跑路?!”白立骂道。
“能不能筹到钱不是四堂叔说了算,更何况,我早就说过,给我三天时间,我不光会堵上资金漏洞,还会洗刷母亲的罪名。四堂叔当时是在董事会上,当着所有股东的面答应的,如今三天没到就反悔,问过其他股东的意见吗?你一个人出尔反尔就罢了,还想拖其他股东一起下水吗?”白哲冷冷道,“更何况,白家组训里有一条是不行鬼蜮之事,我是白家子孙,自然不屑于四堂叔所说的一走了之,更不屑于勾结外人算计自己人的家产。”
“你!”白立大怒,“你说我勾结外人?!小子,说话要有凭证!”
“有没有凭证,待会儿自然见分晓。”白哲道。
“待会儿?!不过又是拖延时间!”白立歇斯底里,跳着脚叫道,“我才不信你有什么凭证!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白夫人搬家!”
白立一声令下,他手下那些高大的黑人白人保镖再不能傻站着,一个个朝屋里冲过去,搬桌子的搬桌子,挪椅子的挪椅子。白家的佣人赶忙上去拦着,可他们人数虽然不少,体格却差上很多,且以女性为主,根本拦不住。眼看着白家那些经年的上等家具被搬得乱七八糟,白哲气得忍不住想冲上去,这时候,他的手背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然后就听一个威严十足的声音喝道:
“住手!”
这声音在嘈杂的客厅里并不是很大,可话语中的威严却令人不敢动作。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白夫人由儿子搀扶着,那双眼睛极具压迫力地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停在白立身上。
“白立。”白夫人道,“你现在连声嫂子都不叫了?”
白立按辈分该跟白夫人叫嫂子,以前他对白夫人从来是嫂子长嫂子短,如今爪子露出来,那些表面功夫当然省了。
“当年你堂兄过世,尸骨未寒之际,你就带头大闹。事后你是怎么年年到我这里赔罪的?”白夫人历数,“你一把年纪,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是一时财迷了心窍才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我是看你可怜才给你一次机会,留你在董事会,否则你还有今天?你看哲哲一走这么多年,要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我,话说得天花乱坠,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为我晚年考虑,原来你是野心不减!现在我儿子回来了,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终于不用再虚情假意了,是吗?”
白夫人一开口就直揭白立伤疤,白立也算圈子里极有身份的人,如今被当着满屋子佣人提起他当年在白夫人面前下跪,痛哭流涕的旧事,简直把他的面子下的一分都不剩。偏偏这都是白立做过的,白立不能否认,否认也没用。白立被气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竟然只能这么忍下去。
白夫人骂过白立,枪口又转向了季勤章。她对这个后辈一直非常看好,想着他是儿子的挚友,自然也十分照顾。却不想到头来这是一条毒蛇,不光恶心了儿子这么多年,竟然还处心积虑要把他们都赶出白氏,叫他们无处可去。
“季勤章,”白夫人问道,“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季勤章从进了门就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哪怕刚刚保镖佣人乱作一团,他也不参与。如今被白夫人点名问了,他笑了笑,答道:“伯母,我是来助您和白小白渡过难关的。”
“渡过难关?”白夫人冷笑一声。
季勤章仿佛听不出话里的讽刺,顺着白夫人的话道:“我相信您是无辜的,但是要找证据证明您的清白旷日弥久,您也好,小白也好,甚至白氏都耗不起这个时间。不如接受我的帮助,先填补上白氏的资金漏洞,暂且把这件事了了,再慢慢找证据。”
“我是不是无辜的你最清楚。”白夫人扶着白哲的手,往前跨了一步,“你还敢让我接受你的帮助?季白两家世交多年,你父母尚且不敢打白氏的主意,你竟然对白氏下这样的狠手。你可真是你父母的好儿子,他们若泉下有知……”
“人死万事空!”父母是季勤章绝不能被人碰触的伤疤,季勤章本来还维持着道貌岸然的谦谦模样,听白夫人提到父母,顿时变脸,“我父母再试的时候就没管过我,想来他们要真的泉下有知,也不会管我。”
季勤章危险地眯起眼,目光如阴狠的毒蛇般盯住了白夫人身边的白哲:“小白,我知道john在你那里,那又怎么样?且不说john手中有没有能帮伯母洗清嫌疑的证据,即便有,也与我无关。”
以季勤章的精明,他向来只做幕后的操盘者,绝不会让自己陷入任何一场诡计中。白哲早就猜到,即便自己可以证明母亲的清白,也无法证明这件事与季勤章有关。季勤章绝不会留下自己参与此事的任何证据,他从来是个不留把柄的人。
“何况,你们躲得过这一次,未必躲得过下一次。”季勤章紧紧盯着白哲,仿佛白哲是他锁定的猎物,这一生都逃不脱他的掌握,“小白,我说过,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这么大口气?”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充满戏谑的声音,“不知道我爸这些交给警察叔叔的时候你们还有没有这么硬气。”
白哲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了。
他往门口走了两步,意识到自己还搀扶着母亲,才停住脚步,很抱歉地回头看了妈妈一眼。平时白夫人要生气,今天却只是宠溺又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望向门外。
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杜子骁走了进来。
同时,他身后那个人也走了进来。
那人的脚步不像杜子骁,充满着年轻人的朝气,却略显浮躁。他的脚步是沉稳而有力的,不疾不徐,自带一种迫人的气场。他明明是在杜子骁之后进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