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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扳回白哲的头,用唇舌堵住他的声音,更有力地吻他。然而季勤章在场,白哲再也无法投入这场热吻。当他再也无法回应杜子骁时,杜子骁只好放开了他的唇。
季勤章已经不见了。
白哲急促地喘息着,转头去找寻季勤章的身影,可刚刚的一切就像一场幻觉似的,等到他再转过头,季勤章已经不见了。
可是他知道,刚刚的一切不是幻觉,季勤章来了,而且真真切切看到了自己在与杜子骁接吻。
他推开车门,车钥匙都忘记拔,就径直走进楼里去。杜子骁赶忙追上,看他急促地按着电梯,像是生怕电梯慢了,后面就会有人追上来对他做什么一样。
白哲很少这么慌乱,他总是有条不紊镇定自若,杜子骁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被季勤章看到了,就会让他如此大失方寸?
直到进了门,听到门锁发出清脆的声响,白哲的慌乱才稍稍缓解。他扶着墙壁找拖鞋,杜子骁搀住他的手臂,问:“今天太晚了,我可以在你这里住一夜吗?”
白哲的身子顿了一下,没抬头。
杜子骁赶忙补充道:“我睡沙发。”
“好吧。”白哲低低地答应了,“我去帮你找被褥。”
他还是一眼都没有看杜子骁。
杜子骁跟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卧室,白哲打开壁柜门,从柜子里找出个备用枕头,递到杜子骁手里。杜子骁把枕头竖起来抱着,努力想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可是张开嘴,还是难免语气不佳:“被季勤章看到了让你那么不爽吗?”
白哲低头拽出条被子:“你想多了。”
杜子骁探身按住他的手:“白哲,你跟我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那么在意季勤章的看法?”
“我们的事跟他没有关系。”白哲想把手从杜子骁掌中抽出来,杜子骁却干脆抓得更紧。
“可你在意他的看法,是吗?”杜子骁的心里有一根叫“季勤章”的刺,此刻他被这根刺扎得生疼。
白哲知道,他跟杜子骁之间横亘着很多问题,季勤章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他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杜子骁攥紧的手指,良久,叹道:“子骁,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抬起头,不再躲避杜子骁质问的目光。
“我不想被他看到,这跟我们,还有我和他的感情无关。”白哲说道,“而且我跟季勤章没有超出友谊之外的感情,我如果要喜欢他,这十几年有无数次机会对他动心。可我没有,我那时候选择跟你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被他看到?”杜子骁问。
“我不知道。”白哲无助地揉了一下额头,“子骁,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我知道你巴不得我们绝交才好,可是这真的不可能。我们之间从没发生过口角,季勤章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更何况,我始终认他是我的朋友,他曾经在我十几岁,面对家里叔伯围攻的时候做过我的后盾,后来我不顾一切跑回国,也是他收留我,教了我很多。我做不到因为跟你恋爱这种事,就要跟一个曾经那样帮助过我,现在也依然对我很好的人切断联络。我最多只能做到少跟他联系,少跟他见面而已。”
杜子骁没说话,可是白哲说的他都理解。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已经近两个月没跟他见面了。”白哲深吸一口气,像在罗织语言,“我以前是尽量少跟他见面,可我现在根本不想见他,更不想接他的电话,跟他联系。”
他微微低着头,很烦躁的样子:“我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我现在有点怕他,总觉得每次见到他,他虽然在对我笑,可心里藏着的却是不一样的心思。”
白哲越说声音越小,杜子骁猛然想起来,上次他们激烈争吵之前,他曾听见白哲非常生气地对电话那边吼“什么叫‘不让季先生知道就没法调查’”“他是要把我架空吗”之类的话。
白哲在圈里混了不少年头,虽然很多事情上不留心,人脉总是有的。要查一些事情,不一定比杜子骁这边的人查得慢。然而罗品方这件事的始末,偏偏是杜子骁先查到了,这实在是非常蹊跷。
难道白哲的恐惧,就源自于此吗?
苦心经营的人脉,到头来竟然全都听从他人吩咐。叫人去查一件事,对方请示了自己不够,还要去请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这是不是证明,自己身边根本没人值得信赖?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完全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有朝一日那人想做什么,自己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
想明白这一层,杜子骁也不禁不寒而栗。
“为什么?”杜子骁问,“你们不是朋友吗?”
白哲苦笑:“我曾经也以为是的。”
“就算他想得到你,”杜子骁顿了顿,“可这样做,就算你最后跟他在一起,你也只是被迫的。”
“也许对他来说,我心里怎么想的根本不重要,他只是想让我低头而已吧。”白哲笑了笑,把被子递到杜子骁怀里,“时候不早了,去睡吧。”
两人一个卧室,一个沙发,一扇门隔着,却不约而同失眠了。
白哲在床上翻了个身,留了个光裸的脊背给门口。
然后他听到了门把手轻轻下压的声音,下一秒,门被轻轻推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悄然无声,直到他坐到白哲床边,白哲才确定的的确确有人进了卧室。他肩膀微动,想回头,那人却侧躺下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那人在他的后颈轻轻吻了一下。
34| 7。26()
白哲再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三点。
刚醒来的感觉是迟钝的,一开始只有视觉苏醒。房间的窗帘被严密拉合上了,四周阴沉沉,很适合睡一个长觉。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向数字3,秒针无声走字。而后慢慢苏醒了听觉。卧室里是安静的,然而隔着一扇门,却能听到外面有节奏的“咚咚”响,像有谁敲门,再听一会儿就分辨得出,是菜刀碰菜板的声响。最后,嗅觉与感觉一起苏醒,空气中仍旧漂浮着两人彻夜欢愉后残留的余韵,白哲动一动身体,腰像折了一样疼。
他勉强坐起身,坐在床边好半天,脑袋还是木的。昨晚杜子骁折腾他到什么时候他早忘了,印象里杜子骁还算有人性,记得事后抱他去浴室清理。可是在浴缸里有没有多做一次呢?白哲想来想去,想不起来。
身上是干干净净的,白哲却还是想再洗一个澡。他随便抓了件t恤在手里,走出卧室,厨房里那人听见门响跑了两步,探出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你醒了?”
可惜白哲此刻一看见他就想起昨晚的种种,腰疼背疼屁股疼,随便应了一声就赶紧进了浴室。
他把莲蓬头的水开到最大,水雾蒸腾间,对面的镜子上清楚照出他的样子。他的身体上满是吻痕,红的紫的遍布全身,胸口颈部哪里都有,还有些隐藏在难以启齿的位置上,白哲都不知道杜子骁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是夏天,吻痕这么多,想靠衣服遮一下都不行,白哲真是糟心死了。
他洗完澡,头发还湿着,就坐到沙发上,拿ipad查怎么才能最快去除吻痕。打开锁屏,直接跳出来的ipad桌面背景竟然是他的照片。白哲懒,ipad桌面从买回来就没换过,还是出厂自带那个,会定期改桌面的只有杜子骁。白哲这才意识到两个ipad都没外壳,自己无意之中拿错了。
他抬起眼,就在沙发另一头发现了自己的ipad。于是丢下杜子骁的这一个去抓自己的,抓到一半,他又回来了。
再次滑动解锁,看着桌面背景,白哲撇了撇嘴。
这张照片是三年前照的。
过年的时候杜子骁恰好没戏拍,提前策划了行程去泰国,不光带上了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诸如小桂助理等人,还嘱咐白哲也带上程琳他们。结果到了泰国,杜子骁半夜收拾行李带白哲溜了,两人去海边小村寨单开房,结结实实享受了五天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这张照片就是在泰国拍的,杜子骁带白哲去赶海,一个大浪打过来,杜子骁腿长溜了,白哲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浪拍在沙滩上,从上到下都湿了。他刚狼狈地爬起来,就听见咔嚓一声,杀千刀的杜子骁这时候不来救他,竟然还抓拍!
白哲后来威逼杜子骁把这张照片删了,杜子骁不干,偏要白哲拿美好一夜来换。这美好一夜的含义就是白哲要全程主动,也就是俗称的“坐上来,自己动”,白哲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他本以为这张照片那时候就该删了,没想到至今还留着,还成了杜子骁的ipad桌面。
白哲看着照片上从上到下湿透,头发瓜皮一样盖在头上的自己,愤愤然打开了杜子骁的相册。
你说杜子骁的ipad也没有个锁屏密码,这张照片大喇喇当桌面,万一以后被别人看到,自己多丢人。
等到打开杜子骁的相册,白哲却愣住了。
里面十之**,都是他的照片。
有四五年前,杜子骁还没用上ipad的时候,用相机拍的,被他特意导了进来;还有些两三年前拍的,杜子骁都没删,甚至有几张被他用美图软件配了些小星星之类的背景,看起来恶俗又幼稚;甚至还有最近的。杜子骁也许闲下来什么都不干,只顾着举着ipad偷拍他,于是白哲坐在评委席上低头与编导说话的瞬间被他抓拍下来,白哲站在舞台上彩排走位的瞬间被他抓拍下来,还有一张,白哲恰好回过头,眼神茫茫然,也被如实记录在镜头中。
杜子骁大约把ipad当成电子相册了,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白哲的照片,挤得他连应用都下载不了几个。怪不得他总抱怨,为什么苹果公司不能出个1000g的ipad呢?
无聊!
白哲心里骂了一句,从许多照片里选了自认为最能体现自己气质的一张,设置成了桌面。
然后他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