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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的事情从村民们的口中说出来,有对于现在生活改善的喜悦,也有对以前一些事物怀念的唏嘘,但最多的还是‘喝酒’‘喝酒’的声音。
推杯换盏。
村长和几个相熟的村民轮番过来敬酒,说起来村里今天考出去的高中生,还有那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周悦,已经考上了‘人大’,大家都说那孩子出息了。
当然,周长庚跑过来借着敬酒给我诉苦,说周清清最敬佩我,让我劝劝周清清,让她赶紧安下心来去嫁个人家,别再想着自学考大学的事情了。
我哈哈大笑着,跟这老倌儿一通打哈哈,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直接把他灌倒了。
酒是村子里自酿的黎山土烧,蔬菜纯天然种植出来的,猪肉喷香扑鼻,村子里自己圈养的,今天宰杀的这一头据说养了一年多,原本是打算去年等我们这些支教过的老师再来就宰了的,但一直等待现在,鱼是河沟里捕获的,没有污染,鸡鸭和蛋也都是一些人家主动杀了拿来的————
这样的氛围在我看来,是天底下最让人放松而惬意舒心的氛围,不用担心吃得不干净,不用担心喝醉了会酒驾
没有担心,开怀畅饮!
谈南关的变化,说起那一年周寡妇去世留下的小圆小圈这对兄妹现在的近况,说到冬生爷爷去世以后,大家都不太适应学校里的校医看病,虽然校医也很好,但很多人还是觉得摘草药在家里煎药治病更踏实,吃那些药丸子总是让村里人觉得病好得更慢。
天南地北,浮一大白再浮一大白。
聊得尽兴,喝得尽兴,有的村民说着说着就抱头痛哭起来,说前些年怎么怎么的苦,为了过个年,去问人家结个工钱,差点给人跪下
俗事种种,遇到对的人,吐露衷肠,在半盅‘马尿’迷魂汤的麻醉下,积压在心底的那些压力、枷锁和包袱就会不由而然的抖落出来!
喝到很晚很晚,篝火烧得很红很亮。
村民们毕竟白天劳作,有些喝多了被自家的婆娘扛回去睡觉了,有的是耙耳朵,喝到脸红就嘿笑着赶紧撤退了,几个大胆能做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酒量,自己把自己灌醉趴下
到最后,剩下我和陈涛、王朗几个人还在浅酌着。
我张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当年跟着王朗一起离开的柳白,不由得问了一句:“小白呢?当年你不是带着她一起走的吗?”
说到这个,王朗端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忽然发抖,里面刚倒满的酒液都泼洒出来。
“她走了。”王朗的嗓音一下子沙哑,眼眶通红。
我愣了一下,朝陈涛看过去。
陈涛或许是知情的,表情也显得有些难过的拍了拍王朗的肩膀,朝我苦笑道:“小白那年跟着狼哥出去,在滇南难产去了,孩子和人都没保住。”
我呆怔着,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伸着酒杯过去跟王朗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王朗跟往嘴里直接倒酒似得,黎山土烧入口后还是很烧喉的,如流动的刀子一般,王朗喝得流出了眼泪,伸出大拇指随意的抹了一下眼角。
“修哥我记得当年我跟你大吵一架,觉得你太狠了,为了把我们这些跟你一起打拼的兄弟踹走,才不给我路走的”
我笑了笑道:“还记得我当时跟你怎么说的吗?”
“记得!”王朗咬着牙道,“我问你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你说给我机会就不是江湖了!我那时候不懂你说我们可以脚踩在着黑暗,但心必须向着光明我那时候真的很傻以为钱才是一切”
他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肩膀抽动着哽咽道:“直到我走了千万里的路,吃了很多的苦,小白和孩子都没保住我才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是有命的因果怪我自己竟然不知道小白也碰了那东西”
说到最后,王朗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竟然止不住自己的悲伤,咬着拳头哇哇大哭起来!
不远处的篝火旁,跟几个妇女坐在一起闲聊的叶浅茗和刘丹等人诧异的望过来,似乎把王朗的痛哭当成了醉鬼撒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看着王朗哭得像个孩子,他确实变化很大,当年我刚见到他时,他是跋扈的城南混子,长得有些痞气,却很讨那一带的女生喜欢,能很厉害的改装机车,在大学城一带泡妞手到擒来,身后拉风的跟着一票不良少年,我记得他的眼神够狠,但寸头很酷。
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他变黑了,脸庞有了男人坚毅的轮廓,眼神里多了深邃的忧伤,甚至才二十多岁的他竟然已经有了沧桑的皱纹!
我端起酒杯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如果你真的想通了,那就回来吧,男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长大的”
王朗痛哭流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涛哈哈大笑,手搭在王朗的另外一边肩头笑骂道:“哭一会儿得了啊狼哥,当年你还欺负过我来着?你不会不记得吧?小白去了虽然很让人难受,但她肯定不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的,这个世界上好妹纸还很多,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梦想吗?”
“哈哈哈怎么不记得?”王朗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捶了陈涛一拳笑骂道,“我不欺负你,你都找不到现在的老婆”
“去你的喝酒!”
“喝!”
江湖有时没有路。
但人生可以再回首。
只是再回首时往事已如烟。
。。妙书屋。
第0740章 无睡意()
断断续续的,王朗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借着酒精的麻痹讲述出来
那一年他带着一百万,开着一辆车带了怀了身孕的柳白一直逃窜到了滇南,原本王朗的想法是,我不给他活路,那他可以自己找到货源,去开辟别的渠道,因为他觉得自己有经验。
但谁能想到,那两年间的滇南和金角洲一片混乱,甚至连果管阵营都掺和在了这潭浑水当中,滇南的几大势力相继被杨砚所覆灭!
再后来,崔颖和乔杉先后借着幌子在滇南建立势力,王朗压根没机会。
他冒险去了一趟差颂的领地,差点连命都丢在那里,好容易捡了条命回来,柳白却早产,跑到医院去抢救,最终也没能把柳白抢救过来,医生剖开了柳白的肚子,胎儿已经成型,但却说在一个礼拜前已经没了胎心
柳白也没能抢救过来!
王朗悲痛之下,把医生打了一顿。
但检查结果出来,说柳白断断续续的有碰过毒。
这个结果让王朗完全无法接受,他自己就心心念念的一直想以毒的生意混出个名堂来,谁能想到自己身边的女人却一直瞒着自己在碰毒呢?
柳白的死和当时看到自己的孩子那可怜的模样,彻底的打击到了王朗。
他在滇南麻痹自己,一百万没经过多久就挥霍光了,后来到处混子一样的混日子,在酒吧里当服务员得罪了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去帮人家看场子,因为没有眼力劲而被老板辱骂殴打。
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王朗也一直堕落了很久。
后来在丽江酒吧遇到一次抱着艳遇幻想的单身女孩在酒吧街被一群当地的痞子为难,王朗出手帮了一把,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带着那个女孩逃掉了。
这后面倒是挺好的事情,女孩子把王朗视为自己的艳遇,带他回去见家里的父母,但女孩的父母得知王朗一事无成,直接抛出了要么分手要么断绝关系来作为威胁。
感情的事情上经历了柳白那一次,王朗已经没什么信心,在一个夜晚自己悄悄的收拾了几件衣服走掉了,再后面兜兜转转的,也打过工,混过销售,直到后来有一次意外的在路过南关的火车上听说南关的事情,就想跑到一个贫困而与世无争的地方混一辈子
谁知道呢,这世上的缘分往往巧合,王朗在南关独自混了一段时间,意外的遇到了陈涛,然后就被陈涛带回来了。
说起那些年的经历,最惊心动魄的应当是王朗艺高人胆大的想跑到差颂那里去当贩子,后来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莫名敌人追杀在金角洲丛林,各种胆战心惊的躲避各种厮杀,两个月才从山里出来。
王朗说着说着,自己醉趴在了桌上。
陈涛苦笑着摇头对我说,他见到王朗的时候,其实他的状态比现在还差,在附近的一个乡下混日子,帮人看一座园林,就在林子里搭了个木屋,每天酗酒,转悠一副等死的状态。
陈涛看不下去,把王朗喊到南关这边帮忙,王朗是在听陈涛说起了我们后来很多事情后,才慢慢的清醒过来,开始反省。
夜深人静。
村子里的狂欢结束了。
篝火依旧还在广场上燃烧,而我却已经躺在了当初给我们几个支教老师住的那间房子,现在这所房子重新改建了新的一个屋子,而且还分了三室,但里面却只摆放着学校要用的一些教材器具之类的东西,从来没有再让其他的老师住进来过。
但有床铺,这次倒是让我住了下来。
我喝了不少的酒,迷迷糊糊的躺到在床上,白天因为睡了一整天,脑子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却始终无法入眠。
隐约觉得门响了一下,一道影子斜进来。
“谁?”我撑着身子爬起来。
刘丹推门走进来,一边擦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一边看了一眼说道:“还以为你醉昏了呢,竟然还这么有精神,不睡啊?”
“你怎么来了?”我靠在床头,奇怪的打量着她。
刘丹似乎是刚洗过澡,身上穿着一件连身长裙,带着那种很乡土风情的绚丽花朵,白皙的双肩和柔荑在外,腋的边缘隐约可见沃雪的弧线,馨香的气息弥漫过来,让我的头脑一阵迷醉。
“我怎么不能来?”刘丹没好气的扔了一块湿哒哒的毛巾过来,嗔道,“没睡就擦把脸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