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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两清了?怎么两清?
安易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攥着,疼得差点呕出一口血。
“什么意思?”
“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谈这事吗?”
叶之遥眨眨眼,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越过安易抓着叶之远的手,淡淡地看了一眼双目喷火的向哲。
“怎么了?道歉不行吗?”
向哲气得想上前刮叶之遥一个耳光,她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高傲让她羞恼,她恨死了她那种不可一世的模样。
“道歉!”这一声是安易发出的。
“她凭什么?”向哲觉得要自己给叶之遥道歉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安易,你要我道歉?你别忘了我顶着的也有我二叔的面子!”
叶之遥好笑地看着企图要用向伟胜来扼住安易的女人,心下更是不屑。靠男人来保护的女人无可厚非,她虽不喜,可远没有达到厌恶的程度;但是靠男人来撑面子的女人,让她觉得可笑又可悲。她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注重自我人格的培养,所以,面对向哲这样的行为,她很是鄙夷,甚至连带着对安易都带了点轻蔑。
“我说过的,不要惹你不该惹的人……”
安易扫了一眼叶之遥和叶之远交握的那只手,即便知道他们是兄妹,可他还是……想要一把拉过叶之遥来。
“算了,我们叶家一直都秉承宽厚待人,向小姐不愿意,那我们也不好没皮没脸地追着要求,是吧?”叶之遥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哥,我明天还要上班,我们先回去吧。”
叶之远见她不欲再追究这件事,知道她还是给安易留了个情面,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算是和解了,警察也没理由再拘着人。简单地训了两句,就让人走了。
叶之远和叶之遥在前面,向哲跟着安易落在后面。
安易一直盯着前面两人的举动,见叶之远伸手去揉她的肩头,低声问她“疼不疼”,他便转头看了一眼向哲。后者只顾瞪着叶之遥,没能注意到他的目光。下一秒,他竟然抬手锁住她的肩,大力地就将她掼到了旁边的铁门上。
向哲痛得扶着铁门站不起来,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那么大的响声,叶之遥头都没回,倒是叶之远轻飘飘地扫视了一下,然后温温柔柔、无比心疼地问自家妹妹:“遥遥,疼不疼?”
“快疼死了!”叶之遥自己揉了两下,实在不想呆在这儿,便催促道,“等会儿路上买点药酒吧,估计都青了。”
安易听到这话,眼眸又是一黯,瞪了向哲一眼,上车就踩了油门奔了出去。
叶之远本身就是个医院,在处理伤处方面熟门熟路的,很快就料理好了叶之遥。他也不急着回去,洗了手出来颇为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妹妹。
叶之遥从小就对叶之远的这种眼神犯憷,往沙发上一缩,又碰着了肩头,痛得“嘶”了一声。叶之远摇摇头,护着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又伸手拿过她的包将手机取出来放在茶几上。
“十点二十分,四十分钟的时间足够我们谈谈今晚的事。”
叶之远的食指轻点茶几玻璃面,一派不急不躁的好脾气模样,但叶之遥知道,他心里这会儿烦躁着呢。今晚的事预料之外情理之中,她想到过向哲会来找麻烦,但她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粗暴。向氏在本市那么响亮的名声,向伟胜唯一的小辈哪能受一丁点委屈,睚眦必报不才是他们的作风吗?
叶之遥状似轻松地笑了笑,对今晚的突发事件仿佛完全不担心:“现在有了心理准备,至少以后不会措手不及了。更何况,你也看见安易那个态度了,我倒还希望向哲多找我几次,每次过后可以看见她那么吃瘪,其实挺好玩的。”
“你欠虐么?”叶之远十分不满,“让那个女人对你下手,然后指望另外一个男人给你报仇?叶之遥,你这想法挺高明啊?”
叶之遥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兄长的这句质问,她承认,表面上再怎么云淡风轻装不在乎,在看到安易为了自己收拾向哲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喜悦的。
大概最矛盾的事情就是这样吧,你不得不硬了心肠去斩掉一段感情,可还是因为一次出头或是一个微妙的动作就被喷涌出来的欢喜冲掉所有的理智。窃窃欢喜之后,便失去了再挥刀的意志,一次一次的越来越弱,到最后,功亏一篑。
很多年后,叶之遥想起来,还是会为这时的心境感慨不已。
“死丫头,油盐不进了是吧?”叶之远气得拿手指戳她的太阳穴,“他是你的全部吗?为了一个他,你非得把自己打进去吗?暂且不说你心里这么点阴暗的小想法,就说你提前支付自己的安全给向哲这个烂主意,你觉得合适么?就算他给你讨回来了,但你已经受到伤害了,算计向哲得来的那点快感能弥补你被她敲掉的缺口?”
叶之遥从没听过叶之远语气这么重的训斥,一时头脑空白,嗫嗫地不敢真的说出抱怨的话来。叶之远见她那样儿,又心软下来,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妹妹。
“叶之遥,爱情不是你的全部,他也不是你的全部。你可以试试,没了他,你能不能过得很好。没了他,你叶之遥同样是活得下去的。”
叶之遥咬着手指甲,突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迎着叶之远惊愕的目光,问他:“如果顾惜明天告诉你,她不爱你了,她喜欢别人了,你怎么办?”
叶之远哑口无言,或许他会失控吧。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你自己到了那一步,哥,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个体,我们的情感会去支配行为,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倾向于感情而不是理智的。”叶之遥看着被咬得几乎要露出粉色指甲肉的手指,“哥,你看我的指甲,咬这么深,我也知道疼,可是习惯了改不掉戒不了。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的指甲被咬光了,没了东西,我当然不会再去折磨它了。所以啊,不死不活几年过去,说不定到我死心那天,一切都好了。”
叶之远上前将人搂进怀里,像他们小时候那样,轻拍着她的背心疼地哄着:“不要做傻事,保护好自己,疼得受不了了就来找我,你哥别的本事没多少,为了妹妹还是可以不顾所有的。”
叶之遥将眼泪在他的外套上乱抹了一通,故意拆台:“要是你家小想想欺负我怎么办?”
提起恋人,叶之远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和柔情。
“她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打她屁股!”
”哎,你舍得啊?她还不就是一孩子,你别给打坏了。说起来,我真的挺羡慕顾惜的,有你疼着么好的小姑子!〃言情或,还有我这
第5章 伤害
一晚上折腾下来,叶之遥也累得不行,送走叶之远之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热水漫过身体,每个毛孔都张开来,在这么怡人的温度下放松着,叶之遥都快睡着过去。可手机铃声偏偏不如她的意,在客厅里叫个不停,大有不接起就不罢休的架势。她郁闷地吼了一声,扯过浴巾裹在身上赤脚小跑着去了客厅。
来电显示的是他的名字。
来得还真快!叶之遥冷笑了一声,也不接电话,二话不说就去开了门。门外的男人似乎也早已预料到了,几乎是在她开门的同时就闪身挤了进去。
“安先生还真是熟门熟路啊。”叶之遥关上门,抱肩看着他,冷冷地笑。
往常,她不过也就是气极的时候,叫他“安易”,多数时间都是娇娇地喊他“高长”。今天,接二连三地这样叫了他好几次,脸上又是皮笑肉不笑的,他也知道今天这事怕是触到她的雷区了,她不发作他才会更心慌。现在看她愤怒的模样,他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她浑身上下就只裹了条浴巾,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背上,如墨的黑发间隐约可见柔滑的肩,以及上面的血痕。
“过来,我看看伤处。”安易手里拎着瓶药油,径直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我给你擦擦药。”
叶之遥默了片刻,两人就那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对峙,她一笑,轻佻地拢了拢头发,故意将被砸伤了的那边肩头露出来。
“我以为,你是来道歉的。擦药就不用了,要找个上药的人虽说不比找个上床的人容易,但这点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叶之遥,你真的很蠢!”
蠢到拿这样放荡的话来刺激我!
“是啊,我很蠢,要不然怎么被你上了好几年?”叶之遥不肯退让地针锋相对,“哦,有件事我错了,以前最的时候叫错你的名字了,应该叫你安易的。不过,也许我叫你其他的名字,会增加你的快感的吧?所以,安先生,原谅我啊……你看我多有礼貌啊,不像你那位向小姐……”
她的言语里间或地夹杂着轻笑,心底却是冰凉一片。此刻的她就像个幼稚的小孩子,用着这样粗劣的掩饰企图蒙蔽面前这个男人。
可是,哪一场爱情里的伤害不是有着相互作用的?打他一个巴掌,她的掌心不也得痛得红肿?
“叶之遥,你怎么……”安易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纠缠在一起这么多年,见过娇纵的她,见过温柔的她,见过娇俏顽皮的她,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冰冷、漠然,陌生得让他有点害怕。
“我怎么这么贱对吗?”叶之遥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手指勾着他胸前的扣子,“你不是就喜欢作践我吗?上过之后,还要亲自送药过来,这不是作践是什么?”
她今晚的变化太大,同从前的那个叶之遥判若两人,安易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她闹他可以哄,她哭他可以安慰,就算是她动手打他,他也会不闪不避地受着。可是,她偏偏用了这样一个方式,将自己损得那么轻贱,却更加让他难受百倍。
叶之遥,你真是了解我,明知道,这样的方法才是最让我痛苦不堪的。很好,真的很好……
向哲打电话叫了人过来接,一路冲回老宅闹了个鸡飞狗跳。
向伟胜被她闹得睡不着,耐着性子起床哄了她一阵,让人把安易叫回来。电话追过去,居然是关机,向伟胜了然地点了点头。
安易和叶之遥裹得越紧,他就越舒心。叶之遥的背景他早调查得一清二楚,叶墨暗地里想要搞翻他,他也清楚。现在,叶墨的女儿和自己下边的人混在一块儿,就这一点就可以堵死这个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