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姐,这么早就起身了?”睡莲捧着水盆走进揽月居。
“恩,过了端午,天气甚是炎热,也睡不着!”戈羽套着莲白鸢尾褙子,衬着紫云绣花长裙,起身开始梳洗,“昨晚,萧叔派人通知,今日春来居一聚,想必是和沈靖约好了。”
“谢夫人虽说有睡火莲留着一口气,但是大夫说或许撑不到十日了。”睡莲手执檀木梳,为戈羽整理发髻,棕色的梳子衬得发丝愈加黑亮,“不过谢小姐吃了药倒是好了许多,就是整日发呆不言语,也不知是怎么了?”
“过会我们去看看她,这些时日我身子不适,也不便过去。”戈羽梳妆已毕,转身看着睡莲,“带些早点过去,我们和谢小姐一道用餐即可。”
“好,那我去准备下。”睡莲收拾了下,顺道把水盆带走。
戈羽走到床边柜子,拿出一幅画卷,昨晚,萧叔捎来消息时,还带了这幅画,正是,月下美人,夜幕昙花,水墨留白。
溪坊,迎客居。
刚进门,便见着季雪正在为谢玉书整理妆容,瞧见戈羽等人进门,忙起身,“季雪见过戈羽姑娘。”
“季雪,多礼了。”戈羽缓缓走到谢玉书面前,“还认得我吗?”
“蔷儿?”谢玉书依然一派天真,歪着头看着戈羽。
“猜对了。”戈羽不由阵阵伤感,谢夫人如今生命垂危,而谢玉书还是疯疯傻傻,沈靖,你何止亏欠谢玉书,你更是愧对曾经待你如亲子的谢相爷夫妇。
“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戈羽拿出画卷。
看着渐渐展开的画卷,谢玉书深深沉迷,又淡淡哀伤,“是我准备送给阿靖的,可是已经遗失很久了。”
“阿靖在哪?”忽地却见谢玉书十分兴奋,拿起床上的枕头抱着,“你看,我为阿靖生了个男孩,白白净净,很像阿靖!”
“吃完早饭,一会带你去见阿靖好吗?”戈羽不愿刺激谢玉书,只得好生安慰。
“蔷儿,你真好。”谢玉书暖暖地微笑。
或许这般疯癫总好过清醒之后,面对残忍的现实,失去心爱的人,失去最亲之人,惟余,绝望。
汴安街,春来居
萧仁远看着站在窗前的沈靖,不由地摇了摇头,“沈大人,不若坐下喝杯茶。”
“无妨。”今日沈靖,一身蓝衣,白玉簪,青丝带,仿佛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谢玉书甫一进门,便瞧见那身蓝衣,梦中时常见过的白玉簪,随风而动的青丝带,若隐若现地映出,那年,他舍身探昙花下落,那时,她执笔赠君愿相许。
“阿靖?”谢玉书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迈出步子。
咋闻心心念念之人叫唤,沈靖转过身,依稀倩影,还是那一袭墨青的襦裙,记忆中的容颜,却见发际几缕银丝。
“阿靖,快看,我们的孩子。”谢玉书抱着枕头奔向沈靖,“他叫云儿,可好?”
“玉书。”沈靖看着谢玉书这般模样,很是心疼,“云破月来花弄影,当年我最喜欢这句。”
“是啊,所以我取名为云,不是很好吗?”谢玉书很是欢喜,“多亏了蔷儿,不然娘亲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让我找你,娘亲说你出远门了,要很久才回来。”
“我是出远门了,才回来的。”沈靖强忍心痛之意,故作镇定。
“对了,阿靖,蔷儿帮我找回‘月下美人’了,待我们成亲之后,便送与你,挂在我们的新房。”谢玉书正高兴地说着,忽而似是想到什么,“我们,成亲了吗?”
“玉书。”沈靖哽咽不语,不知所措,亦不晓得如何去解释。
“不是,不是。”谢玉书抱着枕头后退,“你要娶公主了,你要娶她。”
众人见谢玉书愈加激动,想要靠近,怕她伤害自己。
“都不要过来!”谢玉书见着围着的众人,表情更显惊恐。
“玉书,我不会再抛下你的!”沈靖很是懊悔。
“云儿,一出生便没父亲疼爱,这也罢了。”谢玉书泪如滚珠,声声戚戚焉,“但是她还不放过我们,派人绑架云儿,要挟我!”
“。”
“里面不是迷药。”
“毒药!是毒药啊!”
谢玉书声嘶力竭,编好的发髻,但见散乱。听得此言,戈羽心惊,不知所措,原来,琼花糕……
“可,还不放过我的云儿,他还是个孩子,孩子啊!”谢玉书扔掉枕头,好似已然崩溃,欲冲出门外。沈靖见状,大跨一步,紧紧抱住谢玉书,谢玉书不断在他怀里冲撞挣扎,猛地,一口咬在沈靖手臂上,顿时血染青衣,谢玉书仍不松口。
谢玉书咬着沈靖的臂膀,虽无松动,清泪却无声滑落,而这沈靖似是不觉疼痛,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手机: 电脑:
上苍啊,你收了这个妖孽吧()
倾世璃沫;上苍啊,你收了这个妖孽吧
数十年的生离,一个疯疯癫癫,一个自我囚禁,纵然再相逢往昔难追,失去的到底还是失去了……
戈羽看着眼前的有情人,不由得心酸,“萧叔,我们出去吧,解铃还须系铃人!”
“嗯。茇阺畱尚”萧仁远率先离去,戈羽等人紧随其后,里面隐隐啜泣之声,随后的季雪轻轻为里面的人关上门。
戈羽准备带着睡莲去侧间等着,季雪却朝春来居门外走去,“季雪,这是要去哪?”
“难得出街,想去买些小姐爱吃的糕点。”季雪柔声回答着。
“恩,那你去吧,早去早回!”戈羽淡淡地看着季雪。
看着季雪离去的背影,戈羽叮嘱睡莲,“去盯着她。”
“小姐?”睡莲不解。
“自从桃苑被烧后,她经常心不在焉,早上我们说要见沈靖,她还不自觉地把谢小姐的发簪插反了。”戈羽冷眼看着,“何况她家小姐才这么一闹,却不见她半分关切,心神恍惚。”
“睡莲明白,这就去!”睡莲立刻尾随而去。
“萧叔,我们入侧间详谈!”戈羽随着萧仁远亦走向侧间。
春来居,侧间。
“此番,为何是五日后才得相约?”甫一坐下,戈羽便迫不及待,“之前不是说三日吗?”
“原先说是三日的,但是那几日,沈靖忽然连日受到匿名信,说是再掀旧事,再见旧人,后果自负!”萧仁远拿起桌上的茶杯,“想必,有人要出手了,往后你得多加小心。”
“我知晓,今日谢玉书受刺激,所说之言可信?”戈羽询问着。
“应当无疑,但是总觉欠缺什么,谢玉书这般坦荡之人。”
“从她的画中亦可看出,伤害他人何况是自家好姐妹,不可能爹娘察觉不到。”
“当年我躲在床边还捡到一枚南海溪地黑珍珠,年前从珍宝阁的老板口中得知,这是贡品,世上只有一颗。”戈羽又接着分析,“郁姨是起火后才来的,或许在我进房前不止谢玉书来过,有人和她一起来的,而且是熟人!”
“有这种可能。”萧仁远放下茶杯,稍加整理,“说到溪地珍珠,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镇南王!”萧仁远几经思索,忆起,父亲曾说,先皇很是宠爱这位异姓王爷,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故而先皇登基后,便赐下这稀世珍珠,并可以此珠免一死!
“镇南王,连丛云?”戈羽讶然,“镇南王世子,连白枫,那世子妃不就是娘的好姐妹,孙倩云!”
“看来得谢玉书清醒之后,方可知晓那时之事。”萧仁远不免担忧,但就一个公主府已经很难应付,又牵扯到镇南王府,“恐怕我得增加人手保护谢玉书,今后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而此刻,虞阳长公主正应郭老太君之邀,前去听戏。
虞阳长公主甫一下马车,便见着郭老太君一干人等在门口相迎。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见公主出鸾轿急忙行礼。
“平身。”虞阳长公主抬手,意浓搀着公主朝郭老太君走去,“老太君,多礼了!”
郭老太君携薛夫人,拥簇着公主进府,一进门,刻着庆阳候族徽的绯樱图案爬满照壁,过了院子便是大厅,面向大厅门的墙上挂着薛氏祖先的画像,大厅两侧各摆放着陈年红木椅子。
许久未曾来过庆阳侯府,果然是书香传世,根深叶茂,长公主面露微笑,却兀自盘算着。
“奉茶!”郭老太君迎着公主上座,示意薛夫人带着小辈们见礼。
“臣妇,带着这小辈们来给公主见礼了,说是想一睹公主风采呢。”薛夫人巧如舌簧,似是想给公主留下个好印象。
但见下首四名年轻男女中,一女子率先迈步而出,绣着金丝寒绯樱的窄袖短衣,套着绛紫对襟的长袖小褙子,月白流仙裙随着步履晃动,能穿得绯樱的必是庆阳侯府大小姐薛鸾。
“薛鸾,见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薛鸾走至前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鸾儿,真是越来越懂规矩了!”虞阳长公主看得眉眼弯弯,甚是欢喜地招呼着薛鸾来其身边,“起来吧,来本宫这边,让本宫仔细瞧瞧,几日不见,愈加袅袅婷婷了。”
“公主过誉了。”郭老太君在公主右手下方落座。
“鸾儿和我家亦儿倒是看着,十分般配呢,您说呢,薛夫人?”虞阳长公主亲切地拉着薛鸾的手。
“沈大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深受皇上器重,我家鸾儿哪里配得上呢。”薛夫人笑容满面,却遮不住谄媚的气息。
“薛夫人太自谦了。”虞阳长公主虽然笑脸相谈,却暗自愤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小算盘,不就是看不上亦儿吗!一门心思打算着让薛鸾嫁给大皇子,说不定这以后,就是皇后!
手机: 电脑:
好熟悉,好温暖的感觉()
倾世璃沫;好熟悉,好温暖的感觉
看着堂下众人神色,虞阳长公主抿了一口热茶,佯作不在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