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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江泠雨怔住了,整个世界忽然只剩下那么一个声音;然后他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有人在怒吼,半响,他才发现怒吼的人就是自己。
“啊……啊啊!!!”
江泠雨无力地后退几步,一张有力的手忽然按在了他的背后,这才没让他跌倒。
“振作点,月月可是正面承受那些痛苦的,别表现的不如一个小姑娘!”江启安沉声说道,面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峻。
看着自己父亲的脸,江泠雨咬咬牙,重新站稳了脚步。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默念两句冰心诀后,他才稍微平静了些。
另一边,丁雨楼快步上前,直接把手臂伸到江上月嘴边。
江上月明显的愣了愣,然后便不再客气,松开自己的胳膊,又一口咬上了丁雨楼。
丁雨楼面色不变,暗暗运动内力,帮江上月炼化了自己的一丝鲜血。
若只是单纯的喝血,没有足够的量,是很难恢复清醒的。只能是过过‘嘴瘾’,而江上月没有内力,又不能催动真气炼化血液,所以丁雨楼只能帮她炼化。
第十八章 取珠()
吸收到丁雨楼的血气后,江上月才逐渐安静下来,片刻后,便昏了过去。
丁雨楼叹了口气,道:“自即日起,月月每天都会承受一次方才全身蜷缩时的疼痛,这便是三生三死三阴三阳丹的副作用了。除非服下九生九死丹,否则这份疼痛将伴随她一直到死。”
江泠雨走过去问道:“没用别的办法了?”
“没有,丁雨楼摇摇头。
“那如果没有九生九死丹,月月岂不是要痛苦一生?”
丁雨楼道:“当然不会痛苦一生,因为没有九生九死丹的话,月月最对也就再活五年。”
江泠雨一愣,惊讶道:“五年?!”
丁雨楼转头看了看江启安,道:“你还没告诉他么?”
江启安走过来拍拍江泠雨的肩膀,沉声道:“别想这么多了,为父能为月月弄出三生三死三阴三阳丹,同样也能为她炼出九生九死丹,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取出养血珠。”
江泠雨沉默了片刻,便点点头。江上月不能习武,养血珠放在她体内已是无用。倒是可以让别人像丁雨楼那样,帮助她炼化鲜血,但却是有风险。
即使是丁雨楼也不能每次都保证万无一失,江上月逆裂的经脉问题太大了。
更何况养血珠还关乎长生之谜,若是被发现,必然是十死无生。
“我该怎么做?”江泠雨问道。
江启安道:“咬破舌尖,让血顺着月月的喉咙流入丹田。养血珠感受到了你的气血,自会跑出来。你只需紧紧吻着月月,直到养血珠进入你的体内。切记,中途绝不能把嘴松开,否则养血珠就会直接返回月月丹田。而等它到了你的体内,你也绝不能排斥,否则它会直接抽取你的血!”
江泠雨嘴角抽了抽,但都到这地步了,他也不能拒绝,这可是在救江上月!
咬破自己的舌尖后,江泠雨便堵住了江上月果冻般质感的小嘴,不过此刻他却并没有多想,只是有些担心养血珠到底能不能被吸出来。
然而很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便在江泠雨嘴中扩散开来,这绝对不是舌尖处的伤口所散发的。这股血腥味比伤口的味道要浓厚得多!
下一刻,一个圆圆的,硬硬的东西便触碰到了江泠雨的舌头,近而进入了他咽喉。凭感觉的话,这东西应该和核桃差不多大小;八成就是养血珠了。
在养血珠进入江泠雨口中的一瞬间,他便无法再调动自己的真气。方才江启安还说不要排斥,现在看来,是根本排斥不了!
很快,养血珠便来到了江泠雨的丹田部位,最后稳稳的停在了那里,似乎是找到了新的住处。
江泠雨这才松开江上月的小嘴,同时心想这养血珠的吸收还是很容易的啊,前前后后,也就几息的时间罢了。
江启安道:“养血珠刚刚吸收了雨楼的血气,已经平静下来了。不过将来你可要尽量避免它的枯竭,否则你会变的和月月方才失去理智时的模样一样。虽然再次吸够足够的鲜血就能恢复理智,但那种状态是不会自己用真气炼化鲜血的,到时怕要喝够百人的血量才能恢复了。”
江泠雨凝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一旁的丁雨楼却忽然挽起袖子,竖掌为刀,将左臂上被江上月咬伤的地方又给切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立刻流淌出来,将整条小臂染得通红。
江泠雨看向那血,心底莫名的生出一丝渴望。
丁雨楼把胳膊伸向江泠雨,说道:“喝三口,我帮你炼化了。”
江泠雨迟疑一下,便含住喝了三口。
说实话,这味道真的不好,除了淡淡的咸腥味,便没有其他味道了。
但不知为何,虽然感官上觉得这是难喝的,但江泠雨却有种再多喝几口的欲望,就好像一种瘾一样。
连忙在心中默念几句冰心诀,江泠雨才慢慢松开了口。
丁雨楼脸上一副饶有趣味的神色,左手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同时他伸出右手,放在江泠雨的肩头;磅礴的真气立刻涌入后者体内,顷刻间便将那三口血液炼化!
丁雨楼收回手,道:“好了,这够维持养血珠整整一年了。如果今后你受了什么重伤,养血珠就会消耗更多的血气,帮你进行治疗。当然,如此一来原本能撑一年的血气,就不够一年了。到时就要你自己想办法找血了。越是高手的血,效用就越好,所撑的时间也就越长,这你可记好了。”
江泠雨点了点头,凝重道:“我知道了。”
江启安抱起昏迷的江上月,道:“接下来就是去曲向天的遗藏之地,安排泠雨假死了……曲非绫和孔唯厉昨晚就在曲家典籍中找出了曲向天遗藏所在,据六扇门的情报,这二人准备今晚进入那遗藏之地。雨楼,你回去准备一下那个替死鬼,顺便给铁延肆捎个口信,今晚就动手,让他到时演的像一点。
“好。”丁雨楼点点头,打开了密室的暗门,先一步跃出,而后便消失不见。
江启安和江泠雨二人把江上月抱回她的房间,吩咐俩个婢女好生照料后,便一齐来到书房。
“这个给你。”江启安从怀中取出一个芥子袋,递给了江泠雨。
这种袋子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大,但实际上里面却有着一处可以用来放置物品的空间。不过这处空间中却是不能储存空气,所以也就不能装活物在里面。
江泠雨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下,发现里面装着不少东西。
最多的,便是一些修炼用的资源、丹药之类的,然后还有一些记载着武功的卷宗,唐门的机括类暗器;甚至人皮面具、夜行衣、乞丐服、布衣、华服等都是一样不少。
这多半就是江启安为自己流落江湖而准备的东西了。
江泠雨不由苦笑道:“我说父王,有必要准备的这么齐全么?”
江启安却正色道:“江湖险恶,不得不防;人心难测,世情如霜。今后你流落于江湖,一定要记住:多看,少管。仗剑天涯的侠士,放荡不羁的浪子;有,但少!真正的江湖,就像是放大了的官场,尔虞我诈,纷争不断;自古善为次,从来利为先!普通人做事尚且三思后行,江湖人做事,便要五思、六思,甚至更多!记住了吗?”
江泠雨点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这几天我在金陵城中的行为,难道像个心怀仁义的侠士吗?”
江启安不可能不知道金陵城中发生的那些事。这些天江泠雨为了做任务可是杀了不少城中一些小帮派的人,看上去像是在为民除害,但江启安知道江泠雨下手有多恨。
那些混帮派的人死后,他们的家人,如:妻子、儿女、父母之类的,江泠雨统统没有放过,不管男女老幼还是老弱妇孺,统统都被他找到给杀了。血魔的挑战任务更是达到了83人的程度,距离百人的奖励也差不了多少了。
斩草除根这一道理,江泠雨贯彻的很绝对;而对于儿子忽然转了性子,江启安虽然觉得其变得有些太过偏激,但心底里也是蛮欣慰的。毕竟江泠雨祸害别人,总比将来别人祸害他要好。
“总之到了江湖上还是小心为好。”江启安接着道:“你今后的路,我也想了几条。第一,便是去依山观雨楼做个镖师,和雨荷一起打理‘第一层’;第二,便是去‘四方剑阁’中学艺,这四家都与你有婚约,无论去哪一家都不会怠慢你。至于养血珠你也不必担心其暴露,只要你隐姓埋名,别人就算发现了你吸食鲜血,也不会联想到安王府,更不会联想到十年前的事。”
说着,他顿了顿,道:“第三条路,便是加入‘七狱诸魔’,成为一名魔道弟子!这样你用血来练功就有了很好的借口。为父与映月幻魔宫的人有些交集,我可以跟他们说你修炼了魔道功法,不得已加入七狱诸魔。为父给你指出这三条路,你想走那一条呢?”
江泠雨抬手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说实话,这三条路几乎条条都是阳关大道,无论走那一条,将来江泠雨必能闯出一番天地来,因为这三条路中的势力,无一不是江湖顶尖!
以江泠雨的天赋,加上混元乾坤功打底,还有高手系统用来作弊,不论走那条路,只要不意外夭折,总会出人头地的。其实这三条路选哪条都行,唯一的不同便是今后的方向不太相同罢了。
如果选第一条加入依山观雨楼,那么江泠雨将会直接在江湖上打拼,容易培养各方面的能力;如果选第二条加入四方剑阁中的一方,那他今后的武道便会注重于‘剑’这一方面,苦修更多,能力倒不好培养了;而如果加入七狱诸魔,那江泠雨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应该就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