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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还不等上官宏反击,便有司天监监正上书,说是紫薇垣之中,四辅星光芒直逼帝星,只怕是有凌帝星之相。原本上官宏还梗着脖子要和萧逸好好过一过招,却没想到还有星象之说,顿时气急败坏的要找柴彦平,那头司天监监正却一纸弹劾上去,说是原本司星的监副柴彦平玩忽职守,若不是他查出此事,说不定要坏了大事。
凌帝星之事非同小可,皇帝除非憋着想死,不然怎能不作为一点?当下召了上官宏进宫,一番说话,还没等上官宏发话呢,上官皇后哆哆嗦嗦的问是不是出了事。上官宏爱女心切,又不愿让她动了胎气,只好退了一步,暂且告假,不管万事,又为了所谓的“避嫌”,顺着皇帝撸了柴彦平的官。
这个消息传来之时,白芷正和萧逸在树下对弈,桃花正在一旁玩着木马。白芷落下一枚黑子,轻笑起来:“你这招架桥拨火,倒是玩得很是高明。”
“却也不算是高明,揣度人性便可以了。”萧逸笑道,“况是由沈兄出面游说,却又有什么难的?司天监监正常年被柴彦平压在下面,现在有个法子扳倒柴彦平,他如何不肯做?既然肯做,还怕什么?怕被上官宏挟私报复?上官宏不会,如今已然是风口浪尖了,若再杀人,岂不是更是坐实了他的确想要这个江山?这样蠢的事,他又怎会做?况且就算上官宏如今刚愎,就算是”萧逸一边说着,一边落下白子,这才笑起来,“阿芷输了。”
“输便输了,谁与你当真。”她说着,淡淡的唤了桃花一声,又给她喝了一杯水,这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最近这眼皮跳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心中真是难受极了。”
“光怪陆离之事,你信则有,不信则无。”萧逸柔声劝慰道,“况且,你有什么心中不快的?说来与我听听,也未必不可。”
“我也说不好……”白芷说着,又苦笑起来,“譬如我哥哥……”
说到白桓,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静默了一会儿,萧逸这才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是这样的事罢了。”他说到这里,握了她的手,“你信我,如今还不到时候,无论我说什么,他也是不会信的。我只能等到他先动。”
白芷微微颔首,白桓的性子她知道。若是当日的白桓,兴许还会听一听别人的话,但现在的白桓绝不会听。握了握拳,她将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只是一笑:“罢了,兴许只是我想多了,光怪陆离之事,不可尽信,缺也不可不信。”说到这里,她端茶喝了一口,却见有人从外面来了,进来便行了个礼:“大人,夫人,夏侯夫人来了。”
白芷这才真切的笑了起来,起身笑道:“她还肯来看我!”说罢就要应出去,桃花也欢欢喜喜的弃了小木马,往外面去了,嘴里还嚷着:“姨妈……”
还没出花园呢,就见李施夷从外面急急而来。如今夏侯杰是正三品羽林卫都统,她也今非昔比,一身洋红色曳地长裙,斜插了一支凤钗,见白芷也出来了,忙拉住她:“诶,你可算是出来了,我带你去看看。”
“什么?”白芷原本还想打趣几句,但见她这样急切的样子,也笑不出来了。李施夷忙慌慌的拉着她,叹道:“也别说了,随我来,我方才越俎代庖让人安顿在了东花厅,你也随我去才是。”
白芷一边点头,一边随李施夷去了,一直到了东花厅,推门才见屋中坐着一人,穿了一件粗布衣裙,神色很是憔悴的模样,仿佛枯木般,她怀中还坐着一个小小的姑娘,看来也不过和桃花年岁相仿,因为消瘦,显得一双眼睛像是要从眼眶中落出来一般。
白芷顿时觉得喉中堵了什么上前道:“品玉姐姐?”
第88章()
记忆之中的品玉,素来都是个和善人,更是随时都笑眯眯的,像个菩萨,只是现在因为憔悴,好像已经笑不出了。
见白芷进来,品玉这才站了起来,像是松了一大口气,这才抱着小姑娘道:“这下好了,咱们也算是熬出来了。”又不知道说什么,紧紧的握着白芷的手。
白芷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下去,又吩咐下去让人备水来给两人洗漱。趁着两人洗漱之时,李施夷这才拉了她出门,叹道:“沈姑娘昨儿个病了,说是害了风寒,我寻思着我去看一看,再与你说。上回那事,我也不能知道你心里恼不恼她……”她说得是上次受封诰命的事,“结果,我刚到了博陵侯府,就见她问你。我寻思着你也不在侯府了,便也多嘴问了一句,谁成想,她说她叫做品玉。我就想起你往日和我说起过的,这便将她领了来。”李施夷说到这里,也是不忍,“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孩子都饿成了那样。”
虽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品玉外柔内刚,当年白芷那样苦劝,她也不肯跟随着自己去云州,如今若不是过不下去了,又怎会来到这里?“也罢了,我今日无暇招呼你,若是你方便,替我问候沈姑娘,说我过几日得了闲再去看她。”
“我省得,你二人好好说些话,我知道她于你有恩惠的。”李施夷宛然一笑,又蹲下身子亲了亲桃花的小脸,“好好儿的与那小姐姐玩耍,明白么?”
*
待品玉和小姐儿都洗漱了,白芷拿了自己的衣裳给品玉换上,又取了桃花衣裳来给小姐儿穿上,这才将她拉到自己屋中,问道:“姐姐,这是出了什么事?老爷呢?”
品玉摇头道:“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若非是遇到了要事,未必会拉下脸来,进京来投奔你。”她说到这里,又气苦起来,“白芷,你不知,约莫是去岁腊月上下,便有人来了鄞县。原本也没有什么,可是那些人说,是上官大人派来的。你总是知道,咱们那位县太爷开先得罪了倪家大爷,生怕被倪家寻仇,倪家大爷又是上官大人的死党,他一听是上官大人派来的,顿时吓坏了,忙不迭的去迎接着,后来那群人却说是找你的。只问是不是你曾经在府上伺候过?老爷又能怎说,只能说是。谁知那群人气急败坏的一通臭骂,说是、说你是……”
“说我是诚国公府余孽,罪臣之女,你们也敢擅自收留,难道不是找死?”白芷平静的说完,见品玉点头,也是明白了,“然后呢?”
“而后,就说是这个罪名,将咱们全数抓到大牢里了。老爷身子那样的臃肿,往日谁劝了他也不听,谁知道一进了牢里便上吐下泻,那群人说是老爷包庇罪臣余孽,如何都不给药,老爷没几日便没了。我瞧着心里也是难受,他虽是阴险的,好歹也是小姐儿的父亲。这关了好些日子,倒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将咱们放了出来。我都出来了,才听说一事……”
白芷眯起了眼:“他们把萧家的祖宅怎了?”
“烧了,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品玉闭了闭眼,“萧家二太太还在里面呢!全然不顾,将留守的几个老人家和萧家二太太一起烧成了灰。真是丧心病狂……鄞县那样子你也知道些,我好容易找到了小姐儿,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就算是不活了,这孩子还这样小。她娘与我再有什么龃龉,她总是无辜的,更何况她娘总是死在我手上的。我无奈之下,就想着将她送到舅家,兴许好些。谁知到了京城,倪家那几人,竟然一个都不认小姐儿,说是老爷没良心害死了倪家大爷,现在又开罪了上官大人,谁敢收留着?我们一路到了京城,早就是没一点盼头了,谁知连口水都没喝上。我无奈之下,只得想到了你。博陵侯随云州大军回了京城,我去博陵侯府,没成想见了夏侯夫人……”
“她是我姨表姊妹。”白芷紧紧拉着她的手,“我说我眼皮怎的一直跳,原来是为了你。你也别说什么投奔我的话,我既然唤你一声姐姐,心中自然将你当做姐姐的,你待我的好处,我都记在心中,一时也不敢忘。你且宽心,有我一日,必有你一日。”又低头看着桃花,“桃花,带小姐姐去玩一会儿吧。”
桃花点着脑袋,又扳着小手指头说:“小姐姐要吃糖……”
“你这孩子,自己想吃,倒是还赖在别人身上。”白芷失笑,戳着她的小脑袋,“去找你爹去,成日和我偷奸耍滑。”
桃花这才牵着小姐儿欢天喜地的走了,品玉看着两人,这才咬了咬唇:“那是你和萧公子的……”
白芷脸上顿时红了起来:“虽不是亲生,却也算作是亲生了。”见品玉不明所以,白芷脸上更是烧了起来,“那孩子没了爹娘,实在可怜得很,唤我和萧逸做爹娘,我二人也嫌臊,索性应承了。”
品玉看着白芷,见她脸上都要烧起来了,又掩唇笑起来:“阿弥陀佛,咱们冷心冷肺的白芷姑娘今日都软了心肠要当别人的娘了,不若将咱们家小姐儿也收了吧,这两个孩子做伴儿。”
“你可不知桃花有多皮,我可不愿再来一个。”白芷笑起来,“罢了罢了,这两个孩子一处养着也好。夫人昔年再有诸多不是,总是给我谋了个出路,即便不是她本意,我也是谢谢她的,更何况如今他夫妻二人都没有了,稚子无辜,我也不忍心。”
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品玉听后,后者也是诧异起来:“勿怪我说你身上贵气逼人,原来也是国公府的女儿。此事已然注定,切莫心窄,养精蓄锐,才有一日能够报仇啊。”
“我省得呢,我可没想着要心窄。他害得我家如此,若是能够放过他,我未免太没有气性了。”说到这里,又听外面门板响了一声,就听萧逸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阿芷,我进来了?”
“想进来就进来吧。”白芷拍了拍品玉的手,抬头对进来的萧逸道,“你与品玉姐姐也识得,我便不多说了。”
“萧公子。”品玉忙起身见礼,萧逸虚扶一把,“品玉姑娘不必多礼。”又抿唇笑起来,品玉都看得愣了愣,又顾念着白芷的脸面,忙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