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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之中有无尽的伤感,萧逸伸手抚了抚她的发,半晌不曾言语。静默了良久,白芷这才将他的手拉了下来:“此事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将江家的人一气拉下水,这才是顶顶要紧的事,好不让上官宏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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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院中走了一会子,便有人说华夫人诵经完毕,白芷便去佛堂找寻华夫人,刚进了门,就见华夫人缓缓而来,依旧带着笑容,对她一笑:“好孩子。”
“叔母。”白芷上前扶她,华夫人看了一眼她,目光又落到了萧逸身上,“前些日子见到萧大人之时,还是离得尚远,如今近了来看,果真是个俊美不凡的风流人物。”
听出她话中有几分夸赞之意,白芷也是笑起来,低声笑道:“他待我很好,真的。”
“也是你的造化。”华夫人缓缓说,“你在鄞县,只怕吃了不少苦头吧?今日得了闲,与叔母好好娘们一会子。”
这话里的意思,萧逸顿时明白,也不去打扰,只是拱手施礼:“既是如此,还请叔母代为照看阿芷。”
华夫人微笑颔首,又拉了白芷往后院去了。白芷虽说有些舍不得萧逸,但还是跟在华夫人身边去了。一直到了后院之中,晏如来泡了六安瓜片,白芷这才絮絮的将自己这两年的事与华夫人说了,看着华夫人神色愈发的不安,白芷这才收了口:“虽说凶险,好歹还是平安的回到了京城。我也不敢露面,生怕叫人认出来,给往日相熟的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听白芷如此说,华夫人笑道:“你这担心也是对的。我虽不甚管这京中的俗事,但也隐约有耳闻。上官宏不遗余力的四处找寻白家的后人。当年你兄妹被送走,我原本还想找到戴大人详细问问,谁成想戴大人已然被上官宏以莫须有的罪名陷害得锒铛入狱。若是他透露半点,莫说今日还能再见,只怕……”
她说到这里,倒是不往下说了,呷了一口茶,这才缓缓道:“我如今更为庆幸之事,若是萧逸是上官宏的人,如此深重的心机,你如犯在他手上,只怕被嚼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白芷辩驳道:“叔母,萧逸他是真心待我的。”
见她急了,华夫人却是愈发的气定神闲起来:“此事我倒是也能看出一些来。一个人再怎么能哄人,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我瞧着他看你的眼神,我便知道他必然是疼你的。”她说到这里,徐徐吹开茶末,“你爹娘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白芷脸上顿红:“叔母你又诳我,我可不依了。”
“好孩子,如今都是别人的妻子了不是?”华夫人笑道,“可惜如今非常时期,若是可以,真想让你带着孩子来。只是若是给人看去了,只怕要糟。”她说到这里,握了握白芷的手,“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念想了,你只记着一件事就成。再有什么事,也要先保全自己。”
白芷颔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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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就是第二日,京中的流言顿起。句句直指上官宏监国于礼法上不和,更有甚者,指着上官宏自从上位以来,大熙一日不如一日。桩桩件件指着桐县之流的惨状。
还没等上官宏做出反应,便有更严重的流言出来——说事上官宏弑君,此时说什么皇帝命其监国,实则皇帝已然没了性命,又怎会命令一个外臣而非皇亲监国?
流言这东西,愿信则有,不信则无。上官宏自从上位以来,虽说京城还算是富庶,但正常人也都明白的确是不如往日许多了。一时之间,京中几乎人人都在盛传上官宏是逆贼,更有人将前些日子的四辅星凌帝星之事翻了出来。不少学子走上了大街小巷,怒骂上官宏的卑劣,牵出了两年前因为白家被抄家夺爵,牵连了近千人的事。
眼看风向大变,上官宏原本还打算装死听不见,没成想皇亲那头也是被人扇动了一般。华夫人的父亲,先帝的亲叔叔寿王,乃是京中皇亲辈分最老的,带着一群人要进宫去面见皇帝,被守皇宫的众人拦住,索性就不顾了体面,在宫门前大哭先帝爷,着实没有给上官宏面子。
只是上官宏还未来得及找人算账,皇亲已然躁动起来,闹了不少法子出来逼迫上官宏。上官宏原本想要摆出监国的架势,然而寿王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上官小儿,本王告诉你!本王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之时,你还在娘胎里未曾出生,如今轮得到你跟本王说人五人六?”寿王虽说苍老,但精神气却是很足,那嗓门更是大,“监国?好一番监国之论!你监的是谁的国?本王倒是奇了,江家的国,江家人说不得了,反倒要你这黄口小儿来指手画脚?说好听了是臣子,难听了就是奴才!即便在庶民之家,族长病重,却也没有一个奴才出来不许主子们去见的!你是什么玩意儿!”
上官宏自从得势以来,谁这般给他没脸过?此时脸色铁青,梗着脖子怒道:“谁敢造次!本官有皇帝陛下亲书的圣旨,既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即便是寿王殿下,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寿王的脾气早已在京中出了名的,那可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听上官宏这话,早就老当益壮上去给了上官宏一个大嘴巴。别说上官宏被打蒙了,就是陪着寿王来的皇亲也无一不惊:“上官小儿,此时还轮不到你跟本王摆谱!皇帝陛下的意思再怎么重要,但却由你这乱臣贼子的嘴里说出来,就算是好事也变成了恶事!你若是心中没鬼,如何不敢让人见皇帝一面?今日你是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你以为就凭你当年陷害白家的事,你就有脸面在这里指手画脚?识相的还不快滚!”
老人家一张脸也是被气得铁青,上官宏还没被人这般揍过,牙都快咬碎了,转身正要命人去请皇帝。寿王被不少人扶住,正要相劝,谁知道这老小孩儿一样的寿王殿下还一脚踹在上官宏屁股上。上官宏朝前扑了几步,没稳住摔在地上,模样滑稽极了。众人想笑又不敢笑,脸都快憋烂了。
寿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看着上官宏道:“上官小儿,如今你可知道了本王的厉害?”又十分嫌弃的将上官宏推到一边,“还愣着做什么?随本王去见皇帝。皇帝有什么需要怪罪下来的,自有本王担着责任就是了。”
上官宏立在一旁,将身上的尘土掸尽,几乎恨不能将寿王生啖其肉。随从刚将上官宏扶了起来,他便咬牙道:“这老匹夫今日如此作践本官,他日非要让他跪在本官面前求饶!”
这头寿王快步进了寝宫,见其中萦绕着一股子药香,上官皇后坐在床边,双肩不自觉地抖动着。听到有人进来,已然颤了颤,转头惊道:“你们、你们是谁……”
“陛下呢?”寿王指着皇后厉声问,皇后原本胆子就小,被这样指着一问,顿时蔫了几分,“修哥哥……”
第108章()
因为皇帝病重的事,如今也已经罢朝,众人也乐得自在,根本不去管上官宏和江家的人都快打起来了。
那日的事虽说荒唐,但却还是有了个圆满的解决。直到神色恹恹的皇帝出现在江家人面前,这群方才还闹着要和上官宏拼命的皇亲国戚脸上同时出现了尴尬的神色,仿佛被人在脸上抽了响亮的一耳光。
只是这些事,就不在白芷的关心范围内了。目的已经达到,那就一切都圆满了。
她和萧逸要的,不过就是恼羞成怒的江家和被落了面子而气急败坏的上官宏而已。
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白芷看书看得乏了,也就放了书籍,偏着头看着桃花骑着小木马。“桃花,这些日子,好端端的,怎么不去找小姐姐了?”
桃花自己一颠一颠的,转头看着白芷,说道:“姐姐病了,姨妈不让我去。”她说着,又鼓起腮帮子,“爹爹和娘去吃好吃的不带桃花去。”
“你这孩子。”白芷失笑,“难道我短了你什么?还说这样孩子气的话?”说到这里,她捏了捏她的小脸,“若是想吃什么了,叫下面人去做就是了。”见桃花双目放光,又补充道,“除了点心。”
桃花可怜兮兮的看了她一眼:“桃花找爹爹……”
“你找你舅舅都没用,我可不吃这一套了。”白芷笑眯眯的说罢,又将她拉到身边,左右看了看,“又长高了些,再做一件衣裳穿才是要紧。”
正说着,门便被人推开了,萧逸携了几分冬日的霜寒进来,桃花顿时从小木马上跳了下来,双手叉腰挡在萧逸身前:“爹爹又来啃娘啦。”
萧逸好笑,蹲下身子摸着她的小脑袋:“桃花眼里,爹爹不吃饭,改吃人了?”
“吃人?”桃花歪着脑袋,“人好吃么?”
“有些人不好吃,浊臭逼人,但若是你娘……”他一面说,一面看向了白芷,“娘可好吃了。”
白芷脸上顿红,啐道:“你成日和孩子说什么?”还没说完,桃花转头看着白芷:“桃花也想吃娘……”
虽说童言无忌,但白芷只觉得脸上温度十分灼热,仿佛是要燃烧起来。萧逸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抱了桃花说:“娘是给爹爹吃的,桃花不能吃。”他一面说,一面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来日桃花也要被人吃干净的。”
孩子小脸顿白,捂着耳朵差点哭起来:“桃花不好吃,不让吃。”白芷瞋了萧逸一眼,抱了小泪包在怀里:“别听他的,成日胡言乱语没个正经。”萧逸则是一脸无辜的坐下,笑道:“为夫的在教孩子呢。”
“教得孩子和你似的?”白芷呛他说,“这孩子还这样小,就听你说这些,来日知了人事,岂不是要给人笑话?”又将桃花的眼泪花儿擦干:“别听你爹爹的。”
桃花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滑下了白芷的腿,看向了萧逸:“桃花真的真的不让爹爹和娘亲睡了!”看她分外坚决的样子,白芷也是诧异:“真的不让?”
桃花毅然决然的点头。
萧逸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