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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的表情一下子显得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将说不说的样子。
三千心下奇怪,感觉他像是有什么隐情,便问:“请问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这……”老板犹豫了一下,看看三千,颇为踌躇地说:“本来我不该说的,但既然现在你都要搬走了,那我告诉你应该也就没关系了。”
他这么说三千就愈发奇怪,“到底因为什么?”
老板的双手下意识地在膝盖上摸了两下,“其实是这样的,我们这个楼盘啊,要租的话必须得交抵押金的,你也知道,位置不错嘛。”
三千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你当时不是说没那么多钱叫押金吗,所以本来这个房子我是不能租给你的。”老板说着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
“可您后来不还是租给我了么?而且没要押金。”
“对,但不是没要,而是没问你要。”老板顿了顿,“当时有别人来担保了,付了押金,还多付了一笔钱用来补房租的差价。他说今后如果房租上涨了,就从这笔钱里扣,但是给你那边的报价要一直维持原来的水平。”
三千听着就愣住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当时租工作室时的情景,应该是在老板拒绝租给她之后她有让姜禾去找老板说说,后来姜禾回来了就说老板同意了,她只当是老板被他给说通了,没想到竟还有这一段事情。
“难道是我弟弟??不对啊……他哪儿来那么多钱……”三千自言自语道。
老板冲她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是n&h的总经理徐纾温。”
“徐纾温?!”三千震惊的情绪难以言表,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板。
“嗯就是他。那个时候他来找我,正好你弟弟也来了,说到押金的事他就说由他来承担,让我把房子租给你。不过他有个条件就是让我们不能告诉你真相,你弟弟也真行,居然真就一直没和你说。”老板感慨道。
三千定了定神,却没有再说话了。
今天一天得到的信息不算多,却都是关于徐纾温的。关于他,如何帮她,如何对她。
其实当初他说喜欢她那句话时她是半信半疑的,可如今她才真正知道他是认了真。
三千心里只觉得特别堵,堵得她想哭。徐纾温的这份感情,她给不了回应,但是她知道自己至少欠他一句谢谢。她想亲口对他说谢谢,可他却远在美国,还处在昏迷之中。
那天的车祸实在太严重了,据抢救徐纾温的医生说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而至于之后还能不能醒过来、能不能痊愈都是个未知数,他们不敢给打这个包票,美国那边也不能。
现在,她只能祈祷着徐纾温可以醒过来,可以再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在她的生命当中已经失去过一位朋友了,同样的事情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总不能,连道谢的机会都不给她。
※
自徐纾温出事以后,樊不凡就接手了对何历宁的调查事宜。而最大的突破口,还是落在了陈知宁的身上。
或许是徐纾温重伤的事情对陈知宁造成的刺激巨大,他在回美国的前一天专门找到了樊不凡和洛三千,对他们说出了当年事故的真相。
原来,那个时候他的确是觉得徐纾温爸爸的存在有些碍手碍脚,他想让他离开公司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害死他。
而当时,陈知宁选择了和对徐纾温父亲同样有意见的何历宁合作,但何历宁却是个靠不住的人。
按照陈知宁的设计,徐纾温爸妈所乘坐的那辆车只是会遇到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能让他受些伤在医院里耽搁一段时间就好。可是前去执行这项计划的何历宁却对汽车的刹车片进行了较大的破坏,又说寸不寸的,出行那天刚好赶上下大雪,本就刹不住的汽车在雪地上就跟上了润滑油似的完全失了控,这才酿成了那场严重的事故。
事后陈知宁去质问何历宁的时候,何历宁却一口咬死说他这是被陈知宁指使的,俩人都脱不得干系,也互相握有对方的把柄,陈知宁怕事情真捅出来他自己也得进监狱,便只好选择把事情瞒了下来,按意外处置。
不过出于对徐氏夫妇的愧疚,他主动要求领养徐纾温,就是为了好好照顾他,补偿他,也能多少让自己内心的罪恶感减轻一些。而关于何历宁跟徐纾温所说的那些股份的事,至少陈知宁如今是完全否认的。
当然,这种事现在已经无法追究得清楚了,三千只是奇怪为什么何历宁会在时隔那么多年后忽然来找徐纾温。
而陈知宁说到这件事时却不免唏嘘。
原来那何历宁原本有个女儿,早些时候因为他跟陈知宁相互牵制的关系,他提的一些要求陈知宁也会答应,其中就包括安排他女儿进了n&h在美国的总部工作。
那个时候正好徐纾温也是在总部的,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孽缘,那个女孩子居然对徐纾温情根深种,已经达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可徐纾温却对她半分感觉也无,而这女孩子又属于特别执着死缠烂打型,所以在有一次徐纾温实在不胜其扰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对她说了一些比较重的话,直接把人给打击回家了。
在这件事之后不久,徐纾温就被调回国当总经理,也就忘了这一段小插曲。
可是,对于他而言只是小插曲而已,但对那个女孩子来说却好似天塌地陷一般。被心爱的人拒绝了不说,以后连面都不好见了,她也是太极端,竟然就此选择了割腕轻生,幸好救得及时,捡回来一条命,但却变成了植物人。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何历宁便把所有的怨恨都加诸在了徐纾温和陈知宁身上,他想要同时报复他们两个人,才想出那么一个挑拨离间的招数来。
不过在这个计划的最初何历宁也许并没有想要置徐纾温于死地,但就在去年的十二月十二号,何历宁的女儿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去,停止了呼吸,他整个人也就此失控了。
陈知宁那天之所以问三千日期,就是因为他想到如果何历宁要施行报复,那最有可能的时间就是在他女儿的忌日。
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对于何历宁这样一个人来说,他的人生也早已是无望的了。三千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恨这个人,她当前只希望何历宁可以受到应有的惩罚。
后来陈知宁对他们说,等他回美国之后会对警方坦白这一切,并且协助抓捕何历宁。至于他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都愿意认了,只是希望能等徐纾温醒过来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请求他的原谅。
“我这一辈子,辜负了自己最爱的人,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还愧对自己的两个女儿和女婿。我想,现在也该是时候做一件对的事了。”陈知宁在机场是这样跟三千说的,他还说,她肯来送他,他已经知足。
看着陈知宁穿过安检口,身影从视野中消失的时候,三千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哭了。
有些感情真的是与生俱来,不可剥夺,且难以磨灭。
毕竟,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爸,再见了。”她最后用连樊不凡都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如果能再见,我就认你。
※
时间再次回到年关,离陈知宁他们回去已经一月有余,三千觉得自己几乎是天天都在数着日子盼着美国那边能传来徐纾温苏醒的好消息,可是这个消息却迟迟不来,她也越来越难沉下性子。
这天晚上,樊不凡刚从外面回来就喊她道:“三千,有好消息!”
“什么什么??是不是徐纾温醒了?!!”三千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让樊不凡紧张地忙上前几步去扶她。
“不是纾温的消息,是何历宁的。”樊不凡说道。
三千的心头沉了沉,但这毕竟还是值得高兴的事,虽然没有她所期待的那个那么好。“已经找到他了吗?”
“嗯,我拜托了函煊哥和宜年哥,有他们俩出马人已经被抓到了,而且也找到了他对纾温的车做手脚的证据,要立案没有问题。”樊不凡自己也是松了口气,最近一直忙这事终于有个结果。
“那真是太好了,他做了这些,必须要付出代价。”三千握紧了拳头,想到徐纾温又是一阵心痛。
樊不凡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又何尝不担心呢,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惦记着徐纾温的状况。
“三千,你别想太多,纾温一定会好起来。”他轻轻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温和的热度让她心头暖过来了些许。
“是啊,一定要好起来。”三千默默叹了一声,想到后天就是除夕夜了,她也该准备回家,但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今年这个年肯定是过不好了。
“想出去走走吗?”樊不凡看她心里难受,便提议道。
“好啊,”三千应和道,“去哪儿?”
“随意走吧,走到哪儿算哪儿。”
“好,听你的。”
三千稍稍露出点笑容,手指收紧也握住了樊不凡的手。
幸好,她还有他在自己身边。
万幸,他们仍能携手。
与此同时,正在家里独坐发呆的姜禾忽然听到门铃响的声音。他心里嘀咕了一声,会是谁来找他?一般来讲不会有人啊,如果是洛三千的话会直接用备用钥匙开门的。
“请问是谁?”他走到门口后透过猫眼往外看,却不料看到了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面孔。
“双双?!”还不等陈双开口姜禾已经一把拉开了门,双眼牢牢地钉在她身上,声音都有些发紧地问:“怎么是你?你不是在美国吗??”
陈双笑着看他,只是那笑中还藏着些微的忐忑。“我回来了,不欢迎吗?”
“欢、欢迎……只是你——”
“姜禾。”陈双忽然正色叫他,“我离婚了。”
“离婚?”姜禾的表情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