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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慢慢回到床边,咫尺的距离里,仔细盯着她,满目怜爱,还有一份不能不感叹的再次心服!
感叹之余,却又不禁摇头苦笑,轻抚上她的弯弯细眉,这一颗全然改变的心里,除了爱恋,除了心疼,他真的再也容不了别的了……
失常
淡淡消毒水味,混合了清新的花香,安静之中闻的清楚,有人轻轻在旁边走动,窃窃的低语声,不时地说着什么……
有一些清醒,可眼睛却不想睁开,柔软被底里的舒适和温暖,让感觉一再拒绝着醒来,多日里的不安和警觉,还有身处嘈杂又糟糕的环境,再加上饮食上的不能温饱,这身体和精神早已不堪忍受了,勉强的支撑着……
只是,现在她这是在哪呢?睡多久了?
懒懒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输液瓶,一滴一滴的正在向下滴着,目光转移,雪白的天花,淡绿的墙壁,天蓝的窗帘,有点点阳光将它映得透明,整洁,淡雅,很安静,再转头,一束鲜艳,花瓣上还有着亮晶晶的露珠,衬着洁白的满天星,美得象梦的粉色玫瑰!
“醒了吗?然然!”一声暗哑里看到妈妈关切的脸。
很茫然地看着她,竟什么都想不起来,很努力地回想着,直到她的床边渐渐围满了人,她的记忆才在猛然里跳出,却不是那一晚灿烂绚丽的梦幻场景,而是曾经颠沛流离的那一个星期,在辗转不安里忍饥挨饿的不堪回首……
“妈——,我没有钱了,我真的没有钱了,我怎么办啊,呜呜……”
一惊里,掀被而起,她一把抓住妈妈,很突然地就大哭起来,又惊恐又着急,惶惶里象个孩子般的惊慌失措着!
“……没事的,没事的,妈妈在这里呢,没钱也不怕的!”一叠声的安慰,却丝毫不起作用,她越发哭的不能控制了!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钱……我怎么过啊?……我要走了,我车票都买好了,我怎么办啊……”
“安然,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她突然的情绪失常,战杰心痛如绞,一把握住她正输液的左手,动作的剧烈,让针头颤动,有鲜红在倒流,从背后扶住她,牢牢地,他惊问,恨不得能代她受痛,“你不需要再走了,哪儿也不用去了,你现在已经彻底安全了!”
“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安全,我都没有钱了,哪里还会有安全……什么都没有,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的……你走开,妈,妈,你说话呀,我怎么办啊……”
痛哭流涕,这不能劝说里的固执和悲伤,让所有人惊异,战天正,钟铭,宋晓,郝运,还有欧阳,相看里,是全然的没有想到,等候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她的低烧终于退却,看她醒来,所有人都想在第一时间告诉她,黑暗已被终结,怀疑已被删除的美好现实,可现在,眼前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却让人人都无法对她开口,她象换了个人似的,胆小又脆弱,眼神间的哀愁,让人看到便觉悲惨,仿佛只有哭泣才能让她觉得心安!
“丫头,好了,别哭了,你妈给你做了吃的,你就不饿吗?”着急里,战天正从未有过的头疼着。
“是啊,然然,你先歇一会儿,好好吃点东西,好不好?”也是一脸泪水的妈妈抱着她,轻拍之下又劝着。
“我不吃,不吃!”她突然发火,用力一把推开妈妈,“我要走了,我不要呆在这里,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呆在医院了……”
抽泣中她就要下床,战杰无奈中,索性更紧地环抱住她,“别再闹了,安然,你清醒一点吧,那是你妈妈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要走了,你放手!放开!”瞪着眼睛扭头她看着他,象是不认识他,神情透着凶狠,并用力掰着他的手。
“我去叫医生来!”觉得情形不对,钟铭出去了。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她大叫,又气又急又恨中,更加凶狠地挥舞着手臂,扭动着身体。
“安然——,不要这样!”宋晓惊叫着去按她的手,好容易让她安静下来,但那手上的针头已然脱落,鲜血迅速在手背上漫开……
“啊——走开,你们这些人,全都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们,呜呜……”毫无希望的反抗里,安然绝望地喊着,眼泪再次泛滥……
“按住她,先打一支安定,”医生过来,很干脆地吩咐着,一阵忙碌的混乱后,病房里安静下来,安然深深喘息着,虚弱地靠在战杰怀里,呆滞的眼睛看着某一处,不再闹了,只是眼泪仍在不停地流……
紧紧抱着她,拂开她满脸汗水里沾得零乱的发丝,那一张惨白的悲痛,隐着委曲,还有不被理解的恐慌,轻轻的抽泣里,她只是被迫地安宁着,那压在心上的重负并未被解除!
“安安,安安,怎么了?宝贝,奶奶来了,没事了!到底是怎么了?哭成这样,你们也不管管?”突然的安慰里,老太太出现在她面前。
很模糊的看着她,柔声的安慰让脑子清醒了一些,耿耿于怀的担扰,让她再次开口,哽咽难抑的伤心里,断断续续地对她诉说着,“……我……我没有钱了,我真的……没有钱了,我怎么办,我……我还要走的,我怎么办呢?……”
“就是这个啊!没事,没事的,奶奶会帮你的,阿义,拿钱来!”回头一声招呼,一叠钱送了过来。
直接交到安然手上,她说得更加轻松,“来,拿好,这是奶奶给你的,花完了,我再给你,来,不哭了,不哭了!这么好看一张脸,哭得象只猫了,来,把脸擦干净,我带了你爱吃的饭菜,吃饱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然后我们就回家,啊!听话!”顺手从安然妈妈的手上拿过毛巾,她很细心地给她擦着。
怔怔地看着她,安然停止了哭闹,很在意地看着手上的钱,又看看她,迷惘里她又象是想起了什么,再次仔细地看向她,而后沙哑着声音,很认真地对她说道,“这是你欠我的!”
啊——?老太太一愣,而后很快又笑了,顺从地说着,“是,是,是我欠你的,那现在还给你了,你可要收好,别弄丢了!”
听话地点着头,她用力握紧了钱,压到胸口处,再次靠到战杰身上,整个人全然地放松了下来!
“然然,喝点粥好吗,妈妈熬了好久,很清淡的!”被老太太的到来排挤到一边的妈妈,再次上前,端过吃的,想要重新得到她的重视。
一眼瞄到白粥和青菜,安然眉头猛然皱起,很反感地一扭头,很干脆地大声说着,“我不吃这个,拿走!”
吃惊地看着她,妈妈的脸顿时僵硬成灰色,眼泪哗一下冲出来……
“安安,来,看奶奶给你带什么来了,清蒸排骨,还有煎鱼,这是鸡汤,都是你爱吃的,来,奶奶喂你吃,张嘴啊!”
一样样的鲜美送到面前,众目之下,安然温顺地依在战杰怀里,张嘴慢慢吃着她喂来的东西,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伤心欲倒的妈妈和爸爸,所有人再次惊异着她的变化,却不知是因何而起!
看她情绪渐稳定,医生低语了几句,病房里留下老太太和战杰,其它人全请到外面,好久,看到老太太面带得意地先走出来,“她吃好又睡了!”
点点头,医生很满意,“好,就这样,能吃能睡就能很快恢复的,别打扰她,让她好好睡!”
很得意的目光再次扫过人群,老太太一脸的撇夷,“瞧瞧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还不如我一个老太太呢,看她哭得那个样子,居然一点办法没有,绑架一样的困着她,就能解决问题了?真是好笑!”
“可是……你怎么知道给她钱就行了?”战天正看着她,很狐疑地问着。
“这还用问啊,这段时间,她孤身一人在外面,瘦成那个样子,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吗?现在这世道,出门在外,最能给自已壮胆的是什么?钱!本来就没有安全感,现在更连钱都没了,你要她怎么过?不害怕才怪呢!唉,我是一定要带她回家的,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真正关心她的,就一张嘴,哼!”很有一番道理的说完,她又一番感叹!
看着她,大伙全哑然,似乎是很简单的道理,可当时却真的没人想起,只觉得安然变得太多,现在想想,真的是他们太大意了,全然没有考虑到安然一个人在外,孤身流浪所经历的苦楚!
那种不能固定的日子,当然不会象书里描写的,是那样的自在而浪漫,那都是坐在舒适的家里,拥着休闲的心情,无所事事的文人,在自已的想象中所做出的一种假想罢了!
真正的流浪,是因为心无所系,是被迫的自我流放,那种只有自已才能深深体味道的茫然和孤零,是这世上最无可奈何的悲凉和凄惨,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更不知道自已的落点,心是空的,人是虚的,经过人群,却不属于人群,任何时间地点,都只是一个无可诉说的孤零!
那一种辛酸,是因为抛弃,那一种抛弃,是因为不被理解……
明了
再一次的醒转,看到一个熟悉,她又躺在那个少年的房间里了,桌上多了一束粉色玫瑰,没有了医院的味道,只有花香缠绕!
一双柔情四溢的眼睛注视着她,她迎上,是战杰!
微笑着为她倒来茶水,微笑着为她擦脸,微笑着扶她坐起,微笑着为她弄吃的,微笑着坐看着她,他象全然改变的一个陌生人,脸上洋溢着挡不住的喜悦,为她忙碌着!
而她愣愣地看着他,迷惑不解又奇怪,以至于她连吃都不能专心了,他又微笑着接过去,一勺一勺地喂着她,象尽职的家长,眼神宠溺有加!
吃完,他收拾东西离开,她下了床来到窗前,一院阳光,照着金色的菊花,灿烂得耀眼,风里轻轻摇晃着,它象在对她说话……
她呆看着它,好久才回过神来,打开衣橱,找了几件换洗衣物,她走进浴室,再走出来,浑身清爽里,她坐到沙发上,静静揣测他突然转变的原因。
一声门响,看到一群熟悉的人笑着走向她,钟铭,宋晓,郝运,强强,他们还带来了一束百合,洁白里透着青绿,极致的淡雅,还有一